然而,在红叶法王心中焦急的等待中,老喇嘛完全没有按照他预想的那样,以雷霆之势将敌人斩杀。
“至尊……”
姜山轻语一声,淡笑道:“果然是一个大人物。”
“想必你不是来找我交朋友的吧?”
姜山毫不客气的道:“有话还是直说的好,不要耽误大家的时间。”
看到姜山对至尊大人不敬,红叶法王面色一沉,条件反射的怒斥:“姜山,你竟敢……”
只见老喇嘛轻轻一摆手,一道无形起劲发出,止住红叶法王发怒,轻笑一声:
“姜山阁下果然快人快语,没想到数十年没有踏入中原,竟然出现阁下如此英雄了得的人物,倒也值得本佛来此一见。”
然而,姜山并没有觉得被一个老喇嘛称赞有什么值得得意的地方,目光清冷的看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
老喇嘛见此也不恼,嘴角含笑说道:“既然阁下如此性急,本佛也就直说了,阁下的目标是元廷,是大都。据本佛所知,大都内还有十万蒙古精锐,若是阁下强攻大都,即便胜利,也必然会伤亡惨重。”
说到这里,老喇嘛微微一顿,不动声色打量了一下姜山的神色,却没有看出什么变化,只能继续道:
“若是让你就此退去,想必阁下也不会答应。然而,本佛不忍数十万生命因此消散,欲止戈于此。以大都为赌注,阁下可敢与本佛对弈一局?”
“呵呵……”
面对诱惑,姜山不但没有心生觊觎,反而露出一抹冷笑:“阁下不妨将话说完。”
对方的目标明显是姜山,至于什么数十万生命,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已,然而很多时候,猎人和猎物并没有什么分别。
相互位置转换,不过在一瞬间罢了。
姜山早已从二女那里知晓了元帝与密宗交谈的条件。
这位至尊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想要姜山的命。
然而,姜山的目标又何尝不是他?
最终结果,各凭手段罢了。
“很简单,十日之后,你我双方各带五人,以武论高低,在此地决定大都内数十万生灵的命运。”
老喇嘛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一抹悲天悯人的哀伤之色:
“阁下若是胜过本佛,大都之门自然会为阁下打开。若是本佛侥幸棋高一着,还请阁下能给大都内数十万人一条活路。”
这些话,虽然在姜山等人的耳中并不如何震撼,只比正常说话大一点而已,但是却悄然间远远的扩散出去,瞬间传遍了姜山麾下数十万大军的耳中……
对此,姜山心知肚明,也明白老喇嘛的意思,想要以此逼迫姜山答应。
姜山无法阻止老喇嘛的小动作,也不想阻止,更不屑阻止。
说实话,看着老喇嘛一脸悲天悯人,若不是姜山知晓他真正的目的,恐怕还真的会被他骗到。
这个赌注,无论怎么看都是姜山大占便宜,无论胜败,都能够得到大都这座易守难攻的坚称城。
胜利,自然不需要多说,轻而易举打开大都之门,并且声望更上一层。
若是败了,也无关紧要,只不过放过大都内数十万蒙古人一命,不在赶尽杀绝罢了,也可以捞得一个仁慈的名声。
但是,姜山却是知道,眼前这个一脸慈悲之色的老喇嘛,根本不在意死多少人,他想要的是用姜山的命,来换取灵童……
而灵通关乎密宗的千年传承,对眼前这个老喇嘛来说,绝对重于一切。
两人互相打量着对方,互相飙戏,一个不忍生灵涂,欲要以一己之力,阻止兵戈……
另一个则是做出心动之状,仿佛在衡量取胜的可能……
事实却是各怀鬼胎。
过了片刻,姜山好似下定了决心,脸上露出一抹奇怪的笑意,双眸微微一咪:“好一个怜悯众生的至尊,红叶阻拦我灭元,此事我还未找你们密宗清算呢,如今又跳出来一个至尊,真是再好不过,省得我在远走西藏找你讨个说法。”
随后,话音一转,在度说道:“我可以答应你,不过,时间要在一个月之后。”
老喇嘛最后听到姜山答应下来之后,微微提起的心立刻放了下来,立即点头将此事坐实。
随后,变狂笑起来,看向姜山的目光变得极为诡异,没有蔑视,也没有不屑,而是带着浓浓的好奇之色,放佛看到了什么极为有趣的东西一般。
“有趣,真是有趣,本佛好久没有遇到阁下这么有意思的人了,一个月之后,你不要让本佛太过于失望。希望支撑你的是真正实力,而不是无知者无畏!”
老喇嘛一改刚刚的慈悲,身上散发出惊天的气势,放佛一只觉醒的猛兽压向众人。
他之所以最后露出个下马威,完全是被姜山所言,要找他讨个说法,在他看来,完全是一个自不量力的表现。
随后,伸手一拉身旁的红叶法王,两人变消失不见。
至于说,原本的十天,变成了一个月,在他看来并没有什么分别……
在数十万大军的见证下,两人当众定下了约定,再无反悔的可能。
回到皇宫之内,红叶法王将心中的不解道了出来。
在他看来,以至尊的无上实力,应该直接解决对方才对,何必要多等一个月的时间?
“你可与对方交过手?”老喇嘛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
“半年前,姜山闯入皇宫,我与他远远的交手过一招,后因为禁卫军的到来,对方便退走了。”红叶法王说道。
老喇嘛点了点头,在他看来,两人若是真的交过手,红叶法王不可能安然无恙。
“那个姜山的实力很不错,我甚至在他的身上感觉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威胁之感,并且从见面开始,他极为谨慎,一直对我加以防备,我即便能够胜过他,也不是一件易事。”
老喇嘛脸上露出一抹浓郁的杀机:“机会只有一次,若是让他察觉到我的目标是他的话,一旦他吓的一直躲在大军之中,那么即便我的武功再高,也不能在数十万大军的保护中杀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