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程爵放假,薛慧一家人就来到了正州看望薛飞。
去之前薛慧给薛飞打了个电话,说想何苗跟她大侄子了,如果何苗有时间,就让何苗跟孩子也去正州。
薛飞给何苗发信息,何苗还真有时间,然后两家人就在正州团聚了。
由于薛飞要上班,跟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不多,所以他们只能自己玩。好在正州是千年古城,可游览的地方比较多,不会感到没意思。
晚上在家里不知道做什么吃,就去了深蓝酒店解决晚饭问题。
“你应该像在冰城和京天一样,弄一个会所,没事的时候可以自己过去呆一呆,也可以招待亲朋好友,来饭店还是太不方便了。毕竟你在南河不是呆一天两天就走。”点完菜,程爵看着薛飞说道。
“这件事我早就想过了,但我一直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弄。”薛飞知道要是在正州有一个可以随意出入的会所,见一些人,做一些事情都会很方便。可是他的身份跟过去不一样了,他怕总出入会所影响不太好,所以是否要在正州搞一个会所他一直拿不准主意。
薛慧知道薛飞心里是怎么想的,说道:“我看还是别弄了,让人在背后说闲话不好。你说呢何苗?”
薛慧看向何苗,询问她的看法。
何苗点了点头,她也不赞成薛飞在正州弄会所。
“有什么不好的呀,又不贪污受贿。凭什么领导干部就不能去会所呀,领导干部去会所就一定有问题吗。”程爵明白薛飞的顾忌,可他认为这根本不算什么。
薛慧瞪着眼睛看着程爵说道:“会所是高档消费的地方,薛飞虽然是省长,可他的工资是固定的,他的工资能支撑他经常去会所吗?根本不能。既然不能还去,你说别人会怎么想?”
“薛飞的工资是固定的,何苗不是固定的呀,何苗一年的收入怎么也得有八位数吧,薛飞可以用他的钱去会所啊。”程爵辩驳道。
“你知道何苗一年挣八位数,别人知道吗?别人只会说南河的省长经常出入高档会所,人言可畏,三人成虎的道理你不懂吗?”
程爵无言以对,便低下头不说了。
薛飞见状笑着转移话题:“这几天玩的怎么样啊?”
心儿撅着嘴说道:“一点都不好。”
薛飞与何苗的儿子薛一凡也附和道:“连游乐场都没有。”
薛慧笑着说道:“我们这几天去的都是名胜古迹,他们都不太喜欢。他们想去游乐场,可是我们打听正州好像没有那种大型的游乐场,小型的这个时候人又特别多,所以我们就没去,结果他们三个可不高兴了。”
“提个意见啊,正州应该建设一个大型的游乐场,达不到迪士尼的规模,怎么也得达到欢乐谷的程度吧,毕竟是一个省会,正州的地理位置又这么好,不搞一个实在太可惜了。”程爵建议道。
薛飞没有当成耳旁风,他挺进了心里。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薛飞和程爵一起去了卫生间。薛飞是小便,程爵是大号。
薛飞从卫生间出来洗了洗手,准备在门口等一会儿程爵,结果遇到了唐糖。
自从上次一起吃了顿西餐后,薛飞就再也没有联系过唐糖。而唐糖多次给薛飞发信息打电话,薛飞始终不回不接。一晃已经有一个月的时间了。
唐糖也是刚方便完从卫生间出来,她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薛飞,有些激动,有些紧张,还有些生气,总之心情很复杂。
薛飞看到唐糖也有些意外,但他并没有打算搭理唐糖,瞥了一眼就拿出手机走向了一边。
唐糖见薛飞这个样子,鼻子一酸,眼泪就开始在眼圈打转。她犹豫了一下,然后鼓起所有勇气来到了薛飞的身边:“你最近很忙吗?”
薛飞像是没听见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给你发信息也不回,打电话也不接,为什么呀?你是讨厌我吗?我也没做什么让人讨厌的事情啊,我都请你喝咖啡吃西餐了……”
不管唐糖怎么说,薛飞始终无动于衷,于是唐糖的眼泪就像是河堤决口了一样流个不停。她就站在薛飞身旁哭,也不走。
这时程爵出来了,看到薛飞身旁有个女孩在哭,感到很奇怪。走到薛飞身旁问道:“这怎么回事儿?”
薛飞说道:“我不认识,回去吧。”
两个人刚要走,那个抓唐糖手腕的小伙子就来了,身旁还跟着两个人。
看到唐糖在哭,小伙子显得很紧张,急忙上前问道:“你怎么了,哭什么呀?”
唐糖不语,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薛飞。
“你们俩站住!”小伙子直奔薛飞和程爵而去,他觉得一定是他们把唐糖弄哭的。
薛飞充耳不闻,接着往前走。
“叫你们呢,聋啊!”小伙子一把拍在薛飞的肩膀上想要抓住薛飞,但是被旁边的程爵给推开了。
“你谁呀?你谁说聋呢?”程爵板着脸质问道。
“我还想问你们是谁呢?是不是你们俩把唐糖弄哭的?你们俩什么人?”小伙子上下打量薛飞和程爵。
薛飞根本不愿意跟他说话,
就冲程爵说道:“别搭理他,咱们走。”
小伙子绕到薛飞和程爵身前,气势汹汹地说道:“把话说清楚了,否则你们今天走不了。”
程爵就像是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一样笑了起来:“好多年没有人在我面前说这种话了。我们要是非走不可呢?”
“那我就干你们,让他们竖着进来,横着出去。”小伙子用手指着地说道。
“嚯,好大的口气呀。小崽子,你他妈活拧歪了吧。”程爵说着话,抬腿就是一脚,正踹在小伙子的肚子上。这一脚看着没有多大劲儿,却把小伙子给踹坐在了地上。
小伙子恼羞成怒,一下子就从地上窜了起来,指着程爵,对他的两个同伴说道:“干他!”
三个人张牙舞爪的就朝薛飞和程爵扑了过去,但还没到跟前,就被生擒活捉了。
程爵目前是武警总部参谋长,而就在来正州之前,他刚刚晋升为武警中将警衔,他也成为了全国最年轻的中将之一。
程爵不管去哪儿,身旁的警卫都如影随形,看到有人想要对首长动手,警卫自然不会等闲视之。
“拖出去好好给他们上上课,教教他们怎么做人。”程爵命令道。
警卫像拎小鸡似的抓着三个人就朝外面走。
“把他们放了吧,他们以为我挨欺负了才会这样的。求求你了。”唐糖抓着薛飞的胳膊求饶道,她担心三个人会被打个好歹的。
“他是你男朋友?”薛飞始终脸上没什么表情,此刻依然如此。
“他不是。”
“那你这么紧张干什么?”薛飞甩开唐糖的手,抬腿就走了。
程爵转了转脑子,瞥了一眼薛飞,然后将唐糖拉到一边,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之后便笑着离开了。
唐糖完全呆在了那里,好半天才缓过来。想到小伙子他们三个,便撒腿就往外跑。
过了十点钟,孩子们全都睡下了。十点半时,何苗与薛慧也上了床。
程爵还不困,就从房间里出来来到了楼下,看到薛飞正坐在沙发上喝红酒,一副有心事的样子。
薛飞见程爵过来了,就拿起酒杯给他倒了一杯红酒。程爵接过来晃了晃,然后喝了一小口品了品,发现味道不错,很纯正。
程爵往楼上看了一眼,坐到薛飞身旁小声问道:“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小姑娘啊?”
薛飞脸色一变,马上否认道:“别瞎说。”
程爵往后一靠,笑了笑说道:“男人吗,很正常。你放心吧,我肯定不会往出透露半句的。你知道,我这个人嘴最严了。”
薛飞一口干掉杯中酒,将杯子往茶几上一放,起身白了一眼程爵说道:“什么乱七八糟的。”
看着薛飞上楼的背影,程爵自言自语道:“是你的心乱七八糟吧。”
何苗因为公司有事,在正州呆了一个星期,就带着儿子薛一凡返回了江沪。
薛慧一家也没有久留,因为程爵难得放一个月的长假,他们还想多玩几个地方,所以随后他们也离开了正州。
在深蓝酒店的卫生间门口偶遇后,唐糖每天都会给薛飞发信息打电话,薛飞仍旧不搭理她。但是在薛慧一家走的当天,薛飞决定跟唐糖见一面,因为唐糖给他发信息说想跟他说一些事情,如果他听了以后还是不想再跟她联系,那她以后就再也不会烦他了。
“想说什么快点说,我的时间很宝贵。”在初次约会的咖啡厅包间里,薛飞说道。
“上次你看到的那个人他叫侯政,也是南河大学的,今年刚刚毕业。我从上大一的时候他就开始追求我,到现在他也没有放弃,可是我一直没有答应他,因为我对他没感觉。但他对我真的很好,在各个方面都很照顾我,所以我只是拿他当一个哥哥看待。我和他真的没有其他关系。”唐糖从包里拿出一张纸放在了薛飞面前:“上次吃西餐结账时我的钱不够了,我真是没有办法了,就跟他借了钱,这是给他写的借条,虽然他说什么都不要,但这个借条我还是保留了下来。我会利用假期的时间去打工,挣了钱以后还给他。”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薛飞没有去看借条。
“你不是误会了我和他的关系吗,我认为我有必要解释一下。”
“咱们俩又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我为什么要误会你们?”
“我……我……”唐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一着急,两颗晶莹的眼珠就掉在了桌子上。
大约五分钟后,唐糖抬起头看着薛飞问道:“你还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薛飞看着她不吱声。
唐糖伸手拿回借条说道:“以后我不会再打扰你了,我走了。”
唐糖拿着包起身就走。
“站住,我让你走了吗?”薛飞说道。
唐糖停住脚步用手擦了下眼泪,转过身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你刚刚说打工还钱,你找到工作了吗?”
“还没有,正在找。”
“我给你介绍一份工作吧。”
“什么工作?”
“去我家里当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