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很激动,来这这么多年,一直以为自己是孤独的,没想到还有一个老乡,真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啊!
敬了叶简一杯,还没说出话呢,挑事二人组又来找事了。
“世子说的是,既是文人相斗,自该以诗相对。”
范闲无语了,我有上下五千年的中华文化积累,你拿什么和我比啊?道:“这有什么好比的,你肯定输啊!”
“好大的口气啊。范闲你若是不敢与我比,我也不为难你,跪下认个错就罢了。”
“不是和你说了吗,输得肯定是你!”
“荒唐,你以为你是什么?诗坛大家吗?”
终于范闲怒了:“行,那你说怎么比!”
叶简也笑了,这个郭保坤活该被打,不只是因为滕梓荆的原因,更是因为,如果叶简处于范闲的位置早就群嘲了,然后啪啪啪打脸装十三了。
最终,郭保坤向李弘成提出了十步一诗的提议,而李弘成一脸有意思:“精彩!”
然后,一副请开始你的表演的模样。
此时无论是靖王府后花园正在在实况转播,当然是语音转播。
在听到范闲说,“无论郭保坤和贺宗纬做多少首诗,他只做一首就可获胜。”
谢必安也一脸不屑:“好狂的口气。”
而诗会上,郭保坤和贺宗纬听到范闲所说的话,怒急而笑。
贺宗纬大笑:“一首便可获胜?范公子,你觉得我和郭公子如此不堪一击吗?”
而郭保坤也笑了,“乡野村夫,恐怕只能写出一首罢了。”
范闲面无表情,喝着茶:“你们先请吧。”
随后看到郭保坤很装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发笑。
就见他尤其突然一副激动的模样之时,说什么:“诗者兴之所会,此刻心有所感,我不客气了啊。”
待郭保坤写好,大声诵道:“云青楼台露沉沉
玉舟勾画锦堂风
烟波起处遮天幕
一点文思映残灯”
其他人都在叫好,说是好诗,叶简嗤笑一声,同时说道:“就这破玩意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
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就听到范闲说:“平仄不对先不说了,通篇皆是词藻堆砌,不见用心。”
只见郭保坤大怒,但是无奈,人家说的是实话啊,只能装装怒气冲冲,一副要动手的样子。
他的同党贺宗伟赶紧出面打破尴尬:“此诗虽有瑕疵,但骤瞬成诗,已是难得!范公子若是想听用心的诗,当年贺某离旧乡之时,赴京都,踌躇满志之时,但也曾赋诗一首,年少轻狂,虽简陋,但也写出了内心所思!”
范闲不耐道:“你想念你就念!”
“如此,贺某献丑了。”贺宗伟站起身,把正尴尬的郭保坤请了下去,随即走到中间,抑扬顿挫的将自己的得意之作大声念出。
范闲听后,“诗写的确实不错,可惜当年是否知道,此时竟成为他人门客,谄媚求存。”
在二者的步步紧逼之下,范闲还是写出了诗圣杜甫古今七言律第一的《登高》。一切都是命啊。
可惜为了自己后序的计划,不能改变这些前面的剧情,要不然绝对不会让他写出《登高》的。
写完登高,转头问叶简:“他们这靖王府厕所在哪?”
叶简伸手一指,他知道范闲马上就要见到二皇子了,但他却不能离开,他在这里还有任务,他需要一个真正被承认京都第一才子名号,这样祈年殿才会有他的位置。而且他需要更响的名号,这样晚上醉仙居,司理理才会是他的。
范闲道了声谢,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出来屋子。
在后院,二皇子和范闲迎来了第一次的见面。
房屋内,靖王世子李弘成一脸戏谑的看向郭保坤和贺宗纬二人,问道:“你们谁还有诗啊?”
贺宗纬站了起来,随后快步走到李弘成面前,然后支支吾吾一会,说:“范公子这首七言确实有独到之处,只不过只不过这字稍有逊色。”
听到这话,郭保坤也走了出来,:“确实如此,这字写的也太不堪入目了吧。”
全场都在低声嘲笑二人。
叶简摇摇头,“行了,你们别丢人了,你们要是不写就认输,我来写。”
叶简慢吞吞的走到案子前,拿起毛笔,抽出一张新纸,写下了名字《春江花月夜》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
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
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
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
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众人为止倾倒,没想到叶简也写出了如此好的诗,平时虽说有京都第一才子之名,但并未得到众人真正认可,现在这一首号为孤篇盖全唐的春江花月夜,终于让别人承认了。
“你们看这字,这笔法,为何未曾出现过?这简直是一派大家的字啊。”
“你不说我还没注意,只看内容去了,这字写真的太好了。”
叶简朝着范若若走去,在众人火热的目光下,说:“告诉范闲,我先行回府,有事可日后详谈。”
言罢,带着两个护卫便离开了靖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