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千里行又走(1 / 1)

数日的辗转。

战肆泽踩在清草地上,她扭头看向身侧的闵至痕,忍不住去抱:“阿痕,怎么样?是不是感觉不错?”

闵至痕回搂住战肆泽后,抬眸看向四周广阔的草地:“是,别有一番滋味,柴桑?不枉是牧马之乡。”

并未跟吉曼回家看看的契农:“这有什么稀奇。”

闻言,战肆泽朝一旁蹲着的契农看去:“爷看,你是因为吉曼不在这里,你便见不得别人快乐。”

被戳中心思的契农:“哼。”

闵至痕笑着安抚战肆泽:“你不随去看看?没有想要问的?”

战肆泽知道闵至痕在提醒她,裴之峰一事与毒一事:“来的时候他们不知我们是谁,后知后觉也该发现了,但终归裴之峰死在我们的手里。”

闵至痕轻声细语:“这是定数,是不可更改与避免的...”

一听到定数,战肆泽突然想起吉曼阿娘给的书,她连忙朝马车跑去,在行囊里折腾了一番后,她又拿着一本书跑了过来。

闵至痕正不解:“这是何物?”

战肆泽只讲事情大致经过说了一遍,并未细讲,闻言:“阿痕你看看,可看的懂?”

闵至痕翻开第一页:“这里只有几首诗。”

战肆泽点这头,整理衣冠得同时就要抬脚:“对,阿痕你先看,先解读一番,我去里面看看,你说的对我还是说几句的好。”

闵至痕头抬了一瞬,而后被诗所吸引:“好。”

数百步后。

战肆泽朝坐在不远处眺望的迟滇生走去:“陛下可要去?”

正在思考如何处置朝中事的迟滇生:“嗯?还是你去吧,朕去了他们该无措了。”

战肆泽看向远处的房子:“不许他们出来迎接也是因为这?那好。”

迟滇生安静得看着战肆泽离开后,他又重新闭上眼,而,迟滇生身后几步外便是辛度尘和龚维轩,此刻他们面面相觑,没有敢开口说一句话。

一间屋子里。

“傻孩子,我们能有什么?”

当战肆泽走进屋子,便听到吉曼阿娘这么一句话。

战肆泽撩开厚重的门帘。

吉曼脸上是不舍与泪花:“阿娘,可我舍不得你们...”

吉曼阿娘为吉曼擦着眼泪:“前些日子都舍得去,往后啊,就没有舍得不舍的了。”

吉曼阿爹坐在一旁:“莫哭了,我和你阿娘身体康健你何愁不能回家?”

吉曼阿娘也笑着点头,余光看了眼战肆泽:“可不就是这个理儿,快别哭了,让人平白看了笑话。”

吉曼还在抽泣。

战肆泽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许久未见了。”

吉曼阿娘轻轻摇头:“皇上设恩不用我们洗榻觐见,如今小将军亲自前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战肆泽立马摇头:“不让你们觐见,不过是陛下不愿大张旗鼓也不想惹得人看,这个,肆泽来也没多大事...”

吉曼突然间想起一事,她握紧阿娘的手:“对了阿娘,恩人说我还有一个伯父,他...”

战肆泽点着头松了一口气,显然是因此事前来,话由吉曼开口,便是她松气的原因。

吉曼阿娘还未开口。

吉曼阿爹率先颤了手,他一脸得不太好:“这是谁告诉你的?不管你从何处得知,你只当没有知道...便好。”

话一出。

不止吉曼愣住,战肆泽亦然。

吉曼阿娘拍拍吉曼得手:“你阿爹既然这样说了,你也就这样做吧。”

吉曼也只好这样,虽然她并不是多想知道,但好奇还是有的。

战肆泽也不再开口,她索性也不多问了,抬脚就要离开。

吉曼阿爹拦下了她。

战肆泽疑惑得扭头,看向话从来不多的吉曼阿爹:“嗯?”

片刻后。

战肆泽看着吉曼阿爹从桌底的垫子拿出一张纸。

那破烂不堪的牛皮纸,已经有好几个窟窿了,它被小心翼翼得展开,却显然没有被小心翼翼得收藏起来。

吉曼阿爹在桌面铺开它:“是不是小将军告知小女的?他,他可是为小将军惹了祸事?”

战肆泽看着一脸痛心疾首的吉曼阿爹:“为何这般说。”

吉曼阿爹回想以前:“他自幼叛逆不服管教,这也无妨,但他拿人命不当事,这是父亲不能忍的。”

想着裴之峰说的那番话。

战肆泽微微一顿:“所以,便将他赶了出去。”

吉曼阿爹重重叹气:“岂是只因此?他多番挑事不愿平静度日,小小年纪功力便高于我,却不拿其做好事。”

战肆泽皱眉重复了一遍:“不做好事?”

吉曼阿爹摇着头:“仗势欺人,没有他该有的责任却看中着原主之位。”

战肆泽沉默了一瞬后:“心大是好事,也是坏事。”

吉曼阿爹叹气,他将纸推进战肆泽:“这张图纸...是他当年琢磨蛊毒唯一留下的草稿。”

听着蛊毒二字。

战肆泽喃喃道:“你放任契农,是不是也因为他身上有...他的影子?”

吉曼阿爹闭上眼:“我,他毕竟是我弟弟,哪怕离了柴桑他也绝不是池中鱼,只希望在外的他不再那般用心。”

战肆泽咽下那堆话:裴之峰不止过得不差,不是池中鱼...

吉曼阿爹微微低头:“我独留小将军,只想厚着脸皮说一句好话,看在我们的面子,若他当真犯了事,切莫伤了他性命。”

战肆泽再次不知如何回答了。

战肆泽拿起那张纸:“裴之峰你可知是谁?”

吉曼阿爹怎会不知,他眼眸闪烁不敢确定:“嗯?小,小将军的意思...意思是!?”

战肆泽点着头,不再说话。

吉曼阿爹扶着桌子弯下了腰,他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父亲若是知晓了想必也是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战肆泽这个旁观者对别人家事还真不好说什么:“节哀,他是笑着走的,且还留下了孩子。”

吉曼阿爹一怔:“在皇城的孩子?不曾听说裴将...他有孩子啊?”

战肆泽将事情大致说了一遍:“也算是他走之前的赎罪?为了孩子。”

吉曼阿爹却一直念叨那句话:“他这般注重血脉?”

战肆泽也摇摇头:“兴许,是因着自幼离家这才...左右孩子无恙。”

吉曼阿爹却不这样认为,他总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觉得哪里有一丝得不对,裴之峰为何那般在乎后嗣?仅因为可以留下血脉吗?

谁也不是裴之峰。

谁也猜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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