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运帮可是整个渡河的霸主!”
“怕了吧?”
“告诉你,现在口头认错,再跪下来磕个响头。”
“你就还有活命的机会!”
“对!”
马车里的战肆泽撑起脑袋:“这运帮有点熟悉嗷,对了,先前也遇到过一个腌臜货,这运帮是乞丐窝啊?怎么什么样的人都收?”
迟滇生拨着橘子,拨好后递给战肆泽一半:“嗯?没准呢,也没必要多予理会。”
战肆泽接过后突然想起之前遇到的百姓水贼:“少陵可是好些百姓加入的那什么水寇,为了分辨叫贼寇吧还是,虽说水寇东苍较多,但~”
迟滇生知晓战肆泽得担忧:“左右他们也成不了气候,若不是先前专于裴之峰也不会放任着不去管。”
战肆泽点着头:“什么都要整顿,这可真不是个好差事。”
迟滇生知道战肆泽在为闵至痕打抱不平:“待咱们回去后,自然就有了分担的。”
战肆泽吃完橘子拍拍手:“嗯,现在还要去渡口吗?”
迟滇生倚在轩窗旁:“水路那几天连连赶来,想必也是坐累了,还是沿路看看吧。”
战肆泽点着头撩起窗帘:“可。”
听着风吹过,到收鞘的声音,辛度尘回来了。
战肆泽嗅到了血腥味:“这是全都杀了?”
辛度尘端坐在马车上,继续充当马夫:“是,取了一些身份象征。”
战肆泽点着头继续逗战半斤。
除了中间那辆马车的俞中意五人很随意。
最后一辆马车实在是气氛不对。
吉曼哄着孩子,时不时看向左右对立而坐的俩人,她将睡觉的孩子放下之后,就磨蹭得朝外走去。
同时,吉曼小声道:“那什么,你俩坐哈,我出去透个气,陪一下契农...嗯嗯。”
听到门开的声音。
驾马的契农自然乐意至极,但他还是解下身上的披风:“给,外面风大,吃不吃果子?”
吉曼盘腿坐着,她看着塞在怀里的一笼子果子:“额...吃!”
契农嘴角的笑逐渐上扬,不得不说这些天里他的心情真的是持续上涨。
而马车里的俩人心情就微妙了。
尚珂一头长发及至腰间,她低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自从她醒来,夏子凌焦急了一瞬,二人之间就再无沟通,若论作之前这是尚珂要的。
如今?
尚珂美目一转,她吃痛的倒吸气一声:“嘶...”
低着头但本就默默关注的夏子凌,她猛的抬头:“怎么?又疼了?”
尚珂嘴角的笑逐渐加深,她侧头去看婴儿:“疼啊,我最讨厌疼了。”
夏子凌别过头,她抱着膝盖有些不想说话了:“尚城主还是需忍忍。”
听到称呼。
尚珂眼眸一闪而过的痛:“是啊,没有人心疼我了。”
夏子凌将头低在膝盖上:“这不正是你要的...他们总是说我傻,可我又不是不懂。”
足够洞察人心的尚珂:“是,你都懂,只是你不愿意去懂。”
夏子凌爬在膝盖上看轩窗:“尚城主之后有什么打算。”
尚珂抬手去捂左胸口:“养好伤,弥补错事。”
夏子凌身子一顿,没有再说话。
尚珂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夏子凌身上,就连婴儿啼哭也未曾使她侧眸,夏子凌正要起身去抱婴儿,车外的吉曼连忙撩起帘子进了来。
吉曼看着丝毫没有缓和的二人,她接过婴儿:“还是我来哄吧。”
夏子凌将孩子递给吉曼:“你倒是有一套办法。”
吉曼逗着孩子的同时:“不哭不哭哦,哪有,我不过是喜欢小孩子,有得耐心罢了。”
夏子凌腾出空间:“坐吧,坐下哄,抱着还是很累的。”
吉曼笑着坐下,回完夏子凌看向尚珂:“他这般轻,能重到哪里去,尚珂尚城主?你还未抱过他吧?”
尚珂身子一僵:“这...是。”
吉曼正欲将孩子递去,就见尚珂连连后退,她摆着手很是抗拒,抗拒去抱孩子。
吉曼不解了:“他身上确实没有洗干净但...”
尚珂摇着头回:“不是这,我怎会嫌弃他,不过是我见不得婴儿,尚芝便是知晓才将孩子留下的。”
夏子凌也是头一次知晓一般诧异。
吉曼更不解了:“啊?她是为了你,是母爱的伟...”
尚珂点着头也不否认:“是,她着实伟大,牺牲自己让孩子降生,可我确实也碰不到小孩子。”
夏子凌下意识问:“为何?”
尚珂想起什么似的:“小时候母亲常让我照顾尚芝,可有一次不小心伤了她,很严重,我就留下了...”
吉曼抬手去抓尚珂的手腕:“我来给你把把脉。”
尚珂差一点下意识反手握住吉曼,下意识去攻击,她松了手后,神经却还在紧绷着:“好...”
夏子凌却想明白了:“所以你不抱孩子的原因在这里?”
尚珂见着吉曼松了手、离了开这才回道:“是,我不想伤了他。”
吉曼拍着孩子的后背:“你这是留下了创伤,无碍的,孩子没有你想象的那般脆弱,你也莫多想,都过去了。”
尚珂闭上眼依旧排斥:“希望吧,但愿吧。”
夏子凌张张嘴又没有开口。
吉曼见着气氛又凝结了起来,她真是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
不知道过了多久后。
好不容易,马车再次停了下来,一连的赶路,来到少陵后,他们总是要休憩的。
一间普通的客栈内。
战肆泽将战半斤放在桌上,她后知后觉想起耳文宁,想起那朵红花,索性睡不着,她便起身将装红花的盒子拿了出来。
战肆泽看着放在桌上的盒子,她摩挲着盒子边沿:“耳文宁领了那么些人不会是想独吞它,但也不像是她自己求,难道还是为血妖宗办事?”
战肆泽摸着战半斤的脊背,她这段话只在心里道:“血妖宗究竟要做什么?明明上一世什么也没有发生,还是说,上一世。”
“上一世我被蒙住了眼,蒙住了心所以什么也不曾看见?”
战肆泽看着依旧好几日后,却依旧娇艳红花:“一点也不凋谢,这可不似正常的花。”
战肆泽又拍拍脑袋:“也是,被那么多人侧目,也该是不寻常的花了。”
就在战肆泽愁眉不展,始终想不通的时候,屋外传来一声惨叫。
战肆泽立马盖好盒子、藏起盒子,然后她抱着战半斤跑了出去,在这之后,她便看见一幕夜间根本不正常、不该有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