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烟渐散。
战肆泽皱着眉,看着那把菜刀上的干枯血迹:“原来这所谓的圣山之上,有的那一不凡物,不过是个苟且残喘之人。”
那人一听,他顿住脚来笑出声:“圣山?此山圣吗?他们竟然找出个这样的理由,哈哈...”
战肆泽将无人侧抬,只道:“圣不圣在人心。”
那人大吼出声,又突然低沉:“错!不过,你也对,他们,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真的好恶心啊,好恶心...”
战肆泽看着歇斯底里,莫名其妙的人:“嗯?”
突然,那人捂着耳朵低下头,他蹲在地上:“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战肆泽以为他要耍什么把戏:“你...”
那人抬起泪流满面的脸:“我是不是人啊?我是啊,我不像人吗?”
战肆泽皱眉,看着脑子有些不清晰的人:“你这话什么意思?”
那人抱紧自己:“你们害怕和你们一样,又和你们不一样的人,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我已经很像你们了,你们为什么还是容不下我?”
战肆泽看着陷入回忆的人:“?”
那人突然狠起来:“你们砍断我的手,我就砍掉你们的脑袋!你们要吃我的肉,我就先吃了你们!哈哈...”
战肆泽本想不去理会疯癫的人,闻言却认真起来:“有人,动你?”
那人瞪着战肆泽:“他们和你们一样,你们和他们一样,你们也是要来吃我的,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战肆泽握紧无人:“没人要吃你,没有人...”
那人爬起来:“有!你们这些自命清高的人,总喜欢那么多说辞,做坏事也要找理由,找借口。”
战肆泽警惕着:“那些人对你做了什么?”
那人顿住了,他摇着头,咬着牙抱紧自己:“世间总有离奇古怪,你们不能一概而论,一棒打死啊,我没有害过人,为什么传出我是祸害...为什么!”
战肆泽不是很懂:“他们为什么这样说你?”
那人疯癫起来:“因为我的血能救人啊,哈哈...”
战肆泽明显不信的模样:“这不可能。”
那人苦笑一声:“是啊,不可能的啊!可那些人信了,他们信了。”
战肆泽疑惑:“何意?”
那人突然收敛神情歪着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
战肆泽无所谓:“不说也行,那就这样吧。”
那人没有想到战肆泽会这样说,他低下头放下刀:“你救过人吗?”
战肆泽点头。
那人抬起头又笑着问:“那你被救的人,害过吗?”
战肆泽摇头。
那人闭上眼:“我遇到过,我看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我好后悔自己多管闲事,母亲走之前说了,人都是罪恶的,我为什么要沾染罪恶。”
战肆泽沉默,她似乎理解了。
那人嘶吼出声:“我哪有什么救人的本事,那药是我爬山采回来的,只因为他们没有见过,竟传出我是那药!”
战肆泽看着那人的癫狂,竟不知说什么是好。
那人又沉寂了起来:“你知道那段日子我是怎么度过的吗?我好怕啊,怕哪一天死在一个小小的角落里。”
战肆泽张张嘴:“你...”
那人抬起手笑起来:“但我后来不怕了,我发现,只要我比他们狠一点,我就可以过得很好~”
这回,战肆泽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做什么了。
就在二人沉默间,闵至痕动动脖子醒了过来。
闵至痕迷糊得看着战肆泽的背影,他看着她回头,只瞪大眼:“小心!”
战肆泽一个抬手,用无人挡住那人的偷袭,没了白烟,战肆泽很轻松得压制住那人,她将剑指着地面躺着的那人。
那人看着掉落的刀,生无可恋般闭上眼:“你们跟他们不一样,我其实都知道,我带他来,本意不想伤害他,我屋里还有一个人,请你们带走他...”
那人最后说了句:“我累了,你动手吧。”
闵至痕跌跌撞撞走过来:“阿泽,他确实不想害我,是我不愿离开那里,他这才使了法子。”
战肆泽收了剑,扶着闵至痕:“我就知道阿痕会等我的!”
闵至痕看着笑开花的人,根本不知道她怎么这么开心:“是是,不等谁都不能不等你啊。”
战肆泽还要和闵至痕墨迹。
地上那人睁开眼:“你们...”
战肆泽这才看向地面的人:“咳,这样就想死可不是明智的选择,明明是那些东西的错,没必要你一个人承担。”
闵至痕不明白为什么,但他选择听战肆泽的:“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没必要因为他人而使自己不悦。”
那人还躺在地上,静静得看着你一句我一句的二人,他突然皱起眉眼,抬手挡住升起的太阳,闵至痕和战肆泽背对光线,这一幕,神圣的不可侵犯。
战肆泽和闵至痕一同伸出手:“起来吧,要想刺激人,可不止死一个方法。”
闵至痕也笑着赞同着:“生不如死才是最好的?别教坏他。”
那人看着风平浪静、风轻云淡说出狠话的二人:“你们两个...”
战肆泽和闵至痕不耐烦般,想要低身拉起那人。
那人被拉起后,连忙后退,因为常年的不接触人,他真的害怕与人接触。
闵至痕看透般,他转了话:“你为何一个人在这山上?”
战肆泽抱着胳膊:“是啊。”
那人不看他们:“一直都是这样。”
闵至痕朝战肆泽看了眼,转头看着那人:“那你想不想出去看看?”
战肆泽只道了一句:“肮脏但也不失有趣。”
那人不想理会他们俩的,他捡起地上的菜刀:“没兴趣。”
战肆泽跟了上前:“你这烟是什么啊?”
闵至痕看着四周散去的烟:“也能使我没了意识的...是何物?”
那人挺起腰杆来:“我琢磨的,药效之大,要不是你会功夫,哼。”
战肆泽笑了,她眼眸一闪,和闵至痕胡看一看后:“我请你下山好不好?跟我们一起。”
闵至痕知晓战肆泽要做什么:“总不能一个人过一辈子,哪怕是这样,也该接触接触旁人。”
那人转过身看着战肆泽她们:“你们有什么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