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日,暴雨过后。
路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无论是街道还是农田,都有行人或农人,他们日常忙碌着。
而都察院内,今日也依旧如故。
“离我远点,保持距离懂不懂?”
“不懂。”
“你这属于什么你知道吗?死皮膏药、臭流氓!”
“不知道。”
“你?我以左都御史的身份命令你,离我远点!”
“远了。”
“哈?一厘米也算远?”
“嗯啊~”
“...”
一轮耀眼的红日已经迎面升起,灿烂的阳光晃的人,眼睛几乎睁不开一般半眯着,跟闵至痕待在太师府的战肆泽,她们晃悠着来到这,便听到了日常。
战肆泽摇头:“你俩这半天上演了三百回合,可累?”
闵至痕将披风为战肆泽卸下,将糕点抬起:“要吃点吗?”
殷锐见着救星般忙转身跑过来:“你们总算回来了,都有什么吃的?”
万小年踱步走过来,只是他的目光停留在殷锐身上的较多:“皇上命令大会终止,近日护送东苍几人回去。”
闵至痕将食盒塞给了殷锐:“你自己看有什么,我们进去说吧。”
战肆泽倒是落在闵至痕身后,朝一角看去:“阿痕我出去一趟,立马回来。”
闵至痕问也不问去作甚,点着头只道了一句:“那...千万小心。”
殷锐看着战肆泽离去的方向:“那里可是十三道门的地方。”
万小年顺着殷锐的视线看去:“一直无幸前去十三道门里面,敬仰啊~”
殷锐翻白眼:“有什么敬仰的?”
闵至痕抬脚上了台阶,这次低头叹息:“阿泽一直在找下药那人,都察院武功高的有很多吗?”
殷锐立马摇头选择不信:“拉倒吧,都是些寻常的,会点皮毛而已?当然我是这样以为的,毕竟十三道门有一点点独立于都察院。”
万小年总结完问:“都察院内,还有你个左都御史不了解的?”
殷锐再次翻白眼:“我才来几年,能混上御史的身份便是非人也~”
闵至痕嘴角浸着担忧:“一开始你们便不赞同我们去那边,那里有什么?”
殷锐正色着脸,同时将食盒塞给了万小年:“都察院我主内,刘占德刘大人主外的案子,虽然按理说,十三道门是辅助我们办案,但他们通常干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万小年抱住食盒,闻言,微微皱了眉:“此话怎讲?”
闵至痕则是在极力忍耐,前去探一探的心:“左不能是凶险...”
殷锐抬脚朝里走:“十三道门官衔最低,但权力可不小,似乎是皇上的授意,哎呀,你们只用知道,都察院可是为皇上服务的存在。”
万小年若有所思得跟上:“咱们当今圣上可真是个不凡人,以一人之力...不得不说十分值得敬佩。”
闵至痕待二人都走今后,方才扭过头抬脚暗道:“果然...不可僭越也不可逾越?可要小心...”
而。
闵至痕担忧的战肆泽,正满脸不忿的神色。
战肆泽身后背着无人,腰侧固着有人,她抱着胳膊看着眼睛的几人:“不要否认,爷刚才可瞧见了,有人躲入你们十三道门里。”
无人理会。
战肆泽看着站如松的人,他们巍峨雄壮的身躯站在台阶上显得异常高大:“你们要包庇?有点意思啊,闪开...”
“呀,什么风将小将军吹来了?”
战肆泽硬闯的心被一声按下,她看着从里走出来的人,止不住一个激灵:“云爷爷您怎么在这!?”
战肆泽口中的云爷爷,是战家管家云叔的亲大伯,曾在战家待了数十年,后因个人私事离开后,便自此杳无音信,如今,战肆泽难得这么震惊。
云爷爷一身寻常衣物,他供着手看向多年不见的小少爷,他浑浊的眼中全是波澜:“多少年了,你已经从一个小萝卜头呼哧一下便长大了。”
小少爷战肆泽细细算来:“快有十年了吧,您原来一直在皇城,那为何一直不回家看看?问爷爷,爷爷还不许我提。”
云爷爷站在大开的门里,想抬脚不能抬,他幽幽得叹气:“想见见这里吗?进来吧。”
战肆泽带着疑惑踏入了硕大铁门,望着内里的肃杀气息:“这里不寻常...”
云爷爷揣手姿势不变,他语气毫无波澜得道:“不是不回去,而是回不去,我这数十年连都察院...不,连十三道门都不曾离开。”
战肆泽疑惑更重了:“为何,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是不得已而为之?”
云爷爷领着战肆泽朝内里走去,他们跃过重重层层:“你知当今圣上有多少不明的势力吗?”
战肆泽不知为何话题突然转到迟滇生身上,但她还是如实回答:“明卫羽林卫,禁军?之前出现的暗卫鬼面,难道还有?”
云爷爷身子站不直般驼背:“看看这里,都察院内的十三道门,你觉得隶属于谁?”
战肆泽大惊失色:“不会是皇上的吧?不是啊,整个都察院都是为了陛下,为何多此一举还要将十三道门...嗯?”
云爷爷顿住脚,他面上露出一抹不可察觉的笑:“这便是陛下高明之处,外人都道都察院上下皆是陛下的,那么便无人怀疑十三道门这道暗卫,是做什么的。”
战肆泽再次感叹:“狡诈,那您这么告诉我,不会出事吧?”
云爷爷转过身看向战肆泽:“傻孩子,你觉得我告诉你这些事儿,里面不会有皇上的授意?”
战肆泽一怔:“皇上知道?也是他要告诉我的?可我今日是来查下药...”
云爷爷眼眸一转,望向天空:“一切都在陛下的掌握之中,幸得我们皆是站在皇上这边,那下药一事你莫再查了。”
战肆泽听着云爷爷压低声音的最后一句,她张着嘴:“为何...”
云爷爷深深得看了眼:“你那么聪明,会不懂吗?”
战肆泽身形一震:“是他派人做的...为什么!?”
云爷爷看了看四周:“连我一个深藏在十三道门的人都知,你会不知陛下心悦与你?”
战肆泽怎会不知,她只是不愿承认罢了:“所以,他便这样做,卑鄙龌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