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食指已经扣动了扳机。
“砰”清脆的枪响,微微震动的枪身,这一枪我感觉已经倾尽了自己的全身的勇气。
远方的丁煜明显是中了这一枪,他的身子明显震动了一下。
但护目镜中敌人剩余人数的数据仍然没有变化,仍是显示着“1”这个数字,我瞬间醒悟过来,刚才那一枪虽然击中了丁煜,但没有命中要害,他的生命值还没有归零!
我马上一个深蹲,躲到了窗子之下。与此同时,远方98K的枪声响起,打中了房间的地上。还好我反应得快,要不然这一枪就打在我的身上了。
我又转身依靠着墙壁,暂且喘息一会。
刚才那一枪倾注了我所有的力量,却没有将丁煜击倒,此时的我感觉有一种虚脱的感觉。
我会念的赞美诗也已经念完,再也记不起其他的诗词了。如果重复吟唱之前的赞美诗,又不免对上帝不敬。
我该怎么办?我在心里不停地问自己这个问题。我已经念不出任何的赞美诗,上帝是否还会继续庇佑我?
我坐着胡思乱想了许久,不敢冒头。估计此时丁煜在那边已经锁定了我将会出现的位置,就等着我现身。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四周静悄悄的,空气仿佛像是凝滞了一般。我坐在窗子下感觉每过一秒钟都像是煎熬。
还是豁出去吧!我这样对自己说,我呼了一口气,拉了一下枪栓,弹壳蹦了出来。
“老子跟你拼了!”把枪栓复位后,我猛地站了起来,准备和丁煜来一个最后的了断。
丁煜就在视线之内,他没有闪躲。我迅速将枪口对准他,准备扣动扳机。但让我惊讶的一幕出现了,丁煜他放下了枪,拿着一块白布在挥动。
我诧异地让眼光离开准星,抬起头来。
丁煜这是什么意思?投降了不打了?我的心里满是问号,我不知道扯白旗除了投降之外,还有什么别的意思。不过看丁煜并没有攻击的企图,我也放下了枪。
丁煜不断地挥动着白旗,还向我招手。看他的意思是叫我过去。
看样子这场比赛是我赢了,我松了一口气,将老李背在身上,走下楼去。
走出一楼的大厅,我顿时感觉天空上的阴霾已经消散了许多,光线也比刚才明亮了不少,这应该是上帝对我的微笑吧。我对着天空笑了笑,尽管我知道头顶那不是真正的天空,只不过是亚当号创造出来的一个仿真环境罢了。
我慢慢地走向我的对手,这短短的两百米的路我走得是感慨万千,从开始时自认为只有一成胜率到现在艰难获胜,我想或许我也不是真的那么差。
离那栋楼还有50米的时候,丁煜也走下楼来,他见到我的第一句话便是:“兄弟,我没有子弹了,这场你赢了!”
原来这家伙是子弹告罄才投的降,这多少让我有些意外。谁让他一直不愿补充子弹呢?不过能让这么一个神枪手在我身上浪费了这么多子弹,看起来我的表现也不算太差。
“兄弟,你要是再有5发子弹,鹿死谁手还不好说呢。”此刻的我心情十分放松,边走边笑道。
“输了就是输了,哪来这么多理由呢……哎!兄弟小心!”丁煜说着说着脸色突然紧张了起来,朝着我的脚下大喊道。
我看他脸色不对,忙低头看向脚下,原来地上有一个深约两米的坑。这时我的脚已经伸了一只出去,已经收不回来了。于是我就这么的掉进了坑里。
掉进去着地的一霎,我分明看到了护目镜中显示的生命值开始跳动,变成了刺眼的“0”。
我刚想出口骂几句脏话,传送装置就开始发生作用,将我传送了出去。
被传送到场外的时候,我满脑子里都是这么一句话——“我他妈的就这么输了?”这么个输法,难道是上帝没有保佑我?由此我得出一个结论:临时抱佛脚不可取。
我可以允许自己被乱枪扫死,可以允许自己被98K爆头,可以允许自己被手雷炸飞,但是掉进坑里把胜利拱手送出的做法,我是绝对不允许的。我欲哭无泪地走出传送室,边走边摘下头盔,扔到了地上,就这么走回到了休息室。
休息室的大屏幕上“0:1”的比分还在显示着,大伙儿们看到我的出现,都用同情的眼光看着我。
程刚第一个跑了过来,说:“兄弟,好样的,咱差点就赢了,就是运气不好。”
我说:“你咋知道我运气不好呢?”
“刚才大屏幕都显示你们一对一时候的画面了,打得那叫一个精彩啊。对面的那小子打中你一枪,你最后也还了他一枪。怎么说呢,用‘平分秋色’这个成语最合适了。”程刚道。
我心想原来自己的英勇形象已经通过荧幕播放给大伙儿们看了,心情顿时也好了不少,说:“哎,想了想,我这一局也算是超水平发挥了。”
“何止你超水平发挥啊,我觉得你们寝室的四个人都超水平发挥了。”程刚说得唾沫星子乱飞,“我被送出来的时候,比分是4:22,结果你们四个家伙硬生生地搞到了4:1,然后我们就强烈要求雷恩给我们播放实况直播,看看你们四个是吃了什么药变这么猛了。”
“哎,输得有点可惜,妈了个巴子的。”末了,程刚补充了这么一句。
米诺他们也走过来,和我打招呼。
“哥,我觉得我们这把输得太冤了。”陈远道。
“是啊,有点窝囊。”岳明非道。
“这都是命。”我苦笑了一下说,然后用力拍了拍他们三个,说,“你们这一局表现得真不错,尤其是米诺,力挽狂澜于既倒,值得表扬。”
米诺难得我一声夸赞,乐开了花。
这时候丁煜也被传送出来了,他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走来我这边。
“金兄,你怎的这么不小心啊。”听丁煜的语气似乎有兴师问罪的味道,
“你以为我想啊,倒血霉了这回。”我没好气地说道。
“这样得的胜利我不稀罕,这一把算我欠你的。”丁煜丢下这么一句话,自顾自地走了。
“喂……喂!丁兄。”我喊道,但是他没回头,一直往前走。
这种破事也能认真?我顿时蒙了。
这时雷恩上尉从座位站了起来,面露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