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跟着她？
她从宴会出来，一直都没有发觉背后有人！
那个时候她的心思全部集聚在霍闵珏那些残忍的话语之中。
好像自从遇到霍闵珏，她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一个冷漠的眼神，就能够带来一场灾难。
有时候真是身不由己，也怪她太过贪心。明明知道再次见面会有预料不及的后果，却还是贪恋再次见到他。
她该明白霍闵珏的个性，眼里容不下沙子的人，可她还是忍不住，对莫尚阳不够狠心。要是她假装不认识，或许之后的事都不会发生。
“尚阳哥，谢谢你！”程舒暖憔悴的容颜扯出一丝微笑，从容的松开环在他腰上的手。
在她最无助的时候，能够见到他，已经很满足了。
“小暖，你对我越来越客气了！”莫尚阳的笑容掩饰下去，蹙着眉头盯着她近在咫尺的脸颊。
他并不想从她嘴里吐出的话语，都是谢谢你，对不起，这种客套的话。这样的距离已经把他推远了。
程舒暖一动未动，低着头。“这是应该的，大半夜让你担心了。”
莫尚阳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搭在她的肩头，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既然知道我会担心，还穿这么点出来，夜风这么大，着凉了又该难受了！”
她是独自走出来的，应该说是被赶出来的，哪有时间穿件衣服。
程舒暖拉紧外套，“我只是出来走走，等下就回去！”
她没敢说自己是被赶出来的，至少不能让他担心。
莫尚阳的手指顿时紧握在一起，知道她并没有说实话，“你还想说你过得很好是吗？”
到了这种地步，还不能对他坦白！
程舒暖背过纤弱的身子，低着头瞧着被车灯照得发亮的地面，人在说谎的时候都会特别的慌张，就想她现在这样，连他的影子都不敢直视。
“为什么不说实话，为何要说自己过得很好，他那样对你还是好的话，这世界上所有人都可以做到。”莫尚阳蹙着眉头，越说越激动。
她不是不说实话，而是不能说。
“其实并不是你说看到的那样。”
霍闵珏是嚣张狂妄，甚至对她非常残暴，也不是谁都能够承受得了他的脾气。可是他又会为她准备一屋子的气球，会为她的喜好而选择他不喜欢的窗帘，会因为她的受伤备下药膏。又会为她准备他未做过的惊喜。
她有时候真的恨他，觉得她在他面前连门前的宠物还不如，可是有时候想想，他对她又很好，好得不是所有男人都会做的事情。
她该怎么形容霍闵珏，喜怒无常，暴戾阴狠，却在不经意间又柔情似水。
“小暖，那一幕我看得清清楚楚，他并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终生的人。”
宴会的那一幕，霍闵珏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丢下她走掉，很明显他对她并不好。三言两语就能动怒的人，能够给她带来幸福？
“为什么要和霍闵珏在一起，和他在一起真的会幸福吗？”莫尚阳盯着她的背影，句句都在追问着她和霍闵珏的关系。
他只知道她有男朋友，却不知道她是霍闵珏的女人。
程舒暖苦笑，她现在有权力去追求幸福吗？她现在连自由都是件奢侈的事情。
“不要追问了好吗？我不想提到他！”给她留下最后的尊严吧，不要再逼问了。她现在心里很乱，乱得连恨霍闵珏的理由都变得牵强。
夜风吹打在两人身上，陷入了一片沉寂，只能轻微的听到风从耳边呼啸而过。
僵持了良久，莫尚阳才移动脚步，缓慢的走到她身边，“好，我们不提他，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瞬时之间，莫尚阳脸上又染上了微笑，温儒尔雅的面部更加的阳光。
他白皙的手指握住她冰凉的手臂，想要带她离开这个地方。
“去哪里？”
莫尚阳带着她走到了车门前，很绅士的替她打开车门，“回家！”
短短的两字，却让程舒暖热泪盈眶，她没有拒绝，随着他的车子离开了这个伤心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