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不是慕容良媛吗。怎么着,又到这后花园来等太子殿下吗?只不过,可惜啊,方才太子殿下已经派人来说了,稍后要来我屋里呢。这不我正准备给太子殿下做些桃花糕呢,太子殿下最喜欢我做的桃花糕了。”
就在慕容芳芳扶着自己尚未显怀的肚子小心翼翼的往回走的时候,竟然再一次无可避免的在一株桃树旁遇见了正在摘花的杜良媛。杜良媛先是嫉妒的看了一眼慕容芳芳的肚子,而后又想到了慕容芳芳前几日的凄凉,不由得笑了起来。
就是怀了太子殿下的孩子又如何,还不是一样的被太子殿下所厌恶,得不到太子殿下半点的喜爱。
自从慕容芳芳进了东宫之后,虽然太子南宫珏并没有表现出对慕容芳芳有半点喜爱,但是杜良媛却还是对慕容芳芳这个人感到十分的不舒服,对于她半点好感都没有。
而慕容芳芳也对于家世远不如自己,但是却高居良媛之位,备受太子南宫珏宠爱的杜良媛很是看不顺眼。所以,每一次杜良媛和慕容芳芳两个人一见面总是要针锋相对一番的。
尤其是在慕容芳芳因为身子不适而被太医诊断出来已经怀了一个月的身孕,从而被太子南宫珏给从承徽晋升为了良媛,和杜良媛平起平坐之后,两个人之间几乎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一见面必定会吵架。
“原来是杜良媛,正巧我最近嘴里淡淡的,也想吃些桃花糕了。不如稍后也麻烦杜良媛做好了桃花糕之后,送一些到我屋里,我也好尝尝杜良媛的手艺。只是不知,杜良媛的手艺和御厨相比哪一个更好一些了。”
慕容芳芳原本听了杜良媛的话,正欲发怒,只是突然瞧见了杜良媛和她的小丫鬟手中的花篮之中确实已经装了不少的桃花瓣,朵朵晶莹剔透,都是上好的花瓣,顿时也有了想吃的想法,便用手帕掩了掩嘴,对着杜良媛笑道。
“你。”杜良媛听见慕容芳芳竟然将她和一个御厨相提并论,脸色不由得有些不好,当场就要发作。
只是杜良媛眼尖的突然瞧见了慕容芳芳身后不远处慢慢走来的南宫珏,便立刻换了脸色,朝着慕容芳芳温柔的笑了笑,道:“既然慕容妹妹也想吃桃花糕了,那待会儿做好了,姐姐我便派丫鬟给你送些过去尝尝鲜。”
“谁是你妹妹,叫的这么亲热,我爹可不是什么七品县令,千万别同我攀关系。”可惜慕容芳芳并不知道此时南宫珏就站在她的身后,所以,她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嚣张,处处针对杜良媛,像极了一个没有教养的泼妇。
“贱人。”慕容芳芳的话音刚落,站在她身后将她和杜良媛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的南宫珏突然抬手就给了慕容芳芳一个响亮的巴掌。
慕容芳芳被南宫珏突如其来的一巴掌给打的有点发蒙,转过身看见了面如黑炭的南宫珏之后更是吓得直接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伸手抓住南宫珏的衣角,惊恐无比的道:“太子殿下,您听妾身解释,妾身不是那个意思。”
“你不必解释,孤对你的脾性十分的清楚,现在即刻滚回你的院子思过去,没事就不要出来走动了。”南宫珏十分厌恶的看了慕容芳芳一眼,抬脚便要离开,若不是看在慕容芳芳的腹中怀着他的骨肉的份上,他真的是一句话都不想和她说。
而此时站在一旁的杜良媛,看着慕容芳芳被南宫珏打骂的凄惨模样,心里无比的爽快,但是面上却是半点都没有显露,反倒是一副受了委屈但又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的楚楚可怜的模样,慢慢走近南宫珏,对他柔声道:“太子殿下莫要生气,本就是妾身说错了话,想来慕容妹妹也不是故意的。”
说着,杜良媛还趁着南宫珏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地朝着慕容芳芳给了一个挑衅的眼神,气得慕容芳芳牙痒痒,登时火冒三丈。
“爱妃不必如此,孤知道你今日受了委屈,你放心,孤会为你讨回公道的。”南宫珏看着杜良媛明明就是受了委屈,却还是强忍着出声帮欺负她的慕容芳芳求情,更是觉得她越来越贤惠了,不由的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
对于杜良媛,南宫珏还是十分的宠爱的,毕竟是一直跟着他的府邸老人了,虽然说性子有些骄纵,但是对他从来都是真心实意的,他也乐意宠着她。
至于,慕容芳芳,自从她和慕容青青闹翻了之后,她对于慕容青青所做的那些个事情就被传扬了出去,南宫珏对于那些事情自然也是知道的。所以,从一开始,南宫珏对于慕容芳芳便没有半点好印象。
更何况上一次在和柳兰心大婚之前,南宫珏约了慕容芳芳的哥哥慕容浩在醉仙居谈事情,一时高兴便多饮了几杯酒。可是不知怎的,平日里酒量尚好的南宫珏却是突然醉了。就这样趁着酒醉夺了慕容芳芳的清白,与其成了好事。
所以,事后,南宫珏迫不得已只能将慕容芳芳带回了当时的东宫,但是却并没有给她一个名分。而且,自从慕容芳芳进了东宫之后,南宫珏便一次都没有去瞧过她,若不是后来被柳兰心提起,他真的是已经忘记了在东宫里还有慕容芳芳这么一个人。
最后还是在南宫珏和柳兰心成婚之后,这才由太子妃柳兰心向柳皇后提议,为慕容芳芳要了一个名分,封了她为承徽。虽然比不上杜良媛和王良媛那般,但是也不错了。
原本南宫珏以为慕容芳芳被封了承徽之后,从此以后会老实一些,但是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紧紧是在慕容府里醉酒之后的那一次,慕容芳芳竟然就怀上了孩子,没有办法,南宫珏只好又提了慕容芳芳的位分,将她封为良媛。
但是,因为对于慕容芳芳的厌恶,所以即使慕容芳芳已经有了身孕,但是南宫珏依然一次也没有踏入过她的小院半步,只是一切用度并没有少她半分。
而慕容芳芳也知道因为自己算计了南宫珏的事情,导致南宫珏一直都不喜欢自己,所以这才没有踏进过自己的屋子。于是慕容芳芳便想着做一些事情改变南宫珏对自己的看法,只是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她竟然有了身孕。
这个好消息让慕容芳芳大喜过望,她以为凭借着腹中的孩子能够让她和南宫珏之间的关系回暖,所以便格外的重视自己腹中的孩子。
只不过,可惜的是,与太子妃柳兰心腹中已经胎像稳固的备受南宫珏还有柳皇后期待的嫡长子相比,慕容芳芳腹中因为算计得来的孩子便不是那么的受重视了。
“太子殿下,您一定要相信妾身,妾身真的不是故意的,妾身是一时糊涂,这次口无遮拦说了一些浑话,妾身可以向杜姐姐道歉,您就饶了妾身这一次吧。”慕容芳芳跪在南宫珏的脚边,紧紧地拽着南宫珏的衣角,不让他离开,不停地苦苦哀求道。
她本就不受太子殿下的喜欢,若是因为这么一件小事便被无休止的禁足,怕是永远也没有了出头之日,那么以后等到她腹中的孩子出生,又如何能够得到太子殿下的疼爱。所以不想自己一个人悲惨的老死在太子府里的慕容芳芳,只得抓紧眼下的机会不断地哀求。
只要不让她禁足,让她做什么都行。等到以后她成功的生下了太子殿下的骨肉,母凭子贵之后,她一定会牢牢地抓住太子殿下的心,到时候她如今曾经受过的屈辱,她会一丝不落的全部都还回去。
“哼,孤心意已定,你不必再求了,这便好好的回你的院子去闭门思过吧,孤再也不想看见你。”南宫珏十分厌恶的看着都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仍然不思悔改,还在不停的打着歪主意的慕容芳芳,直接伸手将自己的衣角从慕容芳芳的手中抽了出来,抬脚便要离开。
“太子殿下,妾身腹中还怀着你的骨肉,你不能不理妾身啊。”听见南宫珏说再也不想看见自己的慕容芳芳不由心神大乱,南宫珏的这一句话真的是直接将她打入了冷宫再无翻身的希望了。所以,方寸大乱的慕容芳芳竟然不管不顾的抱住了南宫珏的小腿,说什么也不让他离开。
“你这句话倒是提醒了孤,你这贱人心术如此不正,孩子若是生了下来,跟着你一定会被带坏,既如此,到时候等到孩子生下来便抱给别人去养吧。现在孤不想再看见你这个贱人,快滚开。”说着南宫珏竟然抬脚将慕容芳芳踹到了一旁。
“太子殿下,莫要生气,妾身这便回去给太子殿下做殿下最喜欢吃的桃花糕,殿下吃了桃花糕心情便会好了。”一直站在一旁看慕容芳芳笑话的杜良媛,抓准时机站出来,搂着南宫珏的手臂,将他往自己的院子方向带去,一边走,一边用自己小巧细腻的手掌为南宫珏顺气。
而慕容芳芳被南宫珏毫不怜惜的一脚给踹到了一旁,只觉得腹痛难忍,心里不由得一慌,朝着南宫珏离去的背影大喊道:“殿下,救救妾身,妾身的肚子好痛,快救救妾身肚子里的孩子。”
杜良媛听见了慕容芳芳凄厉的叫喊声,微微停下了脚步,对着南宫珏道:“殿下,慕容妹妹腹中毕竟还怀着殿下的骨肉,殿下还是去瞧一眼吧。”
谁知,南宫珏却是丝毫没有半点要停下脚步的意思,他伸手将杜良媛往自己的怀里带了一带,揽着她便继续往前走:“不必管她,她素来就爱耍手段,说不定又是骗人的。”
“可是,妾身听着慕容妹妹的声音似乎很不对劲,不如还是找个太医来瞧瞧吧,万一慕容妹妹肚子里的孩子真的动了胎气,也好早些施救。不管慕容妹妹做错了什么,她腹中怀着的到底也是殿下的骨肉啊。”杜良媛见南宫珏丝毫不管慕容芳芳的死活,心里高兴不已,但是面上却是无比的担忧,不住地对南宫珏劝道。
虽然在杜良媛的心里巴不得方才南宫珏的那一脚直接将慕容芳芳那个贱人肚子里的孩子给踹掉了,但是此时她却不得不劝着南宫珏给慕容芳芳请个太医瞧瞧。
不然,倘若慕容芳芳真的在这个时候小产了,而自己又拦着南宫珏不让他去看望慕容芳芳,到时候孩子没了,且不说南宫珏会如何,便是宫里的正德帝和柳皇后都不会放过她。
“既然爱妃如此善良,那么孤便给她找个太医瞧瞧,也好安心。”南宫珏见杜良媛如此识大体,心中更加的满意,于是便点了点头,吩咐身后的小太监去请太医给慕容芳芳瞧一瞧。但是南宫珏本人,却还是揽着杜良媛去了她的院子吃桃花糕。
躺在地上腹痛难忍动弹不得的慕容芳芳,望着南宫珏不管不顾直接揽着杜良媛离去的身影,眼中闪过阴狠的目光,若是她腹中的孩子出了半点的差错,她一定是不会放过杜锦若那个贱人的。
只不过,现在慕容芳芳最担心的还是她腹中的孩子到底有没有事,那可是她挽回太子殿下心意的唯一筹码,绝对不能有半点的闪失。
但是,可惜的是,等到小丫鬟将慕容芳芳小心翼翼的扶回房间之后,还不等太医来诊脉,她便已经见了红。等到太医来了之后,早就已经无力回天,慕容芳芳腹中刚刚一个月的孩子便这样离开了人世。
而,此时,罪魁祸首太子南宫珏却是正在杜良媛的小院里,同杜良媛两个人郎情妾意的一同吃着新鲜出炉的桃花糕。在听了小太监的禀告之后,也只是十分冷漠的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知道了,便让小太监退下了,甚至是连半点的安慰和补偿都没有。
“殿下,这……”倒是坐在南宫珏旁边的杜良媛听了慕容芳芳真的小产了的小心之后,心里咯噔了一下,有些害怕的望着南宫珏。
“无事,有那样一个娘亲,那孩子来到这个世上也是受苦,既如此倒不如像现在这般直接离开也挺好。”南宫珏本来就十分的厌恶慕容芳芳,所以对于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也没有半点的期待,现在听说孩子小产了,自然也就没有半点的伤心,反倒是觉得如今这般便是最好的结果。
杜良媛见南宫珏果然没有半点伤心或者是发怒的迹象,这才放下了心,专心的喂着南宫珏吃点心,一边喂一边稍微的劝道:“殿下不必伤怀,如今太子妃娘娘已经怀了身孕,不日便会诞下太子殿下的嫡长子,日后殿下一定会有更多的孩子的。”
“是啊,自从兰儿怀了身孕之后,这太子府的喜事便多了起来,不知爱妃什么时候也为孤生下一个可爱的麟儿呢?孤记得这几日正好是爱妃容易受孕的日子,不如便趁现在吧。”说着南宫珏便将杜良媛打横抱起,不管她的惊呼和散落了一地的点心,便快步走向了屋内。
可怜刚刚失了孩子的慕容芳芳还躺在床上满心期待的等着南宫珏来安慰自己,谁知不仅没有等到南宫珏的半点表示,反倒是听到了南宫珏和杜良媛已经就寝的消息。气得慕容芳芳强撑着虚弱的身子坐了起来,将摆放在床榻上的枕头狠狠地扔到了地上。
“杜锦若,我慕容芳芳发誓,从此在这太子府,有你没我,我同你势不两立。”慕容芳芳抬起头,双眼通红的望着杜良媛的小院方向,眼中迸发出凶狠仇恨的目光。
且说,另一边,在兰城,南宫逸大发神威,直接下令将罪恶滔天的杜县令和杜子腾父子二人推出菜市口斩首示众,杜家一切财产收回,杜家其他人全部收监,另做处置。至于为虎作伥的师爷等人,也都被关进了大牢,按照所犯罪行,等侯发落。
等到将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之后,南宫逸便离开了县衙大堂,回到了后院,先是写了一封奏折将兰城所发生的事情详细的禀报给正德帝,让正德帝重新选派新的官员前来接管兰城,然后才去了安挽宁养伤的房间。
“宁儿,咱们怕是还要在这兰城多待些时日,等到朝廷重新安排的新任县令上任之后才能离开了。这段时间你便安心养伤,正好到时候你的伤势也好的差不多了,咱们再回京为夫也能更放心一些。”南宫逸坐在安挽宁的床前,一勺一勺的慢慢喂着她吃饭,一边说道。
安挽宁理解的点了点头,“回京城也没什么大事,如今倒也不用着急,咱们慢慢等着便是。”反正正德帝难得的也没有给南宫逸在朝中安排差事,让他有充足的时间在外游历,正好如今兰城也没有一个官员坐镇,他们多待些个时日也无妨。
只是,到底是苦了想要游历天凌大好山河美景的冷月寒了,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只好在这兰城多待些时日,倒是有些耽误了他的行程。
不过,冷月寒并不在意,原本安挽宁便是因为救他才受了如此重的伤,此时本来就不宜移动。对于安挽宁的救命之恩,冷月寒一直铭记于心。要不是有南宫逸在一旁亲力亲为的照顾着安挽宁,冷月寒都想要自己亲自来照看安挽宁。
所以,对于所谓的耽搁了行程的说法,冷月寒根本就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过。
但是,正德帝的动作十分的快,在收到了南宫逸送来的秘密奏折之后,先是龙颜大怒,下令将所有和杜县令以及杜子腾一案有关的所有官员一律贬职发配,然后便立即调派了新的兰城县令前来接管兰城的这番烂摊子。
至于,那无辜受到了牵连的杜良媛也被正德帝再龙颜大怒的情况下迁怒,从良媛降为了最低等的奉仪,比当初刚进东宫的慕容芳芳好不了多少。而还在坐着小月的慕容芳芳听了这个消息之后,可是开怀大笑,痛快不已。
而更巧合的是,这新上任的兰城县令,竟然是左相安正天的门生之一,最是刚正不阿,在收到了任职兰城县令的命令之后便即刻上路,在最短的时间之内赶到了兰城。
所以,很快南宫逸和安挽宁几人便可以启程回京了。不过,遗憾的是,在这个时候,冷月寒却是突然收到了天云帝的飞鸽传书,急召他回云京,所以冷月寒不得不在兰城便与安挽宁还有南宫逸等人分道扬镳。
“逸兄和嫂夫人此回京城一路保重,咱们有缘再见了。”站在兰城县衙之外,冷月寒带着四名暗卫翻身上马,对着前来送行的南宫逸和安挽宁拱了拱手。
“月寒兄多加保重。”南宫逸也回了冷月寒一礼,双方就此别过。
等到冷月寒离开之后,南宫逸也将安挽宁扶上了一旁的马车,青衣再一次充当起了车夫,一扬马鞭,马车便哒哒的跑了起来。
从兰城县衙出来不远处,成群的百姓都站在道路两旁欢送南宫逸,若不是南宫逸以雷霆之势处决了杜县令等人,他们如今恐怕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所以,听闻南宫逸今天便要启程回京了,兰城所有的百姓都自发的走出家门,聚集到兰城县衙的门口,为南宫逸送行。
“逸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南宫逸的马车每往前挪动一点距离,便会有一群百姓跪在地上高呼王爷千岁,这浩大的声势,一直从兰城县衙持续到了城门之处。
因为送行的百姓极其之多,所以青衣一直不敢加快马速,只能小心的驾着马车缓缓的往城门移动,等到终于出了城门之后,这才甩起了马鞭,加快了速度,即刻离开。
因为安挽宁受伤未愈,所以路上也没有再多耽搁,南宫逸命令青衣一路直接朝着京城而去,经过几日的路程之后,终于赶回了京城,而此时安挽宁的伤势也好的差不多了。
至于懒惰异常的司徒莫,因为要照顾安挽宁的伤势,便也随着南宫逸和安挽宁两个人回了京城,住进了逸王府,在南宫逸的要求之下,留在王府做了逸王府的府医。
回到了京城之后,南宫逸也就只是在回来的第一天进宫瞧了正德帝,同他禀报了自己在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说了一些自己的想法之外,便再一次无所事事的回到王府过起了自己逍遥自在的小日子。
时间缓缓流淌而过,又过了半个月,安挽宁肩膀上的伤势终于好了,南宫逸便彻底的放下了心,正准备再带着已经在王府里憋了半个多月的安挽宁出去散散心,却突然被正德帝急召进了宫。
收到了正德帝的急召之后,南宫逸急匆匆的换了衣服便进了宫,直奔勤政殿的御书房。此时,御书房之中除了太子南宫珏、左相安正天以及右相柳毅之外,竟然还有工部尚书葛洪和工部侍郎安子越在。
南宫逸正要行礼,便立即被正德帝叫起,让他立在一旁,听着他们商议政事。
“众位爱卿,朕方才接到了江南急报。近一个月以来,江南天气一直阴雨连绵,不时有大雨、暴雨出现,已经持续了将近半个月。如今江南多座城府水患肆虐,百姓流离失所,情况十分严重,纷纷请求朝廷派人前去赈灾。不知诸位爱卿有何看法?”
等到南宫逸在一旁站好之后,正德帝便将手中的一份奏折递给了太子南宫珏,等他看完之后便依次传给南宫逸以及其他人。
“太子,你有何看法?”正德帝见南宫珏已经看完了奏折便率先对他问道。
“儿臣以为,当务之急是派可靠之人携带赈灾物资前往江南,早日解决因水患而受灾的灾民的温饱问题和安置问题。关于赈灾之事,儿臣愿请命前往。”太子南宫珏说到。
“逸王,你觉得呢?”正德帝并没有对南宫珏所言做任何的点评,而是转身又继续对着南宫逸问道。
“回禀父皇,儿臣以为太子皇兄所言极是。”南宫逸看了一眼因为自己赞同他的说法而有些沾沾自喜的南宫珏,继续说道:“只不过,儿臣认为,除了赈灾之外还要查清楚水患肆虐的原因,只有从根源上解决水患,江南百姓才能安居乐业。”
南宫珏听了南宫逸的话,忍不住反驳道:“往年江南也时常发生水患,朝廷每年用于江南水患的赈灾款项不在少数,若是能治理便早就治理了,如何能够拖到如今。而且今年明显比往年多雨水,此时本就是江南的雨季,因暴雨肆虐导致洪水泛滥,又有什么好查的。”
“父皇,儿臣认为赈灾之事,事关重大,还是应该派儿臣亲自带人前去,以免赈灾银两落入旁人之手。”南宫珏同南宫逸争论完之后便再一次向正德帝请缨。
“皇上,老臣认为太子殿下所言甚是,眼下当务之急是立刻派人前去赈灾,早日救那些灾民脱离苦海。太子殿下身为储君,定然能将此事办好。”南宫珏话音刚落,右相柳毅便站出来附和。
“父皇,儿臣以为赈灾之事势在必行,但是也必须派人查明水患真相,若真是天意倒也只能听天由命,倘若是人为,还请父皇严惩那些罪人。此外,儿臣听闻水患过后多发疫病,所以儿臣希望能够派几名医术高明的太医随赈灾队伍一同前往江南。”
南宫逸并不理会太子南宫珏还有右相柳毅的说法,只是满心真诚的对着正德帝提议道。
对于南宫珏的想法,南宫逸的心里十分的清楚,不过就是南宫珏见自己已经有了战功在身,不想让自己再多摊上一个赈灾的功劳,想要自己独享罢了。
毕竟,南宫珏作为太子,至今虽说并没有犯什么大错,但是也没有什么明显的功绩,他现在急需要立下大功,增加他在百姓心中的地位和好感。
可是,看着南宫珏急于求成的模样,心怀天下的南宫逸实在是不放心让南宫珏一个人揽下去江南赈灾的事情。
不过,这些事情都可以暂时的先放一放,并不是很着急,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应该先去解决了杜县令的这件事。
但是,不等南宫逸和冷月寒出门去解决杜县令的事情,门外就突然传来了一阵喧闹的声音,吵吵嚷嚷的极其聒噪,声音之大,感觉都快要将屋顶给震翻了。
南宫逸皱了皱眉,沉着脸走了出去,冷月寒也是十分的严肃的跟在南宫逸的身后,一起走了出去,而同时被喧哗声吵醒的司徒莫,也披散着头发,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一边往人群聚集的地方走去,南宫逸一边黑着脸,浑身上下散发着快要冻死人的冷气,出声询问道。
冷月寒的其中一个暗卫正要上前禀报,突然从人群之中走出一道极其嚣张的人影,手中的折扇指着南宫逸的鼻子,瞪着眼睛道:“你们这几个胆大包天的臭小子,竟然敢在我兰城府衙绑了我爹兰城县令,你们这是违反律法的,是要造反。识相的便赶紧将我爹放了,不然本少爷便让这些官差全部都将你们抓进大牢。”
原来,今日一早杜子腾便去了杜县令的屋里,准备询问一下他将南宫逸和安挽宁几个人都关到了那里,要自己亲自去找安挽宁和南宫逸几人算账。
谁知,等到杜子腾到了杜县令屋里,房间里除了杜子腾的亲娘杜夫人之外,杜县令根本就不在。杜子腾询问了杜夫人之后,这才知道,从昨夜开始,杜县令便带了几个手下出来准备守株待兔,等着冷月寒自投罗网。
所以,杜子腾便问了问杜夫人,杜县令到底是将人给关在了何处,但是杜夫人也并不知道,只是瞧着杜县令似乎是带着人来了府衙西边往日里从不让人靠近的空院子。
于是,杜子腾这便迫不及待的带着自己的手下也来了府衙西边往日里从不让人靠近的空院子。因为杜县令平日里从不让人靠近,所以除了杜子腾之外,即便是昨夜听见声响,左等右等也不见杜县令回来而心里十分焦急的杜夫人也不敢擅自跑过来找人。
杜子腾带着自己的手下,轻手轻脚的打开院门走了进来,先是经过了一片人工湖,绕过湖上的木桥这才来到了安挽宁和南宫逸几人所在的住处,一眼便瞧见了被五花大绑绑在柱子上的杜县令,于是立即冲了过来。也是因此,杜子腾并没有看见倒在假山旁的那一堆杜县令雇来的护卫的尸体。
带着手下冲过来的杜子腾,立即让手下的人将绑着杜县令的绳子给解开,只是被青衣亲手所绑的绳子又是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易的被旁人解开,所以他们几人解了半天也没有丝毫的动静。
“爹,你怎么样,是谁将你绑在这里的。”杜子腾见状,让自己的手下继续解绳子,实在不行便直接用刀砍了,而他自己则是转到杜县令的面前,同他说话。
杜县令瞪大了眼睛,朝着杜子腾摇了摇头,示意他赶紧离开。只可惜,杜子腾并没有看出来杜县令的暗示,他见杜县令张了张嘴,却是发不出半点声音,还以为杜县令是被人给毒哑了,不由得焦急万分,又见手下解不开绳子,便是一阵火气上涌,不管不顾的在那里叫喊了出来,要南宫逸等人现身。
而冷月寒的暗卫,早在杜子腾带人过来之时,便翻身上了房顶,此时见杜子腾怒火朝天,大喊大叫的,担心他扰了安挽宁的清净,或者是闯进房间伤了安挽宁,便从屋顶一跃而下,守在房间的门口。
谁知,不待他们开口,杜子腾便像是发了疯似的冲了上来,对着他们又打又骂,就在几名暗卫准备出手的时候,被喧哗声吵到的南宫逸和冷月寒便已经沉着脸走了过来。
被杜子腾用折扇指着鼻子的南宫逸,面色及其不善,尤其是听到杜子腾响亮无比的大嗓门,压抑的怒火更是高涨了几分,对于杜子腾的行为及其不满的南宫逸,丝毫不啰嗦,直接一甩衣袖,将杜子腾打飞了出去。
皮糙肉厚的杜子腾从众多手下的头顶飞过,远远地摔趴在了地上,顿时吐出一口鲜血,不住的哎哟哎哟的叫唤着。
那些跟着杜子腾而来的属下,见状也顾不得管被绑在柱子上的杜县令了,纷纷跑到杜子腾的身边,查看他的状况,七嘴八舌的声音也是不小。
“再多说一句,死。”南宫逸听着耳边叽叽喳喳的声音,浑身上下散发出极大的势压,这是修为极其精深的武林泰斗级的高手才有的势压,狠狠地压向了杜子腾和他的手下们,压得他们差点喘不过气来。
仿佛是感觉到死神降临到了自己面前一般,杜子腾和他的手下们登时大气也不敢出,一个个紧闭嘴巴,努力不发出半点声音,不断地眨着眼睛瞧着南宫逸。
“本王还没有去找你们,你们竟然自己送上门来,倒是省了本王不少力气,将他们一个个的都绑了,准备听候发落。”南宫逸双手背在身后,眯着眼睛,瞧着趴在地上狼狈不已的杜子腾,重重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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