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有人摔倒,周围的人立即往四处散开,将安挽宁几人的周围空出了一个小小的圈子,众人这才看清原来方才差点撞到安挽宁,竟然是一个衣着华丽的男子。
“哎哟,是哪个不长眼的竟然敢撞本少爷,真是疼死我了。”那扑倒在地的男子趴在地上不住地痛呼呻吟,似乎是伤的不轻。
“青衣,将这位公子扶起来。”南宫逸见状立即吩咐青衣上前,将那摔倒在地的锦衣男子给扶了起来。
“噗。”只是那锦衣男子因为摔得有些凄惨,导致灰头土脸的,甚是狼狈,周围围观的百姓之中,不知是谁瞧见了他的样子,竟然没有忍住当场喷笑了出来。
“是谁在笑,哎哟,真的是岂有此理。”那锦衣男子耳尖的听到了那一声喷笑,不由大怒,充满怒火的眼眸往四周望去,似乎是要找出那个胆敢笑话他的人。只是这一动作,却是不小心牵动了胸口处方才的摔伤,疼的他龇牙咧嘴,好不滑稽。
四周有不少的百姓,都是兰城本地人,自然识得那锦衣男子,见男子生气,于是便立即四散开来,转身就走,再也不在此处停留,生怕一不小心就牵连到自己。
那锦衣男子见周围的百姓都走了个干净,原本还熙熙攘攘的人群,此时却只剩下他和安挽宁一行人,于是便将目光转向了安挽宁和南宫逸的身上,皱着眉,指着南宫逸,问道:“这么说方才嘲笑本少爷的便是你们几个了?”
“这位公子,你可别胡乱污蔑人,方才明明是我们将你扶起来的,不然你此时还躺在地上任人踩踏呢。”站在南宫逸身后的冷月寒,见状,十分的不忿,不由出声反驳。
那锦衣男子闻言,瞧了一眼,确实看见方才将他扶起来的青衣男子正站在这群人中间,不由有些犹豫,这少年所言也在理,人家到底也是帮了自己,确实不好反咬一口。
“既如此,倒是本少爷误会了。”那锦衣男子皱着眉,似乎是不太情愿要道歉,于是便将目光转向一旁,这一瞧,却是瞧见了没有带面纱的安挽宁。
“好美啊。”那锦衣男子双眼直直的盯着安挽宁的盛世美颜,口水不自觉的流了出来。
安挽宁十分恶心的看了那锦衣男子一眼,对于这种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废物男人厌恶至极,同时也十分的无奈,自己怎么总会遇上这种事情,看样子对方又要上演一场强抢民女的戏码了。
果然,不待安挽宁想完,站在她对面的锦衣男子便拍了拍自己沾染了灰尘的衣袍,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发型,摆出了一个自以为迷人的姿势,双眼亮晶晶的瞧着安挽宁笑道:“美人,你叫什么名字,少爷我乃兰城县令之子杜子腾。不如你跟少爷我回去做我第十八房小妾怎么样,跟了少爷我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荣华富贵享受不尽。”
“噗嗤。”安挽宁和冷月寒还有司徒莫三个人听了锦衣男子的名字,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甚至连后面锦衣男子调戏安挽宁的话都没有听见。
而南宫逸却是瞬间黑了脸,浑身的冷气不要钱似的往外冒,差点将离得最近的这几个人都给冻死。同时,南宫逸搂着安挽宁的手臂不由自主的紧了紧,一双眼睛阴沉的盯着那叫杜子腾的锦衣男子,十分想要直接一掌就将他给打趴下。
安挽宁这明显梳着妇人的发髻,难道这人就眼瞎的看不见吗,而且他这么竟然高大威猛的一个男人就站在安挽宁的身边伸手搂着她的肩膀,那人也看不见吗。竟然还敢肖想他南宫逸的女人,简直就是不想活了。
要不是不想这么早就在冷月寒的面前显露身份和武功,南宫逸真的想当场就亲自出手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色胆包天的猥琐男子。
不过,南宫逸不能出手,却不代表充当护卫的青衣不能出手。所以,南宫逸犀利的眼神一直紧紧的盯着杜子腾,空闲的那只双手却是对着青衣招呼了招呼:“青衣,将他的眼睛挖下来。”
那叫杜子腾的男子先是见安挽宁和司徒莫几人十分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不由一阵火大,正要破口大骂,却又感觉到自己后背发凉,南宫逸正在阴狠狠的盯着自己,似乎想要将自己碎尸万段,不由又有些害怕。
如今听了南宫逸下令让青衣将他的眼睛挖下来,再也顾不得什么美人和风度,尖叫一声,转身就跑。可是青衣哪是那么容易就能放过他的,只见青衣轻轻一跃,便挡在了锦衣男子杜子腾的身前,手中长剑出鞘,直指锦衣男子面门。
“你们不能杀我,我爹可是兰城县令,我姐姐是太子良媛,你们要是杀了我,我爹和我姐姐是不会放过你们的。”杜子腾被青衣挡住去路,不由开始后退,谁知脚下不稳,竟然再一次摔倒在地,只得赶紧用双手护住自己的脑袋。
“废话少说,我们家公子也不要你的命,就把你这双碍事的眼睛交出来吧。”青衣轻哼一声,也不多做犹豫,长剑便直直的朝着杜子腾而去。
“哎呀,少爷,少爷你这是怎么了,可让小的们好找啊。”就在这时,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一阵叫喊声,一大群小厮和护卫模样的男子从不远处挤过层层人群跑到了杜子腾的面前,对着他就是一顿焦急的询问。
杜子腾好不容易从青衣的剑下逃生,心中暂时松了一口气,瞧着自己这方多了这么多人,心中也微微有了一些底气,伸脚踹了踹那离得最近的小厮,怒吼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你家少爷我扶起来,都瞎了眼了不成,没瞧见你家少爷我在地上摔着呢。”
那小厮急忙将杜子腾扶了起来,原本属于杜子腾的护卫们赶紧将他围在了中间,一个个杀气腾腾的又十分警惕的望着青衣。
“你是何人,竟敢在这兰城对县令公子下手,难道不想活了吗?”一个貌似是护卫队长的男子站出来,对着手握长剑的青衣厉声质问道。
可是青衣却是理都不理他一下,自顾自地将手中长剑放回剑鞘,便转身回到了南宫逸的身边守护。
“你。”那护卫队长在兰城哪次不是被人捧着敬着,这还是第一次遇见不将他放在眼里的人,不由得也是升起了一阵怒火,指着青衣手指不停地抖啊抖。
“你什么你,他们几个意图谋害本少爷,还不赶紧将他们绑了带回衙门处置。”被众多护卫团团包围的杜子腾此时也终于没有那么害怕了,见自己的护卫队长竟然还在啰里啰嗦的同南宫逸等人说着废话,便立即出声吼道。
等到将这些人全部都带回了衙门之后,他一定要让这群兔崽子们好好的尝一尝他大少爷的厉害。竟然敢对他动粗,还敢嘲笑他,正是活的不耐烦了。
杜子腾,现在只要想一想方才发生的事情便是心有余悸,若是自己的这些个下人再晚来上片刻,怕是他就小命难保,双目也会被毁了。
“来啊,将这几个意图谋害县令公子的贼人拿下,带回衙门去审问。”那护卫队长听了杜子腾的命令,立即招手让身后的护卫将南宫逸和安挽宁一行五个人给绑回去。
“哼,不自量力。”冷月寒站在南宫逸的身后不屑的看了一眼对面兴师动众,怒气冲冲的护卫,往前走了一步,对着南宫逸说道:“宋兄,不如就让小弟为嫂夫人出出气?”
南宫逸见冷月寒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于是便冷着脸点了点头,反正他的目标是整治包括杜子腾和他爹杜县令在内的这一众人,也不在乎这几个,明显是冲锋陷阵的小喽啰,便让冷月寒练练手也无妨。
冷月寒见南宫逸点头,便立即转身,面对着想要上来将他们绑走的一众护卫,活动了一下手脚,跃跃欲试。而那一群护卫在自家少爷的命令下也纷纷向着安挽宁和南宫逸五人围了过来,不过到底是有些忌惮青衣,所以显得有些小心翼翼。
不过,后来他们见青衣并没有半点想要出手的意思,反倒是这群人里的少年自己迫不及待的跳了出来,于是便壮着胆子将冷月寒先给为了起来。
“哟,这是学聪明了,准备逐个击破啊,不错不错。”安挽宁站在南宫逸的身边,见那群护卫分出了一半的人将冷月寒给围住,而另一半的人则是站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看着安挽宁和南宫逸以及司徒莫还有青衣四个人,尤其是紧紧地盯着青衣,不由出声笑道。
“师傅,我知道,这叫柿子专挑软的捏,谁让寒月兄看起来便是比较好欺负的。”安挽宁的话音刚落,司徒莫便凑到了她的面前,笑嘻嘻的说到。
而不远处被护卫们围住的冷月寒听见安挽宁和司徒莫师徒两个人说的话差点没有当场一口血就喷出来,他这主动跳出来自告奋勇的想要帮忙解决这群护卫到底是为了谁,他们几个不来帮忙也就算了,竟然还在一旁说风凉话。
其实,冷月寒自幼便跟随天云的许多武学大师学习武艺,毕竟他是天云的太子,也是天云帝最为疼宠的儿子,自然要多学一些武艺可以保护自己,不能总依赖着旁人保护。如此说起来,冷月寒却是比南宫逸还要幸运的一个人。
因为南宫逸虽然是正德帝最疼爱的一个皇子,但是他却不是太子,在他的上面除了身份比他更加尊贵,还要更加名正言顺的嫡长子太子南宫珏之外,还有两个皇子,他既非嫡也非长。可是南宫逸又偏偏是正德帝众多的皇子之中唯一一个封王的,这无形之中便又为南宫逸拉了许多的仇恨。
南宫逸如今的情况,可以说是除了尚未成人,还是年幼孩童的几位皇子之外,被其他所有的皇子都嫉恨的一个人,所有的兄弟之中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够同他真心相待,都是在不断地想要设计要他的命。
所以说,冷月寒此时虽然年纪尚小,还不足十六岁,比安挽宁都要小上一点,但是他的武功却是不容小觑。只不过在天云的时候,宫里那些教授他武艺的师父还有陪他练武的那些人却是没有一个敢真正的同他比试,都或多或少的会谦让着他,所以冷月寒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武艺到底如何。
之前他去平松山参加武林大会,不过是想要去看一个热闹,又不会傻乎乎的跳上比武台同那些个真正武艺高强江湖人真刀真枪的去比试,所以冷月寒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实力如何,今日和众多护卫的这一战,这可以说的上是冷月寒第一次真的动手。
所以,很快,实战经验并不丰富的冷月寒便有些招架不住,只好向安挽宁和南宫逸他们求助,“你们也别站着发愣了,赶紧过来帮忙啊。”
虽然安挽宁和南宫逸几人从来都没有在冷月寒面前显露出过自己会武功,但是冷月寒就是莫名的相信敢带着一个护卫便大摇大摆的四处晃悠着游山玩水的安挽宁和南宫逸两个人一定是身怀绝技的。
“寒月兄,其实你武功不低,只是没有经验,你看你这慢慢的对打起来,招式动作不是越来越熟练了,根本就无需我们帮忙。”司徒莫站的离着冷月寒远远地,听了冷月寒的话并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不断的出声提醒着冷月寒慢慢熟悉自己的招式。
别看司徒莫是个十分懒惰的鬼医,但是他也是会些武功的,不然若是不小心遇上哪个受了伤或者生了病的武林人士,认出他来,硬要用武力逼迫他为他们治病可怎么办。
而且,作为一个喜爱医术的人来说,司徒莫也十分热衷于上山去采集一些珍稀的药草。而这些珍贵的药草,通常都生长在环境极其复杂的地方,稍有不慎就会命丧当场,自然要多加小心。
只不过,即便如此,司徒莫出手的机会还是非常少。毕竟他为人懒惰,上山采药的次数不多。而他的医术又很是高明,在安挽宁这个毒医显露名声、强势崛起之前,他这个鬼医在江湖之中还是被绝大多数的人尊崇着,没有特殊情况,是不会有人轻易地对他出手。
虽然出手的机会少,但是司徒莫的武功比起冷月寒来却是要好的多。所以,在司徒莫的指导之下,冷月寒的动作招式慢慢熟练,以一敌多也不再是手忙脚乱,很快便将那些围攻他的人打倒在地,气喘吁吁的回到了安挽宁和南宫逸他们所在的地方。
“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可是要累死我了。”冷月寒双手撑在膝盖之上,微微弯腰,累的气喘吁吁,艰难的抬手朝着南宫逸和安挽宁挥了挥手,表示自己再也不想出手了。
司徒莫十分有眼色的上前将冷月寒扶到了一旁,让他休息,毕竟这可是天云的太子,身份尊贵,身子也是十分的宝贵,若是累坏了或者累出什么毛病来,他们的罪过可就大了。
而,安挽宁和南宫逸他们这群人周围的人群,在青衣向杜子腾动手的时候便主动的往后退了几步,将地方给让了出来。后来,在杜子腾的手下到来之后,和安挽宁还有南宫逸一行人起了冲突动手打起来之后,围观的百姓更是后退了好几步,将安挽宁和南宫逸一行五人以及杜子腾还有他的十几个手下所在的地方让出了一个巨大的圆圈。
所以,司徒莫很容易便找到了一处地方,让冷月寒坐下来休息,并且从怀里掏出了一瓶滋补的药丸,给冷月寒恢复了一下体力。至于剩下的事情,自然是要由南宫逸和安挽宁两个人来处置的。
杜子腾没有想到自己手下十几个护卫一拥而上,竟然连对方一个少年都打不过,更别提能够摸到安挽宁和南宫逸几人的一角了,不由得火冒三丈,走上前狠狠地踹了倒在地上不停痛苦呻吟的护卫一脚,“真是一群废物,饭桶,要你们何用。”
“哦?要他们没有用,难不成杜公子是准备自己亲自动手将本夫人抢回去了?只是,杜公子确定自己能比得过这十几个护卫?”安挽宁瞧着杜子腾只会在窝里横的举动,心里很是不屑,于是便在南宫逸的守护下往前走了两步,站在距离杜子腾几步远的地方,对着他扯了扯嘴角。
杜子腾瞧着安挽宁一脸笑容的朝着自己走来,先是心中一喜,以为安挽宁回心转意,改变了主意,想要跟着自己回去,不由便想要伸手将安挽宁拉过来。可是他刚刚伸手便被南宫逸阴沉的目光狠狠地瞪了一眼,瞧着青衣准备提剑的动作,吓得两腿发抖。
“你们,你们给我等着,我本少爷是绝对会放过你们的。”说完,杜子腾也不管倒在地上的那些个受了伤的护卫,直接带着没有受伤的小厮屁滚尿流的跑了。
杜子腾身为兰城县令的公子,他的姐姐早些年又嫁入东宫成了太子良媛,备受宠爱,所以仗着杜良媛还有杜县令的威势,杜子腾在兰城已经为祸多年。
不过真是因为杜子腾的身份不一般,在这兰城就是一个土霸王,所以也无人敢反抗,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不少好人家的女儿只要模样长得俊俏的都被他强抢进了府,所以整个兰城的百姓对他是敢怒不敢言。
而今天在这热闹非凡的赏花会上,安挽宁和南宫逸一行人狠狠教训了杜子腾的事情立即便传扬了出去,让所有曾经被杜子腾欺压过的百姓都觉得大快人心。
有不少人亲眼瞧见杜子腾落魄狼狈的样子,都纷纷拍手叫好。不过也有人担心安挽宁和南宫逸他们此时惹怒了杜子腾之后会惹祸上身,纷纷劝他们速速离去。
只不过,南宫逸和安挽宁两个人打定主意是一定要好好的处置一下杜子腾以及他爹杜县令,所以便谢绝了周围百姓的好意,冲着他们点了点头之后,便回了客栈。
客栈的掌柜今日忙着招待客人,所以并没有出去,而客栈离着举办赏花会的广场也不是很近,所以掌柜的此时并不知道广场之上发生的事情。见安挽宁和南宫逸一行人这么早便回来了,心想他们应该是逛赏花会逛累了,便派小二询问了一声可要准备午饭。
经过这一上午的事情,安挽宁和南宫逸到底是没有出手,所以还并没有什么饿意,而以一敌众的冷月寒却是消耗过度,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
因为大多数人此时还都在赏花会上赏花,所以此时吃饭的人并不是很多,于是安挽宁和南宫逸几人便要了一个雅间,点了一些可口招牌菜,等着上了菜之后便开动了。
“方才那杜子腾一直在强调他有一个姐姐进了东宫成了太子良媛,可是那位脾气有些骄纵杜良媛?”填饱了肚子之后,便各自回房休息,南宫逸这才有时间同安挽宁说话。
因为对于南宫珏的女人并没有半分的兴趣,所以南宫逸只是对南宫珏有几个妃子大致上有一些了解,具体的情况却并不是很清楚。
而南宫逸能够知道这杜良媛还要归功于前段时间想要设计柳兰心和南宫珏的时候,为了让自己的计划实行起来更加的方便,南宫逸这才让人简单的查了一下,所以才对这杜良媛有些印象。
“不错,我之前就曾听说那位杜良媛是来自兰城,没想到今日竟然便遇上了她的家人。瞧着这姐弟二人的性子,想来也知道那当爹的杜县令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可要查一查?”安挽宁点了点头,对着南宫逸简单的说了一下她所了解的情况。
“良媛娘娘,您别愣着了,还是赶紧收拾行李,瞧瞧有哪些东西可以用得上,咱们全都带去太子府。”宫女瞧着被禁足的太子良媛杜氏竟然一动不动的呆呆坐在窗前,用右手支撑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由得有些焦急,撞着胆子上前劝道。
现在整个东宫的人都知道正德帝已经下圣旨命令太子南宫珏抓紧时间从东宫搬出去,搬到已经被收拾妥当的太子府去。
而太子南宫珏在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没有半点的失落和沮丧,很快便将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好了。至于太子妃柳兰心也是刚刚嫁入东宫,除了嫁妆之外其他的东西并不多,所以也是简单的收拾两下便也已经收拾妥当了。
但是,不同于南宫珏早就已经想要搬出皇宫和柳兰心刚刚嫁入东宫,收拾起来,如此的方便,太子良媛杜氏和王氏以及除了慕容芳芳之外的其他的妾室都是已经在东宫待了许多年的老人了,这要收拾的东西却是不一般的多,收拾起来怎么着也需要一天的时间。
所以,为了不让自己动作太慢,耽误了时间而被太子厌烦,在得到了要搬离东宫的消息之后,所有人都开始收拾行李,打点行装,只除了一早便被太子南宫珏给禁足在自己的小院里的太子良媛杜氏。
“我不走,你们谁爱去谁去。”杜良媛正倚在窗边回想着往昔太子南宫珏对自己的柔情蜜意,心中甚是甜蜜,突然被宫女出声打断,便立刻沉了脸。尤其是在听到了宫女所说还是自己极为不愿意听到的事情,更是火冒三丈。杜良媛这时小性子一上来,当即耍起了小脾气。
良媛杜氏,原本也是家中嫡女,备受宠爱,本就有几分小性子。后来被柳皇后相中将她赐给南宫珏为良媛,凭借着出色的样貌和娇憨的性子也很是得了几分恩宠,往日里被南宫珏惯得这性子一直没有压下去。
如今在南宫珏和柳兰心大婚之日,因为不懂眼色,趁着柳兰心晕倒,贸然跑到了南宫珏的面前争宠,被南宫珏所厌恶,禁足在了自己的小院里。
原本杜良媛还满怀期待,想着等到大婚的风头过去,南宫珏便会回心转意将自己的禁足解除,可是谁成想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杜良媛却是连南宫逸的一面也没有见着,这才导致脾气也日益暴躁。
而且,如今好好的东宫住着,虽然被禁足,但也是衣食无忧,自己一个人一个院子,十分的轻松自在,杜良媛已经喜欢上这种奢华的生活。眼下要突然搬离东宫,去和许多妃嫔妾室挤一个小小的院落,杜良媛是如何都不愿意的。
“我的娘娘,如今可不是闹脾气的时候。眼下圣上的圣旨已经下了,整个东宫都在抓紧时间收拾东西,准备随着太子殿下一起搬入太子府呢,您已经惹怒了太子殿下一次被禁足了这么许久,此番若是再因为这么小小的一件事情惹怒太子殿下,怕是,怕是就要被打入冷宫了。”
那小宫女从杜良媛一进东宫便一直服侍着她,杜良媛虽然有些小性子,但是平日里对待宫女太监还是很和善的,所以这小宫女也是真心为杜良媛打算。那小宫女瞧着杜良媛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便立即上前劝道。
“哼,不过是柳兰心那个贱人犯下的错,凭什么要我们来接受惩罚。与其进了太子府和那些个低贱的妾室抢一个院子,我还不如被打入冷宫呢。”杜良媛坐直了身子,将支撑着脑袋的手臂放下,的在窗户边拍了一下,重重的哼道。
“哎呀,我的娘娘,您就是对太子妃再有什么不满,也不能这般大大咧咧、毫无顾忌的讲出来啊。若是被让那个人听了去,禀告给太子殿下或者是圣上,您可是要被降罪的。”那宫女听着杜良媛张口便骂太子妃是贱人,又说太子的其他妾室身份低贱,吓得立即趴在窗边往四处瞧了瞧,见周围没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见杜良媛方才的话没有被别人听到,那个小宫女这才继续附在杜良媛的耳边说道:“娘娘,奴婢听说太子府的规格可要比王府要大得多,院落也有不少,所以现在王良媛和慕容承徽还有几位奉仪可是卯足了劲要在太子殿下面前好好表现,争取能够单独分到一处院子呢。”
听了小宫女的这话,杜良媛才终于有了别的反应,她微微的转了转头,看向小宫女,问道:“哦?你说的可是真的?”
其实也不怪杜良媛知道的消息甚少,她往日里便有些任性骄纵,在柳兰心成为太子妃之前,整个东宫别说是太子侧妃,便是连太子良娣都没有,只有她和王良媛两个人位分最高,而她又和王良媛不对付,并且看不起其他的妾室,所以也就没有人同她交好,自然也就不会有人主动跑来将这些事情告诉她了。
所以,杜良媛所知道的这些个消息,都是从宫女还有太监的口中听说的。虽然说在这宫里再也没有人比这些个宫女还有太监消息灵通了,可是他们知道的也仅仅是一些皮毛,真正的大事详情却是不知道的。
因此,杜良媛之前也就仅仅是知道正德帝下令让太子南宫珏搬出东宫,入住太子府,体察民情,多为百姓做实事,便以为太子南宫珏是遭了正德帝的厌恶所以被赶出宫去过苦日子的。
如今听了小宫女的解释,杜良媛便知道是她自己误会了。于是,杜良媛便眼睛转了转,开动自己并不怎么灵光的脑袋仔细地寻思了一番,心里有了主意。
既然并不是出宫去吃苦的,那她自然不能坐以待毙,一定要好好的准备一番,在太子殿下面前好好的表示一番,若是能够让太子殿下满意就此解了自己的禁足便是最好了。
而且自己还同柳兰心还有慕容芳芳那两个贱人有恩怨,那便更不能随随便便的招惹太子殿下,惹他生气再将自己给留在宫里,自己只有进了太子妃,才能有机会去找柳兰心还有慕容芳芳那两个不知廉耻的贱人算账。若不是因为她们两个,太子殿下还有她们这些妃嫔妾室也不会被赶出皇宫。
于是,想通了的杜良媛,也不再干坐着坐以待毙,立即起身加入了打点行装的行列。
“那边那个是太子殿下赏的,小心些带走,还有那边那个是皇后娘娘赏的,也搬走。哎,那边那个,对,就是小李子手里那个,那个不要了,就留下吧。”杜良媛以最快的速度将已经收拾好的行李瞧了一遍,将一些不需要带走的东西都挑了出来,便开始吩咐指挥着小太监们搬那些个贵重的物品。
而,此时,太子南宫珏却是悠闲地坐在太子妃柳兰心的寝殿里,一边喝着茶,一边同柳兰心下着棋,惬意无比。
“回禀太子殿下,王良媛只是动了动嘴吩咐宫人将自己的东西全都打点好,而杜良媛则是亲自动手,将殿下和皇后娘娘赏赐的东西以及她自己的物品都收拾妥当分别装好。至于慕容承徽以及其他几位奉仪,则是将自己屋里能够带走的值钱物件全都收拾了一番。”
东宫的掌事宫女香穗站在南宫珏的身边,向他和太子妃柳兰心禀报这两日东宫里其他的妃嫔妾室的动作,怕是那些个妃嫔妾室们也没有想到南宫珏竟然会让人监视着她们,然后从她们的表现之中决定如何分配院落。估计此时,那些个妃嫔妾室还在美滋滋的想着要如何在南宫珏的面前表现呢。
“孤知道了,你下去忙吧。”听完了香穗的汇报,南宫珏便朝着她挥了挥手,让她退下。
等到香穗退下了之后,南宫珏在棋盘上落下一子,而后笑着同柳兰心说到:“兰儿,还是你的法子好,这几日确实少了许多人来烦我们了。”
原来,这个让各个妃嫔妾室们自己打点行装的主意是柳兰心提出的,一来可以节省许多人手,不至于每个院落里都乱七八糟的;二来也是杜绝了在这个时候让那些个妃嫔妾室来南宫珏的面前献殷勤。
毕竟,出了东宫,搬进太子府之后,当家做主的便是太子南宫珏了,所以的妃嫔妾室的院落可都是要让南宫珏自己来分配的。如果眼下这个时候能够让太子南宫珏对自己有一个好的印象,再对自己多一点点的喜欢,说不定就能够分到一个离着太子的院落比较相近的院子了。
虽然,她们知道离着南宫珏的院落最近的,最精致的院子一定是属于太子妃柳兰心的,但是还有剩下的那些离得稍微近些而且景色或者装饰不错的院子,她们可不想被太子给遗忘然后去住又远又偏又破旧的院子,也不想和别人同挤一个院子。
“如此安排也是能让各位妹妹将自己心仪的物件都带上,免得到时候宫人们笨手笨脚的少带了一件两件的再惹妹妹们生气,如今看各位妹妹还是十分乐意的。”柳兰心同样回了南宫珏一道微笑,随手在棋盘之上放下一子,接着道。
“不过,依妾身看,这院落的分配,还是要按位分来。王妹妹和杜妹妹位分最高,服侍夫君的时间也最久,自然是要离着主院近一些。而慕容妹妹虽说如今位分是低了一些,但是过段日子也定是要提一提这位分的,不如也给她单独一座院子。至于剩下的几个奉仪和侍妾,位分实在太低,便几人同住一个院子吧。不知夫君意下如何?”
柳兰心一心二用,一边同南宫珏下着棋,一边对着他分析道,几句言语之间便将南宫珏这几日以来一直烦恼的事情给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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