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所在的这座小镇坐落在山脚下,三面环山,而表哥的家又恰恰在小镇的最南面,往后一步便是葱葱郁郁的山林。
\t“这地方是你嫂子选的,”表哥一边爬楼一边说,“你嫂子这个人就是不太会享受,就喜欢山啊水啊的,吃的东西都要野生野长的。”
\t我跟在他的身后没有搭腔,有了茶苑那个男人的话做铺垫,此刻任何关于嫂子生活细节的描述都会让我遐想万分。
\t表哥的家在三楼,他掏出钥匙在锁孔里掏了半天才开了门。进门的瞬间,我心里有几分忐忑,这房子很大,但由于家具很少,看起来空荡荡的。进了客厅,在左手的走廊上,并排着四间卧室,走廊尽头的墙上还挂着一幅油画,画上的内容很是奇特,那些线条歪歪扭扭,像是一面旗帜,又像是什么标志。
\t“你先坐一会,我去叫你嫂子出来。”表哥递给我一杯温水,转身走进走廊最里端的那间卧室。
\t十分钟后,表哥从里面出来了,嫂子默然跟在他的身后。这是我第一次见她。这天她穿了一件猩红色的长裙,裙子紧实的裹着她的身子,头上慵懒的大波浪正好与她曼妙的腰身相称,散发出令人怦然心动的女人味。
\t我慌忙起身,礼貌性的问候了一句。她缓缓抬起头来,脸上施了妆,这倒与我想象中有几分差异。她看了我一眼,不疾不徐的说:“你们先聊着,我进厨房做饭。”她说话的时候,双唇散发着懒意,好像这句简单的话语都消耗了她不少的力气。
\t那天,我与表哥说了很多话,喝了很多酒。只是嫂子在为我们做好了饭菜之后就进了房门,期间一步也没有迈出来过。不知道是不是茶苑里那个男人的话在我的脑子里起了作用,我问了表哥一句:“嫂子怎么不和我们一起吃啊?”
\t表哥装作没有听清我的话,一个劲劝我喝酒,在下一杯酒递过来的时候,又跟我拉起了家常。我不知道他到底在跟我遮掩着什么,这一刻,我的脑子里一直回旋着茶苑那个男人的表情,里面带着吃惊,恐慌和不解。他到底看到了什么?
\t那天下午,我是带着这个疑惑睡去了,谁知等我醒来之后,已经临近子夜。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躺进卧室里来的,至于这房间里电灯开关的位置,我更是摸不着北。
\t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线,我推开了房门。表哥和嫂子似乎都已经睡了,我压低着脚步声朝客厅走去,在我的记忆里,电视机旁边就有一个饮水机。可就在我刚迈出走廊的时候,我听到表哥的房间里传来一阵细微的声音。
\t嗤嗤嗤……
\t那声音好似变成了一只虫子,慢慢的在我的后脊背上蠕动,每一个小动作都牵引着我的神经。那声音到底像什么呢?我想茶苑的男人对它的描述有些差错,如果你吃过甘蔗你就知道,你讲甘蔗咬紧嘴里,咀嚼之后,吸食里面的糖水,也就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t这时,我已经记不得我是出门干什么的了,我提着步子朝表哥的房门靠了过去。若是在平时,我肯定不敢轻易去推别人的房门,可这一次我的好奇心胜过了一切。我握住门把手,轻轻一拧,房门开了,里面透出一丝微微的光线。
\t我凑过脑袋,不到两秒,我的脑子就炸开了。在我视线所及的那张大床上,表哥纹丝不动的趴在床上,他的上衣被脱了去。而在他的后背上坐着一个人,就是嫂子。她的脸一直埋在表哥的后背里,突然,她抬起了头,在床头微弱的烛光里,我看得清楚,她的嘴上全是鲜红的血!
\t啊!我忍不住在心里大叫了一声,然后轻轻拉上了房门。那个晚上,我回到房间之后狠狠甩了自己几个耳光,在确认不是在做梦之后,我再也无法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