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近半月的调养,加上唐门护心丹的功效,寒钰铃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飨)$(cun)$(小)$(说)$(網)免费提供阅读因为她得了李醇风内力,所以这段时间她一直在修炼武当派的玄门内功,她的美女拳法的力度已是今非昔比。由于有了高强的内力作辅助,她又修习了好几门适合女子练的武功。李醇风也在加紧练武,虽然没了内力,但他仍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恢复武功。
如此又过了十来天,寒钰铃接到了寒雪巍的飞鸽传书,寒雪巍要他俩回一趟天蟾山庄,说是有要事相商,寒钰铃兴高采烈地收拾东西,准备和李醇风回家。李醇风考虑到这已是在湖北境内,而武当山就在湖北,他想先取道十堰探望师父,再回天蟾山庄,寒钰铃自然是没什么意见,云龙真人在武林中向来是神话般的存在,只是一直无缘得见。
就在二人赶往十堰的途中,轩辕教梁山总坛却发生了一件大事。各大门派掌门人纷纷到访。茱萸厅上人声鼎沸,个个手持兵器,怒气冲冲。青城派掌门鹿青崖嗓门最大:“哼,李醇风这小贼欺人太甚,身为武林盟主,不思为武林谋福,竟然仗着有一身好武艺,借清除败类之名大肆残杀武林同道,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们当初真是瞎了眼,见他是大侠之后,竟然推举他当了武林盟主,洪教主,我们武林中人向来以你为尊,遇事也都得跟您打个招呼,李醇风是贵教护法又是您的师弟,还请洪教主能给我等一个说法。”
话音刚落,其他几个门派的掌门人也都纷纷附和,大骂李醇风,历数他的种种罪过,当然也有人提出异议,晋威镖局李晋生就是一个:“各位请冷静,我看此事定然另有玄机,李醇风生性耿直,嫉恶如仇,怎么可能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我看一定是有人冒了他的名号陷害他。”
神拳门的蒋氏兄弟也道:“李公子生性善良,不可能滥杀无辜,一定是有人陷害他。”
漕帮帮主梁玖常冷哼一声,道:“怎么不可能,难道我漕帮数十名弟子的死是假的,哦,我明白了,李醇风那小贼在襄阳一气赏了李总镖头五万两银子,又给了蒋氏兄弟十五万两银子,这么大的手笔,难怪你们会如此为那小贼辩护,李总镖头,我奉劝你不要区区阿堵物坏了一世英名,还有你们神拳门刚刚复门,就不要再掺和此事了吧!”
这一席话句句带着刺,是极不礼貌的,以李晋生平时的脾气,早就暴跳如雷了,但此时却不得不压住火气,因为对方说的他确实不能反驳,他也没有确实的证据能证明李醇风的清白,而他拿了李醇风巨额银子的事情也是事实,让他无从辩驳。只得退到一旁,闭口不言,而蒋氏兄弟究是后辈,于情于理都不能和这在场的这些前辈争吵。
李醇风虽是轩辕教护法,但教中兄弟大多不满李醇风的骄横,是以很多人都对此事不关已的态度,只有他统领的龙翔堂据理力争,几个冲动的年轻教众甚至亮出了兵刃,其他门派自然是不甘示弱,眼见就要暴发一场纷争。鹿青崖怒道:“行走江湖武功自然重要,但更讲究以德服人,万事抬不过一个理字,现在李醇风干下如此天理不容之事,他身为轩辕教护法,贵教却是一味护短,甚至还想动刀动枪,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武林中人全都怕了你轩辕教,要真动起刀兵,鹿死谁手还说不定呢?”
一时间,堂上剑拔弩张,气氛是相当严峻,洪胜天起身道:“各位,都冷静一下,把兵器都收进去。”本是不紧不慢不轻不重的一句话,从洪胜天口中出来,却无形中透露出一股威严之势,众人纷纷收起兵器,他接着说道:“依本座看,此事疑点甚多,不过绝不排除李醇风作案的可能,现在他不在这里,任你口吐莲花也是说不清楚,我已宣他归教,在此,我保证,我一定给大家一个交待,如果查证是李醇风所为,本座绝不护短,亲手将他处死,以谢天下。”
鹿青崖闻言,拱手道:“既然如此,我青城派也不便叨扰,希望洪教主能保持您一言九鼎的一贯作风,告辞。”说完带着一干弟子离去。
“慢走,不送!”洪天赐不客气地说道,这种做法本是极不礼貌的,不符合轩辕教待客之道,但洪胜天此时却也是无尽追究。
堂上众人见轩辕教并无留客之意,纷纷起身告辞。
李醇风和寒钰铃正在官道上行驶,突然,李醇风停下了马车,盯着不远处的焰发呆,寒钰铃不解地问道:“风哥,怎么了?”
李醇风道:“我不能跟你回天蟾山庄了,师兄在招我回教,我得马上赶回去,这匹马先借给我,你自己回家吧,你的武功已足以自保,也不用我担心了。”说完从马车上解下马,纵马向焰火处奔去。
寒钰铃本想说跟他一起去梁山,但她话还没说出口,李醇风就已骑着马走出好远了,寒钰铃自然是不同意,竟然施展轻功紧随其后。她如今有了高深的内力,轻功自然不差,但耐力却是不如寒雪巍的千里良驹,行了十多里路,终于有些吃不消了,渐渐放慢了脚步,李醇风见她意志坚决,很难改变,勒住马儿,伸手将她一把拉上马背,继续打马前进。
良驹承受两个人的重量,却丝毫不觉得吃力,依旧保持着极快的速度。此时,李醇风眉头紧锁,寒钰铃却是欢快无比,自从她在杭州的酒楼被李醇风救下之后,就对李醇风暗生情愫,只有此刻她才有机会与心上人近距离接触,不过她没有把这种快乐表现出来,聪明的女孩子,都知道在男人烦恼时,女人应该怎么掩饰自己的情感,她正是一个极端聪慧的女孩。她现在只希望这马跑得慢一些,希望这条路永无止境,以满足她永远依偎在心上人怀里的愿望。
但上天是残酷的,现实更残酷,她的想法注定只能是一个天真的小姑娘傻傻的愿望,马很快就到了江边,时间已到了七月,长江已开始全面涨水,江面宽阔得令人难以想象,所以江水很急却并不汹涌,他们身负绝顶轻功,一般的小河还真拦不住他们,但面对长江,却也只能感叹天地的伟大自己的渺小。他们准备雇一条不船过江,但找了许多码头,却没有一个船夫愿意渡江,无奈之下,他们只得花银子买上一条船,自行划到对岸。
李醇风从小生长于内陆地区,十岁后又投身武当山,虽说在山下的太极湖练过气功,但面对长江这样的大河却仍然感到有点害怕,划船更是门外汉,而寒钰铃自小便在钱塘江戏耍,水性自是不在话下,划船的技术更是一流,她兴高采烈地划着船,不时还来点恶作剧戏耍一下李醇风,但不久之后,她再也无力闹了,因为是逆流而上,加上船上又有一匹马,所以她很是吃力。他们在江上折腾了一个多时辰才到了对岸,这时他们已是饥肠辘辘,见江边有一酒楼,正准备进去吃点东西。
这时,从江中心驶来一艘大船,船上站立着数十大汉,表情肃穆,头上缠着白布,看样子好像是某个靠水生活的帮派死了弟兄,帮中兄弟披麻戴孝。
船靠岸后,从内舱走出一四十多岁的彪形大汉。那大汉发现了就在前面不远处的李醇风,厉声叫道:“李醇风!”
李醇风和寒钰铃回过头,李醇风立即想起这艘船是他结拜大哥裴元波的货船,当即上前道:“是四叔啊,不知裴大哥近来可好?”
大汉红着眼睛道:“李醇风,你这卑鄙小人,竟然睁着眼睛说瞎话,枉我们帮主把你当兄弟看,你竟然害死了他,来啊,兄弟们,杀了他为帮主报仇。”
大汉话音刚落,船上的数十大汉操起随身携带的兵器将二人团团围住,李醇风顿时肝胆欲碎,两行清泪自眼中涌出,他没想到他下山后遇到的第一位朋友和大哥竟然被奸人所害,而且还被人嫁祸于自己。
那大汉道:“李醇风,你又何必猫哭耗子假慈悲呢,你杀咱们帮主的时候,可是有不少兄弟看着呐,你逃不掉的。”说完率先用手中的钢叉向李醇风刺来,李醇风虽然没了内力,但武功却没有受损,只是威力不如从前而已,平常的三五个江湖中人也还近不了他的身,但他此时伤心已极,根本就没想过要躲避,眼看那大汉的钢叉就要刺中他了,寒钰铃从旁边冲过去,一把抓住钢叉,暗运内力,一把掐断了叉头,大汉顿时一惊,只感到虎口发麻,另外的数十人也是大吃一惊,他们实在不能将眼前这个娇滴滴的姑娘与能一把掐断钢叉的武林高手联系起来,他们常年在水上讨生活,水性自是没话说,但武功却是不怎么样,见寒钰铃露出这一手,不禁感到害怕,而他们也大都见识过李醇风的武功,都不约而同的向后退了一步。
大汉突然跪倒在地,仰天长叹:“帮主,老四无能,恶贼武功太高,只怕今生报仇无望,愿追随帮主于地下。”说完竟然拿着断叉向颈中刺去,钢叉虽无头,但大汉天生蛮力,竟是一味寻死,而颈部又是人身体中最脆弱的地方之一,眼看就要血溅当场,寒钰铃眼疾手快,甩出三丈白绫,将钢叉死死缠住,用力一抛,钢叉已落入水中,娇声叱道:“裴元波又不是李醇风杀的,你不去追查真正的凶手,却在这里寻死,真是枉为男子汉。”
裴四闻言一愣,道:“胡说,帮主不是李醇风杀的又是谁杀的,难道数十位弟兄看见的是假的。”
寒钰铃道:“不错,眼睛看到的东西不一定都是真的,告诉你,这几个月又来,李醇风一直在陪我养伤,根本就没离开过,况且他现在已经……”她正想说出李醇风武功尽废,却又醒悟道如果此事被有心之人知道,不知会惹来多大的麻烦,立即缄口不言。
大汉用一又血红的眼睛瞪着他们,显然是不相信寒钰铃的话,此时李醇风已经擦干了眼泪,压住心中的悲痛,道:“对于裴大哥的死,我感到很悲痛,但此事绝对不是我做的,因为我实在没有理由杀他,不过既然大家都认为是我做的,我多说也是无益,我定会给大家一个交待,手刃杀裴大哥的凶手,事情真相大白以后,我会亲自到大哥灵前为他上炷香。大家保重。”他转过头对寒钰铃说道:“铃儿,我们走吧!”
寒钰铃瞪了大汉一眼,跟着李醇风走了,一干天川帮弟子虽心有不甘,却也不也阻拦。此时,他们已经没有了吃饭的心情。二人买了一辆马车,套上马,向山东方向驶去,就着车上的干粮,喝了几口酒,就算解决的午饭。
一路上,李醇风情绪非常低落,眼睛常常盯着远方一动不动,除了下马打尖外,他极少开口说话,寒钰铃也清楚李醇风此时的心情,她知道李醇风和裴元波的关系,却不知道怎么劝慰李醇风,搞得她心情也很郁闷。
如此行了半月有余,马车驶入汴州境内,寒钰铃勒住马车,下车去买东西,当她返回时,发出“啊”的一声惊叫,手中的点心和一壶酒全掉在了地上,此时百十来个武林中人手持兵器将李醇风团团围住,其中不乏成名的武林豪杰,这一次比之半月前在江边的那一次要凶险不知多少倍,要不是他们忌惮李醇风武功也得,早就一拥而上,将其乱刀砍死,以李醇风之前的武功虽然不敌,但凭借轻功全身而退当属不难,但以目前的情况,在场的任何两人联手都能将其格杀。
双方就这么对峙着,谁也不也贸然出手,群雄很清楚李醇风的武功,如果一拥而上就算能将其格杀,己方却是非死数十人不可。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李醇风向寒钰铃招了招手,群雄以为他要动手,纷纷摆好了阵势准备迎战,却见他微笑道:“铃儿,过来,别在那儿傻站着了,有人说我杀了几大门派的弟子,现在他们的师长兄弟都要找我报仇,来会会这些前辈们,向他们讨教两手武艺。”
寒钰铃施展轻功,挡在李醇风面前,只见人群中走出一虎背熊腰的老者,道:“恶贼,你终于承认了,我们当初真是瞎了眼,竟然推举你做了武林盟主,快快目前纳命,我们看在李大侠和云龙真人的面上给你一个全尸。”
李醇风满脸自信,轻蔑地一笑,道:“哼,我可没承认,一切的罪过都是你们安在我头上的,李某向来光明磊落,做事从不藏头掖尾,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们,你们死去的亲人与我无关,但既然你们都认为是我做的,我再怎么辩解也是徒劳,不过就凭你们,想取我的性命,却也不是那么容易。”
寒钰铃显然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显得有些六神无主,焦急地道:“风哥,你干什么啊,你这是在激怒他们,你现在的情况……”
李醇风小声道:“难道你没看出来吗,他们今天光明正大的围杀我,显然是想为他们死去的亲人讨回公道,不可能轻易放过我,说不定待会还有援兵到来,拖得越久越对我不利,待会动起手来,你凭借轻功自行逃命去吧,这匹千里良驹就让给我,全身而退应该不难。”
寒钰铃道:“你胡说些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抛下你独自逃生。”
李醇风微笑道:“我武功虽大不如前,但平常的三五好汉也还拦不住我,况且他们谁都想杀我,杀了我就能在江湖上扬名立万,动起手来,势必互相牵制,所以你也不必太过担心。”
老者道:“李醇风,我们知道你武功了得,但在今天这种情况下,你认为你有可能全身而退吗,你还是把身边的小姑娘放了吧,以免待会动起手来误伤无辜。”
寒钰铃娇声喝斥道:“那些血案根本不是李醇风做的,为什么都要赖在他头上?”
老者道:“什么,不是他做的,难道在场的人倒是瞎子、聋子?”
寒钰铃道:“哼,没错,你们就是一群瞎子、聋子,也只有你们会认为风哥是凶手,今天谁敢和李醇风为难,那就是和我天蟾山庄为敌。你们自己掂量掂量,有没有这个本事。”
群雄闻言尽皆耸动,天蟾山庄的大小姐跟着李醇风闯荡江湖的事早已不是秘密,天蟾山庄虽说不是什么武林帮派,但影响国实在不亚于梁山轩辕教,李醇风和寒雪巍关系匪浅,如果寒雪巍硬要护短,事情还真是很难办,而寒钰铃言语中抬出了天蟾山庄,群雄一时也不敢妄动。
突然,人群中传来一阵刺耳的笑声:“哈哈,在下听说,数月之前,李醇风从婚车上将寒大小姐抢走,没想到今日却要拼死护他,还不惜抬出天蟾山庄的名头,在下耳闻寒大小姐美艳惊人,聪慧绝顶,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也就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婊子,我看你不如跟我我罢,我可比李醇风强多了。”
在场人的听了无不摇头叹息,都为这个年轻人捏一把汗,当今江湖敢对天蟾山庄无礼的人还真不多,更何况是如此尖刻的侮辱寒家大小姐,果然,寒钰铃气得脸色都变了,从小到大还没有人如此对他说话,就是那个周傲天欺侮她时也没有这样说过,她飞身上前,甩出藏于袖中的三丈白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缠住那青年的脖子,可怜那狂妄的年轻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便已被制住,只感到气闷无比,呼吸不畅,舌头伸得老长,双眼突出,露出不置信的眼神,寒钰铃厉声叱道:“敢对本小姐无礼,这就是你要付出的代价,滚!”她松开白绫,青年顿时如逢大赦一般,喘气如牛,连滚带爬地躲到一边。
群雄都惊呆了,那青年虽算不上顶尖高手,但身手绝对不弱,就算对方是偷袭,也绝没有理由被一个十多岁的姑娘给制得无招架之力,而且他们素闻天蟾山庄的大小姐还不会武功。
李醇风见状对寒钰铃使了个鼓励的眼神,然后狂笑道:“哈哈哈哈,很吃惊,是吧,江湖上所有人都知道天蟾山庄大小姐不会武功,今天却能一招制伏所谓的青年才俊。她的武功正是小可所授,今天只要谁能赢得她一招半式,不消众位开口,李某当自行将项上人头奉上。”他之所以也发如此大话,是因为他相信以寒钰铃的武功,在场的年轻人没人会是她的对手,老一辈的人自重身份,当然不会对寒钰铃动力,而且寒钰铃有天蟾山庄在后面撑腰,在动手之前,还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寒雪巍的雷霆之怒可不是什么人都可能承受得了的。
寒钰铃却没那么自信,也知道李醇风是怎么想的,回头对好说道:“风哥,你未免也太高看我了吧,这样太冒险了,我怕我会害了你。”
李醇风笑而不语,果然,一炷香时间过去了,没一人上前挑战,小一辈的人见了寒钰铃刚才露的那一手,自知不敌,而老一辈的人自重身份,不屑与之动手,况且和她动手也不合身份,赢了也不光彩,万一输了更是声名扫地,再说刀剑无眼,万一争斗中伤了寒钰铃,天蟾山庄那边也着实不好交待。
李醇风见无人上前,朗声道:“既然如此,李某还有要事在身,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说完便拉寒钰铃上车,纵马冲开人群,向前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