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说?因为这事是吴书来心头最深的伤,他不想触碰。所以即使是今天皇上开口,他也仍然是不想去见的。但人已经来了,吴书来告诉自己只是去把人打发回去,省得他们以后再来。至于是不是还有一些期待,吴书来自己也说不清楚。
这两人仍然留在宫门外,抬着头不断地往宫门里探望。不过他们等了很久,一直没有人来。最后来了一个十多岁的小太监,看了看两人问:“你们两个是来找吴总管的?”
两人立刻站了起来迎上去:“是,是。”
上太监眯着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他们好一会,这才露出一丝笑来:“嗯,跟我来吧。”
两人连忙拎好自己的东西跟了上去,搜身后确定没问题,才终于被放行。这小太监没把他们带多远,只是进去后转了个弯进了一个小院,这个小院只有两排房子,看着也不华丽,也冷冷清清的。
那小太监领着两人进去,看他们在四下打量笑了笑说:“这是守卫的侍卫们轮班休息的地方,你们不能进宫,吴总管又想找个没那么多人的地方见你们,所以就挑在这里了。”
两人听了连忙称是,小心翼翼。小太监又打量了两人一眼,指着其中一个房间说:“吴总管就在里面,你们随我进去。警告你们,对吴总管说话,可小心着些,吴总管的身份不是你们能随便冒犯的。”
两人暗暗吃了一惊,更加小心翼翼地点头哈腰地说好,然后跟着这小太监上了台阶。
那房间的门开着,一眼望过去空空荡荡没看有人,再一转头,就看到吴书来站在角落的窗边正往外看着什么。
“吴总管,人带来了。”
吴书来回过头,看了看两人,眉头细细地拧了一下。“嗯,去端些茶来。”
“嗻。”小太监弯着腰后退着出去,也没关门。主要是他不确认这两人的身份,门开着,也方便周围的侍卫和其他人留意这里的情况。
吴书来扶在窗台上的手在窗台上无意识地拍了两下,似乎有些紧张。顿了顿,这才收回拢在袖子里,走过来:“是你们要见我?”
这两人睁大眼睛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太监。他一身极品袍服,无一丝褶痕,布料漂亮花纹精致,看着华贵无比。再看他的行为说话做派,就知道是个有身份的人!即使他们没怎么见过太监,也能看得出来眼前这个人与刚刚那个小太监以及宫门外看到的那几个太监不一样。
不过这人看模样比他们还年轻些,真的是他们要找的那个吴书来吗?他们来到了这里,总是希望能见到人的。可眼前这个人,怎么看怎么不像呀。
年长的那个人有些惶恐地说:“那个,咱们是找吴书来,那是咱们的兄弟,您……这……是不是弄错了?”
吴书来皱了下眉,这宫里还有第二个叫吴书来的吗?他怎么不知道?
“我是叫吴书来,你们是谁?”吴书来轻轻地皱着眉,眼睛直直地瞪着两人,很想从他们的长相中回想起什么。但很可惜,二十多年前的事,加上吴书来当时才几岁,再强大的记忆力,也无能为力了。不过,他至少可以肯定,自己没有兄弟。
这两人互视一眼,年长的那个再上下打量了一下吴书来,小心地问了一句:“宝儿?”
吴书来惊讶地瞪大眼睛也上下打量他,皱了下眉,指了指中间的椅子:“先坐吧。”
宝儿是吴书来的乳名,因是吴家独子,吴书来的父亲很宝贝这个儿子,所以从小就是叫他宝儿。村里人大多也都跟着这么叫,吴书来一听那乡音叫出的乳名,就知道这两人确实是来找自己的。
看吴书来这个反应,两人知道应该是没有找错了,顿时越发的惊讶。吴书来的年纪他们是知道的,今年应该三十三四了,可现在这模样……难道当太监的都比别人年轻些?而且,眼前这个人看起来位高权重的,真的是吴书来?
吴书来挑了一个离两人较远的位置坐了下来,犹豫着要不要先开口说话。对面两人看着吴书来不断地上下打量,也是犹豫着要不要先开口。
这时那小太监端着茶走了进来,麻利地给三人上了茶水后站到了吴书来的身后。吴书来知道他是皇上派来的,没理他,端着茶喝了一口,终于决定先开口:“你们是谁?叫什么名字?怎么知道咱家的?”
两人中年轻的那个立刻说:“我,我叫张顺,是你弟弟呀,大哥!”
吴书来挑了下眉,打量了一下这个看着三十出头模样的男子,撇撇嘴:“咱家没听过这名。”
张顺噎了一下,缩缩脖子一时没敢说话。他身边的男人瞪了他一眼对吴书来说:“宝儿,我是吴大柱,你大柱哥。咱们几十年不见了,你还认得我不?”
吴书来听到这名倒是有些印象,努力将记忆中的人与眼前这人比对了一下,轻笑道:“原来是大柱兄弟,这么些年不见都认不出来了。”眼前这人叫吴大柱,是他们村村长的孙子,比吴书来大四岁,从小就带着吴书来等一帮小屁孩田间地头上到处玩,是典型的孩子王。吴书来对此人倒确实是有些印象的。只是太多年了,记忆模糊,也不太确定是不是这人了。
吴大柱见他还记得自己,立刻笑了起来:“可不是,几十年不见,我不也是没把你认出来嘛。你在宫里这些年,过得可好?”
“尚可。大柱兄弟怎么找来了?”吴书来没表现得很热情,淡淡的,而且他总是分出一些心神来打量旁边那个叫张顺的。他说是自己弟弟,也就是,母亲改嫁生的孩子?
吴大柱也看了一眼张顺,犹豫了一下,有些沉重地说:“宝儿,你娘她,想见见你。”
吴书来没动,只依旧低着头喝茶,什么表示都没有,似乎在等吴大柱继续说。吴大柱拿不准吴书来是什么意思,只好接着说道:“她今年也五十了,是该过个大寿的,她也没别的心愿,就想你能回去看看,给她祝个寿。你看……”
吴书来放下茶杯,问他:“大柱哥怎么这么热心肠,千里迢迢为那女人跑来京城?”
吴大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解释道:“宝儿你少小就离家,村里的事你该是不知道的,咱们两家现在成了亲戚。俺妹子,现在是你弟媳妇呢。哦,不是张顺,是张升,你二弟。他是个秀才,现在可有出息呢。”
吴书来嗤笑了一声:“张顺?张升?和我老吴家有什么关系?”
吴大柱终于知道吴书来的意思了,顿时说不出话来了。吴书来的娘刘氏当时把吴书来卖了当太监,在村子里可是极让人不耻的,自己的爷爷也是气得发晕,骂这个女人是个不要脸的贱|货,迟早要为她做的这些造孽的事付出代价!当时,所有人都是针对刘氏一家的。
可谁让刘氏的男人后来争气,赚上钱呢,说话做事底气足了呢。加上刘氏生的两个儿子,大儿子张顺没啥大出息,后来张家不再做生意后就在家种点果树养养鱼。那二儿子张升却是个有福的,因为生的时候张家正好有钱,所以从小就送去私熟读书。现在读书识字不说,还考中了秀才呢!这可是村子里除了吴书来他爹,久违的第二个秀才。
所以,虽然爷爷不同意,吴大柱的爹还是把自己最水灵的小女儿嫁给了张升。
张家两个儿子还算孝顺,母亲五十了,想给过个大寿。结果老太太说了,她什么也不要,就想见见自己分别了二三十年的大儿子。
当年那么小的孩子被带离家,是生是死,谁知道呢?大家都劝她放弃算了。可老太太非说她的宝儿还活着,就在京城!她梦见了!所以一定要他们来找!
梦见的,别是死了吧?
村里人都觉得刘氏是被死去的儿子托了梦,可刘氏硬是不肯相信。一直哭闹着要见宝儿,甚至就这么病倒在床,可在床上都哭着求人把宝儿找回来。
原本是件好事,想给她过个寿,结果闹成这样。张家的男人们心里都不痛快,刘氏的男人张全水抽了一夜的烟,最后拿出十两银子,托当年与吴书来最好的吴大柱带着张顺到京城走一趟,不管找到找不到,也算是死了这份心。
所以,吴大柱来了。
原本吴大柱也不想来,可现在的村长他的父亲说了,几十年前的事了,何必总放在心上?都是血脉骨肉,能找回来也算是一家团圆了。到时候也别做什么太监了,回来家,张家还敢不认他不成?若是真的找不回来也要试着寻寻他的尸骨,若能带回来葬在他父亲身边,也是入土为安落叶归根了。
吴大柱觉得父亲说的也对,就拿了钱带着张顺来京城了。他们村离京城走路要半个多月,还是张顺出钱他们坐着车来,才只花了十天时间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就准备写的,搞忘记了。
雅安人民加油!雅安人民加油!雅安人民加油!雅安人民加油!雅安人民加油!
这两天关注了一下地震微博,结果就看到雅安地区天天都有几十次三级以上地震,实在是担心!知道死伤那么多人也觉得非常难过,不由得想到了四川上次的大地震,希望这次能很快平息!
希望家在四川的亲们注意安全,同样也希望想去救助地震灾区的亲们要留下通道给国家正规救援队伍,希望不要再有战士遇难。
嘛,本身文已经很阴暗了,留言就不写更多了。
不地最近天气真的很反常,深圳貌似已经下了一个月的雨了吧?昨天好不容易晴了,结果今天又下了!我好多衣服都没办法洗了。
难不成世界末日还没有结束?那我是不是应该开一个末世文的坑呢?
嗷嗷嗷嗷,我是乌鸦嘴,掌嘴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