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游同学静静的听着,一个伤心的故事,慢慢的降下了帷幕。
端木少爷用一种近似审视的眼神看着梦同学,似乎在寻找某一些东西,然而,最后,他失望万分:“三少,我没有看见你脸上有表示开心的意思。”
梦同学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组织一些比较适合应情对景的语言,估计最终还是失败告终,所以他的表情开始弥漫着纠结。
其实,他心里面在开启了震惊寰宇的国骂:我擦,你妹啊,你端木是不是曾经活在十九世纪初的巴黎,你的名字叫做阿尔芒,然后,你跟交际花玛格丽特小姐发生了一段凄婉曲折的爱情故事,然后,感动了大作家小仲马,然后,为你们写下了一段爱情的传奇?
也许,他们的故事有所不同的是,阿尔芒作为上流社会的公子哥儿,他的家庭作为名门望族之中的贵族,自然绝对不能容忍与接受站在上流社会圈子的家族因为一个风尘女子被嘲笑被抹黑,故之,不遗余力地遏制他们的来往,甚至是采取了强硬的手段把阿尔芒软禁,彻底切断他们之间的交集。为生活所迫,玛格丽特只得重操旧业,继续经营卖笑工作,最终患上绝症,落得个香消玉殒。
两者对比,一个女人是因为生活所迫,一个女人却是因为生理需求的习惯!咋一看,似乎,为生活所迫的玛格丽特好像应该比较高尚一点点。其实,本质上,都是可怜和可悲的。
女人的需求,说来也许会遭人有些不适的吐槽,仿佛,女人对男人的忠诚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任何背叛了忠诚的女人,都应该承受道德的批判的。但是,请你在花一点点的时间,来了解她的实质性,然后再作置评,好像更为公平一些。女人的生理需求,可以比喻一个人的胃口,如果这个人的胃口,他的每顿本来是吃三大碗米饭的,忽然,被强迫每顿只得吃一小匙米饭,饥饿,背叛等情绪与渴望,就会如同洪流满溢的堤坝,只需要一丝儿的哪怕是微小到蝼蚁破穴的机会,她们就会在瞬间找到了突破口,决堤冲泄。
在充满残酷的现实面前,所谓的好女人,她们都深深懂得,男人的情话,往往跟谎话废话价值相等的。
一个聪明的女人,是不会牢记男人许下的诺言,因为,诺言,通常会把人伤害的最深,最后的最后,成为了埋葬爱情的丧钟。
尼采说:你去女人那里吗,请带上鞭子。
然而,女人,从来不是你的名字,就算是,你使用过她,也是不能够代表你一生可以完全的拥有。更不可能通过硬性的手段压迫,她就得终生依附于你。
所谓的爱情,在某些时候,遭遇到某一些挑战的时候,几乎是比婴儿还要脆弱,背叛,只是其中一个选择,仅此而已。
假设,没有迎接被背叛的准备,那就注定了,痛彻心扉,悲情结局。
就如端木少爷这么个样子了,尽管他充满期盼的希望别人相信他已经忘掉了那个曾经伤害了他的女人,相信他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非常有魄力的年轻俊彦,但是,他的灵魂深处,依然,难以淡忘,所以,他只有被受伤折磨了。
端木少爷没看见梦同学开心的表情,感觉到一种深深的失败,不由轻轻叹息:“三少,我端木白真那么失败么,连说个伤心故事想让朋友开心开心一下,都做不到了......”
梦同学缓缓道:“忘了告诉你,我喜欢的是,听别人说伤心的故事,而不是听朋友说他伤心的故事。”
端木白有些浑浊的眼神猛然一亮,盯着梦同学的脸,一字字道:“你说,我是你的朋友?”
梦同学淡淡道:“你有意见?”
“额——”
端木白原本让人恨不得怜惜一番的可怜表情好像一下子被他扔垃圾一般果断而快捷的扔弃了,换上了一副似乎奸计得逞的老狐狸表情。
梦同学忽然有一种被拉上贼船的悲伤和忧郁,忍不住问道:“嗨,我说,端木,你不会把我卖了吧?瞧你开心的样子,好像我被卖的价钱还不少,你正在哗啦哗啦的数算着呢?”
端木白微微一笑,然后很义气的道:“放心吧,就算是把你卖了,我也绝不会落下你那份子的。”
梦同学居然也开心了起来:“这就好。”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酒铺的老板夫妇,几乎有把手上的算盘和酒壶砸端木白和梦同学一脸的冲动。你家大爷的,有见过奇葩的,还没有见过如此奇葩的,两个友人相聚,探讨卖掉其中一人,被卖的人,居然兴高采烈的样子,你们在秀友谊的伟大么,呸,趁早给滚个蛋!
当然,他们还是深刻知道自己的位置的,明白,有些事情该搭理,有些事情绝对不是他们可以承担搭理的后果的。故此,他们都聪明的选择了屏蔽。
两坛酒几乎完事,端木白的样子,好像在某个时刻移情别恋了,直接做出了对桌子情深款款的爱恋之情,几乎整张脸都亲在桌面上。
梦同学的样子也不那么好看,虽然腰身如忠诚的士兵站岗般坚持地挺立,但脖子上面的脑袋却左摇右晃,好像灵感喷薄的诗人,正准备出品一篇绝世文章的激情冲刺。
包厢门口光线一暗,走进几个青衣汉子,他们很快拥簇在端木白的身旁,站的趣÷阁直,却没有动,毕恭毕敬的道:“少爷,我们回去吧。”
端木白抬起脸,却没有看他们,而是对梦同学道:“三少,今天,估计我没有空,明天,我会去‘悦回’酒楼。”
梦同学点点头。端木白站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吩咐:“给三少留一匹马。”
一个青衣汉子点头:“是。”
梦同学随后叫老板结账,老板笑着说,端木白的家人已经结过账了。
梦同学点点头,走出店铺,找到端木白家人留下的马,摇摇晃晃爬上马鞍,然后,摇摇晃晃随意游荡。
真的,梦同学是真的好随意。因为,这个时分,他自己都搞不懂,自己应该去哪里。马儿得得,居然游离官道之外,在一个三叉路口,它自然而然偏向了右边的林间小道。
十八章这是一片绿意无边的竹林。
竹林尽出,出现了一座古旧的庵。
庵的名字:明月庵。
梦同学还没有认真打量这座庵应该具备什么样的特色,一阵巨大的倦意和酒意奔涌而上,致使他不得不歪着脑袋把身体伏在鞍上,眼皮逐渐加重,视线逐渐模糊了,模糊之中,依稀看到一个很清秀的年轻女尼拉住他的缰绳,梦同学以为是查酒驾的交警,摆摆手,道:“我身上没有驾照,你把我拘留了吧,反正,我现在没有想好去处。”
女尼似乎微微一怔,然后,在他身旁轻轻的说话:“施主,前面是女庵,你不适合进去了。”
梦同学感觉好困好困,说的也是啊,自从在梦家清醒过来之后,为了俞钰的事情,他基本没有真正的休息,而且,昨天白天乃至昨晚一夜,至今,基本没有闭过一下眼睛,没有因为疲劳过度精力透支而猝死,已经是一件值得杀鸡还神的幸福了。
他干脆彻底闭上了眼睛,很无赖的挥挥手:“反正,我要睡觉了,你随便把我扔哪里就算哪里罢了。”
女尼呆呆的,感觉从来没有遇到如此类似的突发事件,被整了个措手不及,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置。沉默了一会儿,女尼轻轻咬了咬很好看的嘴唇片儿,轻轻叹息道:“好吧,既然施主如此疲倦,你就在此地的马儿上面歇息吧,贫尼陪你。”梦同学没有去研究女尼语言之中无意的暧昧,也没有回答她的任何问题,,眼皮一垂,睡着了。
女尼怔怔的看着这个游魂一般出现的男人,看着他脸上那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忽然,原本古井无波的心窝,猝不及防地涌上一阵阵酸涩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