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景寒话少,讲了几句公司和战队的事情,就保持缄默状态。
南七月絮絮叨叨说着话,全都是生活里的琐事,帝景寒却听的很认真。
仿佛这样,就能离她更近一些。
“……数学好难啊,如果什么事情都能像弹钢琴一样简单就好了。帝爷爷,下次考试,您能保佑我不考倒数第一吗?”
帝景寒听得暗自发笑。
这丫头还真是……
他侧眸望着南七月,眸中的温柔深似海。
“七月……”
南七月转过脸,“怎么拉?你也要求保佑吗?”
“……”她问的认真,他反倒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啊,我忘记了,你是年级前十来着。”南七月捶了下小脑袋。
帝景寒手抬起来,又放了下去,尴尬的在裤子上蹭了蹭。
差一点……就忍不住去揉她的头了。
干嘛打自己呢,打疼了怎么办?
而且本来就不聪明……打头会不会容易变笨?
南七月不知道,眼前的男人,简直为她操碎了心。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呀?”
帝景寒斟酌了一下措辞,才问出了这个困扰他多年的问题,“你为什么……讨厌我?”
从他初二那年,明白自己对南七月的感情究竟是什么后,这个问题便如影随形跟着他。
一次次试图靠近,却一次次吓到她。
“呃,我没有讨厌你啊……”南七月摸了摸头,“我就是有点,怕你……”
“怕我?”
“对啊。”南七月不好意思的说道,“就是小时候有一次去你家,我看到你把一个小男孩的头往鱼缸里按,再后来,你越长越凶,所以我才……”
越长越凶……
帝景寒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的颜值。
也发自内心的,觉得苦涩。
原来……是因为那件事。
帝家和南家那种懒散到没人愿意当家主的家族不同,某种意义上来说,像是古代争权夺利的皇宫。
从小,孩子们接受的教育就是争抢。
那时候他在帝家如履薄冰,如果他不狠,那么别人会对他更狠。
他只是把人按在鱼缸里威胁,换做别人,可能会要他的命。
如果……
他不是生活在帝家,那么他们之间,是否会多那么一点点可能呢?
“对不起啊,其实我知道,你不是那种随便欺负别人的人……肯定是对方做了什么,你才会动手……”
南七月努力解释着。
帝景寒勉力勾了勾唇,“都不重要了。”
时间不能重来,他给她留下了童年阴影,也一直没有学会爱她的方式。
遗憾的是,他还没来得及好好告白,好好说我爱你,就这样兵荒马乱的结束了青春。
离开陵园时,帝景寒的心情十分沉重。
拉开车门,南七月还没走近,就被人攥住手腕,用力向后一带——
南七月惊呼了一声,小脑袋撞上了一个温热坚硬的胸膛。
熟悉的薄荷气息,萦绕在鼻尖。
“江时……”
帝景寒挑了挑眉。
江时扣着她的纤腰,冷冷对着帝景寒说:
“我的女人,我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