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离开(1 / 1)

秋天的清晨也已经寒气逼人了,而且在这个季节里太阳的出现总是那么的让人意外。

因为要不要出来还得看老天爷的心情,就像今天早上一样灰蒙蒙的,显然今天又是个阴天。

千禧阁里赵清和才刚刚洗漱完,就听见水申的呼喊声从门外传来,甚是着急。

“不好了,公子不好了。”

一想到现在水申和范傅承在一起,她这么着急肯定是关于范傅承的事情。

所以赵清和连脸上的水渍都没来得及擦就跑了出来,想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只见水申上气不接下气的,从大门口跑了进来。

手里还拿着一个类似书信的东西,赵清和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心底升起。该不会是……

还没想完,水申就开口说话了。

“公子,你快,看看这个。”

水申趴在柱头上,话也说不完整就只是让赵清和看看手里的书信。

从水申的反应中,赵清和那种不好的感觉愈发的强烈了。

他赶忙从水申手里接过书信,只见上面用十分工整的大楷写着。

“赵公子亲启。”

现在已经不是预感了,而是事实。但赵清和还是不敢相信,他十分粗鲁地一把撕开信封,几行工整的小楷跃然于纸上。

赵公子:

救命之恩不甚感激,若他日有缘定当全力已报。

这些天多有叨扰,还望见谅!

范傅承敬上

……

“公子,姑娘怎么说的?”

水申看赵清和把信纸拽在手里,眼睛却逐渐失去了焦距,心里也很是着急。

“水申,我问你。姑娘什么时候走的?”赵清和双手抓水申的肩膀,焦急地问道。

“她真的走了?”水申好像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也不是很清楚。昨天晚上一切都很正常,我服侍她睡下之后,我也就去睡了。”

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可是……可是今天早上我来服侍她洗漱,姑娘就不见了。我……我还以为她出去了,然后我就在屋子附近找了找,可是怎么找都找不到姑娘。”

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一行又一行的从脸上滚下来。里面有自责,有担心。

面对哭的梨花带雨的水申,赵清和现在可没心思管她。

因为他现在满脑子都在分析水申的话,根本没有注意到她这些话是怎么说出来的。

昨天晚上还在,说不定才刚走。现在去找,应该不迟。

想到此赵清和一个箭步就从门里跨了出去,向门外跑去。他多希望自己的这个想法真的。

就这样他一路疾跑出了零园,见门口没有。前面的路又被斜过身的竹林给挡着。所以他赶紧提起脚,再往前跑去看看。

前看看,后望望。左一个转身,右一个转身。这边没有,那边也没有。

到底在哪?跑哪去了?她会去哪里?……

赵清和在心底不断地盘问着,但却不知道再问谁。

范傅承你出来啊!有什么话你可以跟我说,不要这样不告而别,好嘛!

……

时间就这样在他无声的焦虑和疑问中逐渐流逝,可仍然没有找到范傅承。

只有赵清和一人拿着那封还有她气息的书信,独自站在斑斑点点的竹影中,黯然神伤。

心情也从刚才的焦急紧张无措慢慢平静了下来,但这种平静里充满了失落和苦涩。

因为他现在觉得范傅承之所以会这样无声无息地走掉,全都是因为自己。

自己就应该抑制住内心想对她好的想法,不要表现的那么强烈。这样她就不会因为昨天的事情而离开了。

可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无声无息地走掉。如果想走大可告诉我,我不会不……让你走的。

在说到最后一个“不”字时他的内心明显停顿了一下,好像这个想法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信。

“公子”

涂辰和水申此时也已经从园子里跑了出来,看着满头大汗,失魂落魄的赵清和关切的叫道。

手里的信纸也被他捏的慢慢起了皱纹,由此可见他的内心有多拧巴难受。

“公子,范姑娘应该还没走远,要不现在就派人去找?说不定天黑之前就找到了!”

听到涂辰说要派人去找,赵清和立马就制止了。不是他不想,而是他认为现在以范傅承的身份根本不能大动干戈。

那日在城墙之上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可是她却还活着,要是被人知道了。那她还能继续活下去吗?

再说她既然会留书信,证明早就做好了离开的打算,想必也有落脚的地方。既然她不想留下,自己又怎么能强求。

“不找了,由她去吧!”说完就转身径直回去了。

涂辰和水申看见赵清和回去了,无奈也只好跟着进去了。虽然两人对于赵清和的想法不是和理解,但也并没有多说什么。

赵清和回到千禧阁里,直接就去了书房。

端坐在书桌前将被自己捏的已经起皱的书信,放在桌子上一点一点地用手掌抚平。

然后随手从桌子上拿了一本较厚的书将其平整的放在里面。希望这样可以恢复这张纸本来的面貌。

然后起身将那本夹着信的书放到了书架最为僻静的角落里。连同心里的愁绪都一起放下了。

……

“公子,你要写字?我来帮你研墨。”

涂辰见赵清和把书放下之后,又坐在书桌前开始铺纸提笔蘸墨,知道他要写字,就赶忙走到书桌前研起了墨。

两人谁都不再说话,只有墨锭与砚台碰撞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

就这样过了半晌,赵清和的字终于写完了。他拿着写满字的信笺,待墨迹全干以后,就装进信封里。

“涂辰,我要你现在就把这份拜帖送到南门小巷郑先生府上去。去了不要多说什么,送完就回来。”

“是,公子。”

涂辰没有多问什么,就领命离开了。因为他觉得公子还能想到老爷吩咐的事情,心情应该还可以。所以自己的心情跟着也就好了起来。

而范傅承这边,自从破晓时分出了零园,步行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之久,她才走到了城内。

站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范傅承心里也是愁绪万分。因为她并不是像赵清和想的那样有地方落脚。

她前十八年一直待在皇宫里,就连上街这都是第一次,更别说有什么落脚的地方了。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选择义无反顾的离开。那是因为在范傅承的心里,总觉得赵清和的身份不简单,或者他背后肯定隐藏着什么秘密。

再加上他对自己太过于强烈的好和关心,让现在犹如惊弓之鸟的自己如坐针毡,甚至感到了一丝丝的张惶恐俱。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自己要去找弟弟。

因为自从那日赵清和带自己去过墓地之后,她就知道自己之前和父皇母后约定好救承儿的事情应该成功了。

那日在墓地上她不止是在伤心哭泣,她还仔细观察了所有的墓堆。

在她的印象里当日在大殿上的人数和墓堆的数量是对不上的,除了自己单单就少了一个,而那一个极有可能就是承儿。

所以她决定出来,想去落翠宫看一看。能不能在那寻找到蛛丝马迹,从而证明自己心中的想法。

可是现在出来之后她才发现,外面的生活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干什么都要银子,自己又身无分文,从早上到现在连口水都没有喝。

现在看来自己必须先找个事情做,挣一口饱饭才能有力气去找承儿。

“你好!请问哪里可以挣到银子?”就这样范傅承开始在大街上逮人就问。

“不知道。”

“不明白。”

“别问我。”

……

每个人都像看见神经病一样,没等范傅承开口就被回绝了。其实这并不能怪那些人绝情,冷漠。

因为她问的那些人不是穿着补丁粗布麻衣的妇人,就是衣衫单薄勉强可以糊口的农户。

而她却是一身的锦衣华服,气质又那么典雅出尘,相比之下能不被当成神经病嘛!

可即便这样,范傅承还是没有气馁,继续沿街往前问去。

终于再问到第二十个人之后,一个个子不是很高,瘦瘪的男人走到范傅承的身边主动问道:“姑娘,想找活做?”

范傅承见有人主动和自己说话了,满心欢喜。但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沉着。

“对。”

“我看姑娘你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正好我这里有个活,不知道姑娘愿不愿意干。”

男子瘦瘪的脸上因为笑容挤出了好几行皱纹,看起来就像百年的老树皮一样。

“什么活?”范傅承尽量压制住内心的窃喜,依然平静地回道。

“不是什么重活,就是城内大宅里服侍人的。伺候他们穿伺候他们吃就行。”

范傅承眉眼一转,心想这不就是侍女的活嘛!前十几年自己都是被人伺候,现在风水轮流转也轮到自己伺候别人了。

“好,我愿意干。”

男人见三言两语范傅承就爽快地答应了,脸上的皱纹挤得更多了。那双老鼠眼因为笑容都眯成一条缝了。

“好,姑娘真爽快。那明天一早我就带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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