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怎么看到自己的,这是个偶然吗?
一时之间,莫骨哈心内越发的惊慌,对方面上那似笑非笑的笑意,他本能地感知到,对方似乎是一路跟着他过来的,可是一路跟过来,这怎么可能?
他这一路游走过多少个军阵了,他自己都难以记清,近乎是凭借着本能不断地穿梭着军阵,哪里还有半点儿记忆,不过下一刻……
看着那近乎杀出来的一条血路,鲜血横流,一地的尸体散落其间,江胜身边亦是已经血迹斑驳。
这般的情景,委实是令得莫骨哈心中一凉,他如何做到的?
这可是北蛮军阵,对方一个人竟然杀穿了这么多的军阵,这怎么可能?哪怕是普通的先天境强者,都不敢这般张扬。
可是,现在他哪里还来得及管对方是如何杀到这里的,这一路杀过来,对方是想要干什么,这不是已经很明确了,分明便是冲着他而来的,对方的惊人战力,他早已经青风峡谷有所见识,对方的剑气,他怎么可能扛得住!
逃……
这是他的下意识反应,也是唯一的出路了,其他没有任何方式可能逆转,自己身边最大的底牌莫骨哈已然是不在身边,但凭借他一人?
想到曾经那贯彻一切的剑气,他心中委实是没有半分的把握!
这个煞星,怎么偏偏还追上他了,莫骨哈心内的苦涩可想而知,真要打,他也完全不是对方的对手,只有着走为上计了。
虚晃一下,砂石四散,莫骨哈再度借着军阵逃之夭夭,可是……
眸光若寒芒,直接刺在莫骨哈的背上,莫骨哈不由得心上一慌,他本能地察觉到了什么,回头一望……果然,那人竟然还是追上了,生生在这错综复杂威力可怖的言狼军军阵中追了上来,这是如何做到的。
莫骨哈心中的惊骇可想而知,但是更为让他惊慌的却是对方竟然不管不顾的径直冲着他来了!
天可见怜,对方这是犯的什么邪?
看着一名名的北蛮军士在其剑下化作尸体,莫骨哈心内一片的冰凉,速度也慢了不少。
“怎么不跑了?”江胜望着眼前立住了的莫骨哈,嘴角挂起了几分的笑意,到是像个大反派一般。
呼……
看着这般的江胜,莫骨哈心中也是越发的恼怒,他是谁?堂堂北蛮王庭的小殿下,王庭的明日之星,手下强将无数高手如云,在对方的眼中,难道就是简单的逃兵不成!
只是心下的怒火却是还未升起,转而被这惊人的剑意所笼罩,一瞬间竟是令得他打了个寒战,之前的不满顿时是烟消云散,不复存在。
毕竟此时的他,身边本来雄厚的实力,已经荡然无存,身边这众多的的军阵,完全没有办法给他半点儿安全感,他刚刚亲眼看到眼前这个年纪跟他差不多手段却是凶残的很的年轻人,是如何一路杀穿整个军阵,杀到了他的面前。
“小心!”此时火长也是冷声喝道,一众的军士围着江胜,此时虽然整个北蛮的战况,在众多的大夏强者入局之后,显得有些不利,但是他们这些寻常军士,却是很难感觉得到,距离那众多先天境强者厮杀的地方,还是是有段距离的。
至于这莫骨哈,虽然他们并不清楚对方的身份,不知道眼前的这个穿着普通军士服装的,就是传说中此时带领他们南下的主帅,北蛮王庭风光无限的小殿下莫骨哈。
但是,他们却是清楚,这人身份不一般,能够洞彻言狼军军阵的阵法,从中穿梭以保全,必然是身份尊贵,为军中的重要人物,这般的人物,他们自然要不惜一切代价保全。
只是……
江胜看着这骤然间增加了不少压力的北蛮军阵,眉头微皱,他刚才一路冲的实在是太猛了,普通的先天境强者,面对军阵都难免会觉得有几分麻烦,更何况是他?
虽然看似一路的势如破竹,但是他的消耗又何尝不大?何况还要费尽心思跟踪着莫骨哈,防止被对方甩开,此时的江胜,自然也远远不在的巅峰状态。
可是……
下一刻,一阵的血肉纷飞,原本森严可怖的军阵,竟然生生被撕开了一道豁口,这是?
不少北蛮军士色变,来人并未展现出可怖的先天境强者的真气,但是却是如此高效地撕开了防线,原本那游走的军士,一个个神秘莫测的刀势,竟然没有对对方造成半点儿阻碍,这如何可能!
来人,难道当真只是后天境武者不成?怎么可能会有如此恐怖的后天境武者?包括火长在内的众多言狼军军士,都觉得有几分不可思议。
青衣飘荡,长剑森冷,一个面容不算如何大龄的青年冲进了此间,剑光纷飞每一道都足以带走数名言狼军军士的生命。
这是如何做到的!
众多的言狼军军士顿时为之色变,在他们言狼军的军阵中,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后天境高手如此逞凶,不对,还有一个!
“公子,”来人自然便是林平之,察觉到了江胜的异样,凭借鬼魅般的身份,淌过无数的军阵,手中长剑收割了不计其数的言狼军军士的生命,来到了江胜身边守卫。
这……
莫骨哈顿时色变,他也认出了林平之,之前在青风峡谷那般大显神威,近乎是一柄长剑所向披靡,这样的人物,竟然只是那个小子的追随?这如何可能!
他可是堂堂北蛮王庭的小殿下,都没有这般战力顶尖的高手作为手下,一时之间,莫骨哈的面色越发的复杂。
……
“要不,你自尽吧,想来你身份也是不凡,我给你这个权力。”江胜看着眼前的莫骨哈,面上的神情阴沉,亦是不禁轻轻一笑说道。
自尽?
莫骨哈听闻此言,顿时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的江胜,自尽,多么天方夜谭的说法,竟然让他黄金家族的血裔,高贵的北蛮王庭小殿下去自尽?荒唐!
对了,对方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这倒也是情有可原,毕竟,寻常之人也没有那么大的面子,待得他知晓了自己的身份,毕竟不敢随意对待啦。
“咳咳……”莫骨哈清了清嗓子,沉声说道,“我名莫骨哈,乃是北蛮王庭的小殿下,今日落在了你的手里,属实天命,我也无话可说,你动手吧。”莫骨哈轻叹了一口气,沉声说道,旋即闭上了眼睛。
“哦?北蛮王庭小殿下就是你?”江胜自然也是微微一惊,旋即已经化作了几分的惊喜之情,虽然早就知道对方的存在,毕竟一路之上蒋春也曾经提起过,但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这一路跟过来的竟然就是他,虽然对方明显身份不一般的,哪怕是早有心理准备,乍闻对方的身份,江胜也是被惊道了。
“啊这……”江胜不由得一愣,“我还以为你是个如何了得的人物,感情连自尽的魄力都没有,罢了罢了,我在帮你一程。”江胜言语中显得有些失望。
“等等!”这一个瞬间,听闻此言的莫骨哈,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淡定,“我可是北蛮王庭的小殿下,你怎么可以这样,就算是落在了你的手里,你也应该交给你们的……”
“你的人头一样是功劳的。”江胜摆了摆手说道,显得漠不关心,押着个人,他还怎么继续参与战争?至于对方的身份,他管那么多干嘛。
虽然之前他听闻了莫骨哈的身份,的确很是吃惊,当然,这般的惊,却是天大功劳的惊,跟对方的那身份的尊贵没有多少联系,管他北蛮小殿下地位尊贵,那也是在北蛮,马上他就要去北蛮学府了,届时谁管他北蛮如何?
要是北蛮的强者敢去北寒郡,那估计下场绝对会凄惨的很,他怕什么?他啥也不怕,他也没有什么太庞大的家族,完全不必忌讳对方的暗箭,自己的便宜老爹那也是厉害人物,堂堂的武道宗师,就算是在北蛮王庭,也是巨头了。
至于赤霄剑宗,那更是庞大的可怕的势力,再加上身处大夏境内,就算是北蛮王庭想要寻晦气那也没有别的办法,届时的大夏其他势力怎么可能坐视?
所以,那足以让得任何人侧目的惊人背景,在他江胜的眼中,却是没有半点儿威慑力,根本吓不到他。
“你!”莫骨哈此时也是真的慌了,他真真没有想到,身份尊贵的他,竟然会碰上这么一个愣头青,他可是北蛮王庭的小殿下,怎么能够随随便便的阵亡在战场之上,就算是大夏的将军拿到了他,也必然会郑重以待,一路押
上去的,最后北蛮王庭是花费赎金还是派人营救就是以后的事情了,哪怕是大夏的官方中人,也不会让他轻易死去的。
但是这个小年轻,好不通晓情理!莫骨哈心内气急,但是也完全不敢随意了,“你只要把我……”
噗……
莫骨哈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剑光如虹,一瞬之间惊艳了无数,毕竟是北蛮王庭的小殿下嘛,身份不一般,江胜耗费了无数的真气,动用仙痕剑道,也算是给对方的面子了!
璀璨的剑光划过,惊人的剑气抹杀一切,莫骨哈瞪大的眼睛,犹自显得几分不敢置信,他怎么也想不到,一次意气风发的挥师南下,最终会以自己的陨落为结尾。
……
莫骨哈就此倒下,但是却注定没有掀起太大的波澜,毕竟之前他换过了衣裳,为了瞒过对面大夏的先天境强者,众多北蛮强者周打了无数的烟雾弹,甚至就连他们自己,都注意不到了莫骨哈。
毕竟,但凡他们目光望去,就必然会引得大夏的先天境强者注意,先天境强者的感知何等的敏锐,一个瞬间足以察觉到方向,那反而对莫骨哈是莫大的危机。
至于战场之上,莫骨哈身份何等的尊贵,手下的秘技无数战力也是强横,更是精通言狼军的军阵核心,只要不是碰到大夏的先天境强者,陨落的概率很小。
也便是这般,莫骨哈的陨落,竟然没有以前你北蛮强者的注意,江胜从容的上前收割掉对方的头颅,微微皱眉,毕竟对方身份不一般,给他个体面吧,勉强拿出个玉盒,将的莫骨哈头颅放在了里面,然后左手横托着向外杀去。
此时周围的言狼军军士不断溃败着,他们目睹了这一切,顿时一时之间谣言四起,莫骨哈被杀的消息不胫而走,而此时手托玉盒的江胜,更是随着谣言的传播,成为了战场的主角。
一时之间,有着无数的言狼军军士的溃败,也有着无数的忠心之辈不断向着江胜拼命,一名名怒吼着的言狼军军士绝对是不在少数,黄金家族的威望由此可见一般。
……
“什么!小殿下他!”此时正处于鏖战中的安连乐听闻了传来的消息,顿时不由得微微一慌。
那可是莫骨哈,对方竟然不选择俘虏,而是斩戮当场!这怎么可以,失策了啊!
早知道就让小殿下待在身边了,虽然危险了一些,但是再如何也能够保住性命的啊,这些先天境强者,决计不会将莫骨哈当场击杀的。
就微微一分神,莫骨哈下一刻便是眼前一黑,胸口有着一股莫名的力道袭入,下一刻,惊人的剧痛爆裂开来,随着肺腑传入身体之中,眼前血雨喷洒四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安连乐再度没有了任何的意识。
一边的杨鼎天从容地走出,甚至掏出了一块白绢擦了擦手,九尺大汉拿这个白绢擦手,显得有些不伦不类,怪异的很。
可是所有的北蛮强者都笑不出来了,方才刚听到莫骨哈被杀的,还没缓得过来,紧接着,言狼军真正的主心骨,就这般陨落在了众人的面前,这般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没有任何希望,甚至逃命都没办法,一般来说,先天境强者一心逃命,很难留得住,可是,眼前的大夏强者,实在是太多了,看不到半点儿生还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