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你个溜溜球啊！”
几乎是在我惨叫出声的同时，完全看不到形体的“鬼魂”就敲了一下我的脑袋。因为完全看不到她的存在，我只能从被打的接触面积推测……
我该不会是被人用手刀打了吧？
不对！现在根本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不管怎样，对方是肉眼不可见的女鬼，不管她究竟做了什么能够打到我，在本质上，她还是女鬼。根据我多年阅读灵异小说的经验，一旦被女鬼缠上，绝对会死无葬身之地啊！
于是乎，我立刻转身，打算逃离现场，然而对方硬是抓住了我的肩膀。
“喂！把人撞翻了，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问题吗？”
“大姐！搞没搞错啊，除了对不起以外我还能干啥？冤有头债有主，你就算要附身作祟，能不能换别人？”
“附什么身作什么祟啊！”对方极其粗暴地从身后锁住了我的脖子，而这一刻，我才感觉到对方的胳膊居然是温热的，完全不像是女鬼的胳膊……
“诶？难道这些年的灵异小说都在骗我，实际上鬼是恒温动物？”
“都说了鬼你个溜溜球啊！姐可是人！活生生的人！”她气急败坏地声明道。
“诶！！！！？！？”
听闻这一事实，我不由得再次惊叹出声。
……
……
行走在上学路必经的螺旋山道上，我和身旁只能看得见校服的女生一起行走。说起来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对方居然和我同班。只是存在感太过薄弱，如果不是今天一起迟到，然后在上学路上又撞到了一起，恐怕我都不知道班上有这么一个同学。
我自认已经属于存在感不强的普通人了，没想到居然还有比我更厉害的……
最夸张的是，此前我连她的衣服也看不到，如果不是今天意外撞到了她，恐怕……
“咳咳，我叫钱菲菲，你呢？”
“我叫何南。”
“这可真是太好了，班上总算有一个能听见我声音的人了。”听钱菲菲的语气，似乎在此之前她一直都出于被人无视的状态，几乎都快因为这份无处容身的孤独感厌世自杀了。
“那啥，既然你撞到了我，导致我能看见你……的衣服，顺便听清楚你的声音，那你不是可以用同样的方式让班上的人也注意到你？”
“不行啦。”半空中，衣袖甩了甩，大概是钱菲菲做出摆手的动作，“在最初变得没有存在感的时候，我就对相熟的几个同学袭胸，但是她们根本没有注意到我……”
诶？有这回事？
虽说那个时候我应该看不到钱菲菲，但是她所造成的影响应该还是存在的，所以……我似乎错过了什么精彩的瞬间？
“话说回来，既然你没了存在感，干嘛还有着急去上学？”想到这里，我忽然提出一个根本的问题。
“废话！不去学校的食堂蹭饭，我肯定会饿死啊。家里人又不会为我准备饭菜。”
“这倒也是……”我点了点头，但是我转念一想，还是有点不对，“现在不是还没到中午么？你这么着急干啥？”
虽然我只是随口一问，但是钱菲菲明显变得支支吾吾起来，通过那浮在半空中的校服的变化，大致能猜到她因为紧张而做出这样那样的小动作。
“呃……对了，何南，作为第一个能看见我的人，要不要我帮你做一些你从未想过的事？”
怎么有一种无事献殷勤的感觉？
说起来，钱菲菲突然之间变成毫无存在感的人，在被众人无视的情况下生活了这么久而没有引发什么骇人的事件，该不会……学校里存在着什么心灵支柱一类的东西？
“不用啦。”我果断回绝了。
“真的不用么？我可以百分百帮你偷到校花的私密物品哦。”
“那啥，大姐，你真的不是猥琐死宅附体么？”我略为尴尬，因为钱菲菲提出的好处着实是让我完全没有兴趣。
丫的我怎么没听说我们学校有校花？就算你跟我说偷偷弄到校花的私房照我也不会有任何感觉啊！再者说那根本就是犯罪了吧！
“诶……想不到你还是挺正派的一个人啊……”
“不……我只是比较擅长用理性思考而已。”
“那就这样吧。作为现在学校里唯一能听见我说话的人，以后有空能陪我说说话么？”
“……请尽量在周围没有人的场合找我，因为我不想被人当做对着空气自言自语的危险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