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月未见秦王信,李世民和长孙无垢的心情略有沉重。
长安城中已经传出了留言,秦王攻王庭战败,被敌酋斩杀。
为此,李世民连续两日在朝堂上惊怒,恨不得剁碎了这些胡言乱语之人。
可越是没有消息,他们心中就越是没底。
今日早朝,许久未曾露面的汉王李元昌跑了出来,当朝上奏,为秦王请功。
看似好意,实则不然,因为秦王现在生死未知,他却着急给秦王请功,人不归朝而封功,看样子已经把秦王当成了死人。
李世民怒责汉王,后退朝。
李方晨长时间不在,李渊这边有了“新欢”,嗯,这么说或许不太认真,但是汉王李元昌也不知讨了什么法子,逗太上皇高兴。
为此,李渊还专门让李世民将李元昌留在长安,而李元昌表面上无比孝顺,每日都要跑到太极功跟李渊叙亲情。
李世民为了李渊,也就忍下了,不过一个藩王,反正也做不成大事。
可他却不知,李元昌这几日私下经常去找李泰。
“皇侄啊,依我看,这事你必须要给秦王争上一争!”
李泰对李元昌并无好感,“李元昌,我二哥之事与你无关,更何况我二哥眼下只是失去了踪迹,还未传回二哥战亡的消息!”
李元昌摇头轻笑,眼中却透漏着一股阴狠之色,“皇侄啊,我这不也是为了秦王殿下着想吗?他可是我们李氏宗族的骄傲!再说,我又没说秦王回不来了!”
“李元昌!”
看到李泰隐隐有些怒意,李元昌也知道见好就收,不能再谈这个话题。
看他话锋一转,却又问道:“皇侄啊,你难道就没有考虑过,太子凭什么做到眼下这个位置吗?”
“来人!”
“慢着!我再说最后两句话,马上就走。”
看他一脸阴狠地恨声道:“论才学,太子不如秦王,论兵法,秦王更是打下了大半个突厥。而太子呢?他又做了些什么?你看看,这些日子以来,他可曾关心过秦王半分?”
李泰沉默了,不得不说,李元昌说的很有道理。
“明明该由秦王担任太子,我还听说,当初似乎太子并不太喜欢秦王,两者更是差点闹翻!”
李泰点头道:“确实,整个长安都知道,我二哥并无上位之心,可太子他太心疑了!”
眼看着李泰入套,李元昌继续鼓动道:“你可曾想过,倘若秦王平安归来,太子又会如何待他?”
李泰忍不住捏紧了拳头,“他若真敢对付我二哥,我必与他没完!”
李元昌颇有一种奸计得逞的感觉,忍不住冷笑道:“何必等到秦王回来呢?更何况,皇侄你可别忘了,你也是嫡皇子啊!”
点到为止,李元昌告辞,留下李泰眉头紧锁思考着一些问题。
回到府中,李元昌先来到一处园子,十分恭敬。
“苟先生,您的计划已经生效,李泰已然落入本王算计之中。”
园中坐着一人,青衫取醉,见李元昌来后,忍不住笑道:“汉王殿下,看样子心情不错。”
李元昌也不客气,与对方同坐,给自己添上一杯酒,饮下后忍不住放声大笑。
等到笑够了,他才重新开口,“敢问苟先生,接下来,本王应该做些什么?”
名唤苟先生的谋士扭过头来,脸上却有一道细长的疤痕,很是吓人。
“殿下需要力量!”
“哦?是何力量?”
“莫贺咄!”
李元昌略有不解,“那不就是前些年让西突厥打出来的败家之犬吗?一个区区三品县候,与本王有何用?”
苟先生脸色不变,为他解释说:“若是莫贺咄可以返回西突厥,重新拿到可汗之位呢?”
李元昌脸色一变,“倘若真如此,本王大事可成也!”
苟先生不在多言,继续饮酒,等着李元昌再开口。
不多时,李元昌又问道:“如何拉拢莫贺咄?”
苟先生微微摇头,“殿下要做的,是与对方密不可分!”
“密不可分?”
李元昌略有头疼,似这等算计人的事情,他及不擅长,还真不知,该如何与莫贺咄密不可分。
难不成也学秦王,去一个莫贺咄的女儿,让自己成为对方的女婿不成?
嗯?
李元昌冷笑道:“那个秦王侧妃?”
苟先生不可置信地点了点头,“我也曾听闻,此女相貌世间少有,而且至今尚未破红,若是汉王殿下能够”
李元昌猛然起身,“多谢先生,本王这就去谋划,倘若大计可成,定会给先生封侯晋爵!”
等李元昌走后,那名苟先生,忍不住一声冷哼,“差秦王殿下远矣!”
浊酒自饮,颇有几分洒脱。
李元昌这边,却跑到了皇宫之中。
“父皇,儿臣来看你了!”
李渊正在那欣赏舞女曼妙的身姿,一看李元昌到了,忍不住放声大笑“元昌,快来!”
伴着太上皇喝了几杯,李元昌忍不住问道:“儿臣听闻,承钰府中,有一突厥女?”
李渊身子略有停顿,挥手让舞女退下,扭头看向李元昌,“你想问什么?”
李元昌赶忙跪倒,别看他得李渊喜爱,但是比之秦王李承钰,还差之远矣。
但凡出个差错,李渊绝对会第一个罢免了他的王位。
“父皇,儿臣只是觉得,此突厥女,配不上承钰!”
李渊脸色稍有舒缓,随后忍不住哼道:“定了亲的婚事,突厥王女做大唐秦王侧妃,哪里配不上!”
听上去是在为塔娜说话,实际上言语中都充斥着满满的不屑。
突厥王女?突厥都要亡了,改叫亡女还差不多。
本来这件事应该是李承乾的,却硬是给按在了李承钰的头上,老头子心疼弟子,自然觉得塔娜配不上他那位德才兼备的好弟子。
“儿臣还听闻,那突厥女至今都是处子之身?”
“混账!”
李元昌打了个哆嗦,不敢多言。
过了好半天,李渊才开口道:“告诉朕,你到底想做什么?”
“儿臣儿臣向请父皇,劝皇兄,罢免了秦王侧妃!”
一言出,李渊忍不住眉头直跳,罢免了亲王妃与你这汉王有什么好处不成?
“父皇,儿臣只是觉得,此女不通教化,万一在府中出点乱子,承钰的名声可就要被丢尽了!”
李渊阴冷的目光一刻也未从李元昌身上撤下,使得李元昌后背尽是冷汗。
心中不免低估,“再怎么说我才是您儿子,他一个孙子,你干嘛如此维护?”
不过李元昌很有先见之明,他明白秦王之才,可不是他一个藩王可以攀比的。
如今一切的委曲求全和忍让,都是为了以后的大计,哪怕心中再不满,他都要继续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