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悲的是,没有人知道这一切。
或许,连他最想保护的人,也曾恨他恨得想要杀了他。
“玄凌……”
身后再次传来女人微哽的声音。
他脚步未顿,只是低眸看了眼怀里的人,神色温和,淡淡的开腔,“娘娘,勿念。”玄凌说,“我会尽我所能,他也不希望你心怀愧疚。就当今日什么都没发生过,自此相忘于江湖。”
从今往后,雾落不会再守着任何人,只会由他来守护。
…………
一场婚礼,竟造成众多伤亡,参加婚礼的众臣子和士兵们带着刺客接踵离开。
最终曲终人散,新郎远去,新娘……
夏梵音呆站在原地,看着那两人早已消失的方向,久久没有收回视线。
身旁有人来碰她的时候,她再一次挥开了他,“别碰我,好吗?”
权倾九眸色骤然黯了下来,“夏梵音。”
耳膜像是被刺了一下,她蓦地看向他,双眼仍透着红,一字一顿清晰的吐字,“我不想看到你。”
男人的脸本就笼罩在晦暗中,闻言,眉梢眼角的阴霾更甚,“你怪我?”
怪?
她怎么能呢——刺客又不是他带来的,也不是冲着他来的,她该怪谁?
或许是她自己。
她就像是一个灾星,不管谁碰上她都要赔上性命。
夏梵音闭上眼自嘲的弯唇,低低的笑声压抑而出,“是我……都怪我自己,我才是那个该死的人。”
权倾九瞳色一震,细碎的墨色化开浓郁而沉痛的裂痕。
他宁愿她怪他,也不想听到这个答案。
从头到尾,他想做的只是阻止这场婚礼——他的女人怎么能嫁给其他男人?
可是最后他成功阻止了,为什么还是有哪里不对?
他还是难过、抑郁,甚至……
嫉妒的发疯。
权倾九闭了闭眼,如果可以,他只希望被射中后颈的那个人是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让那个人以性命为代价,终于在她心里抹掉了曾经的那些恨,换取了一席之地。
可是,没有如果。
这个认知,让男人额角的青筋都暴了出来,下颚蓦然紧绷成锋锐的轮廓。
“夏梵音,你没有错。”
他阔步上前,漆黑的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重重的扣住她的手腕,“是我,如果我没有出现,如果我迟来那么一时半会儿的,或许你们都婚礼已经结束,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是,都是你!”
夏梵音嗓音骤然尖锐,眼神也跟着猝冷,“难为你这么有自知之明,就别在我眼前晃了好吗?”
男人眸色一痛,“小七……”
女人冷笑,手腕狠狠挣扎了一下。
可就在此时,从刚才开始就异常安静的人忽然发出一声低呼。
“陛下。”上官语惜震惊的看着权倾九的后背的血色,不忍的道,“您这伤得好像也不轻,让梵音给您看看吧。”
夏梵音瞳色微微一变。
垂下眼睑,这才看到地上都是滴落的血迹。
她眼波动了动,原本就攥紧的手心不自觉的掐得更用力了点,许久,才抬头对上他漆黑的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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