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澈带琉璃去休息厅,常裳正与一个外国友人交谈,见森澈和琉璃来了,常裳与外国友人客套了几句之后便走过来:“琉璃,你怎么不跟上,害得我们到处找你。”
“不好意思,刚刚看一幅画看入了迷。”琉璃解释,但心里是委屈的,明明是常裳和森澈走了没有叫她。
森澈把琉璃往常裳身边推了推,说:“琉璃,你跟着常裳,我去一下洗手间。”
说罢,便转身去了洗手间。
常裳看着森澈的背影,问道:“他怎么了?看起来好像不太好。”
琉璃亦望着森澈的背影不解:“不知道,难道是因为那个人?”
“哪个人?”
“宁致远。”
“宁致远?你见过宁致远了?”
“嗯,森澈见了他好像挺生气的样子,他们俩有仇吗?”琉璃问。
“仇倒算不上,不过宁致远野心很大就是了,一直以侵吞别的公司来壮大自己,前几年在海外做得很大,现在回国了,已经在公开场合说了很多次,他这次回国的目标就是ss集团。”常裳说。
琉璃如临大敌:“那ss集团岂不是很危险了?!难怪森澈会这么生气……”
常裳轻笑:“你怎么那么可爱,宁致远虽然说的确很出色,但是还不至于威胁到ss集团,森澈也不屑于为这个动怒,所以我猜他不是因为这个生气。”
“那是因为什么呢?”琉璃思索着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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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这个画展的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是一个借着品画的名义,各财团大佬们联络感情,交流心得以及促成合作的好机会。
常裳和森澈经常一起出席各种宴会展览,因此圈里的人,见到常裳也都等同能见到森澈,哪怕是见不到森澈,也能托常裳跟森澈说上话。
因此,在森澈去卫生间的期间,一对德国夫妇上前来打招呼,常裳用德语与之交谈,应对自如。
一旁的琉璃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
待没人的时候,琉璃悄悄拉着常裳,一脸崇拜的说:“哇!常裳,你好厉害啊,会这么多种语言。”
常裳却笑言:“这可是作为森澈女伴最基本的素养!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陪他出席这样的场合的。”
琉璃感叹:“森澈有你这样的员工,真是他的福气。”
“员工?”常裳突然笑了起来,“我不是他的员工啦。”
“你不是在他公司上班的吗?”琉璃定势思维,一直以为常裳跟森澈走得近,是因为常裳在ss集团工作。
常裳摇摇头:“不是,我有自己的花艺公司——花夏,虽然远远比不上ss集团,但是我觉得作为一个女人,有一份属于自己的光鲜事业,足够了。”
“噢……那你真的很棒啊。”琉璃由衷的夸赞。
“还好吧。”常裳淡淡一笑,“既然他已经这么的只作为他的员工,那样是会多很多相处的时间,但我无论跟他出席什么场合,只要是跟他在一起,那就只能是在工作,是一种职责义务;”
“但如果作为朋友跟他一起出席,那就不一样了,就变成了情分;我想跟他平等地站在一起,不依赖他,不让他觉得我是负担,可以相互帮助相互扶持,而不是等着他来扶持我,你明白了吗,琉璃?”
说到这,常裳意味深长地看着琉璃。
琉璃点点头,仿佛被浇了一头冷水。
她说不出哪里让她难受,但,此刻她的心里就是有那么一点难受。
常裳又昂起头,“你应该知道舒婷的《致橡树》吧?伟大的爱情绝不是攀附和缠绕,那样会爱得卑微,也会让对方看轻自己。所以我这么努力,就是想要和他平等地站在一起,能平等的做朋友了,才会有发生爱情的可能。”
琉璃静静地听着,良久,她才说:“你已经很优秀了,你们会在一起的。”
“希望吧。”常裳微微一笑。
正说着,森澈从洗手间出来,淡定如初。
森澈看向琉璃,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
但常裳立马上前说:“刚刚杜莎夫妇想要谈一下t工程的投标。”
“在哪?”森澈问。
“我带你去吧,她刚刚大致跟我讲了一下投标的方案,我觉得可行,具体细节你过去再跟他洽谈一下……”常裳边说边领着森澈朝廊东走去。
看着森澈和常裳走远,琉璃满满的失落。
果然,常裳是对的,只有做到足够优秀,才能站在他身边与他平等对话。
她不应该进入森澈的世界,更不应该来这里。
她看着来来去去,三三两两交谈着的人们,个个都是顶着巨额身家财产,那与生俱来的底气,修养和眼界谈吐,都不是普通人能比拟的。
琉璃在这里,仿佛一个异类,她与他们根本不在一个阶层,无法对话,更别说融入了。
她再无心赏画了,低下头来,丧魂落魄地找了个有雕塑挡着的角落蜷着,此刻的她只想一个人静静。
“怎么了,森澈那家伙又把你抛下了?”
琉璃循着声音抬起头,宁致远倚靠在雕塑旁,低着头正对她坏笑。
这个人怎么老是跟着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