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斩马刀光可鉴人,程江似乎看到弟弟手起刀落鲜血喷溅的画面,忍不住悲恸嘶吼。
“滚!”
同一时刻,程风奋起反抗,丹田之中的内劲不要命的灌注手中断成两截的铁棍,嗖一下射出。
鋮!
“躲得过初一还能躲得过十五,垂死挣扎也没用,乖乖受死,今天就是神来了也救不了你。”安从喜狰狞怒吼,手中斩马刀一划劈飞射来的铁棍,反手又是一刀继续劈砍。
“你确定!”突然众人身后一道声音响起,昨夜曾经出现的神秘人,鬼魅一般站立在程江两兄弟房门前。
“谁!”
武者修炼人体气血,一旦入门周身感知敏锐百倍不止,安从喜乃脱胎境武者,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在话下,神秘人出现瞬间,他就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大气极锁定了自己。
这股气极,让他毛骨悚然,比面对千军万马还要可怕,他敢笃定只要他不顾一切继续劈出手中刀,接下来就将面对雷霆一击。
得不偿失,只要解决身后人,再杀这两小子将不费吹灰之力。
电光火石间,安从喜前进的身形一顿,手中斩马刀一转,如捷豹原地一跳,转身凝视神秘人。
一身黑衣,面目不清,周身气机激荡隐隐给人以深不可测的感觉,神秘人的形象落在三人眼中。
三人感觉各不相同,程江错愕,不知此人何时藏身自己家中。
“是他,终于再见到他了”程风欣喜,眼中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因为眼前人就是曾经教授他武功,却不让他叫师父的人,也就程江所猜测程风的奇遇。
“高手,危险!”安从喜脸色凝重,瞳孔收缩沉声道:“阁下是谁,吾乃小圣国上将军,今日为报杀子之仇,还请阁下莫要多管闲事,在下日后必有厚报。”
唰!
不管几人的心情,对安从喜的话也不闻不问,黑衣人脚下一动,走向三人。
轰隆!
神秘人踏下第一步,一股莫名气息激荡,脚下道与理交织的纹路蔓延,天地风云变色。
呼呼!
清风肆意,云卷云舒,三千里浩白天空如落染缸,一丝丝紫色自边缘渗透,电光火石间程家小院上空一片紫红。
“紫气浩荡三千里,天外邪魔血染天,你是天外邪魔”如此一幕安从喜失声惊呼,紧握斩马刀的手泌出细汗。
“哥,天外邪魔那是什么?”程风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神秘人,心中激动紧张。
“天外邪魔!”程江沉吟:“古籍之中记载的外来生灵,传言他们来自另一个世界,外形与我们无异,但却藏着一颗残忍的心,几乎就是残暴不仁滥杀无辜的代名词。”
“早在古黄时期就有皇令传出‘天外邪魔人人得而诛之’,而区别他们的方法,就是其施展功法的时候会引起天变。”程江看向神秘人的眼光不知不觉有了一些变化。
他,竟是天外邪魔,我该怎么办。
程江是读书人,自然相信古书上的记载,认为神秘人就是天外邪魔,就应该诛杀,可这人又出手救了小风,到底应该如何。
程江纠结。
“荒谬”神秘人看穿程江的想法,传出沙哑的声音:“天外邪魔,残暴不仁滥杀无辜,有谁证明,不过是古皇小气,后人又以讹传讹而已。”
言语间,神秘人踏出第二步。
轰!
这一次,不仅仅天地变色,就是天道似乎也有了感应,开始不断聚集雷霆,要降下天罚惩治天外邪魔。
“停下,你给我停下,不论阁下到底是什么,马上给我留步,否则安某不客气了”如此声势安从喜恐慌,身躯之中常年累月聚集的煞气破身而出,不断将他衬托得凶神恶煞。
“不客气,你还没那个资格”黑人开口,沙哑的声音中透露出不屑,脚步不曾停留,继续走向安从喜。
“你找死...”狗急跳墙,安从喜脸色狰狞,一挽手臂斩马刀甩出刀花,一记‘裂天’搅动无穷风云。
裂天!
安家祖传刀法,又经过战场的磨练,在安从喜手中施展,真正有将天地劈裂的威能,他手中斩马刀劈砍的瞬间,一股内劲顺着刀背流窜到虚空,勾动天地之力,降下漫天雷霆。
“武者,天罚!”
“小道尔!”风云动,漫天雷霆落,黑衣人乘风破浪,视漫天雷霆如无物,漫步其中,雷霆不能伤其身,唯有一身黑衣猎猎作响。
“这是什么手段,居然连天罚都不怕!”安从喜惊愕。
要知道天罚可是天道专门针对天外邪魔降下的惩罚,他也是靠着天时地利才能引动,但就是如此居然不能伤神秘人半分,他还是天外邪魔吗?
“什么手段你不需要知道,只需要知道你该死就行了”神秘人冷笑,一挥手,一杆紫金色狼毫落入手中,双手虚压,衣衫无风自动,甩手握笔虚空做纸唰唰写下大字:“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这几个字透着淡淡的紫金色,显现那一刹那莫大威能爆发,将漫天雷霆逼退,直压安从喜手中的斩马刀。
下一刻,哐当一声,斩马刀碎裂,铁片四射。
“什么”手中武器碎裂,安从喜脚下踉跄脸色惊怒。
“你可以去死了”神秘人声音冰冷,一步跨出手中狼毫一扬,笔尖点向安从喜眉心。
眉心斜上人之天灵盖所在,是诸天经脉汇聚之穴,一旦被破,必将死无葬生之地,安从喜自然不允,可此一刻,在强大的威压下他连行动都不能,更别说反抗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狼毫笔尖不断扩大。
“我安从喜纵横一生,就要死于此地吗?”安从喜心间充满绝望。
“大胆妖魔,这是小圣国,是文人当道之国,岂容你惑乱众生!”就这时,程家庭院外的街道上突然出现一身着将军服饰,脸部粗狂的男子,一声怒吼之后飞奔而来,其所过之处尘沙飞扬,乱石四溅。
“是,丰都候大人!”绝望的安从喜双眼一亮,欣喜无比。
“飞将令,杀!”
人还在空中,丰都候一声怒吼,扔出一块雕龙画凤的将军令牌,正是飞将令。
轰!
飞将令一出,天地变色,一股烽火狼烟冲天而起,似有千军万马降临,整个程家小院首当其冲,化作飞灰。
“哼!”如此力量,神秘人冷哼不得不暂避锋芒,手肘一挽收起点向安从喜紫金狼毫化作长枪轰击飞将令。
轰隆!
一声巨响,飞将令倒飞而回,黑衣人踉跄后退。
“来人厉害,你们先走!”退到程江两兄弟声旁,黑衣人勉力站直身躯传出低吼,同时他的黑袍大衣一甩,硬生生将两人甩到程家小院大门外。
“停步,退回去!”
两人才一出门,围绕在整个院落的军士一动齐齐涌动。为首一偏将端坐高头大马之上挥动战矛呵斥:“你们两人居然敢破门而出,找死,快快退去,否则杀无赦!”
“都给我动起来!”偏将一声令下,一众军士齐齐勒马,向着他身后不停汇聚,片刻,以偏将为首组建成‘一字长蛇群马阵’。
一字长蛇群马阵与一字长蛇阵虽只有一字只差,但威能却不可同日而语,因为此阵不单单能够串联众人的力量,更是能够借助马匹的力量。
人马合一,力大无比。
虽然其弱点与一字长蛇阵一致,皆是阵法七寸之处,但一条小蛇与一条蟒蛇能一样吗?
一字长蛇阵就是小蛇,而一字长蛇群马阵就是蟒蛇,弱点虽一样,可已经不是程江一人可破,他脸色变换,急速思考对策。
“还不缴械投降?”感受着自身的力量偏将信心暴涨,一挥手中长矛带起阵阵寒意:“本将军奉命坚守此地,尔等素素退去,本将既往不咎,否则休怪我枪下无情!”
“是吗?”程江双眼一亮,已然想到对策,一步跨入,无视长矛寒光,高声道:“你们镇守此地乃是奉安从喜的命令,可安从喜现在已经死了,你还要坚守?”
“将军战死!”
“不可能,绝不可能!”
程江的话,虽惊世骇俗,但一众将士却半点不相信。
“不可能,怎么不可能?”程江冷笑:“安从喜为一己之私想杀我们兄弟两人,可如今,我们兄弟两人就活生生就站在你们眼前,而安从喜呢,你们看见了吗?”
“他没有追杀出来,为什么,你们还想不到吗?”程江一张口墨气翻滚,用上了出口伤人中震慑人心神的手段,而安从喜又确实没有出现,一时间,刚才笃定的将士心神动摇。
“难道,安将军真的已经战死!”哪怕是偏将也开始怀疑。
“小风,动手”就这时,程江双眼一亮对着程风低吼。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以寡敌众,唯有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方是破敌之策,一语震慑一众安从喜的亲兵,正是他想要的效果,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低吼的瞬间程江一大步跨出,猛力一拉愣神的偏将,抢了他的坐骑,翻身上鞍策马狂奔。
“滚!”心灵相通,程风脚下一动,丹田中内劲涌向双臂,力大无穷硬生生拉住一匹战马,推翻马上兵士,跨上马背。
“走!”两兄弟对望,程江低吼,两人同时一勒缰绳策马狂奔。
“混蛋!”偏将翻身而起,看着两人离去眼中跳动怒火低吼:“上,给我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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