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说些什么?”
多莉丝一边跑着一边呼喊,克尔福立马改变了他的神情,转过身望向这个小女孩。
他对待家人和对待佩格的态度完全不同,虽然小多莉丝并不是很喜欢克尔福,但后者对这个小女孩还是很关切的,从他那充满亲情的笑容中就可以看出。
“再叙旧。”克尔福轻声道,“你从哪里拿的衣服?”
“从仓库……我之前整理仓库的时候看到了好多没有人穿的衣物,而且看起来还是挺好看的,布料摸起来也很舒服,佩格哥哥......你穿上试试。”多莉丝明显有些羞涩,似乎因为成长和时间,佩格对于她来说有些陌生,但她内心知道自己喜欢这个哥哥。
毕竟在她需要哭诉的时候,佩格总在身边,同时他也一直能给她带来笑容,让烦恼和不愉快一扫而空。
佩格面带笑容的接过多莉丝怀中的衣服,因为是寒季的衣服,棉料含量很高,重量要比普通的衣服重很多,多莉丝在抱了这么远的距离后,难免会感受到双臂的酸痛。
可在佩格向从前那样将手放在她头顶轻轻抚摸后,那酸痛感一扫而空,伴随而来的是幸福和略有些羞涩的微笑。
除了艾布特和艾拉,对于多莉丝来说最重要最亲切的,可能就是佩格了,她才不会理会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就算是同父异母,那对于她来说也是家人,最亲近的家人。
他脱下湿透得到斗篷,露出破旧不堪的外套和裤子,为此他不禁顿了一下,他忘记自己当初穿戴斗篷的原因。
克尔福本死板的面孔上露出了些许质疑,显然他以为佩格在外面过得并不是怎么如意,衣服都如此破旧了,还没有进行更换。
但他没有说任何的话。
克尔福和多莉丝自觉地避让,惹得佩格无奈的摇了摇头。
当她换好衣服,打开门后,发现克尔福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有看着佩格瞳孔内闪烁着星星的多莉丝。
“你二哥呢?”佩格好奇的问道,并下意识的蹲下身,与多莉丝持平,这样说起话来更加的舒服,免得一个低头一个抬头,这是对小辈的的尊重。
“他去帮纳里大哥了,好像是会议上出了点什么事情。”
“是吗?”佩格皱了皱眉,“我晚些时候在陪你玩,我去找一下他们,你先回房间,或者去陪一下母亲。”
虽然多莉丝有些不情愿,但她最后还是在佩格充满温度的笑意下妥协,迈着欢快轻松的步伐向回跑去。
会议室的位置佩格很清楚,因此并不需要别人带路。从他的卧室到会议室恰好要穿过大厅,然而还为等他走到大厅,他就听到了诸多嘈杂的声音。
是门外传来的,这迫使佩格好奇的凑了过去。
然而纳里和克尔福都在这里,同时还有许多士兵出于警戒状态,他们手持武器背对着佩格,显然门外的人士惊扰到了他们。
“你们应当听从神明的指示!教会是无辜的!他们的正确的!你们无知的抵抗会给人们带来毁灭性的后果!”
一位身着白黄相间布袍的中老年男性用那充满戏剧性的声音呼喊着,声音很大,仿佛在城外都能听到。
“听听神父的话!”
“你们是在亵渎神明!”
“你们不考虑民情!”
他的身边有许多平民附和着,显然,这些人是要造反。
佩格好奇的凑了过去,然而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靠近后,他更加仔细的看到了那位被称为“神父”的人。
他留着白色的羊毛胡,同颜色的长发垂直落下,若不是他刚才说的话愚蠢至极,可能还真的颇有那般风范。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闹,你看不到那些疯子屠杀人民,利用法术肆意破坏吗?你们难道是瞎子吗,如果你们的眼睛不需要,可以扣掉,如果不是眼睛的问题,建议你自己将头骨打开,我想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动物的粪便,能让你们变得如此愚蠢。”
克尔福丝毫不留情面的说着,若不是纳里抬手制止,估计他还能说出来许多充满脏秽之词的话。
“听听!这就是给我们希望的统治者所说出来的话!他们根本不会关心我们的死活,自会在乎他们的利益!”
神父丝毫不留情面的叫嚣着,佩格知道,一定有什么东西给了他勇气了动力,不然一个手无寸铁的人怎会对官职人员顶嘴,何况周围的弓箭手都以拉满弓弦,仅等待着命令。
可纳里不可能当众将这位神父射死,不然消息可能会传得更加恶劣。
“那你想怎么解决?”纳里面无表情的询问道,两年的时间已经让他颇有一番管理者的味道,沉着冷静。
“撤掉你们的军队!服从净化教会的管理和条例!难道你们想看到巫师,术士那群非人类在人类的国度中肆意作乱吗!他们是亵渎神明的存在,他们不应该存在这个世界上!他们应当被火焰烧死!”
“撤掉我们的军队,让净化教会肆意屠杀吗?站在这位神父身旁的民众啊,难道你们没有看到净化教会的恶行吗?他们勾结强盗,绑架儿童,抢夺粮食。我没看到神父口中所说的术士对我们的生活造成了什么影响,我只看到了净化教会干涉了人们的生活。”
纳里的话让那些人民面面相觑,这让那神父稍有些慌了神。
“你!你这是在亵渎神明!你会收到神明之惩罚!你所信仰的神明不再护佑你,你会因为疾病和瘟疫死亡!你们一定没有见过神明,没有看到过他们严厉的眼神!”
“我见到过。”佩格在此时选择了开口。
一瞬间,所有人将目光放在了佩格身上,放在了这个看起来很成熟的年轻人身上。
换了一身衣服的佩格颇有一丝贵族的风范,面孔上的胡茬也让他看起来更加的成熟稳重,最主要的,还是他略微沙哑且有磁性的声音,与纳里和克尔福完全不同。
似乎是因为逃亡时的饥渴给他的声带造成了不可逆的影响。
“我是在与统治者说话!无关之人不要插嘴!”神父大声呼喊道,并用他手中的拐杖指向佩格,眼神中充满了不可置疑的庄严。
“佩格!”纳里惊呼道,“是你吗!”
很明显,纳里因为一直在开会,并不知道佩格回来的消息。
“他是我的弟弟,自然不是无关之人!”纳里转过头,对着神父厉声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