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画面感开始模糊了,电影里那个吸血男人的脸变成了墨清,墨清在咬着她,惩罚她发现了墨宅的秘密。
她觉得很有可能啊!很有可能,墨清这种人,古怪得很,那么喜欢咬她,不会就是吸血鬼吧!
她本来不迷信的,最近,最近越来越相信这世界上是有鬼的,有鬼的,鬼经常进入她的梦里,掐着她,让她偿命。
冷言抓着爆米花的手在发抖,爆米花被抖得洒了出来。
她怕得没察觉电影什么时候结束的,凌子淇轻轻地喊了句,“冷言,电影结束了。”
她惨白的脸挤出一丝微笑,笑里仍夹带着惊惧。
凌子淇还以为这丫头不害怕来着,可看冷言这周身发抖,脸色不好的样子,估计是吓得叫不出来了,“冷言……你没事吧!”
“子淇姐,没……没事。”冷言慢慢回过神来。
“都怪小南子,七夕节上映什么鬼片,完全颠覆了他男神的暖情风格,这回不知道又要涨多少粉,想想就嫉妒。”凌子淇这前半句是安抚冷言,后半句画风突变,成了羡慕嫉妒恨了。
“子淇姐,我先回去了。”冷言现在是一句话也听不进去了,只想着赶快回去泡个澡,镇定一下自己受惊的心。
她回到墨宅正好是晚上十点多了,这个时间,墨清应该已经回来了吧!
但是……她有点怕墨清,有点怕见到他,一种从恐怖片情境中蔓延出来的畏意。
客厅一片漆黑,她伸手按亮了客厅的灯,从饮水机里接了杯水往嘴里灌,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吓得她手中的瓷杯掉落,摔成了一堆碎片。
手机里的信息是杜香香发来的,“言言,《古宅深处》有看吗?萧男神的颠覆之作,吸血鬼的造型也很帅的哦!尤其是那一张嘴咬人的造型,简直酷死了!”
一张嘴咬人?这大晚上的,能不能不要讨论这么惊悚的话题,一点都不酷好吗?她现在真的很想哭啊!
冷言刚打算回复,上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很虚,不像这个空间的声音,继而传来一阵笑声,时断时续,女人的笑声?
墨宅内怎么会有女人的笑声?
她又是怕又是气,怕的是这个女人不是人,气的是有可能墨清带回来一个女人。
她蹑手蹑脚走上二楼,那个笑声停止了,她闭上眼睛,鼓足勇气推开卧室的门,以为会在里面看到她不愿见到的,结果睁开眼一看,什么都没有,墨清也没在里面。
这个老宅最不好的就是隔音效果太差,一点声音她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冷言在怀疑刚刚那笑声该不会是书房传来的?或者说是……暗间内的声音?
去看……不去看……去看……不去看,她在内心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最终决定,还是去看看,结果发现,那时常半开的门,今天却紧紧地关着,里面好像还反锁上了,不会真的有什么吧?
她能猜到的是墨清一定在里面,只是他在里面到底做什么呢?
她将耳朵贴在门缝边,试图听听里面的动静,好像有翻书页的声音,翻得很快,像是在找些什么。
一阵轻缓的脚步声,这次的脚步声很近,就在她耳边,走了几步,停下来了,然后……门突然打开,冷言没防备地侧身往前倒去,倒在了一堵肉墙上。
她的耳朵能听见这具身体胸膛内心脏跳动的节奏,有心跳就好,证明不是鬼,“你还要靠多久?”墨清低沉不悦的声音响起。
冷言忙站直身子,墨清则从她身边走过,离开书房。
冷言跟上前问道:“你不睡那个……”暗间的棺材床了吗?差点说出来了。
墨清回转头,低沉地质问,“今晚去哪儿了?”
他每次一回来,冷言就已经入睡了,今天竟然回来得这样晚,这让他想起之前发现的周轩的信息:亲爱的,还有两天就是七夕了,我会给你个美好的夜晚的。
“看恐怖片。”冷言如实回答。
“和谁?”
冷言有些纳闷,这家伙以前从来不会过问这些事情,最近总是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追根究底盘问人。
“一个学姐让我陪她去看恐怖片。”冷言完全无法理解凌子淇那怪异的癖好,全程都再问,“你怎么不叫啊!”
墨清改不了他的讽刺口吻,“你的智商不适合看这种片子。”这两天他都听到了冷言半夜噩梦尖叫的声音,还以为她看了恐怖片的影响。
冷言只感觉眼前这个男人实在不适合说话,一说话就面目可憎,简直太打击人的自尊心了。
墨清直接走进了卧室,冷言则站在衣柜前磨磨蹭蹭找衣服,她发现自己仅剩的几套睡衣全都被这家伙给撕破了,下次就应该光溜溜的不穿,免得被这家伙给毁坏。
当然,这种做法是不可行的,也许撕衣服是墨清的一种特殊癖好,如果她什么都不穿,说不定墨清就失了兴致了。
这个变~态!
“衣柜下面有新买的睡衣。”墨清躺在床-上闲闲地说。
冷言蹲下身,从下面发现了一堆新买的睡衣,倒是比自己大妈款的好看多了。只是这么贵的睡衣,一想起逃不了被撕破的命运,冷言就肉疼啊!
从浴室出来,冷言十分不适应身上这件吊带款的薄睡衣,她对着镜子照了好久,墨清这是要干嘛!改口味吗?
以前他可从来没嫌弃过自己穿什么,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现在倒好,选个睡衣这么性~感,她都不好意思走进卧室了。
透着卧室门缝往里看,墨清双手靠在枕头上,闭着眼睛,应该是睡着了吧!
冷言这才放心地走进去,从床尾慢慢往上爬,拉着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夜深,呼吸声起起伏伏。
卧室内一片昏暗,门被推开,飘进来一个女人,看不到脚,她的裙子很长,裹卷着飘进来。
一双手缚在她瘦长的颈项上,冷言被掐得睁开眼睛……又是她?又是她!在笑,笑得那么清甜,突然就面目狰狞起来,“你哥呢?你哥呢?为什么他不回来,为什么他不回来?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