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逃不掉,冷言索性破罐子破摔,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硬着调子驳斥墨清的话,“可是……我现在坐在你的车内,并非自愿。”
言下之意,是表明自己坚定的立场,若不是墨清强迫,她不会再如之前那般,心甘情愿上他的车。
墨清的眸色骤然降了一个色调,嘴角牵起一抹自嘲,嘲笑自己今天这反常的行为。
冷家的人或许是天生自带遗传,拥有这激怒人的本事。早先是她的哥哥,现在又是她,当他已经习惯于将自己对她哥哥的仇恨嫁接给冷言时,却发现,自己不止一次,不止一次地动摇了。
就在那次冷言喝醉后,胡言乱语说出内心的真心话后,他的心,控制不住地软了下来,可是……背负着墨家的仇恨,为了不让自己的心沦陷下去,他只好选择,放了她。
可是,就在今天,他在反光镜内,看到了冷言,坐在了别人的摩托车上,还是那个上次醉酒后对她有企图的男人,他的心竟然会有钝痛,心底猛地升腾地无名的火。
这是他第一次,以一个男人的感受,而不是墨家的仇恨,爆发出的愤怒。
而冷言那句“并非自愿”,更是刺激了他毫无边际的嫉妒心,可是墨清却表现得云淡风轻般,“没想到离开我后,你自贱到和一个没品的男人苟合,看那男人的软骨之态,你应该是倒贴吧!”
墨清一再地讽刺,把冷言当成个不堪的女人,可明明一开始,她的玉洁冰清,是毁在了这家伙手上。
墨清的嘲讽,让冷言不屑于去证明自己的清白,反而顺着他话中的意思,强挤出动情的笑,“是啊!毕竟,他的技术可比你要好多了!”
墨清脸色陡然变得阴沉下来,猛地一踩刹车,冷言的身子往前倾了一下,还没坐稳,就被墨清的两只大手紧紧地锁在了座位上。她脊背贴着靠垫,墨清那双扣在肩膀上的手指,愈加沉重,像是要嵌入她的皮肤深层,掐按得她浑身僵硬,痛得想要闭上眼睛。
墨清那原本无情的眸子,冷冽地像把冰刀,恨不得将她的皮肉一块块割下来。这样直勾勾的对视,处在下风的冷言,不得不败下阵来,她快速地合上眼,侧着头,不去迎视墨清的目光。
暴风雨来临的前夕,冷言像是猜到后果一般,两只手紧紧地攥紧,长指甲掐按着手心,掐到自己麻木,最好昏厥,醒过来,忘记会发生的一切。
可是,她没有昏厥,竟然没了感觉,那种熟悉的疼痛没有倾扰她,肩膀上那陷落的皮肤反弹了回去。
冷言缓缓睁开眼,墨清已经端坐在驾驶位上,刚刚的一切,好像是一场幻觉。可是,她动了动肩膀,那股疼痛却证实,确实发生过,可她心里认为应该发生的事情,却没有发生。
她应该庆幸不是吗?可一想到,墨清刚刚那莫名的怒气,她就觉得怪异得很。
她已经不是墨清的债奴了,她和谁有关系,和墨清也毫不相干,可这家伙刚才的反应……也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