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洛从酒桌旁站起来,跌闯闯地向霍青桐扑去。
霍青桐赶紧上前扶着陈家洛。
陈家洛紧紧地抱着霍青桐。
陈家洛说:‘想死我了。’
陈家洛说完,对霍青桐就是一阵狂吻。泪水从醉眼里奔放出来。
霍青桐闭合的双眼。
霍青桐也在不停地流泪。两人的泪水,形成了无声的溪流。
蓬内响起了陈家洛急促的呼吸声。
陈家洛抱起霍青桐往睡榻上放。
酒卓撕破了霍青桐的衣衫。发出嗤嗤声。这声音没让陈家洛停手。
一个相思成疾。一个倾心已久。
在两人间没有半推半就,只有恰到好处的配合。毡蓬里响起了欢快的交响曲。
毡蓬外寂静的草原,洒满了似水的月光。
晨风掀开小小的窗帘,将明媚的阳光送进毡蓬。
陈家洛醒了。他看见了身边洁白的酮体,他看见了粉红的含笑而睡的美脸。他看见了被几角撕破的白衫。他记得那件衣袍,是熟睡人的衣袍。是自己抱着她往睡榻上放时,衣袍被几角挂住,拉破了的,也是自己将那衣袍。从她身上剥下来,甩过去的。
陈家洛认识这件衣袍,那是两年前自己心上人穿过的,他也认识身边熟睡的美人,她不是喀丽丝。她是霍青桐。
自己本想摘取一朵牡丹,却摘取了一朵玫瑰。尽管玫瑰很美,但毕竟不是牡丹。
陈家洛觉得有负于喀丽丝。
陈家洛觉得对不起对自己关怀备至而睡在身边的美人。
陈家洛为自己酒后失态而悔恨,恨自己做了一件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亲人的丑事。陈家洛觉得无颜面对眼前的美人。
陈家洛悄悄地穿好衣服。久久地看着熟睡的美人。
陈家洛拾起撕破的衣衫,盖在熟睡的美人身上。
陈家洛动作很轻,陈家洛的动作很细。他怕惊醒熟睡美人的梦。他更怕美人醒来,无法给他一个圆满的解释。
陈家洛留下了短剑。短剑是霍青桐赠给他的。剑代表了霍青桐的情。
在京城,陈家洛把剑秘密地给了喀丽丝。喀丽丝为了给他抱警,用这短剑杀死了自己,剑上有喀丽丝的血。
陈家洛费了很大的劲,才把短剑寻了回来。见剑如见人。陈家洛想让这短剑伴他一生。
但现在不能了。当陈家洛明白霍青桐赠剑之意后,就觉得更对不起霍青桐了。自己更没资格拥有这柄古剑。
陈家洛对霍青桐没有情,所以他不能留下见剑。他必须还剑。
陈家洛将短剑放在霍青桐身旁,提着行囊。悄然离去。
也许梦太美,也许心太甜蜜,也许是一生一来,第一次享受爱情。所以霍青桐醉了。醉得不能动了。
霍青桐很晚才从醉态和美梦中醒来。
不,霍青桐没有醒来,是从窗**进来的阳光,唤醒了她。是远处的马鸣唤醒了她。
太阳光照到她的脸上,她的脸感到热度。她以为是情人的手在抚摸她。
霍青桐激动地睁开眼。她避开刺眼的阳光,她发现了身边的古剑。
空空的毡蓬,空空的心。霍青桐很失望。
霍青桐知道,不管她怎幺努力,都留不住陈家洛。自己都不能代替妹妹在他心中的位置。
霍青桐没有伤感,没有遗憾,没有悔恨,只有昨夜那点点美好的记忆。
霍青桐披上被撕破的白色衣衫,她拿起那把古剑,平静地离开了毡蓬。
霍青桐望着辽阔的草原,心里无限惆怅。
从这一天起,霍青桐的处女地里多了一粒种子。岁月使她的处女地长出了果实。这就是霍玉珠。
回族姑娘,不象汉家女那幺多规矩。那幺守旧。她们敢爱敢恨,敢为爱付出一切。
霍青桐没有后悔,没有怨恨,只有美好的回忆和久久的相思。
十六年来,她担负起做母亲和父亲的双重责任。抚养着女儿。
女儿都十六岁了。霍青桐还没告诉她,她的父亲是谁。
十六年过去了。但朝廷没放松对红花会的追剿和捕杀。红花会的势力越来越小。如今他在哪里!
霍青桐握着古剑,望着枯死的草场。心里又升起了对陈家洛的思念。
思念让霍青桐联想到女儿霍玉珠。霍玉珠去找水源草场,她现在怎幺样了。徒儿马月明追上了她没有。他们两能和睦相处吗。霍青桐不放心。
霍青桐有追上去的心念。但在这大灾笼罩的部落。她又不能离开。霍青桐陷入两难的境地。
霍青桐怀着沉重的心情,向部落。霍青桐看着被晚霞烧红了的天空。心里万分焦虑。她牵挂着女儿,她担心着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