琮琮夜寐里淡雅的曲,渐入沉思的生灵,在这曲中慢慢睡去。
玲儿安静的坐在悒的身边,一曲音断,四野渐入漠寒,山风迎面,就连玲儿刚生的火也摇曳着她曼妙的身影,同笛声相伴,在月下舞着她的热情。
就在悒刚刚停下来时,大约在三百米外的一座房子处,也响起了一阵清脆的笛声。
悒慢慢站起来,目光轻举,穿透浓浓黑暗,随着飘渺而来的笛声,远远的望去。
玲儿不知道这是谁又在吹奏鸣曲,在这冷清的夜里,寻着那一缕缥缈,在天空中回荡。飞扬着那一丝丝,不能用言语表达的情绪。
感觉到身边的悒那不一般的沉默,玲儿轻牵悒的衣袖,道:“悒哥哥,怎么了,这又是谁在吹笛子呢?这曲子还挺好听的,你听过吗?”
悒偏首看了看身边同立的玲儿,轻轻一笑,回过头去,道:“这是雨儿的笛声,这首曲子的名字叫做《星语心愿》。”
玲儿微微点了点头,道,“《星语心愿》?谁的歌,你可知道它的歌词?”
悒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片夜幕,道:“电影《星语心愿》的主题曲,由港台女星张陌芝演唱的,是一首很忧伤的歌。”
说罢,悒轻声唱了起来:
“我要控制我自己
会让谁看见我哭泣
真的漠不关心你
不愿想起你
怪自己没勇气
心痛的无法呼吸
找不到你留下的痕迹
眼睁睁的看着你
却无能为力
任你消失在世界的尽头
找不到坚强的理由
再也感觉不到你的温柔
告诉我星空在哪头
那里是否有尽头
心痛的无法呼吸
找不到昨天留下的痕迹
眼睁睁的看着你
却无能为力
任你消失在世界的尽头
找不到坚强的理由
再也感觉不到你的温柔
告诉我星空在哪头
那里是否有尽头
就向流星许个心愿
让你知道我爱你”
………………
听悒唱完这首歌,玲儿默默的站在身后,没有说话,也没有着声。
悒回过头去看着身后的玲儿,正要问她怎么啦?远处又传来了一阵清脆的笛声,那清脆声中带着浅浅的悲伤,每一个音符的跳动都带着,一种幸福的深深的缠绵,让这轻轻悲伤的笛声,变得更加悠扬。
悒回过头去,目光透过夜幕,似乎刹那间便传到了那头,看到了那个正坐在窗前,吹得竹笛的女孩儿。那清秀而灵动的眼,也好像正向着他自己望来,听着一个个灵动的音符,似乎又看到了那个在梨树下为他轻翩的女孩。
不知不觉中,悒的嘴角轻轻扬起……
吃过晚饭之后,一大家人都坐在桌子旁闲聊着,悒吃过饭后就去了厨房,帮着母亲一起,收拾饭后的碗筷。
樰儿就像一个小的瞌睡虫一样,饭后不久,同玲儿一起,在外边看了看情深的夜阑,便爬上她的小被窝,进入梦乡。
父亲等人坐在堂屋的大桌旁,不知道在聊着什么。
只听大妈说道:“妹夫,趁现在悒儿不在这儿,我问你个事儿!你可要老老实实的回答哟。”
听到妻姐这样的话,父亲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怎么啦?我还得老老实实回答!什么是我骗过谁呀?
于是说道:“大姐,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究竟是什么事儿,你还弄得这么神神秘秘的?又和那小子有什么关系啊?”
妻姐小心地看了看通往厨房的门口,回头小声地说道:“听说你们这附近住着一个叫雨儿的女孩,和我们家玲儿一般大,而且和悒儿还是好朋友?”
父亲听到妻姐的话,微微一笑,说道:“哦,说是那个女孩啊!是啊,是有一个叫雨儿的姑娘,她住在她姥姥家,也就是我们王大娘家里,她女儿和女婿都在外边打工,这过年还没回来呢。家里就留下她们这一老一小啊,这两年来那,那个叫雨儿的女孩和我们家悒儿,平常都是一起去上学,关系呢…也还挺好的,是好朋友。怎么…大姐,你怎么又问起这个女孩来了?按理说,你不应该认识她呀,也不应该知道她才对啊?”
听到父亲的话,大妈说起了下午玲儿和悒在梨树下遇见雨儿的事,并且也说了悒今天下午去她们家帮雨儿换药的事。
知道这是父亲才弄明白,为什么妻姐会问起有关于雨儿的事,接着又给大妈说了一些有关于悒和雨儿之间的事。并且告诉她,这没有什么关系,将来的孩子的婚姻大事,还是得由父母做主才是的。
第二天一早,悒还才刚刚起床,便听见了远方传来的一阵阵绵怿的笛声,悒知道,这是雨儿正在吹奏的笛声。在这个僻远的小山村里,悒也是在偶然间学会吹竹笛的,对于这样一个山村,能这些的人很少,随着悒时而吹奏乐曲的空灵,雨儿也喜欢上了这种表达内心情感的方式,于是悒便教会了她。这是一曲经典的民族乐曲,《康定情歌》,这首曲子也是悒教会给雨儿的,而且是第一支教会雨儿吹奏的曲子。
早饭之后,玲儿母女双双离开。
在悒从爷爷家回来时,母亲已经带着妹妹去了母亲的外祖母家。
父亲也收拾好衣服准备去他的姑姑家,看到悒回来,问道:“怎么样?你爷爷他们怎么说,今天他们哪些人去?”
悒放下手中刚刚爷爷给自己的一些糖果,说道:“嗯,爷爷他们今天会去,他说他们就两个人,他和幺爸一起,他们已经收拾好了,正准备走呢,就说让我回来看看你什么时候走,让您赶紧过去和他们汇合。”
父亲点了点头,道:“嗯,那我就先走了,你在家里自己小心些,不要到处乱走。好好在家看家,我们都走了,家里的让人看着……”
看着父亲离开的背影,悒发现父亲那并不宽广的肩头,竟然是哪般结实,他那渐渐远去的背影,也是般的伟岸。这一个家庭的重担竟然就在他那个并不宽广的肩头上担着,悒不知道父亲是用怎样的坚强来维持,这个家庭的生存。
那一份作为一个男人的责任,在他的心中还没有那么明显,毕竟,他也仅仅只是一个快要到十二岁的孩子。虽然在许多的苦难里走过,但这,要是成年才能感受和体会的责任,他现在,还不太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