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和风轻拂,四野的翠绿给了山村浓浓的生机,莺飞草长,三两来回舞弄得飞鸟让天空变得灵动。这不禁让人心生欢yu,可这看似蓝天白云的静谧背后,却藏着山雨预来风满楼的暗云潮风。
不知不觉中一周的时间又过去了,又到了周末放松的时刻,星期六一大早,悒就起床做好了早点,一锅粥,一碟泡菜,几个简单的馒头,看了看熟睡的樰儿,悒轻轻地关好门,吃过早餐后,悒背上一个小背篼,拿着小刀,穿着胶鞋,向山上而去。
老山和柴坡是这座山的名字,东边的是柴坡,西边的是老山,这两个脊都被茂密的林木覆盖着,草丛里还有着野兔、野鸡、野猫等。
因为前两天下过春雨,在回暖的山野,会有许多野生的菌类长出地表,悒想着给家里改变菜单,便一个人上山去采。
由于上山的路会经过王奶奶的门口,所以当悒路过时,便看到王奶奶在洗菜,礼貌地跟王奶奶问好道:“王奶奶好,吃饭了吗?”
王奶奶看着悒,脸上满是慈祥的笑容,点头回答道:“吃了,正洗中午的菜呢,我一会儿要出去,下午才回来,怕雨儿在家不会,就帮她洗好,你这是要去哪呢?”
悒轻笑道:“我看天晴了,估摸着山上有蘑菇,就准备去看看。”
王奶奶一听,笑道:“哦,也是,前几天下雨,可能有蘑菇,也许你能采到好些呢。但是这天气变化大,怕滑坡,路滑,得小心些。”
悒点了点头,道:“谢谢王奶奶,我会注意安全的,您出门也要小心,别摔着。”
王奶奶点了点头,正要说什么,却见雨儿从屋里出来,道:“姥姥,您和谁说话呢?”说着看了看,才发现站在路边的悒。于是喜道:“悒,你这是要去哪?”
王奶奶道:“悒儿要去山里采蘑菇。”
雨儿一听,惺忪的睡意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转过头看着王奶奶,道:“姥姥,我可以和悒一起去吗?这么大了,我还是第一次去采蘑菇呢!”
王奶奶一听,不由摇了摇头,道:“这山上雨后路滑,摔着了怎么办?”确实,这时的山路很滑,悒一听也摇了摇头,拒绝了雨儿。
雨儿将祈求的目光投向悒,悒看着那双充满渴望的双眼,心头有了一丝松动,但想到她的安危,仍然摇了摇头,对王奶奶说道:“那我就先走了,王奶奶,您路上小心。”
王奶奶看着悒点了点头,道:“你也是,在山上小心些,别伤着。”
直到悒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王奶奶和雨儿的视线里,雨儿才闷闷不乐地回到王奶奶身边……
当悒踏进山林时,一股经久的腐殖质的气息让他感到一阵难受,悒小心地寻路而进,向更深处寻觅。将近一个钟头的寻找,悒采到了好些可食用的蘑菇,在他折回向另一边寻找时,突然听到有人在唤他,悒仔细听下,发现是雨儿在他的西面的山林里。
于是他回答道:“我在这,你在哪,快过来,我在这等你。”
悒以为雨儿会过来,却听雨儿害怕的声音响起,道:“我…我……我迷路了。”
悒闻此言,心头大惊,这小姑娘怎么就不听话呢,但脚步却向西行去。终于,在西面的一片松林中找到了她,此时的雨儿面色苍白,微微颤抖的肩头,诠释着她内心的害怕,悒左手伸出,抓住雨儿的手,道:“走吧,我带你出去,不是不让你来吗,这山林里不安全的。”
雨儿平复了急促的呼吸,道:“姥姥刚走,我就来了,本以为能看到你,却不想迷路了,对不起,我下次一定听话。”
悒摇了摇头,道:“没事了,走吧,我也采了这么多蘑菇了,我们一起回去吧,这天又要下雨了,跟着我,注意脚下。”
于是悒和雨儿一起,一前一后,向山下走去,此时的天空被乌云笼罩着,天暗得令人害怕。
当他们一起走到老山和柴破的交界处时,一声惊雷在天空炸响,悒和雨儿心头一怔,还不待雨儿开口,悒便抢先一步抓住雨儿的柔夷,向东南方而去。东南方约二十几米外的地方,有一个大的石穴,可以避雨,平常有雨时人们多在那避雨。
没走出几米,四下沙沙的雨点落下,跟着便成了哗哗大雨。
悒拉着雨儿快步奔进石穴,二人的头发和衣裳都被淋湿了,这春日的四野,在山雨的浇灌下,腾起了浓浓的水雾,让这山野变得神秘而寐人。
悒甩了甩身上的雨水,看着一脸小心的雨儿,道:“好了,没事了,这山雨下不长,但停一会儿又会下,等会儿雨停了我们就走,不然我们可都会感冒的。”话音刚落,便见雨儿抱紧双臂打了个寒颤,薄薄的嘴唇已泛着紫色。
悒四下看了看,在石穴旁的石头下找到了些干的树枝,从贴身的衣服里拿出火柴,不一会儿,便生起火来。温热的火堆旁,悒和雨儿并坐着,烘烤着彼此淋湿的衣服……
淅淅的雨水,湿了山野,湿了大地,却滋润了人们的心,这春雨给经冬干燥的田野带去了甘露,给等待的人们带去了新一年的希望。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雨渐渐停了,悒看了看天,回头对雨儿道:“走吧,雨暂时停下了,我们得赶快回去。”
雨儿点了点头,整理了一下衣服,起身跟着悒向前走去。
刚下老山的立崖时,便听见雨儿惊叫道:“啊……啊……悒…悒……快拉着我,啊………”
悒心头一惊,快速回头,寻声看去,却见雨儿正挂在崖边,一双小手紧紧地抓着崖边的藤蔓,一双眼眸中尽是惊恐。
悒想马上拉雨儿上来,这山崖可有十米左右高,而雨儿此时的位置,却在离崖顶近一米的地方,看着雨儿一脸无助,悒心中甚是焦急。
这崖边除开这些藤蔓,就只有一株枯萎的约手臂大小的松树,有一条约手指粗细的根露在崖壁上。可这本就生在危崖的松树怎能承受两个人的体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