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严雨跟陈安林都在上着一节又一节的声乐、舞蹈、美容等等等乱七八糟的课程,累是累,但是习惯了散漫的她倒是觉得这样的感觉还是很充实,脑袋不停的被输进去东西,每天晚上睡觉都睡的很香。
只是苦了安林,白天要接受这么多密集的课程,晚上还要回去照顾她妈妈,虽然有严雨的帮忙,但本就瘦弱的身体还是瘦了一圈。
安林的妈妈严雨这些日子一直有帮忙照料,第一天上课的晚上她便领着安林回了家,因为安林说她妈妈喜欢喝粥,所以严雨给她妈妈煲了是上次她给尹中霆煲的那个水果粥,这些日子她仔细研究了研究,发现加些银杏能很好的调味,加腐竹也可以,只是眼下手里的能加的材料只有银杏,所以也只加了一样。
她的手艺一向是很好,所以连做完手术刚刚可以进食的安林妈妈也忍不住多喝了几口,本来说粥不如面养胃,因为粥有些偏酸,但是她贴心的在里面放了些小苏打,不影响味道,也不会对安林妈妈的病情再造成影响。
安林的妈妈是一个很温柔很漂亮的人,那种漂亮是即使没有头发的修饰也可以看出来的美丽,安林的眼睛跟她妈妈的很像,都是会发光的眼睛,不笑的时候眼睛里的光芒也一直都在,她的画画的很好,有时候还可以卖到很好的价格,安林没有卖歌前的日子,她们大都是靠这个度过的。
曾经单调的病房里,可以装饰的地方都挂上了她年轻时候作的画,给整个房间添了不少的色彩,其中有一张很英俊的男人,听到自己问,安林很开心的拍着胸脯说,那是她的爸爸。
她的爸爸是名很帅气的消防员,一年前,因为一场车祸引起的大爆炸不幸去世,安林妈妈说到这里,眼睛里的光芒似乎淡了一些。
不知不觉,她竟讲起她许久不提的往事,她说他们两个是初中的同学,同一个高中,大学之后他去当了兵,她在同一个城市上着大学。
两个人一直互相喜欢,互相追随,能出来时候都会腻在一起,到最后也说不清楚是谁跟着谁,只是有一天一块儿出去办事情,路过民政局,她半开玩笑的说了句:“要不咱们一块儿去领个证吧?”
他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有点错愕,她见他犹豫,忙摆手:“我开玩笑的。”
只是他却开了口,“如果你愿意的话……”
不是冲动,也不是将就,只是情之所至。
讲了许久她们以前的故事,也许是她很久不向人聊聊那些过往了,那日说的格外的认真,精神也仿佛格外的好,严雨能清楚的看到她说到她的爱人时眼睛里的神采,只是说着说着,她竟开始说起他去世后的那些日子。
她说,你知道爱人走了之后的那种心情吗,她想了很久才继续说下去,其实,就是整个心被掏空了,心都跟着一起死了的感觉,要不是安林忍了那么久的眼泪洒在我的脖子上,说不定一年前,我就跟着他一起去了。
她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讲的格外安静,安静到严雨以为,她是在讲别人的故事。
安林是她全部的希望,这句话说完以后,她静静的看了窗外沉默了一会,安林被她支出去买东西,严雨就这样安静的看着她听着她讲,她仿佛隐隐约约的知道,她把安林支出去不止是为了讲这些。
许久,安林妈妈才转过头来,看着她很认真的对她讲,如果有一天我死了,能不能拜托严雨你,好好照顾她。
严雨至今忘不了她那个时候的眼神,像是坚定,像是祈求,还带有一些绝望。
她怔怔的愣了很久,她有些听不确定里面的意思,这时安林刚好从外面回来,三人又聊了很久,严雨却有些心不在焉。
临走前,她才想好了答案,她走到外面又折回来回答她。
如果是命,我答应,如果是你决定的命,我不答应。
她说的认真,坚决,语气不容一丝商量的余地。
安林妈妈愣了许久,最后还是勾起唇角,微笑着向她点了点头。
她看得出安林的妈妈很坚强,她不怕疼痛,不怕穷苦,她怕的是安林跟着她一起受苦。
既然安林已经为她迈入了这个大染缸,所以至少严雨得告诉她,不能让安林白白的牺牲出这一切,她能做得不多,但是如果真的是命,那她会照顾安林的一切。
但如果是她决定的命,其实她也会,只是她现在要做出绝对不会的样子,让她断了那个念头。
一个星期以后,安林跟严雨完成第一首单曲,名字叫做《初》,是严雨之前的一个作品,因为不适合严盛的声线,所以一直放着没有拿出来。
她们的组合名称简单明了,只是一个英文单词,Petrichor,是雨过后泥土的味道,寓意是带给大家自然,清新的感受,t她们一起想了很久,这个单词也确实符合她们两个的风格,严雨的声音清亮又不失柔美,安林则是稚气也不失力量,两种崭新的声音配合在一起,尤其是和音的部分,连许雯这种对音乐要求极高的人都对她们的配合赞不绝口。
录歌的期间她们看到过沈凝易一次,在大厅,她看上去气色像是不太好,但是跋扈的样子倒是一点都没有变。
严雨知她心中定是不痛快,也没有多说什么,拉着安林径直的走过她没有搭理。
“这么快就不认识好朋友了?”
严雨的脚步微微一顿,头也没回,像是在找什么,对着旁边的安林说:“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安林配合的点了点头,“是挺耳熟的,好像是我认识的一个姐姐。”
严雨的目光又四下转了一下,唯独却没有转到沈凝易那里,“没有人啊?”
沈凝易见严雨这么故意气她,恶狠狠的朝着两个人的背影说:“严雨!你别忘了是谁给你的这样的好机会!”
严雨这才回过头来,神情却像是刚刚看到她,“原来是沈凝易啊,真是抱歉,刚刚倒是没看见。”
安林在一旁符合,“原来是沈姐姐,刚刚我跟严姐姐走的有点急,没看见您,不好意思啊。”
沈凝易冷哼一声,“你的样子是在道歉,最近表演课还真是没白白上了。”
“过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