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辉火这次遇到克星了。
他的对手是来自未来世界,被誉为传说的黄金圣斗士冰河。
他的连续挥拳虽快,冰河却很轻易就将每一拳用手掌挡了下来。辉火打出几拳,他就挥几次,所有的拳一个都没漏掉挡下,速度上来看是不相伯仲,事实上却不是如此。
冰河挥拳的速度比辉火快了0.2秒,总是在他挥拳的时机、位置全部把握得一样,使辉火的攻击完全无效。
这点辉火也察觉到了。
辉火不止是打出每一拳而已,双手都还有黑炎包围,本来的话就算用手阻挡,火都会将其烧伤,冰河没有穿圣衣在身,还闭着眼睛都能这么轻易挡下,完全显得很从容。对他来说,简直跟小孩子玩家家乐一样。
「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辉火大喊的连续攻击,速度渐渐提升。但冰河还是那样一个个接下他的攻击,无论辉火怎么提升速度,冰河总是能比他更快。而他的手别说烧伤,甚至一点事也没有。
辉火用黑炎攻击,冰河用冻气抵挡。两人的特性相互克制,谁也没伤到谁,要说有差距的话,就是辉火已经用尽全身的力量,喘气越来越重,冰河的呼吸却一点也没乱。
「怎么了,这就是你速度的极限吗?」
冰河最后接下他一拳,说了这么一句出来。
「不……不可能!难道这个男人的速度凌驾于我吗?」
辉火本能上觉得他很从容,自己的攻击全部都挡住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说过的,我的速度是远远凌驾光速,像你这样的拳我闭着眼睛也能阻挡。而且,比起别的,你的拳完全没有重量」
「闭嘴,这次一定要将你烧毁!」
辉火大喊着冲来,右手燃烧着黑炎。
「那么,暖身运动就到此为止!」
辉火打出拳头的瞬间,冰河的身影就消失不见,他打了个空,等还没回神,背部受到沉重的一击。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
辉火整个人撞向前面的石壁,而挥出攻击的人正是冰河。
「……什么?刚才,那个是……」
阿鲁迪巴朗吃惊看着,冰河刚才那个连他都没能看到。
「这家伙,什么时候?」
连辉火也发出惊讶的声音,冰河刚才躲避他的瞬间以超越光速的速度移动,在那当中,从移动到他挥拳打中辉火的时候,连一秒都不到。
谁都无法看到,那确实超越光速的速度。
(这个男人,不止是速度,连小宇宙和力量也比之前更强了!)
「我说过的,辉火,你的拳是绝对传不到我这里。你刚才说,要杀死的敌人和要保护的人都要由自己决定,对自己来说哈迪斯才是有意义的人?这点在我们圣斗士中也有不少人是这样。但是,你的做法和我们的做法从根本上就完全不同」
「什么!?」
「受到伤害时,人会记恨,反过来,当伤害到别人时,会受到人恨,也会受到罪恶感的折磨。可是,正因为了解了这种痛楚,人们才会因此而变得更加善良,这就是人类!而所谓『战争』,就一定伴随着双方的死亡伤病和痛苦,忍不忍赌的杀戮,永无止境的憎恨,不可治愈的痛苦,这就是……『战争』。这就是你所侍奉的神,冥王哈迪斯。我们圣斗士绝对不能将大地给予这样的神,在那之前,会由我们来阻止。」
辉火站了起来,他就像打不死那样,并非邪恶,他的心没有屈服。
「对哈迪斯大人有威胁的人,无论那是谁,我都会用这黑炎将他烧毁!」
他也说了狠话,小宇宙不断燃烧起来,黑色的火焰布满他的全身。
「每个人都只能活在无法违抗的潮流之中,只有一种命运,是每个人都平等拥有的,那就是『死』。但是,对于圣斗士而言怎样活着都无所谓,怎样死去才是最重要的。所谓圣斗士的人生,其价值不是由其怎样活着来决定,而是由其到死之前有何作为来决定的。在世界和平到来之前,我都会怀着希望战斗,如果将梦想作为信仰,不放弃地追求下去,一定会实现梦想的!」
冰河说了一大堆话,是因为和他的战斗中感觉到了辉火内心深处的东西,如果他能懂比起战斗那会是更有用的东西。
但辉火听到这样的话反而更生气。
「不要说这种无聊透顶的话,我说过只有哈迪斯大人才是我的一切。你所说的希望就等同于放弃,只不过是蒙混过关的说辞而已。逞口舌之快的男人只会是失败者,现实就是残酷着发展而已。我谁也不是,也不成为谁有光之处必存在的阴影。」
听到这样的话,冰河似乎察觉到这个男人内心的悲伤,隐隐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了。
「人们之所以能怀抱希望,是因为他们看不见死亡。所谓的弱,就是一种罪。所谓理想,只是同时拥有实力的人才能说的『现实』,即使流泪,死人也不会复活,你的话不过是自我满足而已,无论把腰杆挺得多直,反正世界是改变不了的」
「那就是你对人还有世界的观点吗?辉火!」
「没错,从见到哈迪斯大人开始,我要让世界感受到痛苦。我要在这战火纷飞的俗世中打上停战的休止符,这就是我的生存意义。当你们明白死亡的意义后……能找到的……只有痛苦……和不知道归向何处的憎恨!」
「不,人类并不是你所说的那样,不管是谁,就算是再细微的烛火,聚集起来也一样能照亮黑暗。就算被扑灭,只要留下一支还在燃烧,就会再次点燃其他的火。不管吹熄多少次都没用的,因为我们有绝对不会熄灭的太阳的火种,充满希望的心才是人类力量的源泉,那种东西是哈迪斯绝对无法拥有的。毫不动摇的信念和强大的牵绊,可以让奇迹都成为自己的同伴,这才是人类……」
两人都以自己的信念和理想说了一番话,冰河认为辉火是错误的,他这个人不是轻易被话给蒙骗,冰河很确定这点。
「人类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互相理解的愚蠢生物,事出总是突然的,而理由则是后来加上去的。那才是所谓的人啊。你以为我会为这样的人怀着希望去战斗吗?」
他们都是完全不同性格的两人,时代不同,想法更是不同,这个世上不幸的人总是在创造比自己更不幸的人,光有思想或是光有力量都是不行的。人是在受到伤害和伤害他人的过程中成长,但人是不会轻易就讨厌其他人。
辉火并不懂这些,不,他是不想去明白。
「你一定曾经失去过重要的人,和你战斗我感觉到了。过分强大的力量只会孕育悲伤,愤怒会让人们忘记,自己是置身于这悲伤的漩涡之中!你就是这样啊,对吧?辉火!」
「你说什么!?」
「拥有能将弱小和恐惧全部克服的坚强,这就是活着的人。恐惧并非是罪恶,那是了解自身软弱的过程,了解到自身的软弱,人可以变强并变得温柔。当注意到一个人很寂寞的时候,人就能变得温柔。世间也有人喜好孤独,但没人能一直忍受住孤独。这并非是拯救仅仅是迈向明天的路标,是前进还是止步不前,要做出决定的都是你自己。我们并非像你这种行尸走肉,可是拼上性命在活啊,既然你没有做出改变的勇气,就站在那里止步不前吧!」
不等辉火说,冰河继续说下去。
「人正是因为度过了一段阴暗岁月,才会更渴求黎明的曙光。若不知晓相同的痛楚,就无法真正理解他人,而且就算能够理解,也不可能相互体谅,这就是不变的道理。我冰河,也曾经失去自己最重要的人,和你是一样的!」
自己也有和辉火一样的重要之人,冰河也失去过,所以才能理解他。
阿鲁迪巴朗听到冰河的话,确实证明自己是和他所在不一样的时代。
(旧的时代会被新的时代不断追赶并超越,我们的职责就是为下一代做好榜样,协助他们,也正因为此才会笑着献出生命,冰河,我终于明白了!)
「你那戏话,我已经听厌了,会让你那说大话的嘴,彻底击溃!」
辉火大声喊了出来,手指向冰河。他的口气非常愤怒,悲伤。或许是被冰河说到他内心的痛苦。
周围突然被黑炎给包住,没有任何逃脱的地方。冰河却是冷静的看着,依然没有一点点的动摇。
「什么!」
看到这样场景的阿鲁迪巴朗叫了一声。
辉火双手张开。
「Crucify·Ankh!(锁魂永生纹)」
他手中发出的火焰刺进了冰河的身上,跟着缠绕他的全身。
(身体被火焰给缠住了,是想要封住我的行动吗?)
冰河内心想着,因为目前的身体就是那样。
「那火焰的束缚你绝对无法解开,那样的体势的话,还能抵挡住『日冕疾风』吗?这次真的结束了!」
辉火自信的说,打算给他致命一击。
「不好!」
阿鲁迪巴朗大喊了一声,似乎马上要向前冲去。可突然间,脚却动不了。他感觉到了一股惊人的冻气正出现在冰河的身上。
「Corona·Blast!(日冕疾风)」
巨大的火焰冲天而起,眼看就打到无法动弹的冰河身上。冰河却冷笑了声,冻气在他身上爆发,瞬间周围变成了冰之世界,所有的一切物质都被冻结,温度以极快的速度下降。
辉火发出绝招的时候就察觉了。等他还没反应前,世界就冻结了。包括缠绕在他身上的火焰,以及辉火所发出的『日冕疾风』,一切都被冻住,冰河恢复了行动,走了出来。
「什么,到底发生了事?『锁魂永生魂』的炎阵在捕捉到的敌人烧死燃尽之前,要从里面出来,只有身体变成灰而已!但是,这是为什么?和刚才完全不同等级的冻气!」
「『绝对零度』,零下二百四十三度的世界里,任何东西都会冻结,一切物质都都会失去能量,包括你的黑炎也是一样。在『绝对零度』的冻气面前,你的绝招对我不管用!」
「……不可能!」
「我就教给你这个道理吧,在圣斗士的天赋里,最重要的不是能用多少绝招这种微不足道的事情。最重要的是,永不放弃的毅力。你说人不能互相理解和体谅,这个说法是错误的。我相信世人总有互相了解的一天,而当你明白到的时候,从那当中就会有无限的力量涌出来!」
冰河不会赞同辉火的话,在某些方面上确实和一辉有点相像,但他的心似乎已经坏掉那样,任何话都传不进去。
「你这家伙!」
充满恨意的说话,辉火被这个男人的话说得恼火。
「我是不会逃避的,这就是我的圣斗士之道。或许你身体上的伤看起来真的是在流血,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疼痛自然就会消失了。要是用药,还能好得更快。但是心里的伤就很麻烦了,没有比这里的伤更难以愈合的。心里的伤和身体的伤有点不同,心里的伤没有药膏可以涂抹,更有可能一生都无法愈合,但是有一样东西可以治愈心里的伤,不过这种药有些麻烦,只能从别人那里得到。能够治愈心灵伤口的良药,那就是——爱!」
失去过的人就再也不会回来,那就是心里的伤。冰河和辉火都一样,只不过冰河早就战胜了,过去卡妙用性命换来的。随着时间的流逝,冰河将他对母亲的爱深深封在自己的内心,他会去怀念,选择正确的接受,他才会变强。有形的东西迟早会雕零,但只有回忆是永远不会雕零的。
辉火却选择了逃避。
「人在了解了什么是爱的时候,也就同时背负上了憎恨,我早已闭上了眼睛,爱根本就不存在了。」
「……」
「你凭什么说了解我,就爱说大话,我和你这种根本没经历过绝望,就会说大话的家伙根本就不一样的!」
「所以你就把自己当成悲剧的主角,成天『呜呜』地哭吗?哼,像你这种笨蛋就哭去吧,没有骨气的家伙。圣斗士和死是如影随形的,很多时候是很难接受,但是如果不跨过这道坎的话,就没有未来可言了。那就算是人,也是一样的道理!」
人总是被一定的认知所束缚而活着,这就是现实。而这种认知本身又是暧昧不清的东西,现实也许只是镜花水月,人都是活在自己的执念中的。
「你不明白的话我就用力量来教你,对未来充满希望而前进的人,他们那无限的可能性!」
冰河身上的小宇宙燃烧了起来,比至今为止要剧烈,强大中带着温柔,那就是传说的圣斗士的小宇宙。
他握住右手,一拳打出。
「Diamond·Dust!(钻石星辰)」
随着自己大喊的一声,拳中发出的冰结晶化为冰块直攻辉火。之前本被他看穿的辉火,这次却惊得张大了嘴巴,这威力和速度,完全不是用一个等级所能形容。攻击范围大,超光速的攻击,辉火被打飞了出去。身体半边都被冻结飞了上去。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从空中倒在地上。这一击让他去掉了半条命。他张大起了眼睛,冰河还没穿圣衣就有这等的力量,让他感觉到不寒而栗。
下个瞬间,他就咬牙飞了出来,跟着大喊冲向冰河,不断挥拳而出。
「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冰河连续抵挡,不费吹灰之力接下他的每一拳。跟着双手抓住他的双拳,让他无法动弹,膝盖踢中他的腹部。辉火『呜哇啊』地一声,吐出了口水。
打算用黑炎挣脱他的手,却被冰河『绝对零度』的冻气给封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