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这是负隅顽抗,才会弄到这样的境地。
安见冷眼看着他,像是没有服气一样,但始终都没有说话。
知道成王败寇,注定说再多的话,都无济于事。
“陛下,城外作乱的人,都被抓了起来。不知道应王殿下,如何处置?”
博依如实相告道,目光冷静。
“松手!”
安见终于开口道,准备站了起来的时候,却被明洝按了一下。
后来,安年南挥了挥手,让人松开绳子。
安见耸了耸肩膀,觉得自已后背的伤口,隐隐作痛,最后却忍住了,一字一顿道,“赢了,又如何?”
听说安年南早已病入膏肓,但现在看起来,只是他的血色有些不好看了。
安年南是真的中毒,但只是中毒不深,而且也开始慢慢地痊愈起来。
安见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自已又中计了,幸好,安闻没有来。
所以安见可以一口咬定,带兵攻打皇宫就是他所为的。
与安闻无关!
这样,安年南应该不会派人处置安闻。
“应王举兵谋反,战败了,知道后果是什么吗?”
安年南说得那样的诚恳,就希望他能够明白了。
安年南之所以不杀了他,但不代表以后不会。
安见凄然笑了起来,仿佛所有的计划,都在这一瞬间,化为乌有。
安见的目光中暗藏着,些许的冰冷与难受,本以为今夜,就可以赢他了。
中殿的火被扑灭了,宫中的一切又像是恢复以往的宁静。
这样一来,就不会再弄得人心惶惶。
“就算知道后果,那又如何?”
安见的目光中闪着些许的怒火,就像是难以熄灭一样,“谋反,才会有了出路,否则,这一辈子都无法争夺君位。”
安见揉了揉手腕,有些地方红肿起来,只是光线过于暗沉,就没有那样的明显了。
然后就走了一步,有些质问道,“陛下沉默了,就是认同我的说法?”
见到安年南默不作声,就知道他有些陷入深思。
后来,趁着明洝不注意的时候,安见就直接撞了过去。
在千钧一发的时候,戎卷挺身而出,挡在安年南的跟前,就这样被安见撞下城楼下。
锦闲喊了一声,“戎卷!”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撞下城楼,蓦然想起,自已曾经坠桥的那一瞬间,是那样的心灰意冷。
后来,锦闲跑了下去,不希望戎卷就这样摔成重伤。
幸好的是,他们摔在一辆有稻草的马车上。
然后,戎卷被抬了起来,前去医治。而身上的衣裳被沾了不少的鲜血。
锦闲的泪光闪闪,当初的她也救不了妆城。
现在戎卷被撞下城门下,她觉得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博依本想安慰一句,但见到锦闲的目光中,充斥着忧伤,就没有说了下去。
只带着她前去殿外,等待着太医的诊断。
许久,有人禀告道,“陛下,太医说了,应王殿下摔伤严重,一度昏迷。至于那个戎卷,只是相对应王殿下来说,伤势稍微轻些。”
在摔下的时候,由于戎卷挣扎一下,所以安见就垫底了。
“太医还说了,他们需要静心休养。所以···”那个太监又眨了眨眼睛,后来补了一句,“室内不可以过于吵闹。”
这话的意思就很明白了,原来就是想着让他们离开。
特别是锦闲,随身还带着些许的铃铛,走路的时候,就格外的响亮。
明洝下意识就翻了白眼,知道他回禀的时候,都是断断续续的,有些让人觉得厌烦了。
但又不能够顺手,就把他揍了一顿,毕竟安年南在这里。
“下去吧!”
安年南说了一句,就希望他退了下去。
别在这里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有时候还没有说出重点了。
那个太监犹豫一下后,就赶紧退了下去。跟锦闲擦肩而过时,就瞪了一眼,仿佛跟她有些仇恨在内。
安年南转身过来,对着锦闲道,“至于他们,太医会全力救治。你就可以放心了,还有战后的事情,就由着明洝处理吧。博依也累了,你们就在宫中住下。”
这样一来,锦闲想看望戎卷就容易近了些许。
若不是戎卷,安年南极有可能会被撞下城门,难以想象出,如果被撞了下去,会不会很痛?
等到他好了,会给他赏赐的。
“是,陛下。”
留下此话后,锦闲就跟他出来了。
见到博依欲言又止,所以锦闲就问了一句,“你觉得泽王殿下,为什么不来?”
这次,锦闲还以为是安闻带兵过来攻打皇宫。
还有宫中走水一事,肯定就是他派人所为的。
他想趁着宫中大乱,弄得人心惶惶时,就容易攻下皇宫。
“泽王殿下有所顾虑,所以在最关键的一刻,没有来了。”
博依一针见血道,他这次就是担心没有成功了,然后会被抓住。
在天北城,安闻得知他从城楼摔了下来时,整个人的心情复杂,还有华止被杀了。
现在能够逃了回来的人,只有华从和一些将士。
华止是一个将军,有着身经百战的经历,这次,命丧在城门下,的确有些让人觉得惋惜至极。
华从的脸上还被溅了些许的血迹在内,目中含泪。
他对这次带兵攻打宫中一事,有所失算了。
应该在攻打前,就派人把博依杀了,不让他在应急之下,还能够见招拆招。
安闻的心情复杂,看着他这个狼狈不堪的样子,然后就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起来了。
安闻知道,如果安见在宫中有什么消息,就会立即有人过来禀告了。
“这一夜你就辛苦了,回去好好地休息一下。”
安闻小声道,只是希望他平复自已的心情了。
等到华从离开后,安闻就把大门打开了。不知道,安年南会不会派人过来抓住他。
如今的他又能够逃到哪里去了?
现在的兵力折损过多,况且这里都是安年南的天下。
安闻带着这些败将,很容易会被别人发现,或者抓住了。
还不如,就这样静待时机,等着安年南过来抓住他。
结果,半个时辰过去了,门外依然没有半点动静。
看来,安年南并没有派人过来抓住他。
安闻微微昂了头,都派人在宫中纵火,和攻打皇宫。但安年南始终都无动于衷。
这时,有人过来了,看起来满头大汗,听着他说,安见那一双腿,怕是废了,以后不可以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