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依从段桥山回来城中时,就感觉到有人正在跟踪他了。
博依觉得他能够在半路上埋伏,应该就是熟悉自已踪迹的人。
博依蓦然停下脚步,冷冷问道,“出来吧?别躲了。”
这个时候,戎卷带着他出来。本来,他们就在这里等着博依的出现,然后再刺杀他。
博依看到他冰冷的目光中,带着些许的恨意!
知道他想要对自已动手,博依就开始沉默起来。
果然,戎卷只道,“出手吧!今天,就为了锦闲报仇,我不会放过你的。若不是你,她就不会死了。”
手执长剑,似乎不想放过他了。
博依并不想解释,毕竟锦闲的事情,越少人知道,对她养伤就越有利的。
看着他出手的时候,博依依然没有动手了。
但戎卷察觉到他没有出手时,就想及时地阻止佩剑刺了过去,却来不及了。
那一把佩剑,直接刺在他的胸膛前,幸好,没有刺得很深。
戎卷问道,“为什么不动手?”
把长剑抽了出来的那一瞬间,博依感觉到那一阵痛意涌了上来,就皱了皱眉头。
“我再多的解释,你依然不相信。”
博依感觉到自已的伤口隐隐作痛,仿佛就是想要灌满着他的内心。
戎卷欲言又止!
但想到要动手杀了他,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知道博依,一向不是一个作恶多端的人,所以就沉默了。
把剑刃上沾了的鲜血擦拭后,戎卷决定了,暂时就不杀了博依。
毕竟真的对战起来,也不是博依的对手。
戎卷带着他离开了,枫尽半天都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就走了。
南楼突然上前,问了一句,“你怎么了?戎卷方才那个架势,就是想要杀了你。”
然后拿着布条,小心翼翼地替他包扎伤口。
博依深深叹了一声,等到他包扎伤口后,才道,“回去吧。”
虽然听到山中,有些脚步声不断地传了过来,但知道这是安年南派人,过来搜寻锦闲的下落。
这一幕落在明洝的眼中,有些惊讶与嫌弃。
戎卷居然这么狠心,就对着博依下手。
若是换了自已,也会同样对他痛下杀手,因为博依实在可恨。
明洝想了想,后来继续悄悄地跟踪他们。
毕竟安年南说了,要他派人监督着博依的一举一动。
明洝今天就亲自过来,以后再派人过来监督他。
半个时辰后,他们就回到络锦城前。
博依受伤一事,就叮嘱南楼,不允许告诉他的父亲,会让博以担心了。
博依嘛,就觉得是一些皮外伤,不需要这样大惊小怪一样,平白无故地让博以担心受怕。
南楼犹豫了一下后,就点了点头,同意此事。
这个时候,就看到城楼上,似乎有一个人想不开了。
南楼瞬间眯了眯眼睛后,才看清楚,原来他就是国师!
跟博依提起此事,就担心国师会跳下城楼。
他觉得自已失去女儿,万念俱灰,心情压抑,想自寻短见。
博依知道后,立即上去了,只想劝着国师一顿,不希望他自寻短见。
国师看了城下,那两个人紧张兮兮地跑了过来,却始终无动于衷。
目光中,夹着些许的忧伤了。
锦儿!是我不好,才会让你英年早逝。
想到这里的时候,国师就有些后悔了。
当初,就不应该让她接管着锦间院,接下来种种的事情,就不会有了。
目光中的失落、难受、后悔,都相互交错地在一起了,国师目前这个样子看起来,有些颓废了。
凌乱的头发,随风而动。
准备往前一步的时候,就听到身后响起一个低沉有力的声音,“国师大人!”
国师叹了一声,就知道是博依来了。他就像是阴魂不散一样,频繁地过来找自已。
“我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
国师心灰意冷道,也没有分给他半分的眼神,只是很冷漠地说了出来。
在这个络锦城中,国师觉得自已并没有值得留恋的东西。
“锦闲还活着,你就别想不开了。”
听到他这样说后,国师宛如看到新的希望一样,浑浊的目光中,像是开始浮现出些许的亮色了。
国师整理一下自已的头发,然后继续问道,“是吗?你不是过来刺杀我,而是过来告诉我,锦闲还活着?”
语气很是真诚!希望此事是真的。
博依点了点头,就希望他有了盼头,能够活了下去。
他可是唐国的国师,也只是因为自已的女儿死了,受到沉重的打击,而想不开。
国师的眼神变得愈发的温柔了,揪着博依的衣襟,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想要杀了博依,“锦儿目前在哪里?”
博依声如细蚊道,“我等一下就带你去,但你现在就需要吃饭,瞧着你,都憔悴至极。”
仿佛在一夜之间,国师就衰老很多。
国师才留意到自已现在的样子,有些落魄了。
就十分听话一样,点了点头。博依带着他下去了,终于让他能够看到活下去的希望。
明洝躲在暗处,按照道理来说,博依说锦闲还活着,那么她就活着。
这个消息如果被安年南知道了,肯定会过来找她。
安年南才当了新君,诸多的事情,需要处理。
权衡之下后,明洝就没有打算再告诉他了。
将来的时候,再慢慢地告诉安年南,也不迟了。
国师回到自已的府中后,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的高兴。
就这样,见到别人的时候,都会忍不住笑了起来,仿佛如今的心情不错。
博依看到他这个样子,很是高兴了。至少,国师不再万念俱灰,而是看到希望。
南楼笑了笑,仿佛很是欣慰,但知道国师能够重振起来,比什么都好了。
国师这些天以来,难过得几乎都彻夜难眠。
博依准备出去,买了些许的茶叶时,国师担心他离开,就没有带自已前去找锦闲。
博依安慰他道,“南楼还在,我是不会诓骗你的。”
国师点了点头,知道他一向都是那样的信守承诺,自然不会诓骗自已。
纠结一下后,就让博依前去集市了。
博依叹了一声,只是现在带着国师前去段桥山,肯定会引人怀疑了。
所以他就做出决定,再迟了一点,再带着国师前去看望锦闲。
后来,从茶庄买了茶叶,经过一个酒楼,就看到穆慕木独自一人坐在这里喝酒,像是很是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