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闻想起曾经风光无限的锦间院,仿佛在一夜之间,它的名声一落千丈,但并不觉得可惜。
“这些都是被你陷害的,所以如今你落得这样一个失败的下场,也是咎由自取。”
博依冰冷至极道,目光中暗藏着些许的恨意。
有留意到他的胳膊被划伤了,但安闻像是不知道自已的手臂受伤一样,没有半点疼痛。
“你心心念念的君位,就在这一夜,彻彻底底地没了。”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博依的牙缝中挤了出来。
知道安闻此战一败,就很难有东山再起的时候。
也知道这一夜,安闻不争,也得争,否则,安年南被那些肱骨之臣,拥戴成为新君。
那个时候,安闻再想带兵争夺君位,恐怕是有些难了。
所以就算最后失败了,安闻也是没有遗憾的,毕竟他曾经努力地争取过了。
安闻微微地昂了头,后来走了过来,字字清晰道,“我是丢了君位,那是我不如安年南厉害。但锦闲死了,死在安平的算计中。还有你算计那么久,最后还不是一样,到头来,都是一场空。”
安闻凄然一笑,仿佛想把自已内心的忧伤和不满释放出来,最后,他还是被押了下去。
在城门下,那么多的刀刀剑剑落在地面上,在那些火把的照耀下,愈发的触目惊心。
安年南挑了眉头,冷眼看了四周。
这一场战乱,是他不愿意看到的场面。
这时,从方才充斥着厮杀声的城门,就逐渐变得安静起来了。
博依手执长剑,后来就把它收了起来。安年南终于问了一句,只道,“找到锦闲了吗?”
“没有!”
博依的心情沉重,当时,在山底找了很久,依然没有找到锦闲。
由于夜色黑沉,就看不到他的表情如何。
这个时候,那些将士就揪着华止过来了。
只见他那件红色的战衣,都有些破破烂烂的样子。
华止的脸上被划伤,鲜血开始结痂了。
华止一脸的愤怒,似乎很是不满了。
原来唐王早已猜到,安闻会举兵谋反,所以才从宫外调了一批精兵猛将回来,防止宫中有变了。
华止现在才知道唐王早就想让安年南当了唐国的君王。
他对安闻那么好,只是想给一些补偿。
就像是当初的安能那样,唐王心中内疚,给他很多的赏赐。
唐王这样做,只是想给安能补偿一下罢了。毕竟他从小在宫中,备受冷落。
同时,对安闻也一样,只是补偿!
在唐王的心中,依然觉得安年南比较适合当了唐国的君王。
“华从和应王殿下离开这里,没有抓住他们。”
一个末将回禀道,不敢有所隐瞒。只是抓住了华止,却让他的弟弟逃走。
是华从带着他离开这里,安见才没有被抓住了。
能够从战乱中逃跑,看来华从的修为不低。
“全力缉捕!”
安年南下了命令道,后来有个侍女过来告诉他,王后的身子不适,需要他前去看望。
剩下来的事情,就交给博依处理。
安年南走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一下,犹豫一会儿,才继续往前走了。
毕竟他的母后,身体不适,至于那个齐妃,早已让人把她抓了起来。
如果今夜,安闻成功争夺君位,那么安年南的下场,只会更加地凄然了。
博依看着他渐渐离开的背影,有些感叹了。
这时,博依转身过来,就看到安平。
她一脸的凝重,在那些朦胧的光线衬托下,仿佛她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憔悴。
博依想起她设计杀了锦闲,心中依然有些气愤,恨不得此时,就杀了她,给锦闲报仇雪恨了。
安平居然敢过来见他!
博依深深地闭上眼睛,后来又慢慢地睁开眼睛了。
只是想让自已冷静下来,不要那么冲动,杀了安平。
毕竟博依不是孤身一人,如果直接杀了她,就会连累他身边的人。
博依叹了一声后,就不想搭理她了。继续往前走着,却被安平直接伸手拦着,不想让他离开了。
安平冷冷问道,“博依,你就这样不愿意看到我吗?”
说着的时候,本来她温柔的语气中,夹着些许的冷漠,后来就没有!
但没有听到博依的回答后,安平紧皱眉头。
她出现这么久了,但博依并没有分给她半分的眼神,仿佛对她的存在视若无睹。
博依只是回答一句,“意如公主,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
此时,四周都是那样的安静,地面上的残剑,依然有些触目惊心。
只有一些士兵正在把它们捡了起来。
安平凄然一笑,终于明白博依为什么之前,对安意义不好了。
是因为他觉得公主向来娇生惯养,很难伺候。所以才不会对她们有倾慕之情。
安平一字一顿道,“安意义就是被你设计后,才要去和亲。就算她知道了,也没有责备你。可我不一样,只要谁得罪我,都会想方设法地让别人付出代价。”
语气说得很是真诚,容不得别人有了半点的怀疑。
安平有时候,就是觉得安意义愚蠢,为什么不早点就把锦闲杀了?
以她是唐国的公主,杀了一个锦闲,是不可能会被问斩的。
“意如公主受了惊吓,才会在这里胡说八道。”
博依冷冷道,也不想看着她了。安平这时的面孔,狰狞至极。
只是夜色黑沉,没有那样的明显。
安平直接走在他的跟前,有些质问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已找不到锦闲的尸体?有些伤心。这个没有关系,我可以派人帮你找。”
本想伸手替他整理一下衣襟,却被他委婉地拒绝了。
博依面无表情,但目光却暗藏着些许的恨意,“锦闲的死,难道不是意如公主的手笔吗?”
袖子里的拳头,紧紧地攥着,有些忍不住想要打了下去。
安平想了起来,原来博依是记恨这件事情。
不过,只要他们想要查了,肯定会查到杀了锦闲的幕后凶手。
所以安平就不打算隐瞒下去。
再多的隐瞒,只会让别人更加地痛恨自已。
安平似笑非笑,目光中带着些许的忧伤,只道,“难道锦闲就不该死吗?是她害了我,嫁给自已不喜欢的人。”
说到这里的时候,安平紧紧地攥住自已淡金色的衣角!
恨不得自已亲自把锦闲杀了,这样,她才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