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苗番外:稳稳的幸福
萧元觉得自己这辈子真的很值得,小的时候痴肥,一味地以为对自己好的人就是真好人,万没有想到在皇后的眼里他也是个逗趣的玩意儿,虽然长了个头也肥了体型,若非凤云儿,也许他还是昏昏碌碌的一个人,也幸好认识了凤云儿,萧元终于懂得了如何反抗强权,懂得了要维护自己的姓氏宗族。
托了凤云儿的福,萧元的身体越来越好,虽然还是瘦不下来,但好歹是个灵活的胖子了,娘也很感谢凤云儿,两家也经常走动起来,长大后偶尔一次闲聊,萧元才知道娘曾经想让凤云儿嫁进来,不过萧元仔细回想,那个时候的他并没有喜欢过这个年纪比他小的姐姐。
也许是凤云儿见过他最落魄的样子,也许是凤云儿一拳一脚地把他给揍“立”了起来,他对凤云儿是尊敬的,有友情有亲情唯独不会有爱情。
萧元见何苗苗的第一眼并没有很惊艳,何苗苗与凤云儿不一样,何苗苗属于那种耐看的美女,要经常看着,才会觉得越看越美的类型,加上何苗苗那内敛的性子,寻常人都会把她忽略的,事实上,她在云儿这个朋友圈子里,是最没有存在感的那一个人,然而对于萧元来说,除了第一次外,每一次她都是那么地有存在感。
何苗苗一开始喜欢的是张秀,萧元很清楚这一点,但他更清楚的是何苗苗并没有像那些以貌取人的女人一样,对他露出鄙夷的神色,每一回私底下说话,何苗苗都会认真的回答他,哪怕有时候恼了他,也不会做任何太过火的反应。
也许爱情就是在这么润物细无声里头,悄悄地发了芽。
张秀大哥曾经说过:“爱情里头先爱上的那个人就是先输了。”对象是何苗苗的话,萧元浑不在意,他喜欢何苗苗,不想她受任何的委屈,何苗苗的家庭是狼窝,他就勇闯狼窝,把他的公主给营救出来,为了娶何苗苗,他南下安南,誓要干出一番丰功伟业。
他在安南几经生死,他曾在死亡线上徘徊,可每一想起京城还有何苗苗等着他,他便知道不能再睡了,要起来,要睁开眼睛,然后他就睁开了眼睛,凭着意志爬到了安全的地方等待着他在安南结交的势力的营救。
他黑了也瘦了,人也健壮了,唯一没变的是他那颗真心,面对着皇帝,他跪了下来,只求迎娶何苗苗。
等他终于娶到了何苗苗,入洞房那一刻他竟觉得手足无措,当盖头掀开,露出那张因大婚而透出喜庆的小脸,萧元奇迹般的平静了下来,他仿佛欣赏一幅美景似的喟叹着,“得妻若此,夫复何求。”
是的,他没有什么追求了,他只想与爱人长相厮守下去。
娶了美娇娘,升了官,人生几大喜事都纷至沓来,萧元却知道要想真正过得好,必须紧跟大哥步伐,只有大哥当上皇帝,有从龙之功的他才能一展拳脚而不怕被上头疑虑,才能平平安安和苗苗守在一块。
大哥登基后,何苗苗便生下了萧元的第二子,彼时的萧元已经蓄上了胡子,身份已经截然不同。
终此一生,萧元都只有何苗苗一个女人,二人共有二子一女,过得别提多逍遥了。
……嗯,有个插曲,让我们把镜头回放一下。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我家小二要娶宣斌那腹黑神的女儿!为!什!么!”萧元在自己房中捂着脑袋哭天抢地。
“宣家那小娘其实挺好的,以往她来家里你不是都很喜欢她嘛。”何苗苗知道萧元也就是演给她看博关注的,也算是他们夫妇一种情qu吧。
“可……大郎是为了大哥家准备的,二郎居然是为了宣斌那家伙准备的……啊,我的心好痛!”
“你可说错了,二郎是娶妻,宣家小娘到时候是嫁过来的。”何苗苗倒是不担心婆媳相处的问题。
“……好吧。”萧元干巴巴地砸吧嘴,他总觉得最近娘子对他的关注度越发降低了,难道是他没有魅力了?不对啊,镜中那帅哥虽然鬓边有了白发,可按照大哥的说法是越来越有中年魅力才对呀。
看着那边臭美的某人,何苗苗窃笑了一下,她的手无意识地覆盖在小腹上,望着萧元的眼眸中透着浓浓的爱意。
斌婷番外:你的笑是我一生追求
当张秀登基,大封群臣的那天,在张府后院睡了近一年的睡美人终于睁开了眼睛,那一天,宣斌推拒了张秀的封赏,狂奔回了张府。
“你谁?”文娉婷睁开了眼睛,除了这两个字外,她什么都没有说。
宣斌的脸上写满了急切,“我是宣斌,你还记得我吗?”
她摇了摇头,而后收回了视线,玩起了自己的衣裳来。
“成神医,她到底怎么了?”宣斌难掩心中苦痛,在门外便问了起来。
成化看了看屋里头那个仿佛孩童的女子,喟叹了一声,“老夫已经尽力了,剩下的只看她了,也许终有一天她会回复神智,也许她永远都会是这样。”
这句话如千斤重压在了宣斌的心头,他一步步地走回到了屋里,看着那个玩着发卡的女子,说不出一个字。
从那天之后,宣斌再也不让任何人接近文娉婷,他守着文娉婷,陪她玩耍,陪她嬉闹,看见她抓起玩具就要往嘴里塞,宣斌的眼睛里就有了湿意,“不可以吃,这是不能吃的。”他按住了她的手,无论文娉婷怎么闹,他都不松手,直到文娉婷哭累了,身子一歪就要睡觉,他把她搂了过来,轻轻地印了一个吻在她的发上。
他决定把她带回祖宅,临行那天,张秀特地从宫中赶了回来,“你会对她好吗?”张秀的脸色非常严肃,哪怕是宣斌是她兄弟,文娉婷都是张秀是表妹,是老夫人与妻子最关心的人,所以,于情于理她都要有这一问。
“我会,我会用尽一生去守护她。”宣斌看着马车上吹着泡泡嬉闹的文娉婷,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前半辈子她一直追着我跑,下半辈子就换我守着她吧。”
也是这个笑容,才让宣斌如愿地把文娉婷给打包回了老家。
“婷婷,你看,这是你梦寐以求的宣家书楼。”宣斌把文娉婷带到了一座楼里。
文娉婷睁着好奇的眼眸看着屋子里各色各样的藏书,正当宣斌心里浮现希望的时候,文娉婷把手里那卷书抛在了地上,她跑着笑着闹着把一排排的书都扔在了地上,宣斌整个人颓然地坐在了地上,脸上满是冰凉的泪。
也许是知晓自己办了错事,文娉婷凑了过来,讨好地笑着,见宣斌不理自己,她伸出了舌,轻轻舔了舔宣斌的脸颊,脸上那暖暖的温度让宣斌整个人回过了神,他激动地紧搂住了文娉婷,“婷婷,我再也不想别的了,只要你陪在我身边就可以了,你好不好起来我已经不在乎了。”
从这天起,宣斌每天便开始陪着文娉婷尽情玩耍,变着法子的玩,他们爬山、游泳,什么有趣就玩什么,每天晚上文娉婷要睡了,宣斌便会说一个故事给她听,哄着她睡。
宣斌的父母对正常的文娉婷没有意见,甚至乐见其成,但文娉婷现在这样,他们多少有点微词,宣斌察觉到父母的态度后,他并没有住回家里,而是带着文娉婷离开了老家,用大哥给他的赏银,四处游历,在外人眼里,他就像是一个带着智商有问题的妹妹游历的哥哥一样,诚实可靠。
他们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很久,有次文娉婷玩得太尽兴,夜里发热了,宣斌急的不得了,连夜便请了大夫,守着文娉婷直到她退了烧,客栈老板的女儿看在眼里,对宣斌大有好感,所以没过两天,宣斌便被人拦住了,“这位大哥,你带着妹妹风餐露宿这对妹妹来说,是很不好的,不如你留下来吧。”
宣斌有些楞,在这个瞬间,面前这个女人与若干年前那个大喊着,“喂,你宣家还缺主母吗?”的女孩重合了起来,不过下一秒,宣斌便回过了神,他避开了屈身向前的女子,“不用了,谢谢。”他并没有看这个女人,说话的语气渐渐有了暖意,“还有,她不是我的妹妹,是我妻子。”
等宣斌进了屋,就看见文娉婷气呼呼地蹲在榻上,“婷婷这是怎么了?”
文娉婷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她龇着牙道,“我不喜欢她。”
“为什么呀?”宣斌逗弄着她,心里却浮现了狂喜。
“就是不喜欢,她好讨厌!”文娉婷说不清为什么不喜欢,可是那种感觉好浮躁啊,讨厌,讨厌死了!“你居然跟她说话,你也讨厌,讨厌!”
宣斌耐着性子哄着文娉婷,心里一个劲地窃喜,他的宝贝这是吃醋了吗?果然是在吃醋呀,不过那客栈老板的女儿说的话也对,再这么游荡下去也不好。
于是,宣斌跑到了南方,在郊外起了一个小宅院,春暖花开的季节是最适合养病的了。
文娉婷很认真地学着喂鸡养鹅,就算挂念着要玩,也会把自己的任务给做完了,才会去玩耍,则可以说是一大进步了。
有一次,他们去赶集,看到有大红娇子迎亲,文娉婷抓着宣斌的手臂,“哥哥,我……我也要!”
“你确定?”宣斌的眼里飞快地闪过了什么……
“要……要!”
“好。”
一应成亲的东西宣斌都准备了,那个不安分女子一直在把喜帕当玩具在转,宣斌强忍着心酸与她拜堂成亲了,睡在同一张床上,宣斌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婷婷,原谅我的自私……”
这样的话,就算有朝一日文娉婷真的回复了神智,她也是他的合法妻子,永永远远都不会离开他。
婚后的日子,他们除了睡在一张床上,没有其他不一样的地方,日子还是一样的过着,不同的也许是文娉婷渐渐地好了起来,慢慢地开始明了事理,仿佛一夜之间开了窍,就好像个五六岁稚童成长为十一二岁少女一样,她开始懂得什么是害羞,说什么也不愿意再跟宣斌同床睡,直接把宣斌踹下了床。
宣斌摸着后脑勺,傻乎乎地笑了,这样也好,说明婷婷真的会长大了,虽然好像是养一个女儿一样,但还是满满的成就感嘛。
直到有一天,宣斌又悄摸地摸上床塌,和衣而睡的时候,他感觉到脸上似乎穿来羽毛一般轻盈的触觉,恍惚间他似乎听到有人在说,“谢谢。”
一夜好梦,宣斌醒来的时候是被公鸡打鸣声吵醒的,他循着声音走去,就看见婷婷手提着一只鹅在宰,那画面别提多血xing了,“婷婷,你……你快把刀放下!”他急得声音都在打颤。
“我想吃鹅。”婷婷嘟了嘟嘴,依言放下了刀子。
“好,我这就做给你吃。”宣斌挽起了衣袖,动了起来,在他忙活的时候,他感觉有一双小手从他身后揽住了他,“宣斌,谢谢你没有放开我……”
“婷婷,你……?”突如其来的惊喜让他压根不敢相信,当初成神医的话还言犹在耳,“她这是用脑过度,也许会好,也许不好。”而此刻他小心翼翼地仿佛就怕再一次失望。
文娉婷知道他问的是什么,轻轻点了点头,这么多年她仿佛就住在身体里,看着对方做的一切,明明想拥住他却控制不了身体的那一种无力,直到昨夜,她终于破茧重生,终于不再消极地看待事物,也终于找回了自己,重新面对他。
“太好了!太好了!”宣斌直接把文娉婷搂住,力度大得仿佛可以把人嵌进身体里。
从此至终,文娉婷是宣斌唯一的守候。
若干年后,“什么?胖子家二郎要娶我家丫丫?没门!绝对没门!那家伙比我家丫丫大了□□岁,也好意思老牛吃嫩草?劳资绝对不答应!”宣斌吹胡子瞪眼睛,态度那叫一个坚硬。
“不答应能咋办,女儿都闹着要离家出走了,你不闹心我也嫌闹心!”文娉婷也有点气,好不容易养大的一棵独苗苗就这样被拐了,任谁都不乐意。
“想娶我家丫丫,行,过五关斩六将,通过劳资考验,他才算过关!”宣斌微眯的眼睛里透出一丝危险的光芒。
为了各自的儿女,曾经交好的两家人也要开始掰掰手腕了。
奇英番外:相守,是最浪漫的告白
凤云儿再次见到殷英的时候,是在一个乡间小镇的打铁作坊里,殷英一身粗布麻衣,肚子微微隆起,这一副模样让凤云儿看了心疼不已。
“你怎么来了?”殷英已经敛尽了风华,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妇人一般,曾经那眉飞色舞自信飞扬的样子似乎已经渐渐远去,她语气里波澜不惊,似乎早料到会有这一天。
凤云儿一直是怕的,她怕殷英这个最好的闺蜜会与自己生份,可她没想到她在宫里过好日子的时候,自己的好闺蜜居然会在这里受苦,可她什么都不能说,她洗了洗鼻子,故作惊喜地道,“殷英,没有想到你也有了孩子了,这是几个月了?”
话语间,屋子里跑出了一个身穿蓝色小褂的赤脚男娃,他一下子扑到了殷英的脚边,“娘,我要吃糕!”
殷英略带歉意地看了凤云儿一眼,才低头温柔对儿子道,“好,娘给你做糕点,你给娘生火,好不咯?”
“好好!”男孩子连连拍手兴高采烈。
锅没有多远,就在铁炉的斜对角,望着那一副母慈子孝的景象,凤云儿止不住的鼻酸,她带着点哽咽,“我来帮忙吧。”
殷英略有深意地看了凤云儿一眼,没有说什么话。
糕点没有多久便能做好,男孩在边上吃得那叫一个欢,殷英手提着水壶,给凤云儿倒了一杯茶,“说吧,怎么突然找过来了?”
凤云儿一噎,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可不说又……
“是我爹又做什么了吧?”殷英语气里有着一股彻底的失望,她闭上了眼眸,平复了下心情,“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你知道的,自从我跟姚奇私奔之后,他已经公开跟我断绝关系了。”
私奔的事情就发生在张秀攻江南那段时间里,殷英的爹殷宏才待价而沽,判断出张秀会得到最终胜利,是以便不顾女儿殷英与下属之子姚奇心意相通,一意孤行要把殷英送入宫中去享滔天富贵,更有甚至是想效仿前朝高祖岳占婿位的旧事。
殷英一来与爱郎感情弥固,不愿分离,二来明白乃父野心,不愿成为父亲的棋子,不想把殷家拖入夺位漩涡,所以她与姚奇一拍即合,二人决定私奔远走他方。
殷英走后,殷宏才便气得与殷英断绝父女关系,在张秀登基的第一年,殷宏才便想把认的义女往宫中送,却赶上张秀发飙的时候,不但是义女被送回,殷宏才的权利也被削减了一些,张秀到底是看在同窗的份上,也有不想打草惊蛇的意思,没有对殷宏才下狠手,可殷宏才却渐渐自以为是,各种小看了张秀。
“……他造|反了。”凤云儿神色复杂地说着。
殷英惊得打翻了杯子,脑子顿时一空,反应过来后,她怒吼着,“他疯了吗?想死不要把殷家都害死啊!”自从殷宏才视她为奇耻大辱,三番两次派人来追杀他们后,殷英对父亲的感情逐渐褪减,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了,此刻殷宏才造|反,殷英第一个念头就是一定要保住娘亲,她也顿时明白凤云儿为什么会找上门来了,语气渐渐软化了下来,“云儿,你能念着我,我很高兴,真的,你真的不需要看在我的份上对他诸般容忍的,他不能把殷家放在火盆上烤,你放心,我会劝奇哥的。”她用力握了握凤云儿的手,以示决心。
一开始,殷英以为凤云儿来是劝他们出山的,她虽然与姚奇开了这个打铁坊,却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平平安安地在这里过着隐匿的生活有什么不好呢?她很珍惜这种微小的幸福,所以态度很坚决就想拒绝凤云儿的招揽,可再听到原来是自己的父亲造|反,殷英心头涌起了一股愧疚,即是愧疚自己对友人的想法太坏,又是愧疚自己父亲居然做出如此错事,此刻她就等着姚奇回家,劝说一二。
姚奇回家的时候,脸色与平时迥然有异,他黝黑的脸上有尴尬有不甘还有一丝的微妙,他从后方抱住了殷英,“英儿,我见到了张秀……大哥……我……”
“你想回去就回去吧。”殷英怪异地觉得心头的束缚打开了,“去吧。”她觉得自己怎么能这么自私呢,姚奇的本事她知道的,这些年宣斌等人都做出了一番事业,而她却把姚奇禁锢在这个小作坊里头,哪怕做到最顶尖的作坊主又能怎样,其他人都能青史留名,凭什么她的夫婿要困窘至此呢,“回去吧,奇哥,你曾说过要为我挣下一个一品诰命的,你要谨记。”
不是不担忧,而是不愿让自己的爱束缚了爱人的羽翼,爱一个人就想给他最好的一切。
姚奇没有说话,紧紧的拥住了殷英。
夫妻二人连夜便回了边城,虽然殷英与殷宏才断绝父女关系,但她到底是殷家大小姐,手里也有当年爷爷留下的符印,她联合殷家族老,下了殷宏才的兵权,把殷宏才软禁了起来,对外声称殷宏才疯病发作,前头诸多说法都是妄语。
半个月后,皇帝张秀启用了殷宏才女婿姚奇作为镇守边城的大将。
又半年后,张秀调姚奇做安南巡抚,其妻殷英随行。
后人说起姚奇,小部分人会为他惋惜,这位将军身为皇帝的同窗在中原统一上并未出力,这是一个遗憾,然而姚奇在对外战争中那种攻守势能自由转换的战争风格真真是让人为之一亮,其夫人殷英更是一个人物,不但是上马能打仗,下马夫人外交也做得非常好,凭她一张嘴,居然给国家挣了一个郡县,不得不说这对贤伉俪可以说是皇朝一大亮点。
说的有点远了,让我们往回看吧。
姚奇拿着一封信,脸色有点怪异。
“奇哥,怎么了?”殷英怀里抱着个襁褓,注意到爱郎的表情,问道。
“啧啧,胖子家二郎要来我们这了。”姚奇忍着没有大笑,“他也有今天,等胖子的儿子过来,我非狠狠操练一番不可。”想起了同窗生涯,姚奇的脸上浮现着温馨。
“怎么突然就过来了?”殷英知道自家在此地刚打开局面,虽然有治理安南的经验,可很多事情也不是一蹴而就的,心底对这个安排也有些疑惑。
“因为胖子家二郎想娶宣斌的女儿呀。”姚奇笑的龇牙咧嘴的,“这可好,两家掰起了手腕了,还牵扯到了皇帝那一家,现在好嘛,便宜我了。”姚奇一笑,法令纹明显露出来了,他也不年轻了,然而身上血性未凉,刚好他手上缺得力的人手,管他是谁呢,用了再说。
“你呀。”殷英的语气里有股爱嗔,“好歹是朋友的儿子,别太亏待了人家。”然而她也就这么提了一句,“哎呀,丫头发大水了,她爹快点来换。”殷英忙不迭地把女儿塞给了自己男人。
姚奇看着手里的丫头,哭笑不得,一张脸上渐渐浮现了父性,“好你个小丫头,真会找时候。”姚奇蹭了蹭孩子的脸,满脸的胡茬让孩子哇哇大哭了起来。
珊丽番外:暗恋就已经足够
苏玛丽其实不叫苏玛丽。穿越前的前尘她已尽忘,穿越后的名字她不愿再提起。
她有个牛x轰轰的爹,在她爹看管下,苏玛丽肆无忌惮的过了她的少年时光,然后有一天,她爹死了,死得轰烈,她一夜之间长大了,带着她爹遗留的财产,她远走他方,找了个快死的老头嫁了过去,闲来无事就跟老头的情人与女儿斗法,越闹腾她心里越欢。
后来,老头死了,她动极思静,开始想叶落归根了,回了故里,感觉一切都不一样了,只除了一个人,苏玛丽第一眼就认出了她年少时的女神,女神依旧很美,在她眼里依旧带着光环,虽然女神有了孩子,但一点都不像是已经生了孩子的人,手下回报说女神男人已死,苏玛丽瞳孔微缩,终于决定冒着被皇帝发现的风险留在京城,留在女神的身边。
女神的女儿很萌很可爱,就跟自个的孩子一样,就是那个女婿不太可爱,竟与她一样都是穿越党,苏玛丽对于如何处置那个小子一个劲地犯愁,可是女神和女神女儿都对那小子很好,罢了罢了,她便听之任之吧。
苏玛丽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她会为了守护女神而把自己的势力与另外一个人共享,可是……为了女神,这些都是值得的,更何况苏玛丽也觉得张秀会是那个最后的胜利者。
最后,张秀果然登基了。
何柔珊因为是皇后的母亲封了超一品的荣国夫人,门口的那个牌子早已经换了,而苏玛丽则腆着脸依旧住在何柔珊家里,怎么说都不走。
何柔珊这一生都不知道自己最好的朋友喜欢的人居然是自己,但除了不睡在一起外,二人姐妹情深,同出同进,感情亦是羡煞旁人。
“丽儿,你看看这算什么事?”何柔珊气呼呼地递过去一封信。
苏玛丽一目十行地看完了,轻笑一声,“珊珊,乖,不要那么生气嘛,几个孩子都有分寸的,你也知道小二他性子惫懒,让他出去活动一番也是好的。”
“我也知道,我只是生气他们做了决定才告诉我这个当娘的。”何柔珊叹息了一声,孩子们都大了,她也当祖母了,总觉得很寂寞呀。
苏玛丽顺手就把何柔珊的小手捞到了手里,“没事,没事,别生气了,有这个时间生气还不如想想我们下次去哪里旅游?”
说起这个,何柔珊眼睛一亮,“嗯,我要去……”与苏玛丽住一块后,听苏玛丽说的那些旅程,她也心动了起来,她才发现原来自己也是那么地爱旅行。
望着凯凯而谈的何柔珊,苏玛丽明眸里的温柔仿佛可以滴出水来。
李婵娟:大姐我就是聪明
张秀登基后已经没有漕帮了,李婵娟早就已经做好了投资,倾全帮之力帮张秀,终于从商变官,她爹也捞了一个运输经营使来当一把,漕帮钱多人多,李婵娟直接公开招婿,挑中了帮里的三把手当了自己夫婿,然后把丈夫也送去当官,这么多年,张秀的帝位一直很稳,李婵娟不只是雪中送炭也是锦上添花,终于得到了丰厚回报,父亲和夫君都得到了高位,而她后宅之主位置一直很稳。
肖瑾儿:
肖瑾儿不甘心被卖,她逃过,却被抓了回去,她绝食,被整治几回也怕了,她想死,死不成,而她也终于害怕了,这么多天她终于想明白了,她不是什么绝色,怎么可能当完前朝宠妃还能当后来的皇后呢?无怪乎张秀要这么对她,她心里头充满了惨淡,她很想辩解说那些话不是她真实想法,可事实是当时的她就跟失心疯一样说出了这些话。
随着她手被打折,口被毒哑,张秀在她心中那仿佛幻想一样的爱情转瞬而空了,那个男人从来都不属于自己,可她就算死心了,这辈子又能得到什么好?生不如死,形同行尸走肉。
又一次她被人牙子糟践,被罚跪在地上的时候,她只觉得一阵冰凉,明明这人牙子已经很久不再作践她了,为什么突然就……
当她抬起头的时候,就被温热的血溅了一身,她又惊又怕地发现人牙子居然在她面前被劈成两半,而且更严重的是她居然没有吓晕,人牙子一死,马队顿时一阵喧闹,“山贼!有山贼!”
护卫们边打边后退,一辆辆马车被冲翻,里面的女子都哭喊着跑了出来,肖瑾儿心里浮现了一个念头,跑,赶紧跑!跑得越远越好!
肖瑾儿不知道跑了有多远,也压根不分辨东西南北,她知道她晕过去后有一双温热的手把她扶了起来。
当她醒过来,她看见面前有一张毛孔很明显的大脸,她一惊,想尖叫却发现无法出声,只能用眼神来表达自己的惊吓,只见那脸的主人略有尴尬的离她远了一些,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吓着你了吧?”
男人脸方,本来是路人的样子,可在军中行伍呆久了就有了军人的坚毅感,一瞬就与普通人的感觉分开了。
也许是那张脸让自己感觉到了安心,她张了张嘴,说不出声音,感觉到喉咙的干涩,只能比划了下,“啊……啊……”
“嗯?你口渴了吗?”男人用家里干净的杯子倒了一碗水,递过去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姑娘,你不能说话……?”
肖瑾儿只觉得脸上有点烧,接过水杯的手颤抖了一下,水杯就要打翻在地的时候,男人敏捷地伸出手,稳住了水杯,肖瑾儿也顾不得难堪,直接就着对方的手喝起了水,想她从前的日子要什么有什么,现在连杯水都不能自己喝,也是悲伤。
男人眼眸一深,注意到肖瑾儿的手关节处,“我可以看看你的手吗?”虽是这样询问,但语气里却有些别的东西。
肖瑾儿嘴唇微抿,把手略略一送。
男人抓住她的手,细细看了起来,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他神色微微一变,再抬头的时候,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你的手可以治,但需要时间。”
肖瑾儿因为这句话,眼眸一亮,抓住对方衣袖急切地就想说什么,可什么都说不出,她的眼里满满的都是懊悔。
“没事,我说了会帮你就会帮你的。”男人拍了拍她的手,以作安抚。
“大牛啊,那闺女醒了吗?”门外,进来了一个老妇人,手里端着一碗汤,脸色和蔼极了。
肖瑾儿看着男人一瞬间变得憨厚的样子,有些惊奇。
“闺女,你可醒了,可把大娘我吓坏了,来,这碗汤是大娘亲手炖给你补身子的,快喝了吧。”
面对大娘那自来熟的热情态度,肖瑾儿却想起了自家娘亲,她眼里蕴了些许温热,就想接过这碗汤。
“我来吧。”男人接过了汤,一勺一勺地喂给肖瑾儿喝,从小到大除了母亲之外,这是第一个会给自己喂东西的人,她半是害羞半是羞愧地喝了这汤。
大娘惊异地看着自己这跟木头似的儿子,原来儿子开窍了呀,她暗暗窃笑着,调侃两句便借故离开了。
“我叫马大牛,刚刚那个是我娘,我爹早就已经死了,家里只有一个老娘,我没有兄弟姐妹,家里……”男人絮絮叨叨着。
听了半天,肖瑾儿越听越不对,怎么家里存了多少钱都告诉自己了呢,可她什么都说不上来。
“我想娶你,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就想娶你。”马大牛终于说了实话。
为什么?她现在瘦成皮包骨的样子自己看到都可怕,为什么要娶自己呢?可阴差阳错地,肖瑾儿答应了……
乡里人成亲没有这么大讲究,一路吹吹打打,大红花轿、一桌酒席便完数了。
明明这婚礼对于她曾经的身份来说很磕碜,可肖瑾儿看着那个处处为她着想,每顿饭每一口都会吹一吹再喂她吃的那个男人,她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
肖瑾儿的手在一年后才好起来,这一年她没有做任何农活,甚至在家里她也并没有做什么重活,马大娘对她就好像对亲生女儿一样的好,而她的娃娃现在已经三个月了,有时候想起来,肖瑾儿就觉得前尘往事仿佛旧梦一般,再也不想想起了,现在的她重新有了家,有了丈夫,有了孩子,就已经很足够了。
肖瑾儿并不知道的是她以为的初见,并不是真的初见,马大牛是接到娘亲重病的信才退伍的,退伍前他就在李敬的麾下,这期间他甚至还被划分给张秀那一伍,也是当时张秀的忠实手下了,如果不是退伍,现在一个三品的将军是没跑的了。
也是因为他曾是京营的一员,他曾经在护送贵人的过程中,无意间见到了肖瑾儿的容颜,曾经的肖瑾儿一身贵气,脸上写满了张扬高傲,风无意中吹起了帷帘,倒让马大牛对她念念不忘。
因为这个念念不忘,所以马大牛才第一时间认出了她,他不知道肖瑾儿为何出现在那里,也不知道肖瑾儿为何沦落至此,他只知道要救醒她,要娶她,要守着她,要对她好,不让她难过。
马大牛看见那打折的手骨就知道是暗卫的手笔,而他只是把这件事情深埋在心底,心想若是某一天,妻子让她去报这折骨之仇,他豁出这条命也要帮她做到。
肖瑾儿的哑症比手要难好一些,手好了两年后,她才重新能开口说话,幸好娃娃早被他爹教的话说的一个溜,也算是比较欣慰的一点。
若干年后,夫妇二人已经从乡下搬到了县城,在县里起了一条街,靠收铺租过日子,某一天,有一对夫妇走进了小镇,坐在了二人的对面,“大牛,我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你,看这样子你过得不错呀。”张秀哈哈大笑着。
肖瑾儿如坐针毡,生怕被认出来,可一听这话,顿时竖起了耳朵,夫君居然认识张秀?她倒有几分不满了。
“伍长,你就别取笑老牛了,老牛这份家当在您面前那肯定是不够看的。”马大牛憨厚地挠了挠头。
“怎么样,有没有想过来帮我?”张秀不以为意地说道。
“伍长,我只想守着妻儿过日子,再说都十几年没拿枪了,根本就拿不动啦。”马大牛“嘿嘿”笑着。
肖瑾儿瞪大了眼睛看着夫君睁眼说瞎话,明明几个时辰前才刚耍过枪法呢,天天练武,害得自家小子都练武练得浑身青紫,刚想说什么,却突然闭了嘴,她略带紧张地看向张秀,发现对方压根没看自己才放下心来。
肖瑾儿比当初可胖了许多,这些年又没怎么受苦,脸圆圆的白白胖胖就是老一辈最爱的那种有福相的样子,与她当初那营养不良或者浓妆艳抹的样子差得太远了,以往她还会抱怨自己被夫君喂胖了,她现在只感觉庆幸,忍不住对夫君的爱重了几分。
“你怎么没跟我说过这一茬?”肖瑾儿有些“秋后算账”的意味。
马大牛紧紧搂着爱人,没坦白的还有很多,可是他不会盲目毁掉自己的幸福的,“我只是没想起来,你想听的话我就告诉你。”
就算有不真实的地方,但唯有他的爱,毫不掺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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