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没看出来啊,还挺能撑得啊,我倒是要看看,你还能撑多久?是不是真得不怕死?”
嘴上虽然这样说,不时地嘲讽,李越显然并不想弄出人命,小小年纪还没有那么狠辣,手上的力道不知不觉就收敛了起来,很想收手,却一时有一些骑虎难下。
可是,虎头很不给面子,还没有服软的迹象。
这时,大嘴走了上来,疼得直抽冷气的他,不顾身上的於伤,连忙拉住了李越,深怕他真的要将虎头打死。
“大眼哥,大眼哥,好啦,好啦,千万别弄出人命,教训的差不多就行了。”
“呸~”
李越就坡下驴,任由大嘴拉着自己起来,似乎是觉得意犹未尽,又吐了一口吐沫,更是愤愤道:“让你狂啊,让你嚣张啊,怎么不狂了?怎么不嚣张了?一想起往日的那些事情就来气,要不是大嘴求情,我非得将你打残废了不可。”
“好啦,好啦,大眼哥,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也该出气了,算了。”
大嘴强拉着李越,站到了一旁,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回身看向鼻青脸肿的虎头,继续说道:“反正有他一个不多,没他一个不少,没有人跟随,他以后再也嚣张不起来了。”
这个时候,几乎是大嘴的话音刚落,己方的阵营中走出了两人,细看之下,正是被李越兄妹二人分别咬掉耳朵和手指的那两个小乞丐,笑嘻嘻地跑到了近前,一脸的讨好之色。
“大眼哥,交给我们了,保准让这个猪头服服帖帖,不敢再逞强,和你对着干。”
看着兴冲冲只剩下九个手指头的小乞丐,一副摩拳擦掌的架势,大嘴的青涩面庞微皱眉头,心里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忍不住问道:“九指,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啊,大嘴,我就是想这个猪头老实一点,给他一点教训,以后不再给咱们添麻烦。”
九指脸上的光芒越来越盛,被咬掉一只耳朵的小乞丐也是兴奋不已,跟着附和道:“是啊~如果一次不将他收拾老实了,以他的臭脾气,以后肯定还得触咱们的眉头,还不如一次性解决了。”
“那你们准备怎么做?”大嘴的眉头皱的更深了,那种不好的感觉也是越来越强烈。
“嘿嘿当然是让他尝尝失去耳朵的感觉。”
失去耳朵的耳朵阴阴一笑,脸上的笑容有着近乎于变态的扭曲,九指跟着说道:“也让他尝尝失去手指的痛楚,看他以后还敢不敢生事儿?”
刹那间,不仅是大嘴,但凡是听到两人说得话之人,不少小乞丐都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觉得两人的笑容阴森森的,瘆得慌,不禁纷纷后退一步,如避瘟疫一般。
然而,李越却是残忍地笑了,强有一些狰狞,忍着心中的那份抵触情绪,挣脱大嘴的手掌,蹲下身来,凝视着虎头,笑着说道:“最后再问你一次,你服不服?归顺不归顺?不然的话,我就将你交给他们两个了。”
“大眼哥,和他费什么话啊?就交给我们兄弟两个了。”九指来到近前,建议道。
“是啊~大眼哥,就将虎头交给我们哥俩,保证将这个家伙收拾的服服帖帖,以后不敢再和咱们对着干。”独耳跟着附和的同时,也在学着九指,不同的是,他摸得却是虎头的耳朵,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
“你们俩——”
大嘴硬着头皮上前,刚想要喝斥两人,却被一阵近乎于撕心裂肺的哭声给打断了。
“呜呜魔鬼,你们两个魔鬼,给我滚开。”
感受着耳朵和手指传来的异样感,年龄不大的虎头顿时崩溃了,扭动着身体,想要躲避两人的手掌,更是苦着央求李越:“我服了,我服了,再也不敢了,我愿意归顺你们,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们,不要割掉我的耳朵和手指,就放过我吧~”
“大眼哥,既然虎头服软了,就放过他吧,不要在折磨他了。”
强忍着对九指和独耳的恶心,大嘴连忙为虎头说情,并将其护在身后,更是说道:“而且,既然虎头愿意加入咱们,那就是自己人,就没有必要自相残杀了。”
李越点了点头,对九指和独耳使了一个眼色,后者当即会意,退到了一旁。
紧接着,李越站了起来,神情紧绷,越过众人,目光缓缓移动,环视周围那些作壁上观的小乞丐,高声道:“你们服不服?愿不愿意加入我们?”
几乎是一瞬间,那些小乞丐就做出了反应,纷纷走上前来,面露恭敬之色,看着李越,却是不敢与之对视。
“大眼哥,我愿意跟你。”
“大眼哥,我也愿意跟你。”
“大眼哥,以后我们全都听你的。”
渐渐地,所有的小乞丐都围拢了上来,目光落在了李越的身上,这一刻,由于李越的原因,或者是暗中的某只大手推动,这些小乞丐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凝聚力。
尽管这种凝聚力始于高压手段,畏惧于李越的那种狠辣,打架的时拼命精神。
常德城以西,大概十四里的地方,河洑山,作为佛教和道教的圣地之一,尤其是道教,自有明以来,可谓盛极一时,极受朝廷的推崇。
可奈何,随着天下大乱,到处都是起义军,这里的寺庙和道观全都破败了,人烟稀少,没有了往日的那种风光,香客和游人如潮。
作为湖南通往湘西和川黔的咽喉,自古都是兵家必争之地,也是西北木材生意的关键通道之一,河洑山内又有着一座河洑关,然而,此时却是一片荒芜,一看就是被遗弃了好久,更像是人去楼空的一个破寨子。
绵延数十里的河洑山,占地面积足足有三百多公顷,而又以山岭和沟壑为主,被大量的植被覆盖,一片绿油油有的,有着不计其数的参天古树林立。
而在这郁郁葱葱的树木草丛中,一个身影不断地穿梭着,犹如鬼魅一般。
时而跳跃,身手敏捷的跳过一个又一个的山沟;时而像一个猿猴,攀爬着陡峭的山壁;时而蹑足前行,或是藏身于草丛中,或是躲避于大树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