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玉妍没有追过去,因为她察觉到后方有人正奔过来。
从气机感觉看,正是培育魔种才半个多月,练至小成的婠婠。
婠婠如小仙女一般落在祝玉妍身侧,惊讶地看着被蹂躏得一片狼籍的两丈空间,疑惑地问:“婠儿刚刚入定,通过师尊所授的精神法门微微感应到师尊与另外一股的杀气,就奔了过来,是什么人可在师尊手下逃命?”
祝玉妍微微一笑,拉起她白嫩的玉手,道:“听说城西有温泉,我们到了再说。”
婠婠高兴得立即点头。
在祝玉妍面前,她便是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可爱小女孩。
在来找焱飞煌前,她已将派内事务交给几个长老。这半月来,因功力尽去,不方便露面,她每天都在练功,很是沉闷,难得祝玉妍这样体贴,她自然激动万分。
向东奔了近半个时辰,师徒俩才在一大组建筑物前停下。
这里是历代皇族的行宫别苑,绕过稀疏的守卫,进入没半个人影的飞霜殿,来到一形如石莲花,冒着热气的豪华水池旁,褪尽罗裳,现出两副足可让神仙也为只沉沦的完美身段,像仙界的美人鱼一样跳了下去。
舒适地泡着温泉,婠婠惬意地哼起了小曲。
随后祝玉妍将事情详细经过讲了出来,听得婠婠黛眉轻颦,一边撩水为祝玉妍冲洗,一边道:“若是师尊和夫君一起出手,刘昱能否逃走?”
祝玉妍秀眸微闭,摇了摇头,道:“很难说,但今日我已确定石之轩吸取功力的对象便是他,而他也真的完成了魂魄转移之法,至于他是怎么得到战神图录的,恐怕我们猜都无法猜得到。”
与日月同流、不盈不虚、热而不烫的清澈泉水将二女滋润成白中带红,湿漉漉的乌黑秀发贴在身上,更突出了那种健康红色。
婠婠有点泄气地靠在池沿边,道:“要是婠儿的种魔**明天就大成该有多好。”
想到自己练种魔**的离奇经历,祝玉妍本在温泉蒸汽影响下微红的俏脸变得更红,转过来,抚着她的长发,道:“若要婠儿早些练成,我晚点练也没关系,谁知道你们俩那时整天就知打闹,他又……”
婠婠忙一把抱上祝玉妍,急道:“婠儿没怪师尊的意思。”
接着垂首道:“本来师尊能有这样好的归宿,婠儿也替你高兴,原打算绝不让他再碰婠儿,可自己又受不住他的挑拨,要不是师尊一直鼓励婠儿,婠儿绝无法放开怀抱的。”
蓦地,二女娇躯同时一震,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发觉到羞赧之色。
两人伏上焱飞煌的肩。
婠婠亦有些羞涩,嘟着小嘴道:“吓死人了,来了也不说一声!咦,夫君什么时候来的?”
祝玉妍强行压住乱念,软软地道:“我……我见到刘昱了。”
果然,焱飞煌停了下来,道:“没干掉他吗?”
过去半个月里,焱飞煌家中妻子分为两拨,一拨自然是祝玉妍,虽然她的保守性子已经好了许多,却还没开放到可以与众女狂欢的地步,婠婠则要开放许多,第一次被焱飞煌拉到众女中间时,她也害羞过,但几天后就变为完全享受。美眸迷离似梦的她今日见到一向高高在上,冷傲迫人的师尊竟会如此柔弱与羞赧,心中好奇的同时,刺激感却大增。听到焱飞煌的问话,婠婠忙替祝玉妍解释一遍。
焱飞煌沉声道:“我清楚记得他从前学的是整合了波斯摩尼教经典的‘五极灭元手’,要是他真的再学会‘四大奇书’中最神秘的‘战神图录’,那该可怕到了什么程度!”
祝玉妍察觉到焱飞煌内心的忧虑,安慰道:“不必担心,他被你破去气功,再被石之轩吸去真气,就算学的真是‘战神图录’,实力也绝不会如你想的那般强横。”
婠婠点头道:“况且我们有这具非凡身体与夫君自悟的完全可比拟‘四大奇书’的心法,的确没必要担心。”
焱飞煌点头道:“修为高低都是次要的,我主要忌讳的是那家伙的城府与心机。连玉妍这样高明的精神**,都可被他逃过搜索,可知他若不出来,我们一点办法都没有。不过,我们可通过先诱-引他手下的杂鱼,再勾出他本人的办法来干掉他。”
几个回合后,将师徒俩弄的再无半分力气,焱飞煌才收手。
随即背一个,抱一个,返回皇宫。
冷风吹来,被焱飞煌横抱怀中的祝玉妍清醒了少许,抬眼见到面带倦色,睡在焱飞煌背上的婠婠,俏脸微红地嗔道:“我的脸面都被你给弄没了。”
焱飞煌负着两女,丝毫没有拖累感,边奔边笑了笑道:“人要总为脸面活,那还有何人生乐趣而言!”
祝玉妍撇了撇小嘴,无奈道:“你不是看看清儿吗?马球比赛的结果如何?”
焱飞煌答道:“我今晚去看望清儿。比赛还未完我就沿路出来追你了,结果肯定不知道。”
祝玉妍点了点头,没再开口,闭上美目养神。
‘紫烟阁’正厅。
单美仙几女及寇仲四个马球选手一众人围桌而坐。
夹了口青菜送到嘴里,徐子陵赞道:“要说厨艺,还得看贞姐和焱大哥,这几日皇宫御厨所做的饭菜简直没法吃。”
跋锋寒点头同意道:“少帅昨天也这样说过,我还以为他在吹嘘,今日亲口尝到,才知他所言非虚,夫人果真好手艺。”
卫贞贞大方一笑,举杯敬了跋锋寒一杯。
侯希白接口道:“几位夫人不但姿色完美无瑕,更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那种感觉很难形容,就好象我与少帅那般可以无所顾忌的聊天一样,这种感觉我从未在其他女子身上体会到过。”
单美仙暗道这便是放开怀抱与有所顾忌的最根本差别了,莲柔望着寇仲,插口道:“最后一盘为什么要输呢?人家明明看得出李唐不是你们的对手,比赛本不该是以平局收场的。难道是受小休时李渊宣布的巴蜀决定支持李唐的事影响吗?”
寇仲点了点头,苦笑了笑道:“嫂子请原谅,这种事情若要解释明白,恐怕得一段时间才可。”
比赛结局其实是完美的,最起码对于两方人来说,都是这样。少帅队实力在李唐之上,这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最后却给足了李唐面子,少帅的实力、李唐的声势,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说到底,寇仲还是有些心软,李唐在比赛中的收获明显要大过少帅队。就因为声势这种东西很奇怪,不像实力那样可以有轨迹地积累。因此若焱飞煌当时在场,绝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
在中原形势日渐明朗的今天,天下有足够实力作为李唐对手者,仅剩下以焱飞煌和窦建德为首的两大军事集团。手握重兵的萧铣本来也算是争霸天下的一大势力,但他形势却最不利,受到杜伏威的牵制,萧铣动弹不得。他若要动,就只有趁洛阳大定前才可以,因为那之后,杜伏威将会投降洛阳之主。但这显然是不现实的,沈落雁三日前已取得军事重镇襄阳,李唐出兵关外,不过是一年内的事,就算萧铣本事通天,也不可能在朱粲、林世宏等人的窥伺下有大的作为。至于寇仲,由于羽翼初成,兼且外人都认为他是焱飞煌的傀儡,暂且不论。宋阀由于僻处岭南,在接连失去灵魂人物宋缺,本有希望继承家主位子的宋师道后,这些年来一直保持低调,割地称霸绰有余裕,若凭其本阀之力,兼且南人不耐北方苦寒,则有鞭长莫及之叹。
北方依附突厥的刘武周与梁师都则在突厥联结好塞外各族之前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以隔岸观火的态度坐看以洛阳为中心的争霸决战。
因此这微妙的形势下,巴蜀的抉择反是成了扭转局势最关键之处。李渊接见了成都派来的使者,这一决定宣布后,立即引来李唐方面人士的欢呼,谁都知道焱飞煌是个不好惹的人,而关中若没函谷天险,恐怕早被吞并了,如今得到巴蜀这块进可攻,退可守的宝地支持,李唐甚至对上焱飞煌和窦建德的联军,都有把握不败。
单美仙几女亦清楚记得当时她们自己的震惊表情。但此事经过一定不简单,是以几女虽有疑问,也没做出什么意外的表现,只有等人都走了再商量才好。
莲柔对寇仲的称呼没有丝毫见外,反是娇媚地白了他一眼。
饭后,跋锋寒与侯希白先后告辞,他们一个准备继续修炼武道,一个已接受李渊邀请,准备为宫廷做画。寇仲二人因明日就要离开,因此也回去睡大觉。
到只剩单美仙与萧琲、宋玉致、小鹤儿扔坐在客厅中时,萧琲开口道:“成都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否则解晖怎会选择支持李唐,要知道夫君给他的压力绝不比李唐小。”
单美仙皱眉道:“暂时就别管这件事了,既然已发生,我们就派人调查一下。”
萧琲默默地点了点头。
宋玉致突然问小鹤儿道:“小妹在球场时所说你的好友纪妹子遇到麻烦了,是怎么一回事?”
用过美食的小鹤儿本还是红光满面,闻言突然玉容黯淡,道:“李元吉一直都对小倩心怀不轨,前几日更是到上林苑迫她在春节前表态,要么当齐王妃,要么就离开长安。”
宋玉致讶道:“怎会这样呢?纪妹子的情况应该与秀芳差不多吧?她在长安是街知巷闻,无人不晓,我想李渊也不会容许李元吉对纪妹子强来,免得招来对李家有损的话柄。何况李元吉尚要顾及本身的形象和声誉,加上我知道李渊身边近臣大多与纪妹子有良好的关系,因此李元吉只可像其他裙下之臣般去争夺纪妹子的芳心,怎会以威势权力,强迫纪妹子的?”
小鹤儿惊呆道:“人家一直玉致姐整天不喜欢理这些闲事呢,想不到你知道的事情还不少。”
宋玉致笑了笑道:“你还不知道,李渊的亲信大臣中,有我爹安置多年的内应。”
萧琲继续道:“李元吉这行为的确有些反常,他该在暗中与李渊通过气的,因为长安城内李渊最想纳入宫中的有两个人,一是纪妹子,另一个是胡小仙。以他的好色性格,怎可能对自己儿子公然‘抢美’行为无动于衷?”
小鹤儿撅嘴道:“人家今天劝了小倩好久,要她来见见焱大哥,心平静气地谈谈,只有焱大哥才敢与李元吉作对。谁知道结果会是那样……”
顿了一顿后,又道:“小倩在混乱的地方呆久了,又是长安最红的青-楼名妓,渐渐养成既爱使性子又爱乱发脾气的性格,好起来时可对人千依百顺,坏起来时不分时间地点地大发脾气,甚至会在赌场当中轰人,听她说现今长安的男人均以曾被她轰过为荣,那至少表示能令她动气。其实你们别看她那样,实际上她很善良,只是把内心封得死死的,不让外人接触。”
单美仙叹了口气,道:“恐怕只有夫君等极少数人会以曾被她轰过为耻。”
小鹤儿正容道:“各位姐姐为小妹想个主意吧,小倩与我共患难,总待在青-楼里也不是办法。”
宋玉致道:“那就把她强行带到洛阳,再还她自由好了。”
小鹤儿摇头道:“不行的,她性子那么倔,恐怕会不计后果地与我们对着干。”
几女几乎同时无奈地叹了口气,乱七八糟的事情把她们折磨得心烦意乱。
“交给我好了,嫁我总比嫁李元吉好那么一点点吧!”
焱飞煌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几女面露喜色,望向门口时,不禁同时暗啐一口。
任何地方,只要有焱飞煌这朝气蓬勃,不怕任何打击的人出现,就会带来无限生机与希望。
焱飞煌一背一抱,将熟睡的婠婠和因害羞装睡的祝玉妍放到卧室后,来到厅内坐下,与几女互换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