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00572 翻覆风云172(1 / 1)

其实左诗是见过焱飞煌的,不过那个时候焱飞煌是作为帮主夫人乾虹青的弟弟出现。像焱飞煌这样的人到哪里都会成为焦点。岛上的许多妇人都对焱飞煌说起过焱飞煌的俊美,左诗却并没有专程前去看热闹,那只是一次偶然的相遇,左诗看到了焱飞煌,而焱飞煌并不知道看他的那些个女人们之间有左诗的存在。

当时的左诗虽然心中赞叹焱飞煌的俊美,并表示艳羡,但也仅此而已。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和焱飞煌产生交集,她有自己的丈夫,有自己的女儿,丈夫虽然不是美男子,但长得也算不错,武功虽然不是很高,但也勉强能过得去,他们家还有一些余钱,小日子过得非常滋润。

左诗并没有什么野心,这样的小日子对那些爱好刺激的人来说可能犹如一潭死水,但左诗却更喜欢这样的平静。

丈夫的死亡和楚素秋恰如其分的拉皮条让左诗对焱飞煌逐渐产生了一点朦胧的想法,要是不遇到焱飞煌,可能过不了多少日子这一点想法都会随风消散,但是,焱飞煌偏偏在左诗离开怒蛟岛没多久就出现了,出现在了左诗面前。

风神如玉,玉树临风。

要说左诗心中不激动是不可能的,但左诗的热情很快就消退了。因为焱飞煌身边有着一个左诗看了都自惭形秽的少女,不要说如今已经有了小雯雯的左诗,就算是少女时代的左诗,在那个少女面前都只能成为陪衬。

后来左诗知道了,那个少女原来便是江湖中声名狼藉的荡-女盈散花,这个女人虽然风评不佳,但容貌实在无可挑剔,不愧为十大美女之一。

当左诗强行将自己心中那一丝妄想掐断的时候,焱飞煌却开始对她进行猛烈的追求,感受到焱飞煌的热情,左诗冰封的心思又开始活络起来。但,左诗并不愿意轻易的接受焱飞煌。倒不是左诗手段高明玩什么欲擒故纵,而是左诗对自己对焱飞煌都不敢相信。

左诗这样的妇人已经不是相信爱情的年纪,她想知道焱飞煌的态度,只是想和自己玩玩还是真想对自己负责,这是左诗必须弄明白的。

她要对自己的后半生负责,要对小雯雯的将来负责!

“诗姐,我们两人毕竟接触的时间还短,说句心里话,我是喜欢你的,不过还达不到爱的层次。但只要我们两人互相接受,相互了解下去,总会彼此相爱的。”焱飞煌想了半晌之后郑重的回答。

听到焱飞煌话语中的真诚,左诗知道他并不是敷衍,而是真想和自己在一起。

这,让左诗很安心。

既然答应了和焱飞煌交往,左诗很快便完成了自己的角色转换,对焱飞煌关爱有加,经常嘘寒问暖,焱飞煌的伙食更是由左诗全权负责。

左诗不光酿酒术天下独步,就连厨艺也是登峰造极,这让焱飞煌之后的日子过得极为舒心。左诗知道自己相对于焱飞煌的其他红颜知己来讲并没有什么优势,如今暂时还占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便宜。可焱飞煌终究不会永远和自己待在这艘官船上的,虽然左诗很想很想,但是金陵城已经随着官船的前进逐渐在望。

要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必先抓住这个男人的胃。左诗或许没有听说过这句话,但却把这句话运用到了实践之中。效果自然也就要比那些这句话听了无数遍却永远不去实践的女人强上不知道多少倍。

两个人的关系已经确定下来,焱飞煌自然不会是什么正人君子,当天就对左诗毛手毛脚。左诗欲拒还迎,最终还是十分配合焱飞煌,让两个人都感受到了彼此的热情。

+

左诗久旷之身,哪里经得起焱飞煌这些经过无数实践总结出来的经验,很快就沦陷了。

当夜的事情已经无人可知,但第二天早晨船上的人都看到了左诗的疲惫和焱飞煌的神清气爽,更让范良极目瞪口呆的是左诗竟然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一般跟在焱飞煌的身后。

“诗妹,你……你不会是和这个小子有什么了吧。”范良极兀自不肯死心,借着义兄这个身份对左诗表示关心。

左诗柔柔怯怯的叫了一声“大哥”之后便乖乖的站在了焱飞煌的身后,柔顺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这让范良极大受打击,昨天他还狠狠的打击焱飞煌呢,如今左诗却已经投入了焱飞煌的怀抱,这让范良极情何以堪,只能怪自己认妹不淑徒做恶人了。

韩柏笑了笑道:“恭喜焱大哥,恭喜诗姐。”左诗没有说话,焱飞煌却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柏,你如今有没有心动的女人?可是要快点下手啊,否则被人捷足先登就什么都完了。”

韩柏内流满面,有你这尊泡妞的大神存在,我这个跟班的小弟就算有心动的女人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被你泡走心中流血严重流泪啊。

“小柏,你怎么流眼泪了。度没事儿,我们兄弟之间你就没必要这么感激涕零了,哈哈哈……”

……

“砰!”

门才响,已给人推开,陈令方神色紧张冲了进来。

众人一起向他望去。

陈令方来到范韩两人前。并不坐下,以前所未有的凝重语调低声道:“山东布政使谢廷石微服来访,要见我和专使大人。”

范良极愕然道:“山东布政使是什么玩意儿,他为什么要见你?”陈令方道:“侍卫长大人难道忘了,我们准备宴请一些官员,这样才能更多的人的为专使大人证明。只是他并不是我们宴请的对象,这样找上门来是不合情理的,老夫从没想过他会来,定有非常重要的事。”

韩柏对朝廷的官制一窍不通,问道:“他的官儿大不大?”

陈令方道:“非常大,我们大明全国除京师外,并分十三布政使,统领天下,山东布政使领有济南、东昌、兖川、青川、登州、莱州等诸府,乃北方第一要地,东接高丽、北接女真、西北接鞑靼,因此谢廷石位高权重,手握重兵,乃当今炙手可热的边疆大臣。”

范良极听到山东与高丽相邻,脸色一变道:“今次糟了,说不定他看穿了我们的底细,到来当面拆穿我们。他在那里?”

陈令方道:“他今次是秘密前来,由本州都司,今晚的上宾之一的万仁芝穿针引线,万仁芝刚差人向我打个招呼,让我们有个准备。”顿了顿道:“照老夫当官多年的经验,谢廷石看来不是要拆穿我们,否则可直接通知当地的刑检都,不用自己偷偷跑来,看来是有事求我们居多。”

范良极拍案道:“难道他也想找株万年参尝尝,可是他明知确数早报上了朱元璋处,送给他怕也不敢吃。”

二人皱眉苦思,都想不通这么一个地方重臣,这样来见他们所为何事。

陈令方道:“山东离此路程遥远,就算兰致远一见你们时立即向他通风报讯,最少也要一个月才可到达山东。若他接讯后赶来,亦需另一个月的时间.因此他若能在这里截上我们。定是身在附近,才能如此迅速赶至。他因何会离开山东呢?没有圣上的旨意,布政使是不准离开辖地的。”

范良极摸着差点爆开了的头道:“我不想了,总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我范良极怕了谁来。”

韩柏早放弃了思索,任由范良极这个侍卫长大人劳心劳力,他只是享受劳动成果即可。

焱飞煌见陈令方担心,对他道:“担心什么?我看陈公你印堂的色泽仍是那么明润,什么祸事也到不了你身上。”

陈令方对焱飞煌非常信服,喜道:“刚才我接到消息时,立即到镜前照过了,如今焱公子这么一说,我更为心安。”

“笃笃笃!”

敲门声再起。

韩柏摆大官款,喝道:“进来!”一名官船上的侍卫通报道:“马守备命小人告知老爷,万仁芝和五名随员求见。”

众人交换眼色,心里都晓得是什么一回事。

陈令方道:“请他们来此!”那人领命去了。

左诗慌忙离去。

陈令方道:“谢廷石对高句丽的事非常熟悉,你们切勿忘记老夫的教导。”

范良极和韩柏对望一眼,齐齐捋起衣袖,原来袖内均藏有纸张,密密麻麻麻写满了陈令方苦心教导有关高丽的资料。

陈令方和焱飞煌呆了一呆.再和二人对望一眼,都不约而同捧腹狂笑起来。

范良极和韩柏一脸郁闷,对这两个落井下石的家伙心中狠狠鄙视一番。

听得山东布政司谢廷石和都司万仁芝驾到,韩柏由椅内紧张地弹了起来,要和陈令方范良极出房迎接。

范良极一手把他拦着,两眼上翻,“啧啧”连声道:“我如今更肯定你前世必是野猴一头,除了搔首抓耳外,连弹跳力都学个十足,看你堂堂专使大人,这么一蹦一跳成何体统,还不给我乖乖坐回去?”韩柏又好气又好笑,心想前世或不知谁是猴子,但今世则没有人比范良极的尊容更像只老猴,洒然坐回椅子去,接着摆出陈令方所教授的高丽大官的官款,倒是似模似样的。

事实上韩柏确是非凡,尤其是他有种随遇而安的飘洒气质,很易讨人欢喜,使人信任他。

陈令方刚要开门。范良极打出阻止的手势,看了一眼焱飞煌,焱飞煌对众人笑了笑道:“我就在这儿坐着,既然是谢廷石大人,想来是无妨的。”

既然焱飞煌自己都如此说,其他人自然没有必要非把他赶出去不可。好一会待脚步声来到门外,范良极这才施施然把门拉开。外面站了个身穿官服的胖汉,不问可知是那是都司万仁芝,另外还有五名武装侍卫。

其中一名侍卫向其它四人打了个眼色,那四人一言不发,往左右散开,负起把风守护之责。

陈令方知机的不发言,迎两人进房内,分宾主坐下。

那名侍卫脱下帽子。向韩柏叽哩咕噜说了几句话。

陈令方一听大惊失色,想不到这假扮侍卫的山东布政使谢廷石高丽话说得如此出色,内容提及高丽当今丞相是他老朋友,不知对方近况如何,又顺道向韩柏这假专使表示友好。

韩柏不慌不忙,悠然一笑,以高丽话答道:“想不到大人的高丽话说得这么棒,惹得我动了思乡之情,不过入乡随俗,让我们说回贵国的话会更合礼节吧。”

这是陈范韩三人反复思量下想出来的“百搭”高丽官话之一。耍知无论范韩两人如何用功,要在十多天内学懂许多高丽话实属异想天开。但若只苦练其中几句,则却是轻而易举的事,连语音调子的神韵也不难把握。

就像如今韩柏根本完全不知对方在说什么,答起来却是丝毫不露破绽,还表现出气度和身分。

谢廷石果然毫不怀疑,伸手一拈唇上的八字胡,瘦长的脸露出笑意,闪闪有神的眼光在韩柏和范良极迅快扫视了两遍,道:“如此下官便以汉语和两位大人交谈了。”韩柏和范良极见过了关。大为得意,一番客气套词后,陈令方转入正题,问道:“不知布政使大人为何暗下来访?有什么用得着陈某的地方,请直言无碍。朴专使和侍卫长大人都是陈某好友,可说都是自家人。”

陈令方本不是如此好相与的人,只是如今得罪了楞严和胡惟庸,自身难保,又知道谢廷石乃燕王朱棣系统的人,自是想套套交情,少个敌人,多个朋友。

肥胖的都司万仁芝连忙道:“我早说陈公曾和下官在刘基公手下一齐办过事,最够朋友,谢大人有难,陈公绝不会坐视不理。”谢廷石暗忖陈令方肯帮忙有啥用,最紧要这专使和侍卫长肯合作,不过他看了一直就坐在那里但直到如今自己才发现的焱飞煌之后却道:“陈大人,不知道这位公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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