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云手中的佩刀终于碎裂开来,变成了漫天的碎铁。蓝天云已经顾不得理会这柄佩刀的命运,因为真气耗空,他的身躯已经不可能保持在半空的姿态,直直的从天上掉落下来。
焱飞煌月华长剑一阵闪烁,蓝天云所发出的刀气彻底被消融一空,这时候蓝天云恰恰从半空落下。焱飞煌毫不客气的挥动月华长剑一削,蓝天云整个人被拦腰削成两段。
不过蓝天云并没有立即死去,甚至蓝天云都没有感觉到自己已经成了两段,因为焱飞煌的月华长剑太过于锋利,这一剑的速度又是太快,甚至比蓝天云的神经反应速度更快。
如此一剑!
蓝天云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一轻,然后才是彻骨的疼痛,这时候他才看到了自己被斩成两段的身躯所飚射出来的鲜血,然后他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焱飞煌手中不停,再次挥动月华长剑,蓝天云的上半身躯再次被他自头颅正中间剖开。这倒不是焱飞煌多么残忍好杀,而是因为拦腰斩断的人其实一时半会还是死不了的,焱飞煌说过要杀他,就不会让他有任何活下去的机会。
直到蓝天云变成三部分,死的不能再死,黄河帮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这些人竟然有军中才有的弩箭,一时之间箭飞如雨,焱飞煌以月华长剑抵挡箭雨,一边迅速向双-修府退去。
和蓝天云一战耗费了他太多的心力,虽然斩杀了蓝天云,但他的伤势也已经开始再次复发,这时候他已经不能确定什么时候会忽然晕倒,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黄河帮众人看到蓝天云已死,焱飞煌杀神的形象又是深入人心,见到焱飞煌主动退走心底都是暗自松了口气,哪里还有人敢主动来追?
焱飞煌没有退后几步,谷凝清已经带着双-修府的高手来援,看到谷凝清,焱飞煌心头一松,一口鲜血再也忍不住吐了出来,整个人也软软倒地。
谷凝清顾不得有其他人在场,连忙抱住焱飞煌,一边试着焱飞煌的鼻息,一边道:“焱飞煌,你怎么了?”语声里满是焦急关切。
焱飞煌微微有些虚弱,但还没有到昏迷的地步,对着谷凝清笑道:“凝清,你放心,我没事的。”
谷凝清将焱飞煌拦腰抱起,对双-修府的高手道:“你们务必守住双-修府!”双-修府众高手已经知道焱飞煌斩杀了蓝天云,有了如此高手相助,心中都踏实了很多,齐声应是。
谷凝清抱着焱飞煌一路小跑,很快就将焱飞煌抱回了自己的卧室。她把焱飞煌放到自己的,刚想喊丫头去请大夫,便见焱飞煌忽然一骨碌坐起身来,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道:“凝清,你是不是要去请大夫啊?”
谷凝清点了点头。
焱飞煌忽然笑了笑道:“凝清,你便是我最好的大夫啊。”
谷凝清和焱飞煌久别胜新婚,看到焱飞煌的神态怎么不明白焱飞煌想干什么,其实她心中也是十分愿意的,不过想到焱飞煌的伤势,正色道:“焱飞煌,不许胡闹,先让大夫治好你的伤势再说。”
焱飞煌知道谷凝清这是关心自己,一本正经的道:“凝清,你放心,我的伤势我还不知道,没关系的。”
谷凝清哪里肯信他的鬼话,道:“你虽然斩杀了蓝天云,但黄河帮高手众多,主力尚在。更何况还有一个魅影剑派虎视眈眈,双-修府能不能守得住就看你的了,这个时候你要是再不注重身体,我倒是愿意跟你一起做个同命鸳鸯,只是不知道你外面的那些个女人愿意不愿意?”
焱飞煌知道谷凝清不信,将嘴巴附在谷凝清耳边说出了自己以双-修心法疗伤的秘密。谷凝清身为双-修府的掌权人,对双-修心法的功用自然是清楚的,知道焱飞煌所说不假,这才眉开眼笑,整个人都散发出魅惑。
卧室的温度急速升高,谷凝清的脸上满是红晕。
。
天知道她是多么渴望焱飞煌,先前只不过是担心焱飞煌身体的伤势而已,如今知道和自己双-修能够帮助到焱飞煌,谷凝清早已经迫不及待!
事实上,焱飞煌之所以这么迷恋谷凝清,那是因为谷凝清的气质真的和一个人很像。
言静庵。
这个自焱飞煌八岁看到就深爱一生的女人。焱飞煌如今已经有能力去爱言静庵,但他不能确定言静庵是一种什么态度,他在别的女人面前可以风-流倜傥无所忌惮,但是在言静庵面前他总是显得有些笨手笨脚,焱飞煌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但他知道,言静庵是自己最爱的女人,没有之一。
一开始的时候焱飞煌或许是把谷凝清当做言静庵的替代品来看待的,虽然这样对于谷凝清来讲不公平,但心底的想法确是实实在在不容改变的。不过随着焱飞煌和谷凝清的接触渐深,随着两人的关系越来越深入,焱飞煌发现已经彻底爱上了谷凝清,或许比不上对言静庵的爱,但是,在焱飞煌心中谷凝清已经成了深深的思念,不能忘却。
旖旎满室。
就在焱飞煌和谷凝清两人胡天胡帝的时候黄河帮上下却是一片愁云惨淡,无论对哪个帮派来说,帮主被人击杀都是个巨大的耻辱,更何况如今的黄河帮已经是水上第一大帮,就连朝廷都要给几分颜面。
正是因为黄河帮这几年以来扩张的太过于厉害,蓝天云的野心才会无休止的膨胀,最终落了个碎尸的下场。不过黄河帮众对于蓝天云帮主还是比较崇拜的,要不是蓝天云运筹帷幄,也不至于将揽有着浪翻云的怒蛟帮逼出海外,黄河帮众人也不会有如今的风光。黄河帮甚至有很多军中的武器,这些东西自然是违禁的,但黄河帮和水师的关系在那个地方,这些违禁的东西水师只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难道远在庙堂的皇上还真能无所不知不成?
自然,也有一些人是对蓝天云心存不满甚至于想谋权篡位的,但这个时候谁也不会将自己以前的想法表现出来,因此黄河帮上下倒是非常一致的立誓要为蓝天云帮主报仇,要为死去的帮中兄弟报仇。这其中尤其以那些想要谋权篡位者为甚。
不论是谁,要想顺利取得黄河帮的控制权,血洗双-修府杀死焱飞煌都是最快的选择。
血洗双-修府击杀焱飞煌的决心是有的,但是纵观黄河帮上下,谁又能敌得过蓝天云,更不要说能够轻易击杀蓝天云的焱飞煌了。
然而,仇是必须得报的,于是经过黄河帮的高层决议,联合盟友魅影剑派在今晚对双-修府发动总攻,务必攻占双-修府,杀死焱飞煌,俘虏谷凝清谷姿仙这一对美若天仙的母女……
于是焱飞煌这个烫手的山芋便由黄河帮的问题变成了魅影剑派和黄河帮两家的问题,想要攻下双-修府,首先便要除掉焱飞煌,焱飞煌不除,先不说他们能不能攻得下双-修府,就算攻下来又能如何,难道无时无刻提防着一个绝顶高手的报复?
其实魅影剑派和黄河帮夺取双-修府的计划自从焱飞煌出现之后便陷入了骑虎难下的境地。攻击吧不一定能够攻得下,后退的话却又给人虎头蛇尾的印象,更是会给江湖人留下两大门派惧怕焱飞煌的遐想,这些显然都是两大门派所不能忍受的。
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口气,无论如何,这口气都是要争的。更何况焱飞煌的厉害都是道听途说,除了黄河帮的蓝帮主谁又体会到了?
于是魅影剑派和黄河帮连夜对双-修府展开了进攻,一定要血洗双-修府,活剐焱飞煌!
黄河帮之因此这么卖命自然是因为为了给他们的蓝帮主报仇,而魅影剑派之因此这么卖命,却也是为了给一个人报仇,一个早已经死去的人——刁辟情!
无论刁辟情再怎么着,他都是魅影剑派的少掌门,是掌门刁项和万红菊的儿子,自然,他们俩并不是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但儿子丧身他人之手,仇人又在眼前出现,为人父母者总要讨个说法的。
在这一点上,万红菊和刁项的意志是完全一致的。
然而两派的进攻并不是很顺利,毕竟双-修府占了地利的优势,又是在黑夜之中,尽管明月高悬,但黑夜总是不利于攻坚的,这样的夜,最好是偷袭。可是,双-修府有了焱飞煌,谁又有胆子独自面对?
双-修府的底子乃是塞外的无双国,许多老人都是无双国的精锐战士,这些人这些年以来一直想着复国,虽然限于资质和武功心法的缘故武功并不是很高,但对于军队的那一套训练并没有忘记。事实上这些人每天都在双-修府的地方上进行着秘密的训练,尤其是对于弓箭的训练更是没有任何一点松懈。塞外毕竟是游牧民族,马背上的天下,以骑射为主,如今双-修府的地方太小,训练骑术显然是不现实的,但弓箭却是更加的娴熟。
魅影剑派和黄河帮毕竟只是江湖门派,没有经历过什么真正的大战,所谓的攻坚也只是一揽而上,根本没有任何战略战术,只是凭借着个人的武力决战。这样的队伍一揽而上能保持各自的战斗力已经不错了,想要让他们之间出现像军队大战那样以少胜多的经典战役那是绝对不可能的,除非是一个江湖高手对付十个普通军卒。
一个江湖高手对上十个军卒那是可以完胜的,但十个江湖高手遇到一百人的小部队却只能是一盘菜,而且那个小部队的伤亡并不会很大,这便是纪律和配合的重要性。
当两大门派的掌权者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双方已经短兵相接。双-修府的人根本就不和两大门派的人照面,两大门派的人正前进着,不知道从哪儿飞来数十支利箭,这些利箭射来的角度非常的刁钻,任你如何躲避都不可能完全躲开,很快这些人便倒毙在了飞来的利箭之下,自始至终,他们甚至都没有看到敌人的影子。那些利箭仿佛无处不在的幽灵,不断的夺走两大门派众人的性命。他们不进入双-修府的地界还好,一旦进入双-修府的地界,就会遭到这些似乎无处不在无所不至的利箭的攻击,很少有人能够全部躲过这些利箭,双-修府的地界很快被鲜血染红,自然,只是两大门派入侵者的鲜血!
两大门派的人叫骂着,要求双-修府的人能够堂堂正正的决一死战,但是没有人理会他们,迎接他们的只有那些夺人性命的利箭。叫骂者很快被利箭封锁了声音,默默地倒在了双-修府的土地上,在这块土地上,他们永远不可能得到烈士一般的待遇,除非双-修府的人全部灭亡。
叫骂无效,上前只有徒劳的送死,两大门派的人已经心生退意,这样无意义的送死总是很快叫人绝望,很多时候死亡并不是最为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没有任何希望的死亡。真正到了这样的时候,就算掌权者的命令这时候也不一定非常有效。
然而两大门派如果仅仅只有这点伎俩,谷凝清也就不会被逼迫到如此地步,直到焱飞煌前来击杀蓝天云才有所转机了。
这一波人的死亡,只是试探。
这些鲜血,只是开始,没有到结束,谁胜谁负,一切皆有可能。
双-修府的优势已经说过,就在于纪律的严明和整体的配合以及射箭的能力。如果是在塞外草原的战场上,双-修府的这些人就算打不赢也能逃得过两大门派的追杀,甚至于随着时间的拉长两大门派都有可能被双-修府的人活活耗死。
但是,双-修府毕竟建立在中原的地界上,事实上双-修府就建立在一座小岛上,这座小岛并不大,和邪异门所在的小岛遥遥相望。这个小岛也是厉若海当年让给谷凝清的。这些恩情,谷凝清至今牢记心头,她本来想着以身相许,但如今委身焱飞煌,这一切自然也就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