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商心脏快从喉咙里蹦跶出来一样,直奔楼下,这时候最紧要的任务就是找出张嫂在哪,想着要是第三人在场的情况下,年慕尧总不至于再和她乱来……
事实证明这种想法的确机智。
商商下来时候张嫂刚好准备好晚餐,见商商绯红着小-脸下来笑着问她先生怎么还不下来,商商想了想,让她上去叫人。
已经过了晚饭时间,但那会在年西顾那里几乎没怎么吃。
这会桌上简单食物清淡为主,商商瞧着觉得样样都合胃口……
她盛了碗粥一个人自顾自的吃,蛮香,吃到第二碗年慕尧才姗姗来迟。
本以为他们不回来吃,张嫂事先吃过了,这会在厨房做扫尾工作。
他换了套衣服,斯斯文脸上没有半点表情的慵懒模样。
他将一脸表情尽数收敛的模样下意识叫人心里发憷,商商已经开始不自觉反思了,不久前楼上房间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这人自尊心这么强,被她打击到了?
想着,眉心抽-搐了下,喝粥的动作慢了下来。
边上,有人大-爷一样入了座,面前碗空的,他瞥了眼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商商想到不久前对他施加的暴行心存愧疚,于是动手替他盛粥,然后上瘾了一样又将勺子塞进他手里,阴阳怪气捏着喉咙扮作小丫鬟,“皇上请。”
后者阴测测撇她一眼,面无表情用餐。
一时间,餐厅里安静的只剩瓷器偶尔碰撞的轻微声响。
两碗下肚,商商摸了摸撑得圆-鼓-鼓的胃部,放弃盛第三碗的想法。
吃饱喝足,心情无比畅快。
年慕尧也刚好吃完,放下餐具,伸手。
他一个动作,狂吧酷拽的嘴皮子也懒得动一下,奴性使然,做错事的人这时候无比乖顺,扯了纸巾恭敬递进他手心。
年慕尧擦了嘴,动作优雅。
商商撑着下巴看了会,开始犯花痴了。
想想每天被他这张脸帅醒的模样,略略苦恼。
不过这苦恼很快成为多余……
他起身,上楼,全程沉默。
商商见了,犹豫了下又权衡一番这才起身跟上。
虽然不久前逃下楼的初衷是为了躲开某人的魔爪,但一餐饭时间过去,他火气也该消了,加上她那顿暴行施加过后,情况应该有所改变,可以不用怕他。
到了睡觉时间,自然是该上去的。
并且有了肚子里这块肉的保证,此后可以安枕无忧,日日熟睡到天亮了!
想想前些天晚晚被榨干的模样,商商上楼时候笑米米摸了摸肚子,这么看来小宝贝来得太是时候了,简直福音好吗?
上楼,直奔主卧。
没比年慕尧慢多少,他前脚进门,她后脚跟上。
然而,到了门口,出了幺蛾子。
他进去后就抬手关门,商商还在门外,挤着要进去,他不让。
有些着急的抬头看他,看不清他什么意思。
一抬头就瞧见他皮笑肉不笑的模样,“不是说要睡客房?二楼。”
“……”商商愣了两秒,门已经啪的关上,反锁。
好记仇,小心眼!
气到没脾气了,抬脚就着房门狠踹两脚,门纹丝不动的,她脚倒是疼了。
兀自站在外头捂着脚呲牙咧嘴一阵,委屈涌上心头,“年慕尧,你小气鬼,哼,睡客房就睡客房,你以后跪下朝我唱‘征服’求着我回来我都不干!哼,态度这么恶劣,坚决不复婚!你就孤独终老可怜巴巴过一辈子吧!”
吼完,气呼呼走了,蹬蹬蹬下到二楼。
可委屈可委屈了……
二楼全是客房,她进了正对楼上主卧那间,进去学他恶狠狠将门反锁。
客房虽然没人住,但张嫂经常会打扫,很干净。
自己动手铺好*单又套了被子,*又大又宽的一个人睡晚上想怎么翻身怎么翻,想想也蛮惬意,发誓这次势必要将冷艳高贵进行到底!
绝对不上去睡!
洗过澡,躺*-上,隔着头顶天花板,对着楼上某人一阵吐槽。
不知道是前些天被折腾太凶体力透支还是怀-孕的缘故,不多久睡意来得又快又猛,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梦里全是同某人唇枪舌战的激烈场景。
*好眠。
全不知道隔着一层天花板,楼上某人躺*-上翻来覆去不得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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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行动第三天。
诡异的冷战中。
天天见面的两个人,明明那么亲密的关系,但同一个屋檐下,无论坐着什么,哪怕同一张桌上吃饭的时候也交流全无。
换从前,商商肯定受不了的。
但如今……
熬了三天,反而觉得是种新奇体验。
吃过晚饭各自回房。
洗过澡,商商将窗帘严实拉好。
傍晚起天空就阴沉沉的,天气预报说夜里会有雷阵雨……
早早躺上chuang,试图以睡眠混过半夜里的电闪雷鸣,她最怕这种天气的,白天还好一点,到了晚上恐惧值更要翻倍。
下午没午睡,躺*-上还蛮容易睡着。
半夜。
‘轰——’
一声响雷划破天际,商商颤了下惊醒。
下意识伸手开灯,只是才刚按下开关,灯泡刺的一声……坏掉了。
接二连三的闪电隔着窗帘仍不安稳,四下偶尔因为闪电微亮一下,暗下去又跟着陷进沉黑,黑暗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快要呼啸着挣脱出来。
‘轰——’
又是一声惊雷。
雷声末尾伴随着商商啊一声惨烈尖叫,掀开被子下*,直奔楼上。
到楼上主卧连敲门都忘了,直接转动锁把进去,幸亏门没锁,打开,她一溜烟小跑进去,黑暗里对格局极为熟悉的直奔大*方向。
事先看过天气预报,年慕尧躺*-上一直没能入睡。
不久前,第一声雷声才响的时候他就预备下去了,但是下了*猜到门口,耳朵里就传来正蹬蹬蹬上楼的声响,作罢重新躺回*-上。
回神,怀里撞进一团绵/**an。
下一秒,傅商商带哭腔的软糯嗓音闷闷从他胸口衣襟那块传出来,“呜,小叔,太可怕了,又打雷又闪电的,咱们今晚就不分*睡了……”
今晚就不分*睡了,今晚?
她话音才落,黑暗里冷不防就是声冷笑。
“我还没跪下朝你唱‘征服’求你回来,现在什么情况,半夜耐不住寂寞,饥ke难忍?”他斯条慢理发问,却不给她回答的机会,顿了顿又自问自答起来,“不对啊,就算再怎么耐不住寂寞想男人了,也不该往我这样的*变-态怀里扑是不是?”
商商,“……”
好记仇!
这时候但凡有点骨气的,都得一脚踹这男人下*。
但……
‘轰隆隆——’
他房里窗帘没啦,一眼就能瞧见外头天空电闪雷鸣时候的狰狞模样。
颤了下,树袋熊一样四肢缠在他身上,小-脸又更往他怀里埋了埋,确认自己这样应该不会再被丢下chuang,才算安心。
“小、小叔……”她讪笑了声,“您老人家英明神武又磊落光明,变-态?*?谁把这样的词往你身上用的,我抽他!”
“你。”年慕尧嗓音冷冷的,毫不留情揭她的短。
商商,“……”
交流没法继续,沉默以对。
然而年慕尧并不准备就这么给她糊弄过去,见她沉默不语,身子挣了挣,是态度坚决要将她从怀里推出去的意思。
“呜,小叔,我怕打雷怕闪电……”
是真要哭了,死活不肯出来的架势,“我错了,真的错了,以后再也不干了,呜,外面太可怕了,我不敢一个人睡,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以后再也不敢拿枕头砸你了,再也不和你闹分房了,呜,你别生气了,会长皱纹的……”
傅商商嘴里的认错几句真几句假?
就像那天晚上……
前一秒还哭着闹着认错呢,后一秒就翻身拿枕头逮着他一通砸!
“傅商商,我和你什么关系啊你躲我怀里?”老男人趁势将她脑袋从怀里拎出来,“不清不楚的大半夜传出去不好吧?”
商商,“……”
这时候算总账算什么男人啊?
混蛋!
商商心里咬牙切齿对着某人拳打脚踢一顿,行动上……却是狗腿无比。
不就是因为她那天气头上说了句绝对不复婚的恐吓他的话?
“复!复!复!”狗腿的连连点头,行动上就着顶她脑袋的手亲了口,“您老什么时候心情好了,咱们就立马复婚!”
黑暗中沉寂几秒。
商商看不清他脸上什么表情,以为妥协政策起了效果。
心里才有一阵暗喜浮起……
“我看上去很蠢?”他突兀开口,能想象他说这话时候挑眉的一个动作,之后又是冷笑,“傅商商,你这张嘴里说出的鬼话,你自己信?”
商商,“……”
好吧,全是权宜之计来着。
深究起来,她半句不信……
“好了,你房间在楼下,趁张嫂没发现赶紧下去,不然大半夜一个和我没什么关系的女人往我*-上爬,传出去坏我名声!”
商商,“……”
您老还有什么名声可言?
她不就是想借他怀抱躲躲么,至于说得她好像做了什么猥琐的事情,想将他怎样了似的么?
就算想怎样,那满脑子乱七八糟黄色思想的那个也是他好吧?
脸呢?
他这句话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至此,拉锯战彻底展开。
到后头,外头天气愈发恶劣起来,倾盆大雨夹着呼呼狂风而来,电闪雷鸣仍旧不断,黑暗里不断有奇怪的声音钻进耳朵里。
怪她胆小……
这时候怎么都是置身恐怖片的即视感。
最后牙咬,死就死吧,头掉也就碗大个疤,十八年后又是条好汉!
“年慕尧,你究竟想怎样,开条件!”
她恶狠狠的,豁出去了。
年慕尧就等她这句话,这时候来了兴致,仍旧斯条慢理的,“就想借我怀抱用用是么?”
她点点头,嗯了声。
“也行。”他一副十分大度的模样,嗓音甚至含笑,“我这人心软,任何事情都有商量的余地,哄得我高兴了,事情自然好说。”
哄他高兴?
一句话突兀入耳,商商眉心不受控的抽了下,大概被某人带坏了,这会满脑子都是大尺度的少儿不宜场面。
想想他节操无下限的模样……
大尺度三个字在他这里用起来都算轻的。
那天分房睡的因由……
她真的不对他的节操再抱有半分期待了。
“你休想!”要不是外头电闪雷鸣她这会铁定惊跳而起,表明立场,这事情绝对做不来的,“年慕尧,你休想……休想我用嘴给你……”
越说到后头越是磕磕绊绊结巴起来。
说不下去了……
她又不是他!
“用嘴给我什么?”偏这不正经的男人一本正经的模样,饶有兴致发问。
商商,“……”
他等她回答,又不说话。
黑暗里,商商沉默了会,之后沉不住气了,恶狠狠的,“你明知故问!”
“我知道的话还问你,你看上去很聪明?”
“……”
几度被他搞的噎住。
沉默,深呼吸,飞快气炸了。
差点岔气,一句话跟着脱口而出,“不就是kou交?!”
脸上爆红一片,强调着表明立场,“你休想!”
“我倒真没这么想。”对面,老男人仍是那副镇定模样,之后无比大度朝她提议,“如果你这么想的话,我勉强配合下?”
“……去死!”
“嗯?”
被他折腾到没脾气了,才刚吐一句槽,就听他磁性嗓音拖长,半邪气半威胁的出声。
意思不明而喻。
商商一秒钟乖顺起来,这时候心里再多不甘心,到脸上表现出来的只剩狗腿狗腿狗腿,“是是是,我不正经,思想肮脏,那你究竟想怎么样嘛?”
想怎样?
这一晚注定成为往事不堪回首。
之后商商无比乖巧,某人说往东绝对不会再有往西的念头,偶尔被惹毛了反抗念头才起,这一晚的黑暗记忆就会跟着席卷回来。
为什么?
之后,商商被逼唱了*的征服,直到天亮嗓子哑的不行,才被允许入睡……
赤luo-luo鲜血浇筑成的教训,惹谁也别惹腹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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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小半年。
商商五个多月的肚子已经很明显了,至于复婚的事情……
仍旧没能摸-到边际。
这些日子唯年慕尧是从,骨子里奴性太深,唯有真正觉得自己做的有骨气把年慕尧折腾到没脾气的大概就是这个事情。
理由?
简单!
还没正正经经恋爱过,就结婚多吃亏?
何况结婚的事情,不急,真的不急……
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她孕吐反应持续不长,之后胃口大开,以致平常怎么吃都不胖的身子最近微微有些发福……
这个模样穿婚纱往后肯定是种遗憾,所以这事情等宝宝出生后再说也不迟。
原本年慕尧的意思是两人先把证补上,但商商觉得两人的事情还没得到他父母那边的同意,现在的情况不好再玩次先斩后奏,到时候铁定说不过去,只会把事情弄得越来越糟。
年慕尧想想妥协,只能暂时作罢。
年晋晟沈听荷那边,商商偶尔想想也蛮惆怅。
虽然最近关系缓和了些,沈听荷偶尔也会过来,但大多时候并不说话,即便商商主动开口,找了话题大多也是被沈听荷三两句敷衍过去,之后沉默。
至于年晋晟,商商去过年宅几次,他全都避而不见的。
这事情到最后变得有些顺其自然,早晚有一天会被接受,但这一时急不来。
倒是她外公。
半年来改变很大。
对她和年慕尧的事情不再反对,一年之约也已经取消,放了话,意思是两人的婚事,无论怎样等到年晋晟夫妇点头再办,不能寒了父母的心。
也是之后商商才知道的一些事情。
豪门秘辛。
年震霆非亲生,而当年白茹在外头那个人正是商震天。
年轻时候的商震天肆意潇洒过,原本只是玩玩,并不知道自己被白茹算计,更不知道白茹生了他的孩子,甚至后来儿子有了儿子……
旧账翻起来可能永远翻不完。
小半年来,年西顾渐渐接受商震天这个爷爷,加上他家囡囡讨人喜欢,两边关系很是融洽。
商亦臣年纪不小了,但始终没有成家的打算。
这点,商震天再急,商亦臣不配合全是白搭。
年纪大了,谁都喜欢儿孙满堂的,小囡囡讨人喜欢,软了商震天的心。
之后商震天同商商这边闹了阵子的脾气,反倒自己先妥协下来,每天必有一通电话询问商商肚里宝宝的情况。
商商觉得血缘这东西奇妙。
说起来,她和年西顾还算表兄妹的关系。
可这样的两个人,曾经被人定过娃娃亲……
才知道这段关系的时候,晚上躺chuang-上窝年慕尧怀里时和他开过玩笑,如果当时她和年西顾的事情真成了,那整个桥段岂不是要往家庭**方向发展的一卡不可收拾?
恩爱鸳鸯被迫分离,情侣成兄妹……
想想,编排一段上百万字的狗血小言不成问题,之后她一时兴起呱啦呱啦不断窝年慕尧怀里说说笑笑脑洞大开。
而某人……
听着她设想中和另一个男人相爱的故事桥段,成功黑了脸。
两次警告无效,她越说越起劲。
后来?
年慕尧翻身将她压chuang-上,开了她怀-孕后的第一次荤,狠狠欺负了通,某女没力气了才算安稳。
日子飞快前进。
年底。
年慕尧公司很忙。
他已经连续加班小半个月,每天早出晚归。
她怀-孕嗜睡,早上能感觉他起来,迷迷糊糊对着他吻了又稳,想起来,但拧不过沉重睡意,等真的起来,他人已经去了公司。
晚上,她每次都卯足了劲等他,结果等不到就又沉沉睡去。
夜里能感觉他回来,只有在他怀里才能睡得安稳。
算起来,他们已经好久没有一起吃饭,也已经好久没有一起说话,同一屋檐下,同一张chuang-上,她享受,他忙碌,想想又挺多内疚和不舍。
她在胖,他却清瘦不少,商商每每瞧着他瘦的轮廓愈发分明的模样全都心疼到无以复加。
他身体状况她是明白的,担心他再熬出什么问题。
商商最近跟张嫂后头钻研厨艺,煲汤手艺进步不少,每天都替他准备一堆营养早晚餐甚至夜宵,但他半夜回来,累都累的要死,哪有吃东西的心思?
这天,早行起来商商就挺着肚子忙活开了。
冬季第一场雪,外头纯白一片。
这种时候和他走在外头赏雪一路白头意境肯定很美很美……
早晨和张嫂一道出门,超市选购食材,起先张嫂担心她肚子不让,但后来拧不过她各种撒娇攻势只能应下。
超市回来,商商就钻厨房忙活开了。
中午也只草草吃了些,小半年,她厨艺进步缓慢,想做出理想的样子仍旧有些难度。
幸亏食材买的多,废了重做,终于满意,外头已经沉黑。
将东西打包,预备去他公司。
这种天,她知道自己什么身体,不敢任性,叫司机送她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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