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商商抬头,心如死灰的看他,“既然这样,那我们离婚好了,我还你自由,往后不脏你眼睛。”
他说脏……
可笑。
商商心口生疼,有把刀子刺在上头一样,“反正咱们那张结婚证,你随便一个电话到民政局,随时都能做不算数处理,年慕尧,既然你那么喜欢她,这么厌恶我,那就请你趁早的放过我,我受够了,也疼怕了……”
他始终在他心里深深扎根,在她找到拔除他的方式之前,她只能咬着牙忍着疼,受着,等着,绝望着。
肩膀很疼,他给的都很疼。
可是楚韵何其无辜?
“商商,楚韵她……”
可才开头,口袋里手机铃声乍然响起。
商商看一眼他新换的手机,纯黑,兴许也是那个女人陪着换的。
楚韵……
肩膀上力道松了,脱了力,商商步履踉跄。
心口疼得快要麻木。
她和宝宝加起来,也不敌那个女人重要?
商商木木然抬头,怔怔看他,冷笑,“等你?”
凭什么……
既然她是可有可无的不重要,那不等也罢。
如果他不走……
商商还没想好怎样,他叹一口气,拥了拥她,怀抱很是短暂,毫不犹豫的做出选择,“抱歉,我现在必须过去。”
一瞬,商商蹲下来,揉了揉抽疼小腿,左腿正在抽筋,刺刺麻麻无可救药的疼,分散掉心上伤痛灼然,反而好过一些。
心里有什么彻底空了。
事实上,这场没有硝烟的对弈从一开始输家就是注定,是她自不量力,脑袋一热闯进去,摔了头破血流满心疮痍,方觉痛入骨髓。
傅商商,你那么多年的喜欢,终究付之东流变得一文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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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如死灰,焦灼。
“年太太?”
曾经因为这三个字欣喜若狂,如今却只剩空欢喜一场。
连他那个人,她都不奢望了,何况一个虚无的位置?
“这……”校长也看出来两人在闹脾气,不过年慕尧承认了的那就不会有假,“年先生吩咐过您换好干净衣服才能从这离开,等下我会安排校医住您对门,有什么不舒服您一个电话,她会立马为您服务。”
校长也不敢太强硬的怎么拦她,“您别为难我了好吗,等下年先生知道肯定要怪罪我了,年太太……”
心烦。
呵,说得年慕尧真有多在乎她一样。
耳边这才消停,清净。
从楼里出来,外头有阳光,暖和了些。
吃力,又不敢太过用力。
双手覆在上头,她的宝宝很坚强,陪她承受掉这一路的伤,只有ta始终和她一起,来了便不曾离弃。
终于回到宿舍,撑着最后一点力气洗了热水澡,吹干头发,冲了热水袋,上-chuang裹紧被子这才睡下。
只有自己将自己捧进手心,仅有的一点心疼留给自己,面面俱到。
可能前面一-夜没睡的缘故,躺下不久有了睡意,这一觉睡得很沉,无梦。
同一时间,慕礼私立医院。
他过去,下意识皱眉,“怎么回事?”
怔怔抬头,盯紧了年慕尧方向,像是抓住最后一点救赎,双手捂脸,泣不成声的自责,“他一直哭一直哭,我推了他一把,地上玻璃碎片割到了他手臂动脉……血,我看到他留了很多的血,慕尧我很糟糕,真的很糟糕……”
可这也是她此生唯一做母亲的机会……
“慕尧,他们都说我有病……”她突然低低的笑,松开手,一脸泪痕交错狼狈,“我是有病,不配做他母亲,我会心烦,看到他那张脸就会难堪,如果不是我对他爱理不理,甚至心情烦躁时候动辄虐待,他怎么会得那种病?慕尧,我恨我自己……”
那天在酒店,见着躺在*上的虚弱小孩,浑身青青紫紫痕迹交错,瘦弱的快要皮包骨头,那时候他就已经察觉不对。
这些年,楚韵过得很糟。
“慕尧……”
救了做什么?
于他而言,任何生命都一样可贵。
年慕尧不再同她争辩,攥紧了拳头,安静听她说话。
回忆太痛。
“所以我将他丢进注满水的浴缸里,差一点,差一点我就要淹死他。”楚韵一度重又陷进那时候的疯狂,模样都狰狞起来,“可是没有,关键时候我住了手,你大概难以想象,留他生路不是因为我良心发现,而是那一刻我又产生了更邪恶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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