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忽然想起来,帝国主义列强从咱国家偷了不少好东西走,也有一小部分汉奸自己卖出去的,反正国外稍微好一点的博物馆之类都有中国的东西,还都是精华部分,不好的留下了,他们在他们国内应该见过、熟悉。
想了想,我就将这个问题提出来。
Tina耸耸肩,可爱的嘟起嘴,说:
“是啊,中国很漂亮……中国人很***art,很wisdom,with-long-history……”嘀嘀咕咕,说了很多,但就是没有承认错误的意思,当然也没有否认的意思。
呃,坐在车上,回想起当时的情形,我还在回味。
美国人,或者美国年轻人,他们知道很多东西,那也没什么。
或者,我不能让Tina为八国联军侵华事件承担责任。
只是,我在想另外一个问题:中华民族千年的智慧结晶,为什么不能大方的给全世界人share呢?
我们不要害怕人家学会我们的东西,如果作为子孙后代我们都没有外行学得好,难道关着门就有用了?
知识产权或者私有制、羡慕嫉妒,严重的蒙蔽了我们的眼睛。
眼下我们都在看西洋的东西,什么都是人家好,殊不知人家也喜欢上了我们的东西。
在人家向我们进行文化渗透的同时,我们为什么不能有点儿“上国”大气,就让他们学去。
谁喜欢中文,我教他,不一定要钱;谁喜欢中国历史,我教他,不只为一点门票。这样不挺好?
“我觉得心理学和行为学,有时候很有趣。”我说。
“你到底想做什么?”铭风开着车,问。
“没有啊,闲了学一点,博采众长、自成一家,不好么?”我贼嚣张的答。
“你会把殷少吓坏的,太强的女人……”铭风隔半天才说了半句。
我觉得,还是找布莱恩实践比较好,我说什么他都让我试。比他大方多了。”
布莱恩手头现在也不少实业,差不多也剥干净了,我要是接一两个,不知道怎么样?
呃,以前从未想过真的要自己干,不过……
经过这半年,又和殷亦桀吵吵吵,然后被Wilson父女一影响,其实我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自己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做什么都得有第一次嘛。
二十一岁,也不小了啊,我可以让布莱恩帮我找个不错的师傅,也可以就和张一管、Wilson保持联系,哪怕请他们做我的顾问,应该能拿下来吧?
“你不想让他们打死一个,就先打祝准备下车,我把车停后面去。”铭风给我破了盆冷水。
他们为什么要打死一个嘛,“他们”,呜,俺家啥时候多出这两个人来了?
一个没名分的“男人”,一个没来头的“哥”,还敢将我家闹翻天?
哼,这年头,塞钱塞男人塞哥哥塞……啥都往我手里塞,当我垃圾桶吗?
世道太乱,不好混埃
天色昏暗,昏天黑地,果然不是好兆头。
不过八点钟了,我也不能指望“东方红太阳升”吧?那就该出妖孽了。
老外挺热情,估计也是有钱人,成天见我们请客,今儿非要请我们吃饭,吃完反正就这会儿了。
挑挑眉头,我先上楼去。
呃,没想过要问谁,啥情况。
显然有重要情况谁还能不找我?我妈就我一个从来没宝贝过的女儿,家属,有要紧事当然和我说啦。
特护病房,看来手术已经完了,快中午那会儿进去的,也应该完了。
女雇工积极热情的招呼我坐下,给我拿饮料,洗水果……我说:“怎么样?”
她总算停下来,恭恭敬敬的回答:
“做了八个小时,医生说很顺利,再放疗五六周左右就好了。
护士说中间补过麻药,大概要睡好久。”
哦……呃,上次我啥都没听到就走了,呃,我说:
“你能帮我找找主治大夫或者谁知道这个的吗?我问问情况。如果下班走了就算了。”
八个小时,医生也该累了吧?我这么猜测。
雇工出去了,门口还有一两个大概布莱恩的人,但屋里就剩下我们两个。
走到床头,看着妈妈,睡的很安静,但是脸色好像憔悴了好多。
是在原本的苍老基础上的一种憔悴,好像忍受了很多痛苦。
唉……孝,殷亦桀念念不忘一个“孝”字,究竟要怎样呢?
也许我真的很不孝,奶奶带了我那么多年,我也没有人家新闻报道和故事里讲的那些小女孩坚强有出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的心里没有了“情”字?对父母如此,对奶奶也不见得多有感情。
若非殷亦桀强悍的撬开我的心,也许,我还将那样。
无心无情,当然,也就没有孝。
现在想来,我很悲哀。
多希望有个母慈子孝其乐融融的和谐家庭,哪怕简单一些。
可是,我只是渴盼,却从未想过付出,也许,和我的“情”一样,遗失了。
与人相处,我还得从头开始学。
要不然,回头我还和他吵架。
其实,他真的挺爱我的,我能感受得到,要不然他不会那么费尽心机,时时刻刻惦记着我。
那天着凉了,我不觉得铭风能那么自觉弄来那么多药,我知道是他准备的。
其实再说今天,呵……不说了。
他呀,有个大毛病,你对他稍稍好那么一点点,他一准得瑟的不像啥,哼。
那就说好了,他对我好是一回事,但今儿我一定不对他客气,要不然……这儿可是医院,我可不敢肯定他会顾忌……呜,他不仅要让我丢人,还会让我妈更相信我们的关系……是吧?
恩,话说回来,其实妈妈那天说的话,也……怎么说呢……
其实,从另外一个角度,从我妈的经历和理解,也许,她还真就那么以为的。
不知者无罪,我们之间的理解和沟通原本就少得可怜,又怎么能指望妈妈真的知道我是如何“清白”又“忠贞不屈”?毕竟,我怀过孩子是事实。
爱情,也许只是薄薄的一层膜,经不起捅,风一吹就能破。
否则,为何玉壶冰和殷亦桀,都能做出类似的事情?也许……范府那间屋子里,妈妈也曾有青春烂漫……
摇摇头,算了,不想那些了。
至少……try!我至少应该试着和妈妈相处一下。
哪怕她杀人放火十恶不赦,她终究是我的妈妈,我都没有努力过,怎么就能抱怨?
我都没有尝试过,怎么就能放弃?
也许,我们还有一些骨肉天性在,铭风带话说:殷亦桀希望我有个更好的家。
傻男人啊,“希望”就有用吗?人那,有时候那就是贱,对她太好了她会理所当然需索无度。当然,俺家的傻男人亦一样,不能对他太好,呜。
我希望妈妈能稍稍好一点,还不至于无药可救。
希望,我们还能多少留下点儿什么。
铭风进来,在一旁坐下来喝过饮料,说:
“你找医生?他们被白芍拉去吃饭了。
听说为了以后复查还有可能的复发打好关系,殷少操的心还真多。
白芍快成你们家私人医生了。”
呃,无语。
白芍还没成我们家私人医生,估计眼前这位真该成我们家一员了,了解的还真清楚,都知道我会问啥。
找不到医生,我说:
“我也不知道要问什么。嗯……我想在这里陪我妈,你要回去休息吗?有事我给你打电话。”
铭风挑眉,摆下手道:“休提。
你什么时候说的不让人跟踪你?殷少才说的,出了事儿找我负责,妈的我又不是他家长工,真以为自己是妆氏女婿就拽呀,还没册封呢,拽毛。”
呵,算了,不提就不提,这些人,我永远搞不懂状况。
一个二个都将自己当做大人物,我妈也不知什么时候传染的。
我说:“那就辛苦你找个地方歇着去吧,他说是一会儿来呢。
我跟他说,越闹越过分了。
白芍肯定也不乐意……”想了想,我从包里将我的卡掏出来,说:
“帮个忙,取点钱给白芍,就说我妈生病,我谢他了。
跑路费……六位,够不?”
铭风拿着卡,懒洋洋看我一眼,说:“啥意思?”
我说:“我自认倒霉,遇上个那人。
你行行好,啥时候办完啥时候还我就行。
白芍那替我说句好话,我就谢天谢地了。
你也知道,我不会说话……你就好人做到底吧。”
铭风走后,病房又是我和妈妈,她依旧睡着,睡的很香。
唉,世间的事啊,就是这么一本糊涂账。
我是不会处事;殷亦桀,一到我头上就整个犯晕,阿弥陀佛,希望什么时候我们都能改一改。
当然,我得好好学习,虽然处事圆滑有时候是天生,但后天也能学一些吧,至少也得让自己显得不那么业余。
唉,业余,我好像什么都很业余,连探望病人,也是如此业余。
九点半,殷亦桀没来;十点,没来;十点半,没来;十一点……雇工坐门边开始打盹了。
我想了想,还是站起来……让她睡吧。
就算殷亦桀来了,也让他立刻回去;来过心意到了就行。
雇工客气了一下,还是让我唬住了,赶紧爬上床睡觉。
殷亦桀依旧没来。
十二点半,时间过得,真慢……我就一直看着妈妈,想不起来什么,然后,就到午夜了。
最近天天和Tina半夜海谝,乱了生物钟,我还不困。
扭头,殷亦桀靠在门边,看着我,眼睛直勾勾闪亮亮。
呃……别吓我好不好?
三更半夜不流行这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