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要重新和我确定并发展关系。
不过,我对他敬而远之,逼退三舍。
惹不起,我躲。
我是个戴着原罪而生的女孩,不该得到我监护人的宠,于是,成了他的负担。
我也不该得到冉桦的爱,因为我并非他想象中的人,
自然,他爱的不是我,而是他臆想中的那样一个女孩。
“妆可人……”
实验课早早回来,我穿过小花园。冉桦拦住我,准备很认真的和我谈谈。
周围并无他人,我原本是想来赏赏花,放松一下心情的。
因为,今天是玉壶冰的生日,因为我和殷亦桀闹成这样,自然无法再去。
至于礼物,我也不觉得多重要,甚至我的出场,对玉壶冰也不会有多大意义。
玉壶冰有他的苦,殷亦桀有他的难言之隐,我又何尝不是?
我和殷亦桀同一个屋檐下,他也不回那边,每天我们要见二三次,可我无法开口。
时间越长,我越不知道该说什么。
甚至于我们之前的那一切究竟算什么,我都无法准确定义。
我也不敢多想。
唯一能让我安心的,就是殷亦桀只是冷冷的酷酷的不理我,别的都还罢了。
下课了,我吐口气,没想到冉桦竟然又跟踪我。
呵,他很喜欢跟踪吗?
布莱恩是个小头头,他呢,小苞班?
这种事情如此驾轻就熟,准备将我如何?
我悄悄把刀子拿出来,放到书包外侧,不论他作何打算,我绝不允许自己再被他碰到,或者让他靠近我三步以内。
被mi药迷翻一次,你对距离绝对会有完全不同的认识。
甚至和舒服出去吃饭的时候,我都尽量离别人远远的。
升降电梯只要里面人多站不开,我就不会进去。
“妆可人,我想和你谈谈,我,真的爱你。我是为你好,我会……”
冉桦向我靠过来,准备站在一个朋友的距离和我说话,不过朋友说话的距离是三尺、二步。
我赶紧后退,目无表情的看着他。
只要我监护人一天没解除警报,我就一天无法明白。
对别的任何男人,我就都必须警惕,至少是为了自己好。
冉桦愣了一下,停留在一株紫荆花下。
开过的花朵,不停的掉落,细碎的犹如撕碎的暴力,残留一声叹息。
我们中间隔着一株石榴,娇红的花,妩媚而温婉,提醒他注意风度。
“还有两年,你就长大成人了,我会等你……”冉桦继续。
我忽然想起,他的生日。
布莱恩和我说过“以后不要提他的生日”。
赵昀也说过他“别看他平时很正常,但他疯起来的时候……”
恩,我算是领教过也大致明白了,他可能在被监护期间做过什么什么事,有些什么特殊的经历。
不过,不论他有过什么历史,都不是强求我的理由。
也不能因为他和监护人之间有些特殊事情,就认为我们相像,就该在一起。
我淡淡的摇头,道:“作为同学,我与你并无敌意。如果要想欺负我,我不会束手。”
我慢慢的往门口退去,我的警惕,已经不仅限于离他远点儿,而是不与他语。
我不会让他再次将我逼到墙上按住,也不想捅他一刀。
所以,惹不起,我躲。
呵,为此,我随时都带着刀子。
夏天衣衫单薄,我就背上书包,刀子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妆可人,你现在还小,不能这样下去……”
冉桦还在继续,声音压低,旁边似乎有人。
我冷冷的看着他,冷笑。
世人都相信眼睛,爱用耳朵,喜欢嘴巴,就没几个肯动脑子。
也不想想,我不这样,又该怎样?
我“这样”怎么了?
我已经十六了,看着很白痴、很淫贱吗?
就算监护人有钱,我也从未在同学跟前炫耀过,也不觉得这点儿物质文明属于我。
凭什么他口口声声就要咬定,我该和他好,离开我的监护人?
“都来米……”
我电话响了,警惕的看了冉桦一眼,我接电话,撤。
掏出电话一看,我傻眼,一张可爱的娃娃脸,一双魅惑的狐狸眼,旁边三个字:
“冰哥哥”
我晕死!
不知道殷亦桀有没有检查过我电话,还是对玉壶冰电话号码很熟悉,所以,干生气而未改?
这个死狐狸,竟然……
我汗啊!
我电话用的少,都没注意电话本的设置,老天……
“小可人,在学校呢?”
玉壶冰不像他头像那么笑,而是有些郑重和着急。
我奇怪了,好好的殷亦桀和我生气,他给我打电话。
他今儿大好的日子,还有心思专门给我打个电话,不知道该说是他注重我,因此让我如此荣幸;还是我就有这么重要,需要他请?
对于后一种可能,我几乎可以直接否定。
如果光凭我自己,在玉氏集团少掌门面前,我估计连露面的机会都没有。
不信随便问问学校的谁谁,就知道了。
我赶紧点头,大白天的不上学我难不成在家睡懒觉?
“殷少昨天没回家,你不知道?”
玉壶冰对我态度不大满意,质问我。
我摇头,自从殷亦桀不和我说话,也不给我打电话,我就被遗忘了。
他做什么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我不知道,他没回家,我也不知道。
毕竟,他有二个家,或者三个、四个……
不知道玉壶冰和我提这个做什么,想了想,
我说:
“恭喜你。”
我想可能是殷亦桀没回家,所以这会儿还没到他生日宴会,所以玉壶冰不高兴了。
也可能订婚也要傧相,殷亦桀和玉壶冰这么好,估计就是他男傧相,
所以,没到他自然更不高兴了。
呵,我想的真多,大人的事情,我觉得……
“小可人什么时候学会说这种话了?也不问问殷少为什么没回家?”
玉壶冰对我不高兴了。
我,偶尔客气客气,难道不可以吗?
我又不是傻子小白痴,而是不习惯客套而已。
今儿玉壶冰的大好日子,我恭喜一下,他为什么又不高兴?
我疑惑:
“听说你今天要订婚,恭喜埃”
至于殷亦桀为什么没回家,是他监护我,又不是我监护他,我问什么啊?
小孩子多嘴讨人嫌。
玉壶冰长长长长的叹口气,语重声长的道:“他昨晚酒喝多了,现在在医院,你不要去看他?”
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知道,我停了一下,才问:“要紧吗?”
“喝进医院了,你说要紧不要紧?”玉壶冰估计在替殷亦桀默哀。
我忽然觉得,心口有些不舒服。
喝酒喝到医院去,那得喝成什么样?
我监护人身体一向棒,那得喝多少才能进医院?
玉壶冰专门给我打电话,又有多严重?
舒服为什么没告诉我?
呃,舒服呢?
今儿早上是宋大学送我上学的,似乎没见到舒服。
我还以为舒服过那边去了,那,是不是殷亦桀非常严重,所以舒服连夜赶去医院了?
“他在哪家医院,我去看看他?”
我有些急了。
我记得,殷亦桀但凡能忍住都不肯去医院的,似乎医院里有他痛苦的回忆。
那么,现在呢?
“他在下面市里,三个小时车程。”
玉壶冰松了一口气,有些沉重的告诉我。
啊?这么远?
三个小时,我怎么去看他?
都快中午了,我……
除了奶奶,我探望病人或者照顾他们真的没多少概念。
又比如说,我现在是不是该先给殷亦桀打个电话问一下“你怎么样”?
然后他应一句“没事”?
还是给舒服打个电话问他“殷亦桀怎么样了?”
然后他说一句“不要紧”?
我好久没和殷亦桀说话了,顺带的,我和舒服的话也不多。
我们之间有既定的默契,取代了语言。
现在突然要我开口,都有点儿陌生了。
再听他们一句“没事”,我怎么就觉得,如此多余呢?
也不是我自作多情,我真的不觉得他们会告诉我实情让我操心。
电话里,玉壶冰和我一同呼呼。
呃,好奇怪的感觉。他,这会儿快中午了,应该是他最忙的时候,竟然关心我,还这么耐心的等我给个答案。
我,该给个什么样的答案呢?
好难啊!虽然我又时候总觉得自己不小了,不过我,我终究也不够大。
应付这些社交性质或者和人打交道的事情,我真的不熟悉。
或者别那么上纲上线,我就是不知道这事儿怎么办。
不如,我问问玉壶冰:“要不要紧呢?要我去看看吗?”
汗滴滴,我竟然沦落到这种事情需要问玉壶冰主意的境地,我,有罪。
玉壶冰安静的等我问出口,好脾气的和蔼的告诉我:“去看看他吧。他应该会想看到你的。”
这话,我怎么听着哪里都有些奇怪呢?
不过,既然他让我去看,我自然就该去。
我,心里也担心。别的不说,我的饭票,肯定是要担心的。
而且,他……我无法完全将他忽视,虽然他身体很强悍,虽然这事儿有些诡异,不过只要他受伤生病,我还是难受。
我问:“我怎么去呢?在哪里?”
不知道为什么,我和玉壶冰说话,感觉比和殷亦桀说话会稍微随意和客气一点点。
问他的主意,似乎也很自然。
或者,他如此正式的告诉我,一定都安排好了,就等我提出来。
我顺着他,问就问吧。这个世上我谁都能怀疑,但玉壶冰,最不大可能,感觉。
看看手腕上,天热了,我偶尔也找出来戴戴,玉氏的银镯子。
感觉比较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