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不知道你难道还能不知道,这低声下气实在不是我的强项。
估计,都看出来了,还不理我。
呜呜,我低头,装死。
殷亦桀不敌我的委屈,口气稍微好一点:“你想做什么?”
“我想,我是不是该给你送点儿东西埃虽然我的钱啊什么都是你给的,可到了我手里再买东西送给你,是不是我一点心意呢?你养家这么辛苦,真的不要我崇拜一下啊?”
我既然都豁出去了,干脆再讨好他二句,为了社会和谐,我就吃点儿亏好吧。
殷亦桀虽然肯定能看出我的意思,不过还是比较受用,牵着我的手到一旁高高的书架跟前,指着上面的书道:
“这些书都不错,不过就是没时间看。但不论可儿送我什么我都喜欢。”
原来是诺贝尔文学奖专栏:
《你往何处去》,作者:显克维奇。《尼尔斯骑鹅旅行记》,作者:拉格洛芙。《哲学问题》,作者:罗素……还有《老人与海》。
都是梦寐以求的好书,犹如奢望中贵族的生活。
歌德说:“读一本好书,就是和许多高尚的人谈话。”
我抬头,看着我监护人:我也想,可不可以啊?虽然这些高尚的人可能是男人。
我的监护人似乎有些不大高兴,因为我见到书的眼神和见到他的感觉明显不同。
见到书,我两眼放光,占有欲求知欲特别强烈。
见到他,我尽量避开一些,尽避我们十指交缠。
过了好一会儿,殷亦桀才牵着我到另一排书架前,世界历史……啊啊啊……
我监护人不会是考验我的兴趣吧,都是如此高难度的。
世界历史,我已经被布莱恩虐的差不多了,还是饶了我吧。拉着殷亦桀的手,我想离开此地。
殷亦桀唇角微微上翘,对自己的战略非常满意。
我摇摇指着那方,请示:“要不,咱们买二本《企鹅旅行记》回去吧,一本送玉少,一本留着自己看。”
“你准备给玉少送童话书?”
殷亦桀看宝宝似地看着我,非常好奇,唇角都是笑。
我皱着眉,不想走,指着那书跟他商量:“人家说人都要保持一颗童心嘛,还说,其实,好多童话都是写给大人看的。你说,玉少会不会喜欢?”
我觉得刚才他自己走到那里,肯定也是喜欢的,这样送给玉壶冰也起码不会搞出送狗的糗事。他为什么一转眼又变了呢?
殷亦桀低头看着我,脚下倒是也没走,磨叽好一会儿,才牵着我过去。
伟大的殷总竟然会计较二本童话书,我搞不懂他的情绪。
不过看到二本书,我也不想研究那么深奥的问题了。
一本,16.80元,我要二本。
给玉少送如此便宜的礼物,他会不会k我一顿,或者笑话我的监护人小气?
他一出手送我五万,我送他十六块八,利息都不够。
扭头,殷亦桀还在沉思状,眼睛在墨镜后面一直都盯着我看。
超不喜欢他这副酷酷的007打扮。前不久刚在大街上将小面包开出enzo的速度,现在又摆这个造型,难不成那部电视剧的男主角是他自己?
还是他准备接拍下一部007?
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seanconnery那种典型的英国绅士风格,这一点就连最火的piercebrosnan也望尘莫及。
因为后者的商业气息太浓,或者简单点儿的说,就是装,就像我跟前这位。
殷亦桀似乎又不高兴了,因为我捧着二本书时想要挣脱他的手,或者因为我眼里流露出对他造型的腹诽。
其实这个造型我知道已经让四楼的女性比例明显增加,不过,我不喜欢被人家看埃
我不要被很多人看着他牵着我的手,更不要很多人欲用眼光将我凌迟。
最最不喜欢的,还是让很多人看到他这么酷。
简直就是个妖孽,就怕桃花不够多。
殷亦桀低头,凑到我鬓角极快的若无其事的亲一口,感觉平衡多了。
妖孽,我像个什么他都能知道。
不过他干脆低头的时候……
我把书塞到他怀里,胳膊抬起来,将他酷酷的墨镜摘掉,塞到他手里,继续……
我拽着他手,让他低一点,再低一点……
这个男人,别的都好,就是睫毛又黑又长又密,爱掉。
我原本不想管他,不过这么酷的脸上掉根睫毛,实在是有损形象。
为了表示我并非有意想摸他的脸,捏着睫毛在他眼前晃了一下。
殷亦桀原本高兴到极致的眸子暗了一下,微恼。
他继续戴上墨镜,高昂着头,牵着我去结账。
下楼的时候,我似乎看见……
我似乎瞅见冉桦的影子,从电梯侧面。
真奇怪,是他经常到书城来,还是我们这么有缘?
而且有缘到从二楼道四楼都能碰见他。
不过见了也就见了,这会儿想想,反正,反正……
已经那样了,又不是第一次,他又不是我多要紧的人。
就算回去说嘴,也没什么。
相反,我连多看他一眼或者和他打招呼都不敢。
今儿出来给玉壶冰买礼物,我监护人似乎就一直都不太爽。
出了门,为了体面,我们还是奔到市中心二个商场,人最少的那种商场,给玉壶冰挑了一款一对运动手表。
好好漂亮啊,不过我记得布莱恩说过,国内进口手表都太贵。
坐在车上,我很白痴的问殷亦桀:“为什么不从国外买呢?好像要贵好多。”
殷亦桀看看我,有些好笑,自顾自偷乐了好一会儿才道:“这是玉少的店。”
我们在外面吃过饭回家,已近有些晚了。
殷亦桀为了犒劳我期中考试考得好,特意带我去吃的大餐。一份燕窝,一份鲍鱼,一份大龙虾,还有个椒盐螃蟹,吃得我满到喉咙,一肚子都是rmb。
不知殷亦桀知道我的想法后会作何感想。
不过我可以低着头,靠在他身边装乖,他心情就会好很多。
今儿天有些闷热,一到家我就想收拾收拾歇下。
逛半天街,要没有功力的话会很累人的。看,就连殷亦桀也进卧室收拾去了。
我收拾完一会儿看书也好。
舒服安静的给我放好水,准备洗澡。
“都来米……当地当……”
我的电话?
响什么呢?
大家都在家,你还让我回家。
我的电话也仅限于与家人们联系,无第三者插足。腹诽二句,舒服已经把电话找出来给我。
我接过来看了一下,“冉桦”?
他找我做什么?
看到他的电话,忽然一天的幸福和快乐就凉了好多,感觉心里发毛。
难道他今天见殷亦桀亲我,准备以此为题做文章?
要挟?
敲诈?
勒索?
这不至于吧,我并不觉得他是个那样的人。
再说了,殷亦桀和我有多好,与他何干?
电话一直执着的响个不停。
殷亦桀已经出来,站到我跟前。
他似有种更警惕的感觉。
自从我被绑架后,虽然我们都不说,其实都在加强防范,时刻注意。
或者殷亦桀还采取了很多其他措施,确保我或者我们的安全。
现在都快九点了还有人打电话,他没理由不担心。
我想了想,还是接起来。
“嗯”了一声,示意我已经接了电话。
“妆可人,您好,我是冉桦。”
冉桦声音急得就像被绑架求救一样,很着急,完全不像平时。
我再嗯一声,我知道他是谁。
电话里安静了片刻。
“你明天有空吗?咱们去玩吧。”
冉桦的话不太像个疑问句,而是在告诉我结果:一定要来。
“不行,我要在家学习。”我很简单的拒绝。
他怎么会这么和我说话?
我还敢出去玩,我监护人不要了我小命埃
再说了,我极少应约,和同学出去玩,尤其是男生。
上次他生日,那还是特例。
就算他今天见到我和殷亦桀怎么好,那也是我们之间的事,轮不到他过问。
“妆可人,我有话和你说。”
冉桦非常坚决,连口气都不太像求我,而是命令。
“到学校去说吧。”我有些反感。
我对任何拿我说事或者命令我强我所难的人反感。
所以,我口气很冷,如果换个人,我可能直接挂电话了。
“妆可人……”
冉桦急得要从电话里蹦出来。
咦?
他今儿为什么这么着急?
就算他想要挟我,这口气也不大对。
我迟疑了一下,说:“如果有什么急事,你电话里说吧。我不方便出门。”
这是我最大的耐心,今天的事情,原本就让我有些不快。
如果他非要借机省出点事儿来的话,那就恕我无礼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今儿天闷得厉害,也许,今夏的第一场暴风雨,正在酝酿之中。
在我记忆里,一旦遇到什么大的变故,上天也往往会有所表示,比如,下雨。
我在静静的等待,我的监护人就在我身边,面色不善。
兴许他已经听出电话里一个男生的声音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反正他现在脸色不是太好看。
甚至连我想依偎过去找点儿依靠都难。
“妆可人,你……那好吧,我现在过来。我要当面和你说,你等我。”冉桦迟疑一下,果断的做决定。
口气愈发毋庸置疑而且是非要和我说件儿明天火星会撞上地球之类的要紧事。
我忽然觉得奇怪,他过来?
过我们家来?
我从未告诉过同学我家庭住址,和门牌号。难道他知道?
他又知道多少东西?
我,他对我的事情知道这么清楚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