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贵的客厅,白色和杏黄色的主色调上,添了许多金红色的东西,还有好多绿色植物,感觉一下子鲜活了许多,看着更像个家,一个温馨舒适有温度的家。
沙发套上水红色的套子,感觉更舒服。背景墙换了香槟金的玻璃画,里面有火红色的印象派杰作。沙发周围的地上一圈暗红色地毯,编织着富贵吉祥的宝相花。窗帘上方多了一层玫红色的纹饰。头顶的白色羊皮灯,也换成橘黄色的复古大型吊灯。
门口进来就是两盆金桔,上面结满金灿灿的果子,让人忍不住就想摘一个,偷偷的吃掉。桔子树上挂满了红包红花,喜气洋洋。我刚开始就是被它镇住的。
里面还有吊兰、天南星、大花惠兰、蝴蝶兰、凤梨、红掌、水仙、茉莉、四季桂、万寿菊、红杜鹃……墙角还多了盆绿萝,貌似青苹果,叶子特别大。旁边一盆龟背竹。还有些我叫不出名字的。茶几上,还有插花,百合腊梅勿忘我之类……
电视旁边,两盆仙人球,和脑袋一般大,虽然长满刺,不过看着还是挺憨挺可爱的。
真的可爱,不知道谁的主意,把家搞成这个样子,简直就是个植物园。
要不是客厅够大的话,简直可以称为农民或暴发户。一眼瞄过去,阳台上也摆了好多植物,我估计卧室书房餐厅那些地方的插花或者文竹这类的摆设也不会少。
殷亦桀穿着洋红色毛衫,陪着米黄色休闲裤,提着水壶,在给花花草草们喷水。
这副打扮,贵气又优雅的一塌糊涂,绝对能颠倒众生。
我站在那里,有点儿傻,有点儿想笑,有点儿,想……
我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想,只是觉得好可爱埃
宋大学把书放到书房里,出来,关门,走人。
我才反应过来,似乎,我回家了,这是我的家。
我看着这个家的男主人,如此的杰作,在我去学校的半天里,像变戏法似的,一切就都变了。比以前愈发有家的味道,愈发,让我喜爱。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去拥抱了。
殷亦桀在沙发旁边停下,提着水壶,看着我,挑挑眉头,眼睛明亮。他一定在暗暗得意,看到我如此的反应和表情,相当满意。
看着他的样子,我忽然回过神来,嘟着嘴儿,两眼冲天花板,无视……
突然脸色大变,手脚架上工人手里一个巨大的灯突然从他的手心里滑落……
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无视,或者我根本就没有考虑的时间,是否要无视。
心狠狠的被抽了一下,脑子飞速运转……
没有继续欣赏殷亦桀的美,心往下一沉,直接弹跳起来,快步冲过去。我这里到殷亦桀站的位置有五六步,边跑边想下一步怎么做。因为时间有限,非常有限。
也许我该大叫一声,不过未必有用。因为临危不惧的人太少,忙中添乱的反而多。
我依靠本能在奔跑。
盯着殷亦桀,然后,我有了主意。
殷亦桀脸色大变,吃惊的看着我,不知道我准备做什么。
我没时间仔细研究他的表情,也没时间仔细观察舒服和工人的反应。
只是,在最后0.1秒,飞窜到殷亦桀跟前。脚下一掂,一个标准的舞步,背对着他胸前,使劲儿往沙发上一撞。
殷亦桀显然没料到这一手,忙伸手抱着我,两人脸朝天,双双倒在沙发上。
我跌进他温暖的怀里的同时,
抬手,高高伸起,一手抓着吊灯背后细长的柄。
另一手同时伸出来,轻轻托着灯管,胳膊,搁住灯罩。橘黄色的灯,在触到我肚子的时候,停下来……
从吊灯从工人手中脱落,到被我突然接住,前后不到两秒钟,一切,就都停下了。
空气停下来,呼吸停下来,手脚也停下来……
清醒一下,我头朝上,盯着舒服和工人,目光实在不太友好。
虽然我不能确认谁是否有意,不过对于这种状况,我依旧十分不满,甚至,愤恨!
因为肚子被灯管子弄得有点疼。
舒服忙从梯子上跳下来,两腿打颤,站在我跟前。
工人还在发傻,傻傻的看着我,不知所措。
“这灯蛮重的。”我善意提醒道。
声音,很淡。
我只觉得,该死的大吊灯,确实很重。一只手提着,真的有些吃力。十几个灯管我一手托不过来,
灯罩压得我疼。
皱着眉头,心里无比鄙夷这两个大男人。
“哦……啊……呃……啊!”工人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半天也没表达清楚他意思。
舒服似乎先明白过来,赶紧伸手,把吊灯提起来,交给工人,一块儿往旁边让。
暂时没有危险了,。
殷亦桀,抱着我,躺在沙发上,感觉还蛮舒服的。
他手里的水壶,落到地毯上,滚动两下,没有声音。
壶口密闭性似乎不错,壶里的甘露,从头到尾都一点儿不外漏……
没有吊灯,知道我们都安全了,我才觉得有些心惊,双手一软,就搁到殷亦桀的胳膊上,很快被他大手握祝
微微颤抖一会儿,便……
殷亦桀的两只大手、两条胳膊,像两把铁钳一样牢牢的抱着我、抓紧我,他的呼吸很稳,很沉,很暖,很缠绵。
慢慢的摸着我的手,凑到他唇边,亲一下……
他的头刚好搁在沙发的扶手上,软软的像个枕头,我就被他抱在怀里,头搁在他肩窝,标准的投怀送抱,不过如此。
这会儿,被他抱着,还有点儿不大想动,因为,我有点儿怕。
真的是害怕!
刚才那一下,如果砸下来,别说有没有性命之忧,他非得头破血流不可。
再加上他的缺血小板这个毛病,不死的的脱层皮。
虽然那会儿我没想到这么多,不过这会儿,越想越后怕。
直到手落入他手心,凑近他柔润的唇,听着他的心跳,我的三魂七魄才归位,确认:没事儿了。
真不知道,如果他出事了,我该怎么办。
尤其是在我眼皮底下出事,会不会成为我一生的噩梦?
不过事后诸葛,闲来多事。
刚才不是好好的吗,这会儿……?
“……”殷亦桀竟然低头,凑到我脸侧,呼出来的香气,灌进我脖子里,酥痒难受……
一下又一下,他当着二个大男人的面,并不急着起身,也不让我离开他的怀抱。
很是嚣张的,有一下没一下,用柔软的唇触碰着我脖子……
我寒毛都慢慢的竖起来了。
咬着唇,心里有点恨恨的!
该死的家伙,刚死里逃生,竟然又想打我什么主意,我是不是,该教训他一下?
还是,我该放纵他一下?
毕竟,死里逃生的是他,不是我。
这种感觉,就像我死里逃生一样,会非常激动,非常的冲动,非常的想抱着亲人放纵……
也许都不是,我只是太高兴,他竟然回来了,在我放假的第0天,就回来了。
还如此高调的回来,给我准备了如此大的惊喜。
有惊又有喜,一点儿不错,一点儿不落。
垂下眼眸,让长长的睫毛盖住我的心事,继续我的猜测,而不去管,他想做什么?
随便……
他想做什么。
这种感觉好奇怪,第一次,竟然有点点儿期待。
至少,我竟然不觉得离他这么近会让我讨厌。
他的胸弹性很好,他的胳膊很有力,呼吸很香,暖暖的,很舒服……
“唔,看不出来,我们家可儿还在美人救英雄的手段。”殷亦桀微笑着说。
然后他用胳膊肘撑着,扶着我一块儿坐起来,双手依旧紧紧抱着我,脸几乎贴着我的脸,话很轻,口气暖暖的。
感觉到他的异样,竟然在这种时候也如此,坐起来的时候,差点撞入我后面,我不由得大囧。
脸像被大火烧过,烫的我有点儿头晕,仿佛要烧毁我的理智。
他的手,轻柔的抚摸着我的手,慢慢揉轻轻捏,小心的似乎我是水晶,却……没有多少特殊的涵义。
我呼吸急促,心跳加速,囧的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袖子已经被殷亦桀捋起来,左手还好,右手,刚才托着吊灯的这只手,胳膊上一道深深的血痕,没有破皮,但青红色淤痕触目惊心。
手心被灯管拉伤了好几处,有点儿血迹,不是太严重。
殷亦桀又揉又按了好一会儿,才紧紧抱着我,轻声叹道:“下回,不能这么对自己了。”
我突然火冒三丈,怒气冲冲,相当的火大!
我不这么对自己,难道让他被灯砸一下?然后我大叫一声:“救命啊!要出人命了1
还是大喊一声:“啊……!”
然后两眼一翻,晕过去,或者傻乎乎的看着,不动?
再说了,那时候,哪里容得我细想?虽然我从不管别人死活,可那个时候,我就没想别的。
难道下回我的先想一想,是不是还得排练一下?
臭男人,真讨厌!
我挣着要起来,准备远离危险和男人,赶紧去抹点儿红花油红药膏碘酒之类的。
虽然不是什么大伤,不过右手……
呜呜呜,右手受伤了,怎么做作业啊?
手心,疼得很,手指头微微伸直就会很疼。
胳膊也疼,右手受伤,我成半个废人了,我好可怜啊……竟然没个知冷知热的体谅我一下,我好命苦!
更命苦的是,不管我怎么想起来,殷亦桀抱着我就是不松手。
越抱越紧,快勒死我了。
“放开了1我有些无语,只能放低姿态,先求求他,先礼后兵。
“坐着,别乱动。”殷亦桀没理我,抱着我一块儿挪到对面沙发上,拿起旁边的电话,“恩,可儿手受伤了,立刻过来……恩……需要……恩……”
我气恼的看着他,又要做什么啊?
一早出门天儿还好,这会儿变化太大,我有点不大适应。把头别过去,看着舒服和那工人。
真奇怪,这事儿出了,舒服和工人竟然除了受惊外一句话也没有。这会儿我们挪过来,他们继续。不过明显两人都很害怕,工人甚至两手发抖,腿打颤。
舒服擦着额头的细汗,紧张的问:“少爷,苏小姐……不要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