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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程龙的故事(1)(1 / 1)

一、

暗中叹了一口气,魏大虎平静地望着程龙道“大哥,我有个问题……”

程龙拧起了眉,今天的魏大虎,神情中与自己有一分漠漠的疏远,这是自己从没见过的神色,肯定有什么大事发生了,难道他会发现自己地下室的秘密?可思来想去,自己并没露出过任何破绽呐。

前天夜里,自己要去地下室,但却是眼看着魏大虎喝光了饮料,那里面,自己早放过足够剂量的镇定剂,而且自己去秘室前曾去看过魏大虎,他已经睡得人事不知,怎么可能会发现秘室?虽然,自己夜饲灵童时出了意外,但还是硬挺着关好地下室和秘道,自己记得一清二楚,是爬到了客厅才挺不住昏过去的,从客厅到秘室,机关隐秘,而且铁锁重重,魏大虎没有理由会发现这一切,没有理由能进入地下室。

自从菊花出事之后,自己已经小心再小心了,就是张姨,自己也不敢让她多住,自己已经小心再小心了,不,魏大虎不可能会像菊花那样悄悄跟着自己。

而且他要是真的发现了,怎么可能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

“什么事?”镇定了一下情绪,程龙换上副笑容问道。

“**花,她是怎么死的?”魏大虎盯着程龙,虽迟缓,却毫不迟疑,目光也开始咄咄逼人。

程龙一怔,魏大虎怎么问起这个,他还知道些什么?自己和**花低调恋爱,连酒巴的员工都没人知道,莫非他从哪里得到了风声?看来这个魏大虎知道的事情确实不少,难道这一切竟是他处心积虑在接近自己?

“你到我这儿来,是不是就为这个?”程龙苦笑了一下,直视着魏大虎,却见魏大虎摇了摇头,从兜里掏了个小东西递了过来。程龙接过来一看,是枚耳钉,小小的,白白亮亮,菊花形,样子倒还罢了,只是工艺粗糙,正是**花一直戴的。

这只耳钉怎么会在他那里?还有一只呢?

程龙不由回忆起那一天,自己与**花定情,见这对耳钉粗糙,想送她一对钻石的把这对换下来,却被拼命推拒了,看**花当时的神情,双手捂着耳朵一脸惊惶,拼命护着这对耳钉,像是生怕自己抢去这对耳钉似的,自己也只好作罢,按说这对菊花来说,应该是极其重要的东西,却怎么会在魏大虎这里?

莫非……她会与魏大虎有什么不平常的关系,魏大虎专门来查自己?可看魏大虎一直与罗兰神情亲密,却又不像是装出来的。

正是狐疑满腹之时,却听魏大虎开了口,“这只耳钉是在你家发现的。”

“我家?”程龙不由吃了一惊,干脆从床上坐了起来。

“对。”魏大虎平静地看着程龙,将自己发现这枚耳钉的过程说了一遍,接着道,“**花是罗兰的密友,我和罗兰确实一直在找她真正的死因……**花死前想法给罗兰留下了‘血眼蛊’三个字,但我们从没想到过会是你……”

说到此处,魏大虎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成为一声低低的叹息,在胸中转了两转,最终悄悄地沉了下去。程龙看看魏大虎,不由长叹一口气,低声道“你知道了血眼蛊,我还有什么好瞒的?其实我一直没打算瞒你,这些你迟早也会查觉,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跟你讲,也怕你接受不了大哥……大哥是这样一个人……我是在等合适的时机,看来现在是时候了,只是没想到会是这样……”

程龙苦笑一下,见魏大虎的神色不似刚才那般冰冷,却多了一份沉重,顿了一顿才缓缓地开了口,“我曾经给你讲过我的经历,但还有很多没告诉你,觉得是自己的家事,而且也……太残酷,商场已经太残忍,你还年轻,我不想让你过早看到这些,叹……”说到此,程龙长叹一声,将头深深埋入蜷起的膝盖里,双肩竟微微发颤,一瞬间,魏大虎竟觉得这个铁般生硬的汉子竟像个孩子一般脆弱。

下意识地伸出手,魏大虎拍了拍程龙的肩,突然觉得自己这个动作非常滑稽。程龙不管是年纪、纪历、心智,都远胜自己,与他相比自己只不过是个毛头小子,这个动作也常被程龙常用在自己身上,而今天却反了过来。

但程龙却没想到这些,觉得一只手放在自己肩头,下意识地抬起头来,竟看见魏大虎的神色间竟有些怜悯,不在意地笑了笑,笑容间却是一片苍凉。镇定了一下,程龙道“我晕过去时,你应该看过我身上的伤吧?”见魏大虎点点头,又接着道“你大概会以为我是跟谁打架打的吧?其实这都是被人打的,不是别人,是我亲爸……”

魏大虎愣住了,在钟凯检查程龙身体时,他的确看到程龙身上一处处伤痕,有轻有重,遍布在脊背、大腿,很是触目惊心,自己也确实怀疑过那是程龙和人打架时落留的伤痕,没想到竟是被他亲生父亲打的。父子情深,父慈子孝,这是天伦啊,为什么竟会有这种惨绝人寰的事情?

一瞬间,魏大虎竟不知道该说什么,甚至觉得自己放在程龙肩头的手也那样轻飘,没有一丝一毫的份量,这时欲待拿起来,又觉得不合适,不拿起来,又觉得万分尴尬,正没个置放处,却见程龙朝自己微微笑笑,道“大虎,帮我倒杯水。”

魏大虎闻言立即站了起来,拧开了一瓶矿泉水递给程龙,自己则在床边一张椅子上坐下,看见程龙接过瓶子,没喝,却自顾自地低声讲了起来。

“大虎,你只知道我是私生子,大概还不知道,我亲妈是个坐台的,三陪,哼,三陪……”说到这儿,程龙停了下来,脸上肌肉在不停地蓄,过了好一会神情才平静下来,这才接着讲下去。

“所以我小时候所有的孩子都欺付我,你现在能明白了吧……所以当时我不能接受那个对我妈好的男人,以为跟别的王八蛋是一路货,谁知,却害死了我妈。”

“后来我妈死了,我被带到亲爸那儿。我是过了很长时间才知道,我亲爸也是我妈坐台坐认识的,不知怎么看上了我妈,偷偷租了间房,给包养起来了,只是他没想到,短短一段时间,我妈竟怀了我……他本来坚持要我妈到医院把我做掉……其实那样也好,对我和我妈都是种解脱,但我妈不坚决答应,并不像这个男人想的是讹诈,而是再做就生不了孩子。就这样,我被保了下来,但那个男人却嫌上我们,没多久,我妈就带着大肚子被扫地出门,临走时除了随身的衣服,什么都没让带……”

“我妈凭着手头以前积下来的一点存款,撑到把我带到一岁,就把我寄养到别人家,一直到我三岁才接了回去,这时虽然还坐台,但人年纪大了,生意自然也冷清。那个男的就是这时候认识的,可惜我太不懂事,我妈和那个男人,都是被我给害了……想到这些,今天我落到这个地步,也应该是报应,我妈的幸福被我给毁了,我的幸福也被我自己给毁了……”

“后来我被我爸接回去,我原以为是他看在我妈死了的面子上,后来才知道根本不是那回事!他是个商人,生意做得非常大,而且是当地企业联合会的会长,哼!平时一幅道貌岸然的样子!大虎,你跟我这段时间,大概也能体会到信誉的重要,对他那样一个人来讲,名声和脸面更是要紧,这才是他接我回去的原因。”

“我妈死前是去找过他,但他不肯见,我妈其实也没什么办法。但这事不知怎么被他的对头知道了——你也知道,生意场上,有时候就是无所不用其极——就这样,事情就传开了,我爸是迫于压力才把我接回去,好维护他有责任心的假面孔,免得没人再跟他做生意。”

“所以我爸对我的好都是表面上的,是在人前的,而人后……他其实恨死了我!他和那个女人是政企联姻,那个女人父亲主管商业,只要一句话,我爸的贷款就会成问题,但流动资金是企业的命根子,所以我爸一直不敢得罪那个女人。接我去后,那个女人很不高兴,不知我爸用了什么办法才让她没到娘家告状,但从此日子肯定不会好过,所以我爸心里对我和我妈实在是恨到了极点。”

“所以那个女人变着法子折磨我时,我爸虽知道却从来都装作不知道,要是那个女人告了我什么状,他也只会给我一顿皮带给那个女人出气,用他的话说是妈不是什么好人,能生出什么好儿子,让我在这里住着已经便宜了我……有一次,那个女人说我打他儿子,把他儿子打伤了,其实是他儿子抢我妈留给我的一个玩艺,被我推了一下,连跤都没摔……就为这事,我爸拿皮带抽还不够,还拎着我耳朵把我脑袋往墙上撞……叹!那时的日子也不知是怎么过来的……”

“后来因为金项链的事儿,我从家里跑了出来,本来以为恩义两清,从此井水不犯河水,谁知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那个女人根本没打算放过我……你知道吗?我生意中逢的劫难,都是那个女人暗中操纵的,迪吧失火是她找人放的火,被罚税又是她走的关系……她是要活活的治死我!”

“这些当时我猜到了,却没能证实,还是后来调查出来的……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做餐饮娱乐?就是跟他们对着干!他们不是做餐饮发的家吗?我就要比他们做得更大,更有声势,总有一天彻底把他们挤垮!哼,你还不知道吧,B市几处娱乐城都是他们开过来的分店,都让我给吃了,这下他们慌了,想跟朱沂豪联手,我岂能让他们得逞……”

“你以为我用卖烧烤维生那段时间,我爸给我的50万是心甘情愿的?那是被我逼的……大虎,现在你该明白了,我是怎么走上这条不归路的?就是从卖烧烤时的一个奇遇开始……”

说到此处,程龙有些激动的声音逐渐平静下来,望着四周白得刺眼的墙壁,一时没有说话,平日一贯冷静的脸上也忽喜忽悲,不时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似是沉入了一个遥远的,无法醒来的梦境中。魏大虎没有催程龙,只是怔怔地望着眼前这个平日比石头更坚硬的汉子,一时间,单人病房内只听得到空调微微的嗡嗡声,心下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不知自己究竟是在现实中,还是在一个长得无法逃离的幻境中。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太阳白亮的光芒刺了进来,护士进来给程龙输液,这才想到程龙没吃早饭,昨天刚失了那么多血,怕是会头晕,便对程龙道,“我先去买点早饭。”说罢起身要出去,却被程龙一把拉住。

“大虎,先别去……这些事情,我从没和人说过,也不敢和任何人说,但我心里,憋得难受……大虎,你是我程龙的弟兄,又救过我的命,这些事情我说给别人不如说给你,让别人把我抓起来,不如……不如……”

说到此处,程龙顿了顿,看到魏大虎一脸惶惑,伸手拍了拍魏大虎的肩,嘴边扯出一个苦涩的笑,还没浮出来,便消失于无形,“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我虽是个粗人,但这个道理我也能懂得,你即知道了,肯定不会替我隐瞒……不过这样也好,我蓄养灵童已经两年多,这两年多,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每天心里像沸油煎着,虽看着生意越做越大,却从没有过真正开心的日子,现在,总算是解脱了……”

说到此处,程龙在魏大虎肩上又握了一握,拍了拍,这才收回手,用压得低低的声音接着讲下去。

“那天时间已经很晚,大概是快到凌晨两点的样子,也许更晚一些。虽说烧烤生意是晚上好,但那时也冷清了下来。见人走得差不多了,我便打算收摊,没想到这时候又来了五个人,三个男的两个女的,看样子像是哪里的大学生。买了烧烤便聚在一起聊天,我就在一旁听着,听了一会儿,听出他们是想趁暑假到云南野人山探险,只是找不到一个年纪大些,社会经验丰富些的男人同行。”

“听到这里,我倒是动了心,心想反正自己这些日子境况也不好,心情也不好,不如出去散散心,说不定能找到些新的生意,扳回颓局。想到这儿,我便跟那几个学生搭话,没多久就熟悉了,于是跟他们说起同行,倒是一拍即合。”

“就这样挑了个时间启程,先坐火车,又转汽车,到了云南,一路上倒也顺利,并且结识了一个叫陈平的男人,是个心理医生,也是到野人山去,谈吐之间确实很有些见识,五个学生跟他很是投缘,便跟他约好结伴,但不知为什么,我总觉这个人有哪些地方不对,实在不愿跟他多打交道,但五个学生乐意,我也不好多说什么。”

“最后没车再往野人山去,只能雇牛车,快到山脚下时,牛车的主人无论如何不肯再往前走,而且也找不到愿意跟着一起上山的向导,没办法,最后还是我们七个人一起摸着往山上去。”

“刚进山,不知怎么晴得好好的天突然就变了,开始是刮风,风大得吓人,我还从没见过那么大的风,没多久便开始下雨,开始还下得小,没多久就下得白茫茫的,山上树虽然多,而且都是大树,但没多长时间便被雨淋透了,雨点子就朝我们淋,虽都穿着雨衣,(我们)身上还是都被淋得湿透。”

“这时我们已经走了有一段,脚下早已经没了路。山上到处都是不知积了多少年的落叶,本来就难走,加上下雨更是又湿又滑。后来山势就越来越陡,怕有人出什么意外,我们从山上砍了根藤子,把几人捆在一起,就这样还有一个叫赵婷的女学生扭伤了脚。”

“没办法,我们不能再往前,加上天色也不早,便去找看有没有能避雨的山洞,但找了很久也没找到,自己反倒迷了路。这时天已经慢慢黑了起来,加上下雨,带去的帐篷竟没办法搭,我和陈平还好,那五个学生看着都慌得厉害,有个女学生甚至哭了起来。”

“我看当时的形势不对,便提出继续往前,看能不能找到山里的人家,这么大的雨,在野外露宿,就算没有野兽毒虫,怕淋也得淋出病来。陈平和我的意见一样,几个学生正没主意,就听我们的继续往前。没多久,倒真看到有一处灯火,红通通的,像是有人家的模样。当时,我们一行人很是高兴,只道总算找到落角的地方,却没一个人会想到后面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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