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陆云泽当年好歹也考过了英语四六级的大学生,但是和大多数人一样,考过之后很多东西就忘了,毕竟除了某些职业岗位,现实工作生活的地方会用到英语的机会并不多,平时能应付得了普通交流就好了,如果真和外国人深入打交道的话,大多数人估计最后都是要加上肢体语言指手画脚上半天才能沟通得了。
没穿之前的陆云泽虽说还没把知识全部丢掉,但确实考完后他就已经忘掉不少词汇什么的了,后来更是直接穿到了外星上,语言体系和地球完全不同,他现在还能把汉语说得流利也是因为汉语是他曾经的母语的缘故,英语的话,他只能记住一些常见词汇了。
“Icomefromtheearth.”
陆云泽咽了咽喉咙,选择了一句最简单的话来说。
看着那个头上顶着两血窟窿的科莫多人说自己是从地球来的,满脸皱褶的祭司抬了抬眼皮,不急不慢的说:“AreyoujokingYouareKomodo@#$%!I\\\\\\\'m%&**#@Don\\\\\\\'t¥%……#@me!¥#%@@!@……”
陆云泽所担心的情况果然发生了,一涉及到深入点的对话,他就开始听不懂了,而且还有个重点就是,虽说英语在哈喽人中传承了下来,可是,要知道就是在地球上,不懂地区的英语都是带有不同的地方口音,就和汉语一样,不过一般来说就大致分为英式发音和美式发音两种,□□课堂上所教的英语陆云泽也不好说是那种发音,不过以前听人吐槽过□□教得那种太过正规,如果遇上地方口音重的外国人恐怕就算他说的是英语你也听不出来。而现在嘛,哈喽人所说的英语口音估计也受到了外星语言的影响,那些I啊are啊这些最基础的单词还好,他还能听得出来,但是一到后面对方语速开始加快,而且涉及到一些没那么常用的单词时,再加上那地方口音,他就反应不过来了。
见到陆云泽在原地愣了好长一阵,祭司看他的眼神也越发不善起来,就在祭司准备下达命令的时候,本能的感觉到有危险,陆云泽立马补充一句:“MyEnglishso-so,becauseI\\\\\\\'mChinese!ButIreallyusedtobeahuman!Believeme,please!”
太长时间没使用过英语,现在陆云泽能记住的词汇实在不多,他绞尽脑汁才拼出这么段话来,也顾不得有没有单词用错了,能把意思大致表达出来就不错了。陆云泽心里也很着急,他如果可以的话他是想和对方解释说他是因为穿越了才会变成现在这模样的,可是穿越的英文要怎么说?再不济灵魂的英文要怎么说?陆云泽忧桑的发现自己不会。
陆云泽能感觉到打量的视线从四面八方投射到自己的身上,但是,给人存在感最强烈的一道无疑是来自现在这位和他对话的老者的。
那位祭司显然正在犹疑是否该相信他的话,尽管明知自己看不到东西了,可陆云泽还是下意识的把头的方向朝向祭司,好似在看着祭司一样。无法从脸上的表情推测对方内心想法的话,只得从对方的心跳和呼吸去推断了。这大约是陆云泽继毕业考试后,第一次这么认真的面对对手了。
毕竟这可能会关系到族人的安全,所以祭司考虑了很久,中间的陆云泽以及围在周边的哈喽人没有一个是表现出不耐的,虽然动机不同,但他们都是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等着祭司的做出定论。
等待许久,随着祭司朝侍从招了招手,然后背过身去,陆云泽刚刚一直吊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因为他感觉到就是刚刚,对方身上的肌肉突然放松了下来,气息也变得缓和,如果是完全不相信他的话,那么想必不会以轻松的姿态来面对他,必然会保持着警惕。
果然,接下来就听到祭司用陆云泽没听说过的语言,或许是当地的方言,吩咐了他的族人一番。然后陆云泽感觉到有两个身材健壮且高大的男性哈喽人朝他走来,其中一个用通用语对他说:“我们的祭司邀请你到我族做客,但是,鉴于我们还不能确定你是否真的毫无恶意,为了保障我们其他族人的安全,所以,得罪了。”
说完,他们用一截树藤将陆云泽的双手绑了起来。树藤表面应该抹上了先前那种黑色藤蔓的毒液,因为当捆上后没多久,陆云泽就发现自己的力气飞快的流失,陷入全身乏力的状态。
哈喽人的忧虑陆云泽也不是不能理解的,虽然在这里哈喽人有地利优势,但是就刚刚真的一阵短短的接触时间,陆云泽就已经能断定哈喽人本身的战力还远远比不上科莫多人,如果不是因为洞窟里的这些诡异的植物,陆云泽光靠先天优势在这里绝对是能来去自如。
不过如果没点特殊技能,想在这个星系里过得好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
陆云泽被两个在族中估计是战士或是卫兵的男性哈喽人领了一路,虽然他现在是瞎子状态,不过失去视觉除了让他无法看到画面外影响并不大,因为敏锐的听觉基本上能弥补视觉的缺陷,在经历了一段路程后,陆云泽已经能适应盲眼的状态了。
当然,他不认为是自己牛逼的缘故,能这么快就适应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科莫多人的自带属性。
陆云泽感觉现在应该是进入了哈喽人的村落了,没多久,当他踩上木制的楼梯时验证了他的猜测。陆云泽来到了室内,因为看不见的缘故,他也不晓得哈喽人的建筑会是什么样的,不过他自行脑补成西方童话里经常出现的木屋。
把他领进来后,带路的人便出去,但没有走远而且守在门口,分明存了监视看守的意思。陆云泽对此表示毫不在意,他用尾巴套裙了一下周围,然后以一个自己舒服的姿势坐在地上。不是屋里没椅子,而是这里的家具尺寸显然不适合陆云泽那过大的身躯。
接下来一直到了第二天,陆云泽就像被遗忘了一样,一直待在这间屋子里。期间倒是来过两个人,第一个是名男性,估计是医师,他来给陆云泽那失去了眼球血淋淋的两个眼眶上了药,其实虽然一开始时疼得要命,但后来习惯了,而且伤口处的血也慢慢不再流并结了痂后,陆云泽对这个伤口就没什么感觉了,不过就是外人看来视觉冲击有点大。如果真要说有哪里不舒服的话,大约就是走路时有微风吹来,会觉得那里有点怪怪的感觉。有点类似刚进入换牙期第一次掉牙时的感觉,就是好像突然少了点什么,让人有点不自在。
药膏涂上去后附近有点凉凉的,倒是挺舒服的。
医师很平静的给他上了药后就离开了,期间虽然陆云泽有意和他说话,但对方一直摆出副生人勿近的姿态,准确点说是自带气场。就是陆云泽看不见也能察觉到对方不喜与人交往,于是原本张嘴想说话,最后还是不自讨没趣了。直到上完药,那名男性哈喽人要走的时候,陆云泽才问了句这是打算怎么处置他?
那个医师停住了将要出门的脚步,一会儿后,道:“这得看祭司的安排。”然后就走了。
这说了和没说一样,陆云泽心里吐槽了一句,不过也可以看出他们还没想好要怎么解决他的事,也就是说目前他都还是十分安全的。
然后第二个来的是个妹子,不过只是送饭而已,也没有进屋,她把装有食物的篮子放在门口就走了。
陆云泽能感觉到那个送饭的妹子很是畏惧他,想想也是,那个妹子才像是大多数人的反应。
在这个木屋里待了两天,期间吃喝不愁,就是没得洗澡有点烦人,第三天的时候,他终于把祭司给盼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