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揭开这些没来由的秘密,我又花了几天的时间通读了夏恩先生的日记。其中让我感到惊异的是,每次我重新读这本日记的时候,都会发现不同的信息。有时候我真的是很仔细地在日记的某处做了记号,但最后也找不出有哪些不同。不过每次阅读的时候都会发现很有价值的东西,比如,我在法国居然还有远房亲戚,虽然已经失去联络很长时间,但他们的住处正好就在我刚刚去过的普罗旺斯。而这家也正是与母亲血统最近的仅剩的一户人家了。
也许,这就是我想往普罗旺斯的真正原因吧。为什么我没有早一些读这本日记呢,或许在我没有离开普罗旺斯的时候就已经找到了我那些叔叔和婶婶了呢。可一回想到普罗旺斯,我又想到了亚历,如果当时不是他及时的提醒我,我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可是,和他再见面时我们又要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呢?我是否应该听他的话再也不要去普罗旺斯了呢?
我为了这件事翻来覆去的想了好几天,在和爱德格商量之后,还是决定冒险再去一次普罗旺斯。如果能找到日记中的那家亲戚,就能知道关于母亲的事情,如果找不到的话就马上离开那里。不过这次只有爱德格和伦纳德陪我一起去,科林由于长时间没有对自己的领地进行管理,这时候已经被繁杂的事务纠缠的脱不开身。所以这样我也不用再为了要和他面对而伤脑筋了,谁要我那么心软,想恨他也恨不起来。
就这样我们再次踏上了普罗旺斯的土地。不过,由于日记的记载并不详细,我们只好开始了步行的寻找。其实,这种漫游式的旅行并不单调。我们带着背包,从阿得赫的一个地方出发,穿过葡萄树丛、杏林丛还有橄榄树丛,开始向南走。这期间,我们到过蒙特利马、奥林奇、阿维尼翁,还在勒斯泊克思——一个没有什么特色的小镇上短暂停留了几天。接着我们又去了阿勒斯,之后是塔拉司肯,赖姆斯等等地名都很繁琐的地方。伦纳德一直都在学习普罗旺斯语,以便能够读懂《菲列布里什派》里的一些资料。我不知道他想弄懂这样晦涩的文章到底有什么意义。
后来,我们到了达比森。通过简单的资料,知道这里有很大的葡萄园。不过,最让我欣喜的是,这里就离日记中记载的地方不远了。如果是我一个人的话,早就日夜兼程的到了那里。但是碍于另外两位男士不便在白天出发,我们只好在黄昏的时候坐在临时居住的客栈中闲聊关于旅行的事情。
就在我们聊天的时候,通过敞开的窗户,看见有十几个女人站在小溪边说着悄悄话。我知道白天的时候她们都在这洗衣服,这会她们闲了下来都快乐的谈论着什么。她们看起来都很漂亮,在天色暗下来的时候所有的姑娘看起来都很漂亮。很显然我们中间两位男士的出现,也成了她们当时今日的话题。
我用眼角瞄了一眼这两个蠢蠢欲动的男人,就知道这个时间是他们晚饭的时间了。我抬眼再向窗外看去的时候,在街的尽头,一段高大的柏树风墙在天空投下黑色的影子,粗略的轮廓就像是用针在地图上化下的雨量线。此时,只能凭着若有如无的声音、偶尔起伏的声调,以及突然的响动,才能弄清那些树影里到底隐藏着哪些暧昧不清的东西。
于是,我们拾起被耽误的时间起身开始了行程。大约走了一英里左右的路程,发现这并不是我们要走的路。所以在天色完全暗下来时,我们开始往回走。就在我们走进幽暗的柏树丛林的时候,丛林的边缘在某处突兀的折了一个弯。绕过转弯的时候,我们看见前面不到二十码的地方,有两个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