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
“不是已经睡着了么。”江逸修眉毛一挑接过他们的话。
江逸修慢慢抽搐手中的刀,今夜月亮又大又圆,月光散落在刀锋上格外的森冷。
“兄弟,咱们都是一个军中效力的,我们也是有难处的呀!”
两个人本来握在手中的短匕首吓得哐啷啷掉到地上,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的刺耳。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江逸修抿了抿嘴唇举起刀就向下劈砍而去。
霎时间两人高挽的发髻被削去,露出了两片与刀鞘一样亮的雪白头皮。
“你们走吧,若是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可就不是两撮头发这么简单了。”
两人早已吓傻,听到江逸修的声音才觉得头顶一凉,慌忙伸手去摸,又觉得一阵后怕,万一刀锋再向下挪一寸,可能现在两人的头盖骨已经让人给掀开了。
“多些江兄弟不杀之恩。”
“还不快滚!”
“滚滚滚,这就滚。”两人生怕江逸修反悔连地上的匕首都来不及捡起来屁滚尿流地跑进了官路旁边的树林里。
没了两个虎视眈眈打算算计自己的人,江逸修一路上算是太平了许多,夜晚休息的好,白天赶路精神也好了许多,快马加鞭地押解这西凉大将赶到了京城。
此事在京中已经传的家喻户晓了,人人都在猜测这名小将士会得到怎样的嘉奖,也有关系他是否婚配的,想着要是能把女儿许配给这样的新贵也是极好的。
但是这些传闻对赵秋锦并没有什么影响,还是每天经营这自己的两家饭店,日子过得倒也是平静。
是日,江逸修总算是平安抵达京师。
冷月国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打过什么打仗了,所以这种凯旋的场面很多人都还是生平第一次见到过。
百姓对保家卫国的将士本来就多了一份仰慕之情,更别说这位传说中只身潜入敌军生擒对方上将的传奇人物了。
江逸修一进城就迎来了百姓的夹路相迎,冷月民风开放很多未出阁的少女也纷纷上街,大算一睹这少年英雄的英姿。
“外面做什么这般热闹。”
赵秋锦见风岚和关靖洲又凑在了一起,扒在全聚德二楼探头出去看着外面,无奈地扯出了一个微笑,摇摇头打算去干点别的。
“哎哎,容容,你别走呀,快来看热闹。”
关靖洲回头见到赵秋锦要走立刻就招呼她过来一起看。
“你当是谁都像你们两个这么闲,整日里不是听墙根就是看热闹呢,我还有活要干呢。”
赵秋锦不想理他,自己这个三个,年纪也不小了,但是总还是一副小孩子的心性。
“哎呀,活可以等下再干,但是今天这个热闹还真的是难得一遇。”
风岚回头看了赵秋锦,也伸手招呼她过来。
“来来来,听哥哥的准没错,之前都只是说书的话本里听到的,什么百里之外取上将首级,这下可好,比取首级更厉害,直接给活捉回来了,这样的英雄人物几时能见到过。”
关靖洲放弃了自己老早就占据的有利地形,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双手扳住赵秋锦的肩膀,硬是把她推到了窗户边上。
只见楼下一只队伍浩浩荡荡地,都是冷凌哲派来的迎接有功将士回朝的仪仗队,看起来分外的神气。
队伍正中簇拥着一个人与众人穿着不同,是军中冲杀陷阵的装扮,那人身后跟中囚笼车,相必他就是百姓口中说的大英雄。
赵秋锦被身后的人挤得向前一个踉跄,大半个身子都欠了出去。
本来刚刚被人挡着还没看得很清楚,如今真的是看了个真切,这个人刚刚赵秋锦还觉得好生眼熟,这样一看竟是自己的老熟人。
“这不是江家小子么?”此刻关靖洲也分开人群拉住了赵秋锦,顺便也看到了那凯旋将士的脸,大吃一惊出言说道。
“谁?你们认识?”一旁的风岚见两人表情不对,生怕错过了什么趣闻,连声追问道。
“这是我们关家的世交,之前还上门跟小妹提过亲呢,后来因为小妹没有答应他就离家出走了,没想到竟然是去了军中,还得了此等大功。”
“是么是么?他也是你们岭南的人?快给我讲讲。”
“我跟你说……”
关靖洲和风岚已经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了江逸修的事情。
赵秋锦已经无心去听了,因为此时江逸修好似也感觉到了有一道目光看向自己,忽然之间抬头望向这边,亦是瞧见了赵秋锦。
一时之间两道目光刚好碰在了一起,江逸修先是一愣,没想到自己日思夜想的靖容妹妹竟然会出现在这里,又觉得一定是冥冥之中自有因缘,他们才会在这里又一次重逢。
江逸修毫不掩饰地对赵秋锦露出了一个微笑,而赵秋锦心中却想的全然不同,她如今记忆全都回复了,更不知该如何面对江逸修的心意了,又怕他误会了什么,心里一乱,手中的手帕就没拿的稳当,扑簌簌地飘了下来,好巧不巧地被江逸修伸手接住。
他手挚手帕,再看她时的眼神更是百转柔肠,无声地开口对她说了四个字。
“我回来了”
四周围着的少女一看到这一幕,纷纷觉得自己蠢钝,竟没想到这样的好办法。
一直之间,解香囊的解香囊,扔手帕的扔手帕,这些热情高涨的小姐们,激动的不行,但是扔过去的香囊手帕却都被江逸修躲开了,唯独手中还紧紧攥着赵秋锦不小心滑落的丝帕,时不时地还回头观望一下。
赵秋锦见自己的手帕掉下去竟被他接住了,生怕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哪还敢再去看他,慌忙挤出了人群。
关靖洲也把这一幕看在了眼里,本来在岭南对这江逸修没什么太大的好感,在他心里,只要敢觊觎自己妹妹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但是如今想想,比起那位怎么看都不招人待见的皇帝,这个江逸修怎么说也是知根知底的,倒是顺眼了许多。也不知道自己妹妹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臭着脸撇了撇嘴并没有说别的什么。
“你再给我说说,后来呢?”风岚听得意犹未尽,这可比当初沈木给他讲的精彩多了,追在关靖洲身后一直问个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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