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母子离开,才明白原来不过是有人碰瓷故意陷害九王爷,纷纷谴责那对无良母子。舒睍莼璩
“王爷,抓到一个可疑之人。”一名侍卫揪着一个人过来。
“你是谁?”冷啸风看着那个长相瘦弱,有几分猥琐的男子,被侍卫提溜着眼睛到处乱晃。
“嗯?”冷啸风挑了挑眉头,睨了一眼,这人胆小如鼠,看起来一点都不向主事之人,如果没有猜错,他充其量是受人唆使。
“你做了什么,自己跟王爷交代,否则,别怪兄弟不客气!”侍卫手一推,那人就趔趄了下,险些倒在地上。
“王爷饶命,小人是无辜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别杀我啊!”他忙不迭地点头哈腰,生怕冷啸风一气之下要了他的小命。
“你是受何人指使?细细说来!”
那人急急地道:“我也不认识那人是谁,昨天我在路上走着,就有人拦了我,让今天在这里来,会有一对母子被马车撞倒,让我怎么将事情闹得越大越好。”
这时墨竹小声道:“刚才确实有几个人煽风点火,可惜有几个跑了,就只抓到这一个。”
冷啸风点头,那人已吓得全身打起了哆嗦,挥挥手让人走了。
“王爷?好不容易捉住一个呢!”墨竹不解,放走太可惜吧。
“他不过是一个小混混,抓住他也不能揪出幕后指使之人。”这等混混,只要随便一个小喽啰就能找到,所以根本没什么价值的。
墨竹惋惜地看着那人被放走,此时车夫跑过来禀报:“王爷王妃,车已经修好了。”
众人又各自上了车,驶过那条街,从转角处拐出两道人影,看着马车驶远了,不甘心地跺脚离开。
冷啸风回到王府,就进了书房,很快就有人来敲门。
“进来!”冷啸风指尖叩在桌上,静静地等候着来人。
“王爷,雷小侯爷来了。”外面的人禀报道。
随即门被推开,雷霆大喇喇地进了书房指着外面那个小厮,不高兴地皱眉盯着冷啸风:“我的好哥哥,什么时候我来你家还要通报了?”
话音刚落,迎面就飞来一个黑黑的物体,雷霆忙错身躲开,转过头一看,就见一方砚台砰地一声砸在对面的墙壁上,墨黑的汁水溅了好远,雷霆惊呼一声:“九哥,你这是要谋杀兄弟我啊!”
若不是他躲得快,刚才砸的就是他身上了,他雷霆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什么时候这么讨人嫌了?
“哼,你还有脸躲?”冷啸风冷哼一声。都是因为这个损友,竟敢跟苏婵娟签什么荒唐的协议,害得他被自家娘子都嫌弃了。
雷霆腆着笑脸靠近,讨好地道:“哥,我今儿可是有第一手消息跟你说啊,你不看在咱们的兄弟情分上,至少看在我还有几分利用价值,留条小命吧!”
冷啸风指了指书桌对面的位置,雷霆赶紧坐下,凑近脑袋道:“九哥,我已经打探清楚了,你们走后,果然有人浮出了水面,只是那两人穿着一身黑衣,戴着斗笠,身材却十分娇小,凭我多年阅人无数的经验,有那样的盈盈小腰,定是女子无疑。”
“女的?”冷啸风颇有些诧异。雷霆得意地一笑,卖乖似的又道:“若不是兄弟我正好在附近,怎么可能亲自跟上去?害得我的菁菁姑娘都生了老大的气,你可一定要赔我损失!”
他煞有介事的样子,好似冷啸风欠了他好多钱,冷啸风凉凉地道:“你个花蝴蝶,将来会有报应的。”
“九哥,不带这样玩儿的,我怎么说也是堂堂雷小侯爷,花蝴蝶多不衬我英俊倜傥的风姿?”
冷啸风白他一眼,这是沈倾城给他的称呼,真是没有更贴切的了。
“还有呢?你不会就这么一点本事吧?”他冷冷地盯他一眼,此人就是这样,十句话有九句半都是废话,他怎么会跟这样的人做兄弟?
雷霆终于收了玩笑之色,正色道:“我一路跟着他们,两人十分狡猾,专拣曲里拐弯的小胡同走,后来你猜去了哪里?”
冷啸风抬眼看他,送上警告的眼神,雷霆扎了眨眼,不再卖关子,“是在蔡府的后院。”又意味深长地看着冷啸风,“怎么样,想到什么了?”
蔡府?冷啸风微眯了眼,既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他本来想到的是那个装神弄鬼的虚无道长,蔡府跟虚无的关系匪浅,照这样也说得通。只是雷霆说的这两个女子,却不知道是什么角色。
雷霆汇报完工作,耷拉着一张脸道:“九哥,我好歹为你鞍前马后效劳,你不会连点吃食都不赏我点吧?”
冷啸风不情不愿地对墨竹道:“去让人拿点吃的来。”
墨竹立马去了,很快回来道:“王妃正在厨下做宵夜。”
冷啸风忙站起身:“王妃又亲自下厨了?”
墨竹应是,立即感到一阵风刮过,冷啸风已快步出了书房,往厨房奔去。
雷霆跟在后面,“九哥,今晚我可是有口福了。”
在回廊上正好遇到沈倾城往这边走来,浣纱跟在她身后手里提着一个食盒,忙迎了上去,小声替她理了理头
发:“我不是说过了吗?让下人去做就好。”
沈倾城看着他柔声笑了:“晚饭没什么胃口,有点饿了,就想亲自动手做点吃的。”
几人回了书房,浣纱布好碗筷,将宵夜拿出来,是做成荷叶形状的莲子糕,散发着淡淡清香,还有用橙子榨成的橙汁,金黄透亮,看着就很诱人。
雷霆已经凑过来,伸手就要抢,冷啸风一下子拍开他的手:“没你的份!”然后自己夹起一块放进嘴里,满足地轻叹一声。
“嫂子?”雷霆就差咽口水了,可怜兮兮地看着沈倾城,他就不相信,见者有份,今天还要饿着肚子回去。
沈倾城白了他一眼:“我这里可不养花蝴蝶,浣纱,去看看厨房里还有没有剩下的边角料,多装些让小侯爷带回去给他的相好们分了。”
这话分明有指桑骂槐的意思,雷霆讪讪地摸摸脑袋,心虚地不敢抬头。
沈倾城跟他不存在似的,跟冷啸风把莲子糕分了,自顾自地吃起来。雷霆郁闷不已,浣纱已经端了一盘糕点过来递到他面前,有东西吃总算是聊胜于无,雷霆乖乖地跑一边吃了起来。
冷啸风一边将刚才雷霆送来的消息说了,沈倾城也很诧异:“蔡家的人,那就是跟德妃有关了?她平日里话不多,没想到也是深藏不露之人。”
冷啸风眉间现出一抹嘲讽:“而且,蔡家和谢家是姻亲,前段时间,谢家有意愿托人给三哥说亲。”
“胃口太大,也不怕被噎死!”沈倾城话一说完,那边雷霆就呛住了,好容易才哽了下去,环着眼哀叫道:“你们怎么能这样?不就吃了些点心吗?”
他那样子真是太搞笑了,沈倾城一个噗嗤一笑,冷啸风也忍俊不禁,两人毫不客气地指着他笑起来。
送走雷霆后,冷啸风拥着沈倾城回了房,两人洗漱完毕,靠在床上说话。
冷啸风眉头锁起,抚着沈倾城的肩膀道:“今天那对母子,不管是蔡家还是虚无道长,都是想要给我一个下马威。”
“你堂堂王爷,他们胆子倒是不小!”
冷啸风的笑容就有些苦涩:“若是三个月前,他们或许不敢惹我,但是如今,父皇的重心都转移了,连三哥这个太子,有时候也形同虚设。”
沈倾城惊疑道:“那蔡德妃的儿子不是还小吗?”
蔡德妃跟淑妃一样,先前斗不过别的妃嫔,一直如履薄冰地在宫中,后来直到二十五岁才怀上龙嗣,如今也才刚满七岁。
“淑妃肚子里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呢。”冷啸风勾唇一笑。沈倾城想想也是,后宫中的女人争斗有多险恶,像淑妃,现在就想着为肚子里的孩子铺路,过段日子若是生了女儿,不知道她会有多失望。
慈安宫,太后正在午憩,就有人禀报德妃来了。太后赶紧让人扶了自己起身,刚坐起来德妃就已经在宫女嬷嬷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
德妃蹲身行礼,姿态优雅,她身旁的两个年轻的宫装女子也福了身,太后就朝二人招手:“杏儿,柳儿,快过来让哀家瞧瞧!”
bsp;两人莲步轻移,行至太后跟前,齐齐下拜:“民女娇杏(柳儿)见过太后,提前祝太后生辰快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太后凤眼写满了喜悦,心情好得很,夸奖德妃道:“所有人中,就你最是将哀家挂在心上,又不是整寿,哪值当你们这么当回事?”
一边说,嘴角却是弯弯的,笑得见眉不见眼。
德妃盈盈道:“太后,臣妾每日掰着手指盼着这天早早能来,好来讨个好彩头呢,明儿个就是正日子了,臣妾想着明日您一定很忙,所以巴巴地带了她们两个来陪您说说话。”又看了眼杏儿道,“连这个小妮子听说了,也非得缠着她母亲带她进宫,说好久没跟太后您说话,想念得紧。”
“你们来了也好,哀家正无所事事,成日里就只贪睡了。”太后回头去看杏儿,她笑得一脸娇俏,又比寻常女儿家多了一丝英气,更是欢喜,便拉了她道:“杏儿也不小了吧,可说了婆家?”
“太后,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您这样突然问起,杏儿不知道如何回答呢。”杏儿脸微红,露出一抹娇态来。
“傻丫头,太后是姑母我的长辈,就是你的祖母,难道还当不得你这父母之命?”一面斥责,一面又笑吟吟地看向太后,“您可是有合意的人家要指给我们杏儿?那可是她的福气了。”
太后听她如此说,笑意吟吟道:“杏儿姑娘可不是一般的女孩,哀家可不能乱点鸳鸯谱,这还得她愿意才行。”
“太后真有人了?”德妃喜出望外,“不知是哪一家的公子?您看得上的,杏儿自然不会挑剔。”
“那可未必,姑母您挑中的我就不喜欢。”杏儿快人快语道,立刻得到德妃一记嗔怪的眼神,她忙吐了吐舌头,娇憨至极。
太后见状,心里更有了成算,拉着她的手道:“哀家的孙子,杏儿可还看得上?”
杏儿的心一下子被提了上来,欣喜地道:“杏儿不明白,还请太后明示。”
“这傻孩子,上次哀家跟你提过的,九王爷你可认识?”太后见她性子柔和,满意得不得了。
德妃忙道:“认识认识,杏儿柳儿不是还给九王妃做过侍卫吗?”
太后就促狭地看着她:“怎么样,杏儿觉得可好?”
杏儿瞬间红到了耳根,呐呐地道:“可是,九王爷已经有王妃了!”
太后看人的眼光何其毒辣,小姑娘的心思哪能逃脱她的眼睛,一下子就明白她心中所想,拍拍她的手道:
“你放心,九王爷虽然有王妃,却没有侧妃,皇上元配嫡出的子嗣,本朝地位尊崇的睿亲王,可还配得上我们杏儿?”
杏儿眼睛亮亮地盯着太后,想应又觉得不好意思,德妃忙拉了拉她的衣袖:“还不快谢太后恩典?”
杏儿忙屈身行礼,太后摆摆手:“先不忙谢恩,到时候成了再谢也不迟。”
萧婉在琼华宫听人回事,等人全都走了,她伸了伸懒腰,这后宫之主还真不是轻松的活儿。
有个宫娥飞快地跑进殿来,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萧婉神色大变:“你可听真切了?”
“千真万确,奴婢的姐姐在内殿服侍,太后亲口对德妃和那个杏儿姑娘说的。”那宫娥重重地点头。
“岂有此理,本宫的儿子,岂是蔡府一个半路收养的野丫头配得上的?”萧婉脸倏地沉了下去,手心暗暗握紧,她之前本也动了心思让杏儿去九王府,可思量再三,终究还是搁下那个心思。
可这次太后却来真格的了,而且竟然肖想起侧妃的位置,是可忍孰不可忍!
琴歌忙劝道:“娘娘别动怒,此事还是从长计议,九王爷夫妻伉俪情深,太后这招棋未必能行。”
“哦?你有何见解?”萧婉不由多看了她几眼,琴歌便大着胆子道:“九王爷是个有主见的,不如……”
她贴着萧婉的耳朵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萧婉不住地点头,嘴角也渐渐绽开了笑意,“好,就按你说的去办!”
琴歌应声出去,萧婉随手拿起一个茶盏把玩着,眼睛里射出犀利的光芒,自言自语道:“好好的日子你不过,偏要插手不该管的事,真是可恨,到时候,就别怪我手
下不留情了!”
次日一早,慈安宫里便热闹不已,太后老佛爷的寿辰,谁敢怠慢了去,有头有脸的官家太太,公侯女眷们,加上宫里的妃嫔们,热热闹闹共聚一堂,喧闹不已。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么多女人就更不必说了。太后是最爱歌舞的,她宫中专门豢养了一批顶尖的歌姬舞姬,又请了京城最著名的德庆班和隆威班,咿咿呀呀好不热闹。
观完了歌舞听完了戏,太后还意犹未尽,留了身份高合她眼缘的命妇们说话。其中自然包括最近如日中天的蔡府夫人德妃的嫂嫂谢氏,位分较高的嫔妃和沈倾城这样的孙媳妇自然也留了下来。
贤妃跟德妃关系不错,见蔡夫人谢氏身边站了个俏丽的女子,就有些诧异,问道:“这位就是蔡三小姐吧,可真是名不虚传,蔡夫人总算是得偿所愿了。”
谢氏便有了丝得意,“是呢,与其说娇杏是我的女儿,更不如说是我们蔡府的福星,若不是她救了老爷,哪有我们蔡府今日?”
谢氏只生了儿子,没有女儿,对这个半路冒出来的女儿是真心地疼爱和感激。
贤妃便不住地点头,“蔡夫人仁义,我看三小姐也不小了,蔡夫人替她张罗个如意郎君,也算是全了你们这场母女情分呢!”
蔡夫人言笑晏晏:“我正有此意,只是娇杏是个有心思的,要选个她看得上眼的却是极难。”
不少人都附和着,只有沈倾城和萧婉两人脸色微变,心里暗自计量着。
沈倾城此次看到娇杏,一下子就想起那次元宵夜,宫宴之后,冷啸风带她去看花灯,去其中一个铺子猜了灯谜,最后一个谜题不正是娇杏二字吗?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人就是眼前的蔡娇杏!
后来,她还莫名其妙做了自己的贴身侍卫,还是皇上亲自赐下的,当时她就对她有一种说不出的排斥,不只为皇帝暧昧不明的态度,而是直觉上感到这个女人太过复杂,下意识地不喜欢她。回京之后才第一时间打发了她。
萧婉心里也忐忑不已,钟贤妃看似毫无心机,实则每次说话都恰到好处,此时她跟德妃蔡夫人打着花枪,所为的是什么,已经渐渐浮出水面。
怕什么来什么。两人心思转着,那边太后就笑着开口:“还上哪儿找如意郎君?哀家替你指一门亲可好?”
说完眼光一扫,就看向沈倾城这边。
沈倾城感受到一道凌人的气势往自己身上射来,像是要刺穿身体一般,心中一凛,抬眼看去,就见太后正灼灼地看着自己。
“老九媳妇,你跟杏儿可算是有缘,哀家做主了,等下你将她带回去,以后她就是你们府上的侧妃了,你们姐妹同心协力,好好为老九开枝散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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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猜猜,沈倾城会乖乖听太后的安排吗?她会怎么做呢?嘻嘻,马上为大家揭晓。